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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人类往事 第4章 西瓜味村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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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一抹彩虹挂在村庄上方。

    村大队里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邮递员,路过盘天一院外。

    “刘春兰在家吗,盘玉的信件到了!”

    “在的!”盘天一的母亲喜出望外,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回到院落双手颤抖地撕开信封。

    信里放着2张丈夫的照片,他身穿绿色军装,直挺挺地站立在一辆巨大的坦克前方,帽子上一颗格外醒目的红五角,把刚毅的脸颊衬托得棱角分明。另一张照片是在火车站旁边照的,他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手里提着行李包裹。背面写着:执行完任务后就回家!这几个字,盘天一的母亲自然不认得啊,后来是盘天一姐姐告诉母亲的。

    隔壁三爷家。

    三爷看着孙儿郭洋,感慨着这几个小孩磕几个头,老关爷就显灵下雨了,实在是惊奇不已。他抽着烟朝着村长家走去,筹划着搭戏台的事情。他相信这个世界上,神灵还是存在的。年轻的时候,谁没有遇到过一两件奇怪难解的事情呢,是迷信还是真理,只有切身经历了,才会感同身受。

    一个多月后,麦田一片丰收景象,乡亲们把金黄色的麦秸秆成垛地堆在地头麦场里,旁边还晒着成片的麦子。

    骄阳当空,盘天一躲在桐树下乘凉,顺便看着晾晒的麦子。姐姐一身白裙带着草帽,帮着母亲在收着熟透了的麦子。母亲呆呆地望着大片金灿灿的麦田,不禁握紧了手里的镰刀,继续忙碌起来。母亲鼻根下方不知何时长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瘊子,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舒服。所以爷爷奶奶都不待见她,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不叫上盘天一姐弟俩,母亲时常也因此生闷气。现在到了收麦子的大热天,也没见爷奶过来看一下,盘天一幼小的心里似乎窥见了大人们的生活世界,暗暗地心疼着日夜辛劳的母亲。

    农忙之后,地里的小玉米苗都长出来了,村大队里老一辈人和村长开始张罗唱戏的事情。据说这些戏班子是从县里请过来的啊,人还没到,一车戏台木架子早早的运到了关爷庙前面的空地上。这边空地上长者杂草,不远处种着几棵高大的白杨树,下面就是村民的院落和一些低矮的土墙。

    在过去,这种露天戏台在十里乡村都是十分受欢迎的,戏一开始,隔壁好几里地大人和小孩都过来凑热闹。

    艳阳当空,夏风袭来,噼哩啪啦,戏台左右两侧的鞭炮炸响了。一米多高的戏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巨大的棚顶上还吊着一块块的帷幔红布,戏台前方打着几盏射灯,把戏台内景照的格外光彩醒目。

    枣木梆子一声脆响,锣鼓铙钹齐奏,各样戏角粉墨登场。武生长枪短剑,你追我赶,风流潇洒;花旦花枝招展,轻灵吟唱,阿娜多姿;铜锤仪态威严,唱腔雄浑嘹亮,小丑着装夸张,行为滑稽可笑。台下广场,由近及远,早早占满长短板凳、高矮蒲坦。大叔大妈茶足饭饱,陶醉在剧情里。年轻人花枝招展,眉目传情。最逗乐的是孩童们,人群间角逐追欢,偷点瓜子摸摸西瓜。

    梆子声声脆响,铜锣震耳欲聋;由近及远,传到戏台前几丈远的一棵大柳树上。盘天一、盘亮和郭洋几个孩童,在树上磕着瓜子,远远地望着戏台。只见台上一女子,身穿凤冠霞帔,红盖头半遮半掩,红唇白齿微启,体态娇羞妩媚,轻掀盖头向台下嫣然一笑,顿时不知迷倒了多少青年大叔。

    一股清甜的西瓜味,从树下飘来,盘天一往树下瞅着。正好发现柳树下一西瓜摊旁边坐着个老槐爷,他流着哈利子,正出神忘我地看着台上的花轿新娘子!地上的西瓜不知被谁踩碎了俩个,正流着红红甜甜的西瓜汁。盘天一向郭洋使着眼色,示意让他下树偷几个西瓜去!三下五除二,盘亮先于郭洋像猴子一般从树上下来,一前一后猫着身子走向西瓜摊。趁着老槐爷流哈利子沉于温柔乡之际,盘亮和郭洋一人抱着个大“黑美人”,撇开旁人的视线,偷偷地走到庙旁边的麦秸垛,然后把西瓜藏在其中,等晚上一块拿出来吃。

