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只在晋江文学城
“丢学生？”
刚回学校就被拦下的文学系首席神色莫名：“你们战斗系丢学生,和我有什么关系？”
浮白：“。”
好问题。因为战斗系没首席。
距离郁和光失联，已经半个月了。
最后的消息停留在发现谢枝雀失联那日。
郁和光负责去谢枝雀家找人，浮白则被自己小队的任务绊住，等他再赶过去时,人已经消失了。
“虽然人是战斗系的,但他最开始的志愿可是文学系。”
浮白强调：“唯一的志愿。”
“首席阁下,您忍心让这么喜欢您的小学弟出事吗？”
刚从旧地球文明遗迹里杀回来的首席支着长腿，漫不经心坐在装满珍宝的集装箱上处理血迹。
拒绝的话就堵在看见档案的那一刻。
“郁和光……？”
他沉吟：“我们在星舰港丢失的物品，就是他在西城找回来的？”
“是的，首席阁下。”
“我欠他一次。”
文学系首席从集装箱一跃而下,孔雀蓝外袍张扬飘飞在半空。
他轻巧落地：“走吧。他在哪？”
浮白赶紧跟上：“99区！”
对头,捞捞，救救！
浮白已经把所有可能的坏结果想了一遍,连遗体焚化炉都贴心预订好了,保准郁和光一死就能进炉子。
现死现烧,新鲜不隔夜
事实上，郁和光现在的困境也和焚化炉没区别。
“砰！”
钢铁巨拳砸在地面就是一个深坑,碎石飞溅。
郁和光敏捷跃身而起避开巨拳,但石片依旧擦身划过，他想避让却估算错误自己的大小,撞上墙壁摔落在地。
他连滚数圈熟稔卸力，却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现在是棉花布偶,巴掌大的重量和羽毛差不多,摔不死更不用卸力。
……啧,这副没用的娃娃模样。
郁和光嫌弃捏了捏自己软绵绵圆滚滚的小短手。
他侧身藏进断壁角落，仰头看向头顶巨兽时更加不爽。
“郁哥，那边不行,走不通了。”
毛线娃娃快速爬过来：“我们进古堡的那面镜子已经碎了，没办法通过镜子反向回去。”
被掩护去探路失败的谢枝雀希冀问：“郁哥这边怎么样？”
郁和光缓缓摇头：“不行，这东西太强了，和纽扣残废不是一个层次的。它已经是另外的物种了。”
“二十六面骰不在，但我猜，它的混沌度有7”
眼前的怪物与其说是关键物，更像嵌合体——所有被编码【1】吞掉的有机物或无机物，都变成了组成它的材料。
甚至被他们以为是关键物巢穴的古堡，其实也是它本身。
从他们进入古堡开始，其实就已经在编码【1】的身体里面，这
里像关押重犯的死牢，陷进来就别想再逃离。更糟糕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敌人看在眼里。()
郁和光明白了纽扣娃娃如此畏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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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掉所有兄弟姐妹的编码【1】，最终也会连同垃圾和土地，全部吞吃掉99区。
在它面前，人类没有优势。
“那怎么办？”
谢枝雀抓了抓自己的毛线头发，眼前忽然一亮：“啊，郁哥！那条窗帘好漂亮，我觉得很适合当我的裹尸布。”
郁和光：“……你清醒一点，还能捞。”
巨大嵌合体没让他们躲避太久，穹顶骨碌碌疯狂转动的血红眼珠已经重新锁定，不等他们喘匀气息就再次发动攻击，无数长枪铁杵流星般射向他们。
“啊啊！啊啊屁股！”
郁和光敏锐抄起路过的盾牌一挡，谢枝雀却没躲开倒霉被刺中。
毛线娃娃一蹦三尺高，龇牙咧嘴捂着被搅成毛线团的屁股：“就不能换个地方插吗！”
话音刚落——“咚！”铁杵砸下来把他压得严实。
郁和光：“…………”
主打一个有求必应是吗。
“你不知道巢穴相当于关键物的王国，它在这里是神吗？幸好你现在不是人形。”
棉花布偶用不符形象的敏捷从枪林弹雨里穿梭，顶着一张冷酷也盖不住可爱的脸把毛线片拽出来。
还不忘顺手拍拍压扁的片，把毛线娃娃蓬松回来。
下一轮攻击抵达之前，郁和光已经眼疾手快拽住要倒下去的楼体，顺势一荡，借力将自己和谢枝雀送到了对面长廊。
两人刚落地还不等头顶眼珠看清，就已经迅速躲避。
“它成长得太完善，吃掉的东西又多又杂，恐怕它从其他兄弟姐妹那拿到了所有关键物所需的东西。”
郁和光看着差点砸中他的枪械，眼神复杂：“……包括人类的。”
“往好处想，最起码它还没学会开枪。”
