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快速眼动期
林风几乎是捂着嘴坚持着跑出了门外，他找到角落，肚子里已经翻江倒海，他对着冲出来的叶轻烟说道：“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可能又要失忆了……”
一句话刚说完，他已经吐了起来。
叶轻烟拍着他的背：“不用担心……”
林风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睡一次觉了，即便精神还能支撑，身体也即将到崩溃的边缘。
一束人造太阳光束从外面照射进来，刺痛着林风肿胀的眼睛，他用力揉了揉眼，余光看到窗外的绿树，植物在无限之城是稀罕物，绝大多数的植物都长在特别建造的大棚中，能透过窗户就看到绿植的，那只可能是在某些最高档的小区里。
他半坐起身子，视野变宽，看到了树下的红花绿草，当即明白，自己是在无限一品。
他这才打量起周边的环境来，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周围是精美的木质家具，他注意到这屋子里没有一件智能产品，在右侧床头柜有一个小花盆，花盆里有一朵花，并不是活的花，而是用合金做成的花杆，红色阀门做成的花朵。
林风知道自己失忆了，但这次更为离谱，因为这明显是别人家。
他刚从被子里钻出来，却发现自己不着一丝，连忙找到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她注意到还有一些女士衣服散落在地。
他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客厅也是极简风，一个人影只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她正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似是在工作。
林风敲了敲脑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个人是沈若溪，除了毯子之外，沈若溪同样不着一丝，见到林风，她只是瞥了一眼：“你在里面墨迹什么呢？”
“我们，你？”林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若溪，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你我的。”沈若溪将电脑合上，她将毯子褪下，就这么来到林风身前，勾住他的脖子：“怎么？你觉得吃亏了？”
“确实亏了。”林风说。
沈若溪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个臭小子，我都没说自己亏了，你有什么亏的？”
林风诚实地说道：“主要是忘了什么感觉了。”
“我懂你的意思，但现在不行。”沈若溪走进了卧室，“我马上要开一个关于ioeh的研究会，你的东西都在床头柜里，密码是0806。”
沈若溪已经换好了衣服，她走来轻轻捏了一把小林风：“你倒是还行。”
林风突然觉得自己脑袋都不疼了，沈若溪出了门，林风坐在沙发上回想，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能记起的，还是在下城区筒子楼里检查尸体。
他心想怎么忽然间自己就来到沈若溪家里了，还和沈若溪进行了深入交流，他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掏出了手机，发现日期是24年4月31日，他上一次失忆是27日，从月牙楼出来是29日，现在是31日，也就是说，他忘记了30日这天到底做了什么，而这同时说明，他失忆的间隔越来越短了，刚开始是三天，后来是两天，如今是一天，他不知道会不会从某刻开始，自己就永远“清醒”不过来了。
清醒！
林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任何人都需要睡觉，但仿生人不需要睡觉。
他已经逐渐找到了真相，下面就只能看闫俊德的调查结果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期间叶轻烟和闫俊德竟然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他失忆前倒是听叶轻烟说要带自己来找沈若溪。
他给叶轻烟打了个电话：“闫俊德跟你在一起没有？”
“你头不疼了？”叶轻烟问，“沈院长给你用新的治疗方法了？”
林风揉了揉脑袋，那种疼痛感的确缓解了许多，不知道刚才那算不算是新的治疗方法，他咳嗽了两声：“算是吧，我现在好多了，但我失忆的频率越来越高了，间隔从三天变成了两天，从两天变成了一天，下一次不知道会间隔几个小时，总之如果找不到自然原，我想我甚至可能永远处于‘失忆’的状态，到时候就任由他们摆布了。”
“那就不说那些废话，闫俊德现在不在我身边，不过他按照你的要求调查了这一个月所有有记录的死者，我现在有些事情，你直接联系他。”叶轻烟说道。
林风嗯了一声，又联系到了闫俊德。
闫俊德开门见山说道：“你让我调查的记录已经筛选完成了，无限之城每天死去的人数平均在13万人，抛开自然死亡之外，大约还有三千二百五十人，再抛开意外死亡等，每天大约有六百五十人死于自杀或者他杀，那么一个月一共是一万九千五百人。”
林风虽然在总署工作，但他还真不知道，无限之城每天有六百五十人死于自杀或者他杀，这个数字似乎有点太高了，而且不包括那些没发现的不在记录中的尸体。
闫俊德继续说道：“我和高睿将这个数据筛查了五遍，从中筛选出了一万两千三百二十一人，然后让总署的同事一个个打电话去询问，打通了五千六百二十三人的电话，得到有效信息是一千七百八十份，其中三百五十六人人死去前，有失眠头疼的症状，”
“这些人在有效信息里占比为百分之二十，在拨通电话的人群中占比百分之六，在总人数中占比百分之二，也就是说，每天约有十三个人死前有与其汪凤陆大鹏等一样的症状，在每天死亡人数中占比千分之一，这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概率了。”
林风自然知道，也就是说无限之城每死一千个人，其中就有一个“失眠症”患者，如果算上那些和自己一样，正在头疼中还没有“解脱”的人，这个比例还会更高。
“你是说这些人散落在各行各业？”林风问。
闫俊德回答道：“没错。其中九成的人都是下城区居民，只有一成的人是上城区居民，这些人职业多种多样，几乎各行各业都有涉及。不过职业工人占比的确很高，各行各业的工人加起来，高达百分之五十四。”
林风想到了从化工厂偷出氢氟酸的陆大鹏，他此时全都明白了。
“把所有人队员都散下去，重点是化工厂，合金厂，煤矿，原材料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