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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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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青碧懒得和这种人多费口舌,她记得房安邦是以体育特长生的方式进的三流高中,但彭院长明显是把他当个宝,恨不得多拍几张照挂在孤儿院那大门口,告诉每一个有领养意图的人,自己这孤儿院里还是有基因很好的孩子的。

    加上今天她还要一模考试,所以她的选择是,直接牵着方瑗的手,目不斜视地离开这从大早就满口胡言乱语的几个人。

    但是偏偏今天房安邦就是不想让她轻易离开一样,故意拦在她要走的道上。

    她往左边,他也左移一步;她往右,他也右移一步。

    “你有病?”杜青碧冷眼看着他。

    房安邦这人恶劣的性格实在配不上他的名字,只听他说道:

    “哎哟,我们高材生急了是吧?”

    他一抬头,露出几分理所当然的表情来。

    “我起个大早原本是想给你收尸,但是现在看见你活蹦乱跳的,那就把我这么早醒来起床的补偿费赔给我,你最近不是打工赚了点钱吗?我要的也不多,给我一千。”

    他倒是张口就来。

    他知道自己攒的钱是每天晚上轮夜班去打工,省吃俭用为了考试,和以后还能上学留下来的吗?

    这人拿着钱整天也不过吃喝玩乐,在什么女朋友面前炫耀罢了。

    杜青碧冷笑一声,“让我给你一千?”

    “你是畜/生,我都不可能给你。”

    “哦,我刚才那句话也不对,比较你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刚才那几句话效果奇佳,简直像是炸药的引火绳,说出来是一点就炸。

    “臭/婊/子给你脸不要脸了是吧!”

    房安邦怒吼一声,拳头攥紧就往她脸上招呼。

    杜青碧的心提起来,因为她发现今天对方的动作明显要比以往快得多。

    不管怎么说,在都没有正儿八经都没有学过格斗技巧的基础上,生理的优势注定了真要打架斗殴,在体能上往往是身为女性的杜青碧更吃亏,所以她见到房安邦的时候都会常备一些东西,比如辣椒水,比如砖头,再比如她最喜欢带在身上的那本相当厚实的《山海经大全》。

    不过她手边什么也没有,连那本《山海经大全》也不知为何没能在洗手间里找到,现在只有几本薄薄的单词本握在手上。

    她先是把方瑗往自己身后拦,因为她是整个孤儿院里长得最标志漂亮的小姑娘,所以哪怕是房安邦也不敢随便欺辱她;紧着发现估计躲不开那已经快到眼前的拳头时,她下意识抬起手。

    只听哗啦一声,她右手上的单词本落地,然后她的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抓住房安邦的拳头。

    这个瞬间不管是窃笑等着看好戏的跟班二人,还是满脸担心已经提起嗓子喊人的方瑗,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房安邦不可思议地看着杜青碧脸上的神情,还有她拦下自己拳头的手。

    他的力量和普通人的力量可不是一概而论的。

    自从和异兽[硕鼠]签订契约后,他平常一拳挥出去的力道也足以将一个成年男人的骨头直接砸断,但现在这个普普通通,去过博物馆很多次,也没能和任何一个异兽签订契约的渺小虫子竟然真的只有一个手就把他的拳头接下。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杜青碧的拳头,用早已被焦躁干扰的大脑思考了一小会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你没和异兽签订契约。”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能如此简单接住他暴行的杜青碧冷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还在做白日梦?”

    此时她胳膊和手腕压根就没用多少力气,说不定只是房安邦这家伙外强中干,所以连这样的禁锢都无法挣脱。

    “算了,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御兽师是如何的高贵。”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立马附和。

    “的确!连异兽都没见过的虫子怎么可能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广阔,你以后的生活恐怕也就是那样平平无奇了吧!”

    “那可不是!要不然早点跟在我们房哥后面,说不定以后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你们是哪儿来的中二病?”

    杜青碧主要还是看着他们三人中领头的房安邦,她清楚地知道,只要房安邦一撤,剩下两个人就是散沙中微不足道的两粒,不用风吹就散了。

    “我不管你怎么犯病,别来打扰我们,我就当没看见。”

    她喝道:

    “还是你非要和我去派出所对峙?!”

    “派出所……?”听到这话的房安邦,不知道为什么,反而露出觉得她很是可笑的表情,“他们顶多也就管管一些小打小闹,像是我这种从六七岁就签订……”

    话到这里,他却不自然地断开话头,像是被人警告之后不情不愿收起用于炫耀的喷□□的无素质小人。

    “但是我警告你,你现在这种挑衅不给你点颜色,恐怕你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即便他右手的拳头还被杜青碧捏在手里,可脚下猛地一踩,杜青碧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另外三人明显感觉地面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在土壤下方游过,最后来到对峙的双方中间。

    已经被来来往往孩子踩平的地面早已变得相当坚实,但此刻它在刹那间变得相当柔软,好似用于充当粘合剂的水分,都在眨眼的功夫里就消失,于是这些沙化的土壤就变成了隐蔽又危险的小型流沙漩涡。

