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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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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闲了几日,萨瓦也回来了。

    萨瓦早早发消息过来,说是钮犸送了一大堆东西,让白翎带着人过来接机,顺便把东西搬回去。到机库的时候,白翎看到那小山一般的货堆,着实震撼了一番。

    萨瓦抱着手臂,昂了昂下颌:“牛马那家伙热情得要命,觉得我们帮了他不少忙,搞了一大堆联邦特产,非要塞给我。”说着,他把货品单子递过来。白翎扫一眼,发现这批特产包罗万象,从吃的到玩的应有尽有,少说也值个十来万星币。这笔礼物的确贵重,但比起粮食订单给钮犸带来的经济效益,便是九牛一毛了。

    所以,白翎收礼收得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不过看完单子,他发现大部分东西都用不上。白翎先让萨瓦海鸥他们挑些喜欢的拿走,剩下的便奖励给立功的士兵,让他们也开心开心。

    最后,他只留下一些花园用品,比如营养土,花园精灵雕塑,还有化肥。

    不得不说,联邦不愧是种植业大国,连化肥的品种都十分新奇。正常的化肥主打一个营养全面,氮磷钾全面开花。可钮犸送的这批却主打纯天然,原材料不是两米长的异形鼻涕虫,就是脆生生的小青虫。

    包装还一个比一个花哨,画的不是花花草草,而是卡通虫虫。白翎在那对化肥数目,但是怎么算,都少了三包。后边,萨瓦打饱嗝:“你那冻干零食不错啊,我吃完了,嗝。”

    白翎: “……”

    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立即冲过去,掰开鸡嘴就要带他去催吐。

    萨瓦迷惑: “不能啊,我看了包装的,上面写了‘可用作鸡饲料!。”

    白翎:

    他紧急检查包装上的添加剂,发现配料表还真挺干净的,满满的蛋白质。

    白翎冷着脸,给了鸡一个爆栗:

    “你是半人半鸡,不是全鸡,下次不要乱吃东西,吃出个好歹怎么办。”萨瓦气得咕咕叫: “臭鸟,把我刚梳的空气耳羽都锤乱了!”

    白翎敷衍地给他捋回去,哼了一声就不管了。

    东西运回去,吃了午饭收到消息,基德要喊他们出来玩。原来是海鸥团搞了个晒场,搭个平台把细沙子一铺,方便一群鸟摊开翅膀晒太阳。站在旁边,一眼望过去,金灿灿的沙地里扑扇扑扇着五颜六色的小翅膀。

    鸟类天性喜欢晒太阳,不仅可以增加钙质的吸收,还能保持羽毛颜色亮丽。他们扑在沙子里,向两边伸展翅膀,就像展开了太阳能板,四仰八叉浑身热滔滔的,爽到羽毛开花。

    可能是鸟太多了,不知道哪只海鲜路过,形象地总结一句: “停鸡坪。”

    基德正坐在花花绿绿的大太阳伞下。他戴着墨镜,穿着度假花衬衫,惬意地享受着水手的喂冰淇淋服务。

    趁着休假,基德在野星医院做了第一疗程的癌细胞消除术。他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脸上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白翎看他一日日好起来,心里很是欣慰。

    前世条件不足,没把兄弟救起来,这辈子富裕了,说什么都要给海鸥最好的医疗条件。基德见他来,主动招呼他坐下,打个响指喊人过来,“给白司令送杯柠檬水,少加蜂蜜,他上火。”白翎接过来抿了口,清爽微酸,正好应对牙龈肿痛,整个人舒服多了。

    基德瞧他表情,笑道: “半颗柠檬,两分蜂蜜,最能消肿了。以前安纳托总是牙疼,我就让他喝这个。”听到安纳托三个字,水手不着痕迹僵硬一下。但他瞬间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走开,把冰淇淋碗丢进垃圾桶。

    白翎瞟水手一眼,什么也没说。他转而问海鸥: “怎么样了”

    基德最近在负责转运流民的事。那三颗被他们打下来的星球,上面原本有三千万居民的,不过因为联邦的要求,被迫背井离乡,到处讨生活。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正跟海鸥叔叔的商会生活在一起。

    现在尘埃落定,拿下星球的合法归属权,当然要把这些居民送回家。

    而这项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海鸥身上——他从前是海盗,再从前是这流民中的一员,对当地情况再了解不过。由他这个熟面孔出面,那些流民也会安心许多。

    基德详尽地说: “我们有六艘船,加上你租借的那两艘大型客运船,已经加班加点把将近60的人送回去。估计等月底的时候,就能完成任务。还好你当初提醒我们,尽量不要损毁建筑,现在他们回到家,城

