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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鸳鸯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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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在喜轿上的时候不方便细问,现下就剩你和我,我看你如今的身躯,是神族特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鹤眠一心虚就习惯用连珠炮一样的问题轰炸,可惜,底气不足是事实。

    谁叫美人误事。

    偏她自己还以为天衣无缝。

    虞渊低头轻笑出声,再抬头那漂亮的眸中有了些玩味,懒着声音叫她,“鹤眠,你才是这顺应天道化生的神呐,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一个不入流的下相,又怎么配知道这些”

    在桃源境尚未幻化出来以前,这天地之间,不存在修仙之法,甚至可称作为乱世。

    祸因这开天辟地的神,制定了有失偏颇的世间法则。

    为了维护血脉的纯正,他不许任何生灵逆天改命,生而为妖魔,便是生生世世为妖魔。

    为了镇压邪恶的妖魔鬼怪,他缔造了双生之相。

    上相归于神、仙二族,余下除了凡人,就都入了下相。

    上相牵制下相,更甚者为了防止上相被弑杀,下相生而便为上相源源不断输送内力,以保上者可足力击杀作乱的下者。

    可那神呐,他忘了,并非所有妖魔鬼怪都是罪恶滔天,也是有良善之辈。

    也并非所有仙神者,漫长的生命里,永远保持初入仙途那颗心。

    以致这世间生灵涂炭。

    鹤眠与虞渊,就是这万千牵绊中的一环。

    而鹤眠生来的使命就是改写这遗留的陈规旧矩。

    鹤眠最听不得的就是虞渊说自己不值钱,当下脸色就变了,厉声纠正,“不可妄自菲薄。”只是碍于这副过分柔美的长相,就是生气,也没什么震慑力。

    虞渊只笑,随后掌心就化出一道乳白色的光亮,隔空停在鹤眠心脏前半尺的距离,颇忧虑道,“你这具躯体当真是肉体凡胎,都是些灵性堪忧的天材地宝汇聚而成,没有半点仙根在。”

    “肉体凡胎也无妨,幸好神魂还没有同化。”鹤眠看了眼仙邸外的璀璨星海,语气安静又平和,听不出一丝遗憾。

    仙界常年白昼,想必这星月也是出自虞渊手笔。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还有我额间的神钿,是何人所为?”鹤眠开了个桂圆就要吃。

    “不知道,我只在神识里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要让你回来。”虞渊有意扣下了话,见她吃,挑了个肉实的,剥开给她,一手将晶莹的果肉呈到她嘴边,一手去接她嘴里的果核。

    他的手很白,透着玉质冷色,微举于视线之上,十足一个虔诚的信徒,甘愿向他的神,献出一切。

    换作是从前,鹤眠应该会说上句,你自己吃吧,更不会把核真吐他手上,那是在暴殄天物。

    但现在,神生了坏心。

    她说不清楚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做这些事的。

    烛光摇曳的夜里,人的理智底线似乎找到理由无尽松懈。

    总之就是微微俯下头。

    任黑亮的圆核顺滑地滚到他掌凹,还带着她嘴里的温度。

    接着,她去衔那果肉,贝齿故意咬下他的指尖。

    明显的,她感觉到他颤了下。

    恶趣味生出的快意让她心底那些莫名的不快散去,她退开一段距离,又从果盘里挑了个同样肥嘟嘟的桂圆给他,习惯性使唤他,“开这个。”

    以为她要吃,他很听话地开了。

    鹤眠努力压着嘴角的坏笑,微微勾下巴示意,“给你吃的。”

    他反应过来,笑着吃掉。

    “你之前从未听过那个声音么?”

    “从未。”

    “这些年,你在哪里?”

    “桃源境幻化后,我没了真身,被困在了梧桐影。”他的声音明显哑了许多,那些死死封压在伪装下的不可言说,仅仅只需多看她两眼,就足够在他身体翻出滔天巨浪,更妄提,她如今一袭嫁衣坐在他面前。

    “所以你是在我醒来后,才有的真身?”纵火的人还在努力寻找每件事之间的关联,听不到他回答,一直落在他颌线处的视线终于往上,望进他灰蓝色的眼瞳里。

    ……

    鹤眠还是神尊的时候,最讨厌的,便是那些束缚人的规矩,九重天上容不下酆都来的,她便把魔养在自己的神邸。

    那个时候,她好奇,作为一个随时可能被上相结束掉生命的魔头,是怎么看这个世间的,他究竟恨不恨呢?

    是比她更恨吗?

    于是,她不自觉就对这个月地云阶里除她以外的唯一活物多留心了些。

    看着他一点点拔节,看着他越长越俊。

    某个半醉半醒的午后,她似乎问了何人一个问题,凡间说的养男宠,是不是就她如今干的事?

    回应她的是一声很低的气笑。

    …

    被虞渊放上榻时,鹤眠身上只剩下件靠两条纤细丝带悬在脖子的衣物,凤钗玉饰扔了一地,头发全散了,此刻正纠缠在他的指间。

    他宽衣解扣的手法很娴熟,勾挑拨撩间又透了丝被强制压下的急切,像是怕吓到她。

    让她清楚感受到他浓重的索求,却依旧给足她反应推开的时间,反复在方寸之地撩拨她,蛊她动情。

    鹤眠并不准备躲,互相暗示试探下,全是你情我愿。

    某个说不清的意乱情迷瞬间,她好像感觉到,醒来后的虞渊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个曾经她担心被人欺负的少年,早已在她未曾察觉的岁月,长做一棵参天大树,偎在他怀里,仿佛背靠着一棵根深叶茂的苍松,有种强烈的无法解释的踏实与安全感,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也不必再担忧风雨驰骤。

    像无数次恍惚见到的那样,初升的曦光从遥远的地线跃起,洒在清透柔和的温润玉面,有风拂过,便折作一捧摇曳波光返璞到她身上。

    炽热的,缱绻的,如此刻暖在肩颈的鼻息。

    窗外夜色渐重,云月绵密纠缠,在他解开颈间丝结时,她难得有了分清明,兀地想起什么,“这也是戏的一部分?”

