第665章 切磋
这是节度使江万城第一次与张云川接触。
通过一番亲自观察和问话，他对张大郎这位年轻的将领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觉得此人虽然年轻，可是无论是相貌还是谈吐，与行伍中那些粗鲁的军汉却是不同。
当然，张大郎也有行伍中人的直爽性子，很讨他的喜欢。
为此，他没有像最开始那般板着脸，保持着威严。
反而是像是长辈一般，态度变得和蔼了许多，两人的谈话更像是拉家常。
“你的文采如何？”
“可能吟诗作画？”
节度使江万城捏着一块鱼料扔进了鱼塘里，顿时引得一群鱼儿争抢。
张云川从水面收回了目光，直言不讳地回答：“节度使大人，末将虽然小时候偷偷躲在私塾学堂外边偷学，认了几个字。”
“可吟诗作画，末将的确是一点儿都不会。”
“哈哈哈哈。”
江万城闻言后，哈哈一笑。
“看来我们差不多。”江万城笑着说：“我是行伍出身，也不会吟诗作画。”
张云川笑了笑，没有吭声。
“你的骑射功夫如何？”
江万城又朝着水里扔了一块鱼料后，继续询问。
“节度使大人，我以前家里就是种庄稼的，没有机会学习骑射功夫。”
张云川老老实实的说：“只不过我们村里有一位曾经光州军中伤残的军士，我跟着他学了一些拳脚功夫。”
他看了一眼江万城后，故意道：“我虽然不能自夸以一敌十，可是三五人却是近不得我身的。”
“哦？”
江万城拍拍手，抖落了手里残留的鱼料，感兴趣地道：“走，去演武场，让我瞧一瞧你的拳脚功夫如何。”
“是！”
张云川跟着节度使江万城到了节度府内的演武场。
演武场是平日里节度府卫队军士切磋武艺的地方，周围摆放着不少的兵器。
看到节度使江万城到来，正在演武场上的军士们都停下了手头的事儿，纷纷的肃立行礼。
张云川的目标瞥到了节度府卫队校尉刘壮。
两人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后，各自挪开了。
“这位是陈州镇守使张大郎。”
江万城在椅子上弯腰落座后，指了指张大郎道：“他可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骁将，一身拳脚功夫了不得！”
“有哪位军士上来与张大郎切磋一番，谁要是赢了张大郎，我赏银一百两！”
听闻赏银一百两，许多卫队军士都呼吸急促，跃跃欲试。
他们身为节度府卫队军士，每月都有五两银子的高额军饷。
可是一百两银子，对于他们还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张云川知道这是节度使江万城有意的考验自己，想看一看自己是不是样子货。
为此，他也不装了。
毕竟自己要是不展现足够的实力，那节度使江万城也不会放心的将左骑军都督的位子交给自己。
他跨步上前走了两步，凌厉的目光扫向了演武场上的百余名节度府卫队军士。
“张大郎见过诸位弟兄。”
张云川拱手道：“听闻节度府卫队弟兄中藏龙卧虎，今日我张大郎就前来讨教一番，还请诸位弟兄不吝赐教！”
节度使江万城使了一个眼色，当即就有一名身材壮硕的军士迈步而出。
“张大人，我来讨教，还请”
这名军士走到张云川几步外停下了脚步，向张云川拱手见礼。
可是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张云川就已经欺身而上。
面对张云川横扫过去的左腿，那军士不得不举起胳膊抵挡。
“嘭！”
两人碰撞，那军士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张云川却不给他还手的机会，一招比一招攻得急，压得这壮硕的军士节节后退。
最终不敌张云川，被张云川抓住机会，直接一个背摔，扔在了地上。
“嘭！”
壮硕军士重重地跌滚在地，荡起了一片灰尘。
双方交手不到五个汇合，几乎都是张云川在攻，军士在防守。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让众人都没反应过来，那军士就已经落败了。
“你，你偷袭！”
这军士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张云川，满脸的不服气。
周围的军士们盯着张大郎，都神情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气愤，觉得他太卑鄙了。
这是比武，怎么能偷袭呢。
张大郎竟然不讲武德！
“战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张云川淡淡的回答道：“敌人要想打你，可不会先给你送战书，让你准备好再打你。”
节度使江万城听了张云川的话后，也微微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不愧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将领，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做事干脆利落，不讲究什么方式方法，干翻敌人就行。
“还有人想要和张大郎切磋吗？”
江万城看自己挑选出来的精锐被张大郎几招就干趴下了，他还是觉得有一些没面子的，想找回场子。
“我来讨教！”
一名军士说着就攥着拳头冲向了张云川。
张云川看着那扑向自己的军士，微微一笑，大步迎了上去。
“咔嚓！”
“啊！”
仅仅两招，张云川就将这名军士的一条手臂给拧得脱臼，导致这军士失去了战斗力。
“我来！”
又一名军士不服气地冲了上来。
“嘭！”
仅仅三招，这军士就被张云川一脚踹得倒飞出去，撞在了墙壁上，瘫软落地，骨头都断裂了好几根。
“雄鹰搏兔，亦用全力！”
张云川在击败他们的同时，不忘教训他们。
“你们出手软绵绵的，没有用全力，要是在战场上，你们现在已经死了！”
“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看到几个人还不服气，张云川对着他们勾了勾手。
节度使江万城也很惊讶张大郎的拳脚功夫如此厉害，他微微点头。
“杀！”
三名军士齐齐怒吼一声，扑向了张云川。
这一次张云川挨了两拳头，三下五除二的将三人给击败了。
这些军士虽然有一身蛮力，可是却对于搏斗技巧比较生疏。
张云川学习的那些近身搏斗技巧，几乎都是招招致命的。
看三个人一起上都无法击败张大郎，这让节度使江万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更加高兴了。
他觉得这张大郎还真不错。
难怪得到了黎家的器重和举荐，立下那么多的功勋，这手里还真的有两下子。
“刘校尉，你上。”
江万城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校尉刘壮。
“是！”
校尉刘壮当场脱掉了自己身上笨重的甲胄，下了演武场。
“张大人，得罪了！”
刘壮曾经在张云川手底下任职，两人算是老熟人了。
可刘壮这一次出手，却是全力以赴，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他仿佛是见到了自己仇人一般，疯狂的攻击张云川。
两人在校场上嘭嘭嘭的交手了二十多个回合，张云川的鼻血都被刘壮给打出来了。
“嘭！”
刘壮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他的身躯最终倒飞出去，撞飞了一排兵器架子，兵器哗啦的倒下一片。
他撑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浑身多处骨折，疼得龇牙咧嘴。
“他日我一定会击败你的！”
刘壮满脸痛苦，可眸子里依然是熊熊的战意，很不服气。
“呵呵。”
张云川冷笑一声，嚣张的道：“手下败将而已，以前你不行，以后你也不行。”
“送柳校尉他们去治伤。”
江万城摆了摆手，有人当即抬着刘壮等人离开了。
江万城看了一场精彩的比武。
比起以往那种点到为止的切磋而言。
这一场比试双方都全力以赴，让江万城看得很过瘾。
特别是看刘壮这位张大郎曾经的部下，与张大郎几乎是生死相搏，看得他热血沸腾。
“节度使大人，我这战场上厮杀习惯了，一时间守不住手，导致弟兄们受伤了，请节度使大人责罚。”
张云川擦了擦自己的鼻血，主动向江万城请罪。
“哎。”
张云川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是高兴的说：“我看你们打得很好，比武就应该这样嘛。”
“要是都藏着掖着，那看着也没什么意思。”
“你的鼻子没事吧？”
“多谢节度使大人挂怀，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挨了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