    市基本供电供水还是能运作的,就是还得休养生息一阵,才能重新开始生产生活。”

    当然,这个结果已经大大超出基德的预料。他游荡了那么多年,终于能脚踏实地,回到被敌方占领的家,实在是说不出的感激。如果不是白翎,单凭他和一群散兵海盗,恐怕一辈子也别想突出重围,夺回家园。这份恩情,他要还,那三千万流民也迫不及待想要报答。

    他已经和下面交代好了,一定要在群众里面认真宣传白翎的工作,调动起大家的士气,让众人重新到岗到位,把荒废三年的工业和商业体系重新构建起来。这样一来,这三颗偏远星就能成为后方的大动脉,为未来在帝国本土的战斗,持续不断地输送物资,人员,医疗等新鲜血液。

    他们要成为白翎的地缘后盾,让他在前线冲得一往无前,无后顾之忧。

    而他自己也早就决定,要追随白翎到底。虽然他叔叔那边频有微词,认为他应该留下来,继续护送商会。

    但基德觉得,海鸥的一辈子很短,如果能碰上另一只鹰,带他飞向另一片海洋,那么他无论如何都应该抓住机会,去远方看看。

    他这么迫切地想着,白翎却笑了笑说:

    “工作完成得很好,不过我不止问工作,也是想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基德心底一暖,面上潇洒地放话:“放心,再打一百场也死不了。”

    正好萨瓦来了,听到他们说话,顺嘴说: “还是野星天气好,我要是打仗死了,能葬在这里也不错。”白翎表情一滞,冷道:“不许这么说!”鸡嘴里吐不出象牙,没见过这么咒自己的。萨瓦怪怪地瞥他:“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大晴天说这些,晦气。”白翎没好气说。“不是大晴天说,还是下雨天说啊那多痿人。”

    说着,萨瓦往后靠住躺椅。他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是松的,随着伸展的动作,胸肌沟也被加深,弄得路过偷瞄的alpha莫名变多。

    “而且,你难道从没想过谁会来给你送葬我还以为大家闲得没事都会幻想一下,自己的葬礼上会来谁谁谁……比如谁会哭到触手融化,谁会给我烧麦门薯塔,谁会一言不发给我铲土——”白翎神经敏感,听得简直要揍他: “我不会给你铲土的。”

    萨瓦:盯——

    白翎磨牙强调: “你也休想跟那个破水母纠缠!我不会邀请他的。”

    萨瓦:继续盯——“是吗,你看起来就很像那种会花光积蓄给朋友买骨灰盒的人。”

    白翎: “没有那种事!”

    萨瓦疑惑探身: “羽毛都竖起来了,你不会真的干过吧。”

    白翎:“……”

    准备走了,不听他胡叨叨。

    这时候萨瓦从后面追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一下隼毛:

    “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么较真干嘛。都是经常打仗出生入死的,随便聊聊又没事,我队里那些兵,三天两头讨论自己的骨灰要往哪个心上人的马桶里倒呢。”他哪知道,白翎不是较真,而是怕一语成谶。

    萨瓦看他冷冰冰一张扑克脸,只得掏了掏口袋,“这个给你。”

    “什么”白翎一愣,低头看。

    “你不是牙龈疼嘛,我上机前从联邦买了特效喷药,听说很管用。”萨瓦大方地往他口袋里一塞,“揣着吧,记着本将军的好就行,不用谢。”白翎隔着口袋摸摸药,面无表情……怪不得阴险水母死活要缠着鸡,他这种大方的样子,确实挺招人的。

    还招变态。

    两人打诨几句,终端响了,白翎接起来听到那边说,“白司令,营养土有四吨重,真的要搬上楼吗”那种花的土,钮犸给的量不是一般的足。

    白翎想了想,“那你就放外边吧。对了,上次给你们宿舍弄玻璃房那群人呢喊他们过来,给我在船下弄个温室,越大越好。”萨瓦听到了,好奇道: “怎么突然要弄温室你家大1不是有花园吗。”

    他还去摘过洋柿子。

    “有倒是有,但那花房种得越来越密了,我进去都得迷路。”白翎无奈道,“上次我不是从水瓶星弄了一堆树和草回来吗,他居然还想往里塞,我都怕楼层结构板坍塌。”“所以想了想,还不如在楼下给他重新弄个。反正母舰旁边圈那么大一块地,跑马出来都得十分钟,种什么也够了。”

