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皇后!
榕妃!
关太妃不可思议道,“你是麟娇公主!”
姜木已经无暇顾及关太妃的反应了,她的脸色难看极了。
“你为什么在这儿!”她冷声道,“你在跟踪我!”
冯同一口叫破她的身份,姜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时间点,冯同就藏在隐蔽的地方,若不是跟踪她,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冯同跟踪她,就意味着……
月色洒落麟娇殿,姜木的脸色惨白如纸。
——
养心殿。
原越坐在上首,喜怒难辨。
姜木站立着,冯同就跪在她身旁。
冯同已经挨了原越一顿斥。
作为禁军统领,别的禁军还没被发现呢,他率先被发现。
“你当真是给皇宫禁军们做了很好的典范!不愧为禁军统领!”
冯同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灰,硬是不敢反驳一句话。
“下去自罚鞭子!”
“是!”
冯同下去了。
“你们也下去。”原越又说。
养心殿的宫人们几乎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偏生就苏奴一动不动。
原越冷笑道,“怎么?担心她?”
“……”
苏奴退下了。
养心殿便只剩原越和姜木,寂静得可怕。
檀香味萦绕姜木的周身,似乎要顺着她的毛孔往里钻。
忽然,她感觉到原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一块巨石,仿佛一座大山,几乎要将她压垮在原地。
原越靠近了她,因为她看到帝王的龙袍衣角。
她的下巴被轻轻勾起,她倔强的不愿意看他。
原越轻笑一声,大拇指摩擦着她粗糙的易容。
“沈从医……你的情郎当真是好样的!”
然后原越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外面的天色还有明亮的月光照耀,原越的脸色却黑沉如锅底。
他也不知道是在惩罚姜木还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光是情郎二字,就让原越无法忍受。
“去把易容洗了!”
姜木没动。
原越冷笑一声,拉着她到早就准备的热水面前,大手拘起水,一点一点的抹着姜木的脸,直到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细腻瓷白的脸便显露出来。
与方才相比,原本的绝美就更显瞩目。
半点脂粉不沾,都美得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可是姜木有多么美,她的心门就有多难打开。
“暗道在哪儿?”
原越直接开口问了。
姜木的瞳孔肉眼可见的一缩,然后又恢复如常。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原越的手下用了点力道。
“姜木,你这是把朕当傻子。”
姜木的心又是一颤。
她不敢想象……不敢想象若是她没有更谨慎一些,不敢想象关太妃若是没有出现在言福殿里,她的下场该是什么样的。
什么十日期限……这都是原越的陷阱!
原越是世上最优秀的猎人,总是等着猎物自投罗网,还要将猎物所有退路毁得一干二净。
姜木若是就这样一无所知的被原越摸到暗道,那她就将一无所有,一生都将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后宫中,困在原越的金丝笼中!
可是为什么?
姜木不可避免的恐惧起来。
原越当真如此洞悉人心吗!
他为什么知道暗道!
甚至原越根本不听她的辩驳,只是格外笃定自己的推断,不会因为姜木的态度而怀疑自己。
“是吗?你信不信朕让人将整座麟娇殿翻个底朝天,然后当着你的面把暗道全部填了!”
“……”
姜木信。
她怎么能不信?
原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不,原越找不到暗道的。
麟娇殿那么大……
姜木正抱有侥幸,就听原越忽然说道,“暗道在麟星楼上吧?你说朕把麟星楼的地板整个掀了,是不是就能找到暗道?”
“……不!”姜木再也忍耐不住,慌不择路地扑向原越道,“没有暗道!我只是觉得麟娇殿没什么人烟,所以想要易容躲在里面!”
原越笔直站着,只拿凤眸瞧她,不动如山般。
姜木丝毫不知道她被原越完全牵动着,使得两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她只是不甘心看到唯一一条出路就这样被毁了。
“原越!你叫我怎么接受!”她不惜为了这条出路去出卖自己的一部分心声。
“为何你就是不能放过我!纵使你从来不是我的五皇兄,我也从来都是把你当五皇兄对待!十年前我就出现在你面前,我就是你的十一妹妹,你对我怎么下得了手!”
“哪怕我们没有血缘,我待你还是如同对待哥哥!”
尾音落下,四周一静。
姜木与原越那双凤眸极近,她睫毛一颤,看到原越的薄唇微勾,然后她的腰身便被紧紧环抱住。
“你把我当哥哥……”原越说道,“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把你看作妹妹。”
“……兄妹之名做了将近二十年!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你不明白……姜木。”原越俯首,鼻尖触上姜木的鼻尖,温润微温。
姜木杏眸内闪过一些迷茫,然后就见原越凑近,她挣脱不开,恐慌之下斥道,“原越你能不能别发情!”
原越一顿。
姜木更恐慌了,说道,“我求你了!五皇兄!五哥哥!我求你了!”
“……”
姜木很少这样叫他。
原越的凤眸内更暗沉了,姜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结果却见原越拉开了一分距离。
原越终于勉强能够忍耐,然后表情在烛火的光亮中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姜木,你这个骗子。”
“……”
“你怕朕。”
原越轻轻地、却极为笃定的说道。
姜木长长的睫毛一颤。
在这一刻,在原越的目光中,她的任何情绪无所遁形。
是,没错,她是怕原越。
而正如原越看破她一样,她也看破了此时的原越。
原越他想要她。
这份情绪已经被原越强忍着收回去一次了。
让姜木庆幸又极度恐慌的是,原越又强制收回去第二次。
就在她面前。
她听到原越再一次说道,“姜木。”
他又连名带姓的叫她。
“我等你来求我。”
姜木的心重重一沉,仿佛跌至谷底。
她被一副轿辇护送着回到常青宫。
镜水惊讶的迎了上来,“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常青宫的榕妃看书不喜欢身边有人在,所以镜水根本不知道姜木易容离开。
姜木故意的。
镜水别说是从犯了,就说是故作不知,都会引来祸事,姜木当然不会做这种事。
可是她是不是还是想简单了?
姜木抚了抚镜水的乱发,有些茫然无措。
她有什么要求原越的?
原越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她的?
镜水?
还是她自己的性命?
如果是这样,原越真是卑鄙透了。
可是姜木很快就明白,求之所以是求字,是因为那是属于她自己的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