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风与火
“道歉？”风衣男一脸的不屑，“你们一定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应该道歉的是你们！因为你们让我很火大啊！”
路辰光缓缓睁开眼睛，左手拇指轻推出刀身，银色的刀光一闪。
他微张着嘴，精准地调整着呼吸，脉流在他的全身流动，每一块骨骼和肌肉都在蓄力。
“羲宁，夜熙。”路辰光轻声说，“帮我开路！”
“明白！”羲宁嘴角上扬，那是自信的微笑。
狂风忽然大作，快速凝聚成肉眼可见的龙卷风。羲宁挥舞着双手，像是在翩翩起舞。
夜熙周围浮游在空中的火焰骤然增大，随后脱离夜熙的身旁，与羲宁的风相互融合。
伴随着灼热的温度，一条火焰的龙卷顿时成型，向着风衣男呼啸而去。
火光照亮了风衣男的脸庞，他的视野全被火焰覆盖，他凶狠地盯着前方，握紧了手中的短剑，打算斩开对方的无知。
他要让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看看，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火焰咆哮着到了他的眼前，却被一把修长的刀刃斩开，路辰光手握着被火焰萦绕的村正，黑色的眼瞳里映出红色的火焰。
在风衣男眼中，此刻路辰光的身姿就宛如火海中的神灵。
刀刃上尖锐的蜂鸣传入风衣男的耳中，他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村正就停留在了他的脖子上，割破了一点皮肤，鲜血从伤口微微溢出。
火焰的龙卷逐渐散去，风衣男和他的三个队友傻愣住了，风衣男甚至不敢咽口水，他害怕脖子上的刀割破自己的喉咙。
“道歉！”路辰光冷漠地盯着风衣男的眼睛，低声说道。
“对……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风衣男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感觉如果不道歉的话，那把刀真的会毫不留情地割破自己的喉咙。
路辰光没有再说话，他收回村正，在空中划出一圈优美的弧线，纳刀入鞘。
随后转身走到自己的队友身旁，向着终点的方向重新启程。
风衣男崩溃了，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手中的短剑掉落在地。
“大哥！”其他三个人见状赶忙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风衣男的口中喃喃有词，他还在感到后怕，脖子上刀刃的触感还残留着。
“真正骄傲自大的人，是你自己才对。”路辰光没有回头。
“我都提醒你们了，不道歉就来不及了，非不听劝。”阳馗啧啧摇头。
“你们这几个混蛋！”风衣男的一个队友大吼着冲了上去。
阳馗突然一拳击中那人的腹部，冲击传遍其全身，要不是阳馗心里有数，这一拳下去至少内脏移位。
那人被阳馗的这一拳打得连连后退，翻倒在地唉声不断。
“你真以为我的拳头打不中你？”阳馗俯视着那人，活动自己的手腕，“再跟上来就不止是这样的拳头了。”
阳馗潇洒地转身，给他们留下一个背影。
“我……”风衣男的另一个队友还想要冲上去，却被风衣男一把拉住。
“别去了！”风衣男低着头，“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他们居然这么嚣张！”队友显然很不服气。
“我说了别去！”风衣男大吼，吼声中带着不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会亲手讨回这笔债的……”
风衣男抬起了头，不甘的眼睛中倒映着路辰光的背影，“路辰光，我记住你了……”
……
夜里九点，月光洒在夔月山的林子里，给这里阴沉的气氛更添上浓墨的一笔。
路辰光四人抵达终点的时候，已经有一队人在那里了，他们是第二名。
第一名是光头和背刀矮个子的队伍，考核负责人庄墨刚刚和他们交谈完毕，看见了路辰光四人，他再次向光头的队伍交代了几句，转身向着路辰光他们走来。
光头和矮个子也注意到了路辰光四人，目光中的一丝诧异转瞬即逝。
路辰光看着这两个人，对这两人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估算。能够在当天晚上就抵达终点，而且还不是从区域外围通过，要么是运气好到爆炸，要么就是实力强悍无解。
考核开始前，阳馗对这两人的评价并不是谣言。
“恭喜四位同学完成了考核，你们成为了合格的圣职者。”庄墨鼓着掌，脸上的笑容和蔼，“你们是第二支完成考核的队伍，这个成绩不知道有没有达到你们的预期？”
“不过这不重要！”庄墨拿出一份资料，对照着资料打量起四人来，“真是有趣。”
“请问老师，什么地方有趣了？”路辰光问道。
“你是二年级的那个路辰光对吧？”庄墨看了一眼路辰光，又低头看资料，“理论成绩排名全年级第一，可实践成绩却是倒数第一，这样的两个极端很有趣……我这么说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希望你继续努力，早日摆脱掉实践成绩倒数第一的尴尬。”
“我会的。”路辰光微微点头。
“泗州阳家的少爷。”庄墨看向阳馗，“二年级斗职者绩点排名第一，你没有给你们阳家丢脸。”
阳馗没有说话，他避开了庄墨的眼神，微微闪躲。
“夜熙，二年级法职者绩点第一位，火系法职者。”庄墨又走到夜熙面前，“你的考核成绩对得起你在学院拿下的绩点。”
夜熙轻轻地点头示意。
“羲宁。”庄墨面对着羲宁，突然犹豫了一下，“emmm……你在学院的成绩没有阳馗和夜熙那么亮眼，但也处于上游位置了，再接再厉！”
“谢谢老师。”羲宁显然没有那么在意成绩的事情，对着庄墨俏皮一笑。
“哎呀……”庄墨收起资料发出感叹，“今年的二年级学生还真是厉害啊，居然超过了往年很多三四年级学生的记录，不错，非常棒！”
“对了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路辰光突然说。
“什么问题？”庄墨笑着看向路辰光。
“如果学院的公共资料没出错的话，这是学院第一次允许二年级的学生参加圣职考核，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庄墨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较为严肃的神情。
“等考核结束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