    这不是一拍脑袋决定的,而是一早就有想法。正好趁着今天营养土到,索性一次性搞齐,把温室大体结构搭起来。

    至于之后里边要种什么花,怎么分区,怎么布置,就让那条鱼自己折腾去。反正他喜欢干这个。

    萨瓦摸着下巴琢磨: “我看你还不如建个庄园得了,就在戈壁前那块,傍晚风景还好。弄个英式的,种上水汪汪的绿草坪,回头在上边搭个粒子复合罩子防止水分散发,多好啊……我家以前就有这种庄园,你家大1堂的。”

    白翎微微扬眉: “以前”

    “对啊,后来卖了。我父母不争气,败光了很大一部分家产。”

    萨瓦说着说着嗫嚅起来,渐渐不再吱声。

    回住处也是无聊,萨瓦索性把机甲托勒密喊来,跟着白翎一起挖土弄温室。

    他们先在地上挖了四米深的大坑,再一层砂砾一层营养土得填进去,保证之后种上植物之后,既不会烧根,也能保持透气。

    白翎叫了一排兵过来帮着挖,落日之前便挖好了。

    正好这会温室的玻璃罩做好送来。运输车从看守严密的通电围栏外驶入,司机下车接受检查,他听到“转身举手”的命令,转过身,一眼看到圈紧的铁网上[危险禁入]的标志,着实吓了一跳。白翎望了望那个标志,想起这是之前人鱼繁殖期挂的。后来就一直留在上面,也没摘下来。

    留着也好,免得有些不长眼的跑进去,被鱼做成固体花肥。

    玻璃房是定制的走廊型,可以拆卸,也能随时根据要求加宽加长,方便之后扩建。

    安装完成之后,白翎脱了脏兮兮的劳保手套,跟萨瓦一起爬上大石头,就地坐下。牙尖撬开汽水瓶子喝一口,他望着戈壁绯红落日,天空璀璨融金,心情不由得开阔许多。抛开土地贫瘠,野星的气候确实很适合休养。

    地广人稀,万里晴空,天上时刻飘着软绵绵的云。不论是多紧绷的骨头,回来住上两三天,都变得酥懒起来。

    霍鸢曾经说,他们偏远星的氛围是这样的,因为去哪里都很远,索性不疾不徐。

    白翎心里想:这地方适合退休。

    或许建庄园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等回头有空了,在这里挖个深水泳池,人鱼养花,他钓鱼。

    这时,萨瓦撞撞他的肩膀,捏着汽水瓶,问他:“喂,臭鸟,你说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这个世界的镜像,比如那边的人,也能看到落日,不过是倒着的。”这只鸡到底怎么回事邪了门了,总在这悲春伤秋。

    白翎琢磨一会,忽然发现

    萨瓦今天穿了一身黑。他张了张唇:

    “今天是……”

    侧颜融进背景的红日里,萨瓦扬起厚唇,举着冰蓝色玻璃瓶:“让我们为萨瓦一世干杯!”今天是他爷爷的祭日。所以才会想到生,想到死,想象另一个世界。

    “……爷爷去世很久,但我总感觉他还在身边,好像某天我一回头,就会发现他在认真望着我。”萨瓦把汽水喝出了伏特加的半醉,“你说,会不会有某个时刻,死后的世界会跟我们交错”白翎漫不经意来一句: “你怎么知道现在不是死后的世界。”

    萨瓦醒了: “……你别吓人啊!”

    白翎: “现在知道怕了”

    萨瓦把汽水瓶放在石头上,看他神情平静,想起来问: “所以你真的送过葬吗”

    白翎转过头,盯着他看了会,那眼神不知为什么,莫名有些让萨瓦发毛。良久,白翎慢慢点头,灌一口汽水, “算是吧。”

    “有多少人”萨瓦又问。

    “很多。”

    “那是多少”

    “很多……”

    多到能拉出一张长得拖地的名单,在深夜里就着小灯一个一个对名字,对到眼睛快瞎掉。

    那是前世的白翎被赎走之后的事。

    革命失败后,他被抓了,关在监牢里度过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三个月。不是肉体上,而是精神上——当局很热心,每天早上都会准时让牢头把他泼醒,再塞给他一份刚打印出来热乎乎的报纸。按照那段时间的习惯,头版头条会刊登今日枪毙名单。

    有时候那名单过长,会密密麻麻占据整个版面,像棺材上的虱子,爬满他颤动的视野。

    这时牢头便命令他,让他大声把名单从头到尾读三遍,否则就鞭打他。

    或许有人会说,这算不得什么严酷的惩罚,只是读名字而已,比起鞭挞实在不算什么。

    但对一个有信仰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折磨。

    名单里有许多他熟知的名字,但更多时候是素不相识。当他握着报纸的手不自觉痉挛,声调变得艰涩起来,牢头就大声宣布:

    “又死了一个朋友!”