    老槐爷在村里年轻时是单身汉,后来不知从哪里娶了个傻媳妇,家里家外都靠他张罗着,有时候偷看隔壁村寡妇洗衣服,但也没做出过什么坏事儿。

    夜晚,人声消寂,繁星闪烁。

    盘天一、郭洋和盘亮兄弟二人偷偷摸摸地来到戏台旁边,只见舞台上的一盏灯明晃晃地亮着,不见一个人影。这几个孩童扒开庙后的麦秸垛,两个大西瓜还在那里。星空照耀下,大家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迫不及待的啃吃着沙甜沙甜的大西瓜

    夜风微凉,杨叶哗响。

    盘亮肚子吃的饱饱的,突然尿意甚浓,来到一棵大柳树下哗啦啦地撒尿。这时候,他发现树下有个人影在蹲坐着。盘亮好奇就上前问一下:

    “是谁啊?”

    那人影不吭声,凉风袭来一股腥味夹杂酒味弥漫过来。

    “是谁啊?”盘天一闻声,也过来撒尿,看看盘亮什么情况。

    无人应声

    盘天一转过树身,惊骇地发现盘亮瘫坐在地上,颤抖的右手,直挺挺地指着对面树下的人影,嘴里嘟囔着,鬼啊,鬼啊盘天一也好奇走向前,蹲下身子,伸着头看向那个人影。霎时间,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还发着绿莹莹的光芒,抬头盯着他,嘴里散发着一股莫名的腥味!

    盘天一浑身发麻颤抖着,不停地连连后退!顺便拉起旁边瘫坐着的盘亮。

    “大家快跑啊!有鬼啊!”

    其他人闻声恐慌,看到一个陌生的人影跟过来!于是,大家撒腿就跑了。

    那个人影,在星空照耀下,看起来像是长着颗狗头,细腰长腿,站起来和大人一样高。

    突然的恐慌惊吓,盘天一四个人顺着坑(池塘)边,穿过柳树林,不知不觉,都迷路走散了。

    盘天一这个时候,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狗头人影似乎还在追着自己。脚下被树根狠狠地绊了一下,一下子跌滚到坑里了,湖水溅起层层水花波浪

    在漆黑的湖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盘天一惊恐地挣扎着。他仿佛想起了妈妈之前讲过的故事,让他不要靠近湖边玩。从前村里有两个小女孩,在坑里淹死了,据说每逢十二年就会在水边拉人找替身。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个十二年了,她们是否已经转世投胎。

    盘天一想着想着,身体无力地往下坠落。

    突然,他发现前方出现一道球状光体,缓缓飘过来,笼罩全身,也没有了窒息的痛苦。这个发光球罩,带着他来到了一个高大空阔的空间,仿佛置身于一个外星飞船上,到处是游走的光线纹路。穹顶一束洁白的光线照亮地面光滑的圆柱台,上面静静的悬浮着一个倒立的暗金色金字塔。金字塔对着地面的每一个面上,似乎还镶嵌着上帝之眸,每个眼眸里游动着柔和的光云,像一丝丝意识团被赋予灵性。盘天一小心翼翼走向跟前,惊恐地思量着眼前出现的异象。只见金字塔里忽然闪数,一道球状体光球瞬速没入他的眉宇间,脑海里的识海轻盈涌动,一股神奇的力量向他周身漫去,生命灵魂深处的意识快速觉醒,基因枷锁被解开

    啪!一道亮光显现,旁边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不,确切的说是一个浮空静悬的ai机器人。下身是一个万向轮子,上身是银白色柔软的机体和一对万能的机械手臂,眼睛透着蓝色的光芒,偶尔磁啦地冒着电火星子,头上似乎长者细细的银白色的头发,同时发出和蔼可亲的智能语音:恭喜人类,获得神魂!恭喜主人,获得觉醒!我是方舟盖亚!

    盖亚边解释边领着不知所以然的盘天一,走向另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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