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缸中脑笼中雀
“动机。”林风说，“任何人做事都有动机，或是直接动机，或是潜意识里的间接动机。那个时候，我在和王良的聊天中，基本确定了一点，那就是自然原组织一定对我的脑子进行了某种手术，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不多，但我猜测，或许是你们利用了某种芯片。”
“后来证实的确是这个样子。”林风笑了一声，于是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沈若溪。
梦玲说道：“但她并没有找到这个芯片，因为我们的芯片都是用石墨烯做成的，有别于硅质芯片，与构成人体的底基元素相同，都是碳，因此扫描仪是扫描不出来的。”
“那便是后话了。”林风说道，“你会明白的。我症状越来越严重，那时候还不清楚你们芯片的具体作用，可我知道，我失忆的间隔越来越短，随时都有可能永远醒不来。但同时，我已经将核心内容告诉了闫俊德。”
“你指的是调查方向？”梦玲问。
林风点了点头：“关键在于冒充仿生人，你们要那些人冒充仿生人干什么？赚钱？不，那工资才有多少，和你们费尽心机的手段相比，完全不成比例。在我最后一次‘失忆’前，我想明白了。工厂！”
“资源部对于无限之城的各种资源都有严格的把控，各处都有专门配备的行动组作为看守保护，各个下城区的工厂都有自动化武器看守，你们想要制造各种装备，偷偷建造某种工厂自行开采资源恐怕过于招摇，你们也没这个地方，可要是化整为零，那就简单多了。”
“在你们的要求下，这些工人利用合法的工厂，为你们制造或者偷取各种零件，以满足你们制作武器及其他产品的需求，在地铁上，我就看到了某些合法工厂的零件的标识。化工厂，合金厂，煤矿，原材料厂等等，是你们散下去的主要地方。”
梦玲说道：“你猜得不错，我们曾经试图直接购买，但如今的大数据分析系统过于先进，如果你既购买了硝酸硫酸，又购买了甲苯，那么你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你购买了炸药，尤其是像我们这样需要大批量购入的，有了那些人就可以化零为整，我说过，我们不是慈善组织，他们必须要为我们做事。”
“所以你再一次把我抓来。”林风说道，“议会对于义体芯片，各种资源这两项把控极其严格，你们只能通过这种办法获得，然而当我想明白你们的动机后，你们担心我将这件事情上报总署，如果闹大了进行全面排查，你们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所以你再一次把我抓来。”
梦玲说道：“没错，我们的观察者在发现你调查到这一点的时候，只能将你抓来。”
林风拨弄着操作台：“所以我只有两个选择，不是加入你们，就是去死。但很显然，你们特别需要我这样的人加入你们，因此先用大义诓我，再用利益诱惑我，最终只能用朋友威胁我，可惜都没有成功。”
“说话归说话，不要用你的手碰我。”梦玲说道，“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进入梦行状态，在我们谈话完毕，准备将你送出去的时候，我明明开启芯片，可你并没有进入梦行状态，甚至将另一个芯片注入到了仿生人的脑袋中。”
林风耸耸肩，将手从操纵台上拿开，他心想梦玲还挺“敏感”的。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但我说过，我相信我的朋友们，查案不止是我一个人在查案，他们同时也在调查。我只是在吐出双叉口之后，明白了我要做什么，仅此而已。”
“不可能，沈若溪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个芯片。”梦玲语气一半是愤怒，一半是疑惑，“你一定骗了我。”
“没什么不可能的。”沈若溪推开门走了进来，“梦玲是吧？你们对于ioeh的研究其实启发了我，你们的芯片用了碳基，而且极小，没有数据图，我的确不能把林风的脑子摊开来一寸一寸去找，但我去了几趟死亡之塔，和杨主任的研究了一段时间，我们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梦玲问。
沈若溪说道：“既然我们没有办法找到你的芯片，那我们就再置入一个芯片，通过这种方法，监控林风的脑电脑信号，进行干扰。”
“但这个前提是，你们确定林风的脑子里有芯片。”梦玲说，“而这一切，都只是基于林风的猜测。”
沈若溪笑了笑：“并不是只有你们会用计谋。”
沈若溪走到绿头发尸体身边，捡起了那把电磁对码干扰枪：“这是我研发的干扰器，可以点对点控制，在林风睡在我旁边的时候，我试过了，绿点亮起，说明芯片存在。”
“也就是说，在他被抓走之前？”梦玲问。
“对。”沈若溪说道，“叶轻烟告诉我，她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她虽然找不到人，但这种感觉一定没错，她带林风来找我，我们进行了最关键的一步。在我家，在没人监视的情况下，我将芯片和双叉口置入了他的体内。”
“等等！”林风说道，“也就是说，我现在脑子里有两块芯片？”
“你好啊。”林风听到一个声音从自己脑海传来，这个人竟然是高睿。
“高睿？”林风问道。
“是我，我现在依托于你的神经系统运行，为了不干扰你，我没说一句话。”高睿说道，“否则你极有可能产生排异反应，成为赛博精神病。”
沈若溪说道：“我将高睿的芯片通过双叉口注射到了林风的前额叶，他会截停林风脑电波，换句话说，它用自己的算力与梦行芯片进行对抗，很显然，高睿的算力要比梦行芯片快得多，因此，这算是解决了林风头疼的问题。”
“不对！”梦玲说道，“可我几次控制，林风都疼得在地上打滚。”
“是高睿芯片的功劳。”沈若溪说，“梦行芯片传输的信号，会先通过高睿的芯片，紧接着才会下达到林风的大脑中，只不过它没有阻止罢了。”
叶轻烟也走了进来：“想要找到你们并不容易，我们可以想办法干扰梦行芯片，但想要找到你们，只能让林风深入虎穴了。你们在跟踪林风，我也在跟踪林风，但我们只能找到大致的方位，直到闫俊德芯片运行后，将具体位置发给了我们。”
林风说道：“所以我说，查案不是我一个人在查案，你们最不应该的，就是把叶轻烟当做是一个只有武力不会动脑的女人。”
“将计就计。”叶轻烟说，“林风一直在和我说动机，动机，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动机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们既然不杀死林风，一定留着他有用，既然沈院长确保了林风脑子的安全，我只需要确保他身体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