    “朋友”两个字念得很歪扭,带有嘲讽的意味。仿佛一切曾经发生过的托付,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文不值。

    冬日里,穿着湿透的棉衣,浑身冰冷地站在风口里读名单。他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让人怀疑他的血管里,是否还流着血液。

    读完三遍,牢头抓过那份报纸,甩在地上,接下来是无休止的审问。

    他们会不断问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还不死”

    你的朋友死了,你的革命失败了,你为什么不死,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他们想看他自杀。

    这样,明早的头版头条,就会“合理”出现他的死亡原因:羞愧难当,畏罪自杀。他们想用他的死,来羞辱名单上所有抗争过的人。白翎不会让他们如愿。

    那段时间他精神恍惚,就像战后火葬场里一天焚烧1800具尸体的工人,差点精神病发作被送进疯人院。

    但他始终有一股念头——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还没办,绝对不能轻易死掉。这念头支撑着他熬过了一整个冬天,等到二月,牢头用鞭子狠抽了他一顿,再告诉他,有个“冤大头”发了疯,愿意支付高达400亿的赎金换他自由。

    白翎不知道他在哪里恩患过这位好心人。等他和对方见面,那位矮矮胖胖又和蔼的先生脱帽致敬道:“是人民的伙伴救了您。”人民的伙伴,多么亲切多么可爱的称呼。

    “人民的伙伴”先生给了他一笔钱。金额很大,足够他在偏远星买一处小公寓,做点小买卖,安安稳稳地渡过余生。这实在是一笔再体贴不过的馈赠。

    感谢他慷慨解囊。

    他说:“快飞吧,走得越远越好。”

    白翎却悄悄回来了。

    革命失败后,大家都不在了,街上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他没有选择拿着钱重新开始生活,而是走进档案馆,复印了往日的报纸。他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结束后,每个长官都应该执行的任务——活到最后的人,要负责给前面的人送葬。战时,每个士兵都有一枚“狗牌”,上面写着出生年月,血型,过敏史,还有最重要的一项:阵亡后的联系人。

    原则上,每个士兵都必须登记一个联系人。可实际情况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孤儿,无家可归的失业者,还有家庭破碎的驾驶员——缺亲少友的可怜人们。为料理后事,他们把联系人写成长官。

    白翎就是他们的长官。

    他的名字曾被上百人写在阵亡联系册上。

    里面有他生死与共的朋友,也有从未见过面的志愿兵。在那个年代,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信任与托付,可以跨越时间,空间和认知。深夜里,白翎趴在小旅馆坑坑洼洼的木桌上,借着微弱的台灯,沙哑地读着名字。左边是报纸上的枪毙名单,右边是联系册,他每找到一个相同的名字,就用黑笔在上面打一个x:

    ”……克莱因,死亡……赤沙,死亡……艾斯克维尔……死亡……”

    “赎金每人每笔8000,火葬2000,骨灰盒700……”

    赎金是必要的。当局很会做生意,他们把枪毙的尸体屯起来,等着那些泪流满面的亲人找上门,再敲诈一笔,美其名曰“保管费”。白翎托人交了钱,将他们一具一具领出来。

    为此,他散尽家财,还花掉了好心人当初给他重新开始生活的钱。

    可他不觉得后悔。

    好心人把我赎出来,我再把朋友们赎出来,他赎我一个,就等于赎了上百个灵魂……我得好好活着,不能让那四百亿白花,好人,希望他上天堂。白翎买了一块墓地,将那些骨灰

    盒下葬。

    守墓人看着他歪歪倒倒,病气潦倒,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便借机推销: “你要给自己买块墓地吗现在有折扣。”

    白翎摇了摇头,知足地说:“不用,等我死了,我也葬在这里。”

    往好处想,他下葬的那天肯定会很热闹,战友们的鬼魂吵吵闹闹地围到墓碑前,跟他抱怨, “您怎么才来啊,还睡在最外头,这样会被踩到的。”

    接着,他们会把他从墓碑里拽出来,拍拍蓬松,就好像多年前把他从战壕拉出来一样,吵闹着,“您怎么能守在最外边啊,会被敌人发现的,让我们来——”跟以前一样好。

    然而守墓人听了他的话,提醒道: “那你得找人帮你下葬才行。你不买新墓地,我们可不负责埋。而且我看你是一个人来的,你有送葬人吗,以后谁来为你祝祷”是啊。

    他是最后活着的人了。

    在他死后,无人为他送葬。还有谁能为他祝祷

    白翎敛着眸,抿了下干枯的唇,昂头笑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会有路过的好心人,祝我来世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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