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今夜
直到回到家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阿杰的脸色变得那么奇怪。
舔手指是什么奇怪的行为吗？
不是吧？
我发信息问了老家的朋友，她们都说没毛病，还说一定是人类自己内心肮脏。
虽然我也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既然阿杰这么反感舔手指的行为，那我以后就不对他做了吧。
想到他离开的神色，我立马联系他，准备了一大段抓耳挠腮才想出来的道歉的话。但就在我即将发送给他的时候，阿杰的信息先一步来了。
我:……
啊，那这段话怎么办？
[夏油杰:其实，我的生活费姑且还算可以。]
我:……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生活费？
我感觉我们的聊天好像漏了很长一段。
本来想默默地删掉这段话，但是手一滑，就点了发送。
我:……
心情复杂·jpg
没过一会儿，阿杰的信息就跳了出来。
[夏油杰:倒也不是反感……只是琉真以后可以不对其他人做这个吗？]
我挠了挠脸颊。
[琉衣也不可以吗？]
琉衣可是我的双胞胎诶。
[夏油杰:是的，除我之外都不可以哦。_]
[为什么？]
[夏油杰: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和琉真现在是恋人呢。这种事还是恋人之间做比较好。_]
是这样吗？
我握着手机，思绪有些放空。
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学过这方面任何知识，所以我也不太懂恋人之间会做什么事。
要怪就怪千年前的那个咒术师，要不是他的话，我也不会差点死掉。老爸也不会疑神疑鬼，总是露出一副“女儿马上就会死掉”的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哪怕有白泽大人赠送的可以隐藏半妖身份的珠子，老爸也没放下心来过，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我，生怕一个不留神我人就又没了。
问题就是老爸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待着，因此我也一直待在家里，所有的知识都来自老爸和琉衣过滤后的，所以对于感情方面的学识，我简直匮乏的可以。
这种情况直到前几年才稍微好一些，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是老爸对我管制放松了，我不仅上了人类的学校，还和人类交朋友，至于恋爱……这，国内学校抓早恋还是挺严的……
我垂下头，手指微动，回复阿杰。
[我知道了噢。]
[夏油杰:真乖_]
我:……
总感觉有点奇怪。
但没给我多想的时间，楼下就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我趿拉着拖鞋跑到楼梯口，看到琉衣一脸疲惫地回来了，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按着眉心。
这几天他总是回来的很晚。
以前在国内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忙。结果来了日本后，加班的日子很多，也经常出差。
我扶着栏杆:“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工作？程序员都没你这么忙的。”
琉衣抬头，倒着望了我一眼，随即便开启嘲讽模式:
“你的脑子里只有程序员是最忙的吗？”
可恶！
不要说得我好像是笨蛋一样！
“那你也没说啊……”
琉衣静默了一会儿，才说:“只是跟一群老棺材斗智斗勇罢了。”
我:？
老棺材是什么形容词？！
我还没想明白，琉衣就催促着我快去睡觉。
“已经够笨了，要是大脑再得不到休息就更迟钝了……”
我用尽平生最厉害的瞪眼攻势瞪了他一眼，才回到自己的房里。
可恶啊可恶！他们又不告诉我！
不过，琉衣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但老爸的话，我觉得应该跟羽衣狐有关。
虽然葛叶姑姨妈要生下晴明，但是我们都知道晴明根本没想着再出生的，那么她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东西？
话说回来只有□□才能生孩子吧，那她和谁□□的？难道现在的妖界已经发展成了无性产子了吗？
因为想着这个问题，我怎么也睡不着。就特别想去京都问问姑姨妈她是怎么怀孕的。当然我也知道如果我和琉衣说起这件事，他一定会揍我一顿的。
啊啊啊好烦啊，为什么这个问题会突然占据我的大脑啊，现在根本睡不着啊！
我裹着被子像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
最终，我还是带着几分试探地发信息给阿杰。除了问问题，大概还有一种莫名的倾诉欲。这种感觉是查谷歌没法获得的。
[你睡了吗？]
我握着手机，熟着他回复的时间。在我数到58的时候，阿杰的信息就跳出来了。
[夏油杰:还没有，怎么了？]
我立马回复过去:[我睡不着……]
[夏油杰:失眠了吗？]
我挠挠发顶，继续发信息:
[唉，就是突然想一个问题想不通，总感觉得不到答案的话，就完全没法入睡。]
[夏油杰:原来还有这种失眠的情况吗，说说看吧，是什么问题，或许我可以帮你一起想。]
看阿杰的回复，我两个大拇指飞速打字。
靠谱啊阿杰！
