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破土
小怨立刻叫了起来，女人看到了小怨，眉眼都弯了起来，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抑制不住的开心。
林风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们是治安总署的，这次小怨帮我们找到你，是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女人叫做阿莲，据说她妈妈生下她的那天，梦到了一朵莲花。其实阿莲的母亲从来没有见过莲花，甚至连图片都没有见过，但她执意说自己看到了一朵莲花，阿莲刚成年的时候，母亲在她的腰间纹了一朵莲花，然后五万元将她卖了出去。
阿莲变成了一只狗，一只没有四肢的狗。
阿莲觉得这好像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毕竟她的妈妈从小就是这么教导她的，她有得吃有得住，在那里，她遇到了小怨，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他在主人家里呆了很久，久到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是能站起来的，直到某天，她被抛弃，成了一条流浪狗。
辗转中，她有了许多主人，又被许多主人抛弃，直到另一个主人领养了她，他告诉阿莲，他会一辈子照顾阿莲，他会一辈子当阿莲的主人。
直到他将阿莲带到了一个派对上，她的主人告诉她，派对上的人都是十分友善的人。
后来，她遍体鳞伤的被扔在了下城区，几乎死去，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救了她。
阿莲觉得自己拥有了新主人，但院长只是教她如何识字，教她如何站起来，告诉她她是个人，告诉她不需要任何主人。
后来阿莲便留在了这个医院，成为了这个医院的一名护士。
阿莲终于明白，原来不当狗也能活着。
在派对上，她几乎被鞭打致死，在被丢掉的过程里，她朦朦胧胧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
“不会和那个人一样死了吧？”
“也没见她流多少血啊。”
“那个人好像也没流多少血。”
“女人都不禁打。”
“那不一样。”
“你们说，我们到底成功了没有？”
“还是扔在老地方。”
听到这里的时候，阿莲已经完全昏了过去，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院长救了下来。
听过了阿莲的身世，林风也是有些唏嘘，他倒是知道下城区有些父母靠贩卖孩子为生，或是卖给上城区那些想要孩子的人，或是等成年之后，卖到上城区那些见不得人的场所做皮肉生意。
“过去很久了吗？”林风问。
“也没有很久。”阿莲回答，“只有一年时间。”
“你有没有想过报复他们。”林风开门见山地询问。
阿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的确想过，但不是报复他们，是报复我的母亲，如果不是遇到院长，我还不知道人可以这样活着。”
林风也觉得阿莲不像是凶手，她没有这个能力。但她倒是提供了一个聊胜于无的线索，那就是在她被丢掉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对话。
“知道说话的人的名字吗”林风问，“或者有没有看到这几个人的模样。”
阿莲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到他们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只听到得出有男有女，但听不出来有几个人。”
“你被丢到了什么地方？”林风又问。
阿莲依旧是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不过我可以找院长问问。”
“麻烦你了。”林风说道。
阿莲拿出手机打电话。
叶轻烟说道：“看来这个院长是个好人，不光能救人，还能医心。”
林风竖着耳朵，他听到阿莲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光从声音上听，感觉这女人最多也就三四十岁。
阿莲嗯了几声，旋即对林风和叶轻烟说：“你们从医院正门往东走，会看到一个废楼，楼上面写着什么赤土，就是在里面的废墟看到我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林风和阿莲告别。
阿莲和小怨玩得正起劲，这总让叶轻烟有一种荒唐的错觉，她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只狗。
“玩累了就自己回去。”林风拍了拍小怨的脑袋，小怨汪汪了几声。
从医院正门离开，走廊里依旧有不少病人尚未得到医治。
两人按照阿莲所说的位置，一路往赤土废墟去。
叶轻烟说道：“我有个问题，这五个人杀人，和有人要杀这五个人，似乎没有必然关联。”
林风回答：“你说得对，但案子往往是在不断错误中找到那个正确的方向。抛开随机杀人不谈，任何人杀人都存在动机。而杀人的动机无法就是那么几种，求财，这一点可以排除，如果这家伙能够控制义体，那一定是个极其厉害的黑客，而这样的人在无限之城不会缺钱。”
“如果不是为了钱财，那就是与这五人有情感上的纠缠，不论是为了报复，还是嫉妒，甚至爱情等等，这些都可以归结到一种，那么我们对五个人了解的细节越多，就越能抓住凶手的动机。”
说话间，叶轻烟已经开车来到了阿莲所说的位置。
这里看上去是一栋栋倒塌的矮楼废墟，一个断楼上有用铁铸成的“赤土”二字，但早已经生锈，锈迹斑斑。
林风左右观察了一阵，这里的不远处就是一个通往上城区的街道入口，那五个人将阿莲丢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
两人在废墟中寻找，叶轻烟忽然说道：“林风，这里有一些图案。”
林风忙来到叶轻烟的位置。
这是几栋楼夹着的中央位置，五栋楼的角线延伸，正好在这个位置相交。而在五栋楼的楼根处，都有油漆喷出的涂鸦，这些涂鸦上虽然沾染了不少灰尘，但明显能看得出来，这些涂鸦还是比较新的。
叶轻烟所指的那个涂鸦，正是一处墙根上的涂鸦，林风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平房里那个图案的一部分，他连忙去其他四栋楼的墙根处查看，也发现了不同的图案，而这五个图案合起来，正和平房里的那个图案一模一样。
这图案是召唤仪式，难道他们是在这里试过召唤鬼魂？
林风忽然想到，如果他们先杀了人，然后又准备召唤这个人的鬼魂呢？但是从阿莲听到的对话上分析，这几个人又好像对“那个人死去”表示惊讶，仿佛他们是不想杀了ta的。而“那个死去的人”，很可能也是一名女性。
林风蹲了下来，用手不断挖着地面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