“砰砰砰！”子弹射穿了对面墙。
及时趴倒的两人：“…………”
目光投向这片区域的眼珠清空目标，没见到有活物跑出来，又骨碌转动着看向下一片区域，爆破声响起。
郁和光抖了抖一身墙灰坐起来，抹了把脸：“这么快的学习能力，它哪天吃掉新地球我也不意外。”
谢枝雀努力把散开的毛线勾回去：“没事，我们可以死得比它快——赢了！”
郁和光缺少童年，但他今天深切体验了一把打地鼠游戏。
他是地鼠。
不论他们跑向哪里，多敏捷又多凶狠，但只要身处在巢穴，就逃不过镶嵌在穹顶的硕大眼珠的注视。
谢枝雀逐渐理解了“它是神”这句话的意思。
“这样不行。”
又跪杀扭断了一只木偶的脖子后，郁和光起身时觉得自己手都在抖，几乎快要脱力。
他转身，在他们身
()后，转化物的断肢残骸几乎铺满了废墟城堡，他们战果累累——可在他们前方，等待着他们的转化物甚至看不见尽头。
“它吃掉其他关键物时也继承了那些转化物，这东西现在是无穷无尽的，杀不完。”
郁和光将已经卷刃的长矛随手扔掉，漂亮的琥珀色眼珠里沉沉聚集着暴风雨。
除了被谢枝雀死拖住进度的纽扣娃娃，其他关键物显然要争气得多，虽然它们最后也只是给编码【1】做了嫁衣裳，但这些战利品现在堆满了古堡巢穴，汪洋大海一样能将郁和光两人吞没。
“或者，我们再找一块镜子？既然对视是通道，也许我们也能通过其他镜子离开。”
在郁和光的战力掩护下，谢枝雀得以趁机寻找可能的撤退途径：“值得一试！”
郁和光刚要回应，眼角余光却忽然闪过一抹熟悉的颜色。
“……等等。”
纽扣娃娃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扬眉吐气过。
刚被中年妇人拿出星铁盒子时，它本以为自己能大干一番，吞噬整个区域变成自己的巢穴，却没料到刚开头就踢到了铁板。这女性人类竟然和【溯游计划】有关联！
这种破烂的贫民窟怎么会有溯游大学的怪物！尖叫！
走开啊，你们这些该死的溯游计划！
更致命的，是来自编码【1】的威胁。
它迟早也会被编码【1】吃掉。
不不，早在那之前，它会先被漂亮但阴险狡诈的人类打死！
捂脸尖叫！
所以它逃了。带着一颗破碎的少男心，在郁和光不知死活的闯进编码【1】巢穴的时候，它趁机逃离，并且假装自己是转化物隐匿在娃娃的海洋里。
非常屈辱。
但是！
纽扣娃娃激动到颤栗。
它等到了！
看啊，眼前这个落难的漂亮娃娃是谁啊——被钢铁巨兽压制，仓惶逃进死胡同又被转化物围攻，只能任由宰割……
纽扣娃娃几乎迫不及待的混在转化物中间，冲向被逼进绝路的布偶。
“让开！你们这些丑八怪！”它凶狠撞开挡路的转化物，“不知道这是我看上的灵魂吗？”
王子伸手向落难的小美人鱼，欣喜若狂的想要把这过分美丽的生灵抱进怀里。
小美人鱼突然抬头，冲它微微一笑。
纽扣娃娃晕乎乎：“嘿嘿嘿……”
等……！好像哪里不对！
根本不给它反应的机会，布偶娃娃猛地抓住它凶狠过肩摔，小美人鱼瞬间化身狂暴杀人鲸。
“许久不见，你喜欢多想的毛病还没改，嗯？”
郁和光单膝跪抵纽扣娃娃的脖子，他挑眉，低沉声线从喉咙间挤出轻盈笑意：“见到老朋友不开心吗？笑一笑。”
纽扣娃娃惊恐，它突然意识到：它掉进了郁和光的陷阱！
又一次的！！
“你这回又想干什么！”
它崩溃尖叫：“可恶的人类，可恶可恶可恶！我再也不喜欢你们了！”
“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
郁和光愉快眨了眨眼：“我保证。”
“？？？”
不等纽扣娃娃反应，郁和光已经骤然变脸，抓住它的脖子猛举向上像抓住一面盾牌。
那一瞬间，纽扣娃娃觉得自己被黑暗中庞大恐怖的东西锁定了，威压令它战栗，想逃，却被碾压成齑粉动无法动。
……它看见了一只血红的硕大眼珠。
对视。
灵魂。
……死亡。
所有的尖叫都被堵在喉咙里，纽扣娃娃甚至没来得及疼痛，就已经被打成筛子。
郁和光躲进早挑选好的死胡同盲区，冷眼看着抵不住诱惑的纽扣娃娃变成一地破烂的毛线，棉絮纷扬。
咚！骨碌碌……
黑色纽扣滚落。
郁和光俯身，笑着拾起充当眼睛的纽扣。
“我说了，以眼还眼。”
“你拿走小鸟的眼睛，我就拿走你的。很公平。”
他直起身，向不远处的谢枝雀扬了扬手里的纽扣：“这下，我们确保了一件事。”
“编码【1】再没有新力量的补充，它吃不到最后一只关键物。”
郁和光低笑出声：“你的眼睛拿回来了。”
“开心吗？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