[是这样的，女性会在没有□□的情况下怀孕吗？]
这次，我等了五分钟都没有等到阿杰的回复。
果然，这个问题还是太难了吧。
我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眼睛很酸，但大脑很兴奋，完全没有入睡的意思。
又过了十分钟，阿杰的信息终于来了。
我连忙拿起手机。
[夏油杰:……]
[夏油杰:首先，我觉得□□这个词用在人类身上不太文雅。]
我:？
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夏油杰:其次，我觉得当今世界试管婴儿技术还是挺成熟的？]
试管婴儿啊，那倒是。我抚着下巴想到，不过这个词用在葛叶姑姨妈身上，总觉得违和感满满。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于是又问道:
[那么抛开当今世界上的任何有关辅助怀孕的技术，在自然情况下，有没有可能做到在没有性生活的情况下怀孕？]
阿杰没有直接回答。
[夏油杰:琉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请问！]
[夏油杰: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会想出这样的问题？]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将葛叶姑姨妈的事讲述了一遍。
[是我远房的一个姑妈，她儿子死了蛮久的，然后最近一段时间说是怀孕了。但问题是那个姑父嘛，死的更早，而且她身边也没有其他男人。所以我就好奇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在我发完信息后不久，阿杰的回答就来了。
[夏油杰:是假孕吧。]
诶？假孕……
我眉头一皱，于是立马切换app到谷歌，搜寻假孕的解释。结果刚输入几个字，阿杰直接发给了我一张截图，上面就是是假孕的解释。
[夏油杰:简而言之，就是思子心切下产生了怀孕症状吧。我想她儿子去世的时候，一定很伤心吧。]
我无比赞同。
[虽然那时因为一些事没有出席葬礼，但是从家人那里也听到了不少的事，姑妈真的很伤心。毕竟我那个表哥是相当出色的人，而且姑妈也因为小时候离开他而无比愧疚。所以我想如果她如果再生孩子的话，恐怕会希望将表哥再生出来吧。]
[夏油杰:可那是不可能的。人死了就是死了。]
[是啊。]
想了想，又输入:
[但也很正常的吧，毕竟是父母嘛，对子女的疼爱……想当初我妈妈去世后，我爸既当爹又当妈的将我和琉衣拉扯长大……老实说，童年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单亲家庭的孤独。]
毕竟老爸男女装自由切换，有个帅气的老爸和温婉美貌的老妈，虽然两个人不会同时出现，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以后我也一定要成为一个好父母！]
[晚安，早点睡吧，我觉得不会失眠了。]
这么想着，我将阿杰发来的截图转发给了爸爸，并附言:
[带葛叶姑姨妈去趟医院照个b超吧，有可能是假孕。]
——
[琉真:所以以后我也一定要成为一个好父母！]
看到女友发来的信息后，夏油杰瞳孔微震。
琉衣她，已经想到那么远了吗？
等等，这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太早了？
不过十六岁在监护人同意下也是可以结婚的……
这个念头刚出现，夏油杰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这种事对他们来说真的太早了……
回复晚安后，他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双手平坦地放在身侧强迫自己入睡。
手指上传来濡湿的触感……夏油杰的眼睛在黑暗中骤然睁大。他微动了动那根被少女舔过的手指。
为什么，她能那么若无其事地做出这种事啊！
即便到现在，夏油杰还是无法忘却少女的舌尖在他手指上舔舐的触感。
一想到少女抬起茫然的眼神望向他的画面，那种肮脏的思想就止不住地冒出来。光是脑子想想，就不得了了……
他再次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然而……
夏油杰掀开被子直接起身，坐在床沿上，双手撑着脑袋。
他，失眠了……
第二天，夏油杰再次顶着一双熊猫眼进入教室。
五条悟看到他的样子，直接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并开启嘲讽模式。
“搞什么啊杰，你的样子好搞笑啊哈哈哈哈！”
夏油杰没理会他的嘲讽，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要吃棒棒糖吗？说起来，你们昨天聊得怎么样？”家入硝子探过头，越过五条悟扔给夏油君一根棒棒糖。
夏油杰此刻的脑子里还是昨晚的梦。虽然睡着了，但是做了奇怪的梦。
硝子问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回忆着梦中情节，于是嘴一瓢:“生孩子。”
五条悟墨镜下滑，露出震惊的苍蓝色瞳孔:？？？
家入硝子口中的棒棒糖落在地上，顿时碎裂成细小的颗粒:？？？
正准备进教室的夜蛾正道:？？？
夏油杰:……
意识到自己嘴瓢后，他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不是，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