    只要杜青碧身形一歪,脚下错开一步,就会立刻被拽倒,然后感受如同陷进沼泽的死亡恐惧。

    所以眼下房安邦完全没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甚至还得寸进尺地用另一只手朝着她的下巴那里呼去。

    这下彻底把杜青碧惹毛了,她这向来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和狗急跳墙一样,直接怼着一个人发狠式地揍一顿,她挨多少打都可以,但是她一定要把目标咬下去肉来才甘心,要不然以前房安邦也不会故意来惹这样勒索不成,反而还容易吃力不讨好的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对方就像吃错药一样非要找麻烦,不过他们早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趁着院长还没起床之前算算账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杜青碧右脚往后倒退一步,稳住自己的下盘,接着手臂发力,想要把他的手格回去。

    注意着她脚下的房安邦心中暗喜,虽然不知道这娘们今天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不过他的契约异兽肯定地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普通凡人的时候,他就制定了这个计划。

    让五行属土的硕鼠潜入地下,接着制造出流沙困狱,他听说这两天就是她有个什么重要考试的时候,既然她今天敢这么对他口出狂言,那他就把这臭/娘/们直接关在土牢里不让她出去,反正彭院长那里一向更喜欢他,他随便说说院长估计也不会在意这点小小的惩罚,更不可能多花钱再去找其他的御兽师解开这普通人压根就不可能解开的土牢。

    不过他的想法虽然很不错,但事实完全不是按他想的那样走。

    明明他已经亲眼看着杜青碧往后走了一步,可她的脚就好像完全没有落于地面一样悬浮着,一道看不见的风轻盈地托住她,让她以分毫之差轻松避开了地面上的陷阱。

    她难道不只是一个普通人吗?!据他所知,杜青碧从十六岁那年去了博物馆好几次,也没有任何一个异兽给予回应。

    平时也是唯唯诺诺,一副提款机的感觉,除了说一定要去上高中以外,就没坚持过什么事情,有的时候还要靠和她关系最好的七岁方瑗出头说话,现在竟然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不仅那样反驳威胁自己,甚至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做到无声无息地避开硕鼠的陷阱。

    原本十拿九稳的陷阱,此刻竟然是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那两小子还说着,昨天晚上他们看见这小娘们一个人去洗手间,想跟进去做点什么,可没想到对方拼命挣扎,最后反而是把头磕在水池旁边彻底没气了,要那是真的,现在还跟他打得有来有回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

    就在房安邦几乎是大惊失色的时候,杜青碧的反击已到!

    她看起来有些瘦弱的手紧紧捏住房安邦的拳头时,就好像在捏什么酥脆的饼干,放轻力道的时候就能轻松将他钳制住,但她稍稍一用力,房安邦就本能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因为伴随着那声凄惨叫声的是,他的手骨发出咔吧一声不自然的声响。

    刚才杜青碧用力的那一刻,那手部的骨头就已经像捏饼干一样被杜青碧轻轻松松地捏碎。

    杜青碧似乎丝毫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右手粉碎性骨折的痛疼还没来得及消化完毕,他的左胳膊就已经被杜青碧拉住,然后猛地往后一折,等到他看见自己的胳膊以相当不自然的方式,从斜边的方向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那是自己的另一条胳膊也报废了。

    这是比他刚才展现出来的暴/力,更纯粹的一份暴/力,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暴/力对这样恶人的警示效果,要远比其他方式来得有效多。

    在房安邦发出撕心裂肺哀嚎的时候,他的两个跟班早就瑟瑟发抖着恨不得直接躲到院子最远处的树下。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就那么鬼迷心窍一样想要强行对杜青碧下手,那个时候他们躲在女厕里反复探了她的鼻息和脉搏,等到第二天尸体都发凉的时候,他们既不敢抛尸,又不敢自首,于是只好找房安邦帮忙解决。

    和房安邦签订契约的异兽是土属,天然具有操纵土之神力的能力,只要请他把杜青碧的尸体埋了,那一般的警察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孤儿院的院子里其实还埋着一具女尸。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仅仅是去喊个人的功夫,那具没气的尸体就站起来了。

    更没想到的是,杜青碧此时展现出来的实力,竟然如此凶残到能赤手空拳把他们当做靠山的房安邦打成这样。

    不过杜青碧自己也没想到,刚才自己手上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房安邦的肢体在她手里就和玩具一样不堪一击,她只要略微使点劲,就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看着对方满眼鼻涕眼泪的模样,杜青碧嫌恶地说道:“怎么,你骨质疏松?”

    比起说自己力气太大,杜青碧觉得还是这个理由更符合常识一点。

    见他现在已经是疼得说不出来话来,她选择直接将对方推出去。

    但和她想象中的也不一样,她“推”的力道简直和“抡”差不多,已经双臂骨折的房安邦活像一只破风筝直接被她甩了出去,也就在这个时候,沙化的土壤下突然窜出足有一只大型犬大小的红艳老鼠,猛地咬住哀嚎的房安邦的后衣领,就跟生怕被打的过街老鼠一样,和他一起猛地沉进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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