    覆着的那人捏捏她后颈,薄唇贴着她脖侧往上走了寸许,停在耳边,用那副沉哑得不像话的嗓音给了她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神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只笑,更往前送了一寸。

    …

    鹤眠耳朵敏感,凑近吹两口热气就能腿软的地步,接连被温柔濡湿碾磨,身体便泛起绯红,软得不像话。

    …

    意识迷离之际,她听到虞渊往她耳朵里说了句,“神尊听话,今夜忘了葬花诀。痛的话,你可以咬我。”

    虞渊对金銮花不耐,鹤眠真身本聚灵金銮花,虞渊以身滋养她千万年,四肢百骸甚至根魂,早就被这花汁浸染透彻,如果不是鹤眠用限术制住,他可能得一直忍受这奇痒刺痛。

    虽然不致命,可极其煎熬。

    葬花诀就是破毁虞渊身上限术的法诀。

    ……

    不知过了多久,鹤眠感觉自己上半身被人抱起来。

    她累得睁不开眼,耳朵倒是听得真切,“合卺酒还没喝。”

    然后软得无力的手制着握住杯盏,喉咙就滚进来一小口醇厚甘甜的东西。

    是醉仙梦——南浔最好的酒。

    而同一时间的梧桐影外,神殿的老神树树身上,卧云两个新添的金漆印字下,隐隐露出了藏在深处的、真正的名字——鹤眠。

    ……

    翌日上午,窗外的叽喳鸟声扰了床上人的清梦。

    虞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撤的隔音罩。

    鹤眠从床上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

    殿内已经被收拾过了。

    昨夜丢了一地的衣服现在早不见了踪迹,床边小矮柜、她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整齐叠着一套紫叠粉的衣裙。

    光从那精致的纹饰来看,就知道是手工织就的,并不是幻术化衣可比的。

    她掀开云被,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浑身斑驳的青紫红痕给吓到了。

    真是疯了,连脚踝都有,昨晚他们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回忆很听话,不用她费劲便把某些“珍贵”片段拢回她脑海。

    “——神尊,如此这样,才是名正言顺的养男宠。”

    昨夜这句话掷进耳朵时,已不知是算第几回,因触底自尾椎激起的爽麻,即使是过了几个时辰的现在,光是一想,她就徒然起了阵栗抖。

    鹤眠羞愤欲死,一件件穿好衣服,殿房里就半点看不出昨夜翻云覆雨的模样。

    “夫人,方便小仙进来侍候您洗漱吗”她刚弄出点动静,金羚便在门外问她,像是在门外等了很久。

    鹤眠扯着嗓子应了声,金羚就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

    洗漱的过程中,金羚体贴地传话,“夫人,神主让小仙告诉您,他出门办事情,让您不要挂心。”

    鹤眠低低应了声。

    等洗漱过后,金羚又过来问她,句句不离某人,“夫人,神主让灶房的仙庖准备了些凡间的清粥小食,都是参照夫人家乡特色做的,还有神主特意吩咐温着的枇杷膏,需要现在传唤上来吗?”

    还特意温着,一大早罪魁祸首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说不准是心虚才找了这么个憋足的理由。

    鹤眠心想着。

    总之是对于醒来没看到虞渊这件事非常的不高兴。

    不过她很快就又抓住了金羚话里的其他重点。

    “金羚,我的家乡,你了解吗”

    “啊”金羚听到这个问题也是惊讶,回忆道,“小仙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南浔是一个盛产奇珍异草的宝地,亦是风水极佳之地。

    就连天下第一修仙门派明心宗,也是在南浔。更是有百求百灵的神庙。”

    “百求百灵。”

    鹤眠复念了一遍,清澈的眸染上细微的冷讽,不知是笑如此拙劣的事情也有人信还是笑那哗众取宠的传说人,也就权当以讹传讹的谈资,没往心上去,转而问,“那你有听说过我吗?比如我在南浔时候认识的人,做的事。”

    金羚当下就兴奋了,关于这个问题,她真知道的不少。

    她大约七八日前就天天去异谈斋听那说书仙君说关于这个准凡间主子的故事。

    当下便绘声绘色地捡着印象最深刻的复述给鹤眠听。

    “我真的是从明心宗的棺椁中活过来的?”

    据鹤眠所知,南浔万丈之下,便是酆都,当初她在南浔身死,现在又从这里回来,难道真的是她忽略了什么

    “那小仙就不清楚了,我与一众姊妹亦是近来才被神主幻化出来的,这些小仙也是从异谈斋那个说书仙君那听来的,但是听闻那个仙君说的故事太过荒谬,所以去异谈斋的听客很少。

    可小仙觉得,他讲得很是生动有趣。”

    金羚才说完,鹤眠就起身想要去找那说书仙君。

    “哎夫人是要去哪里

    神主特意叮嘱小仙,要看着您用膳后才可以做别的事,不然您的身体吃不消。”金羚追出去,急红了脸。

    也罢,如今肉体凡胎,确实是需要这些五谷之物温养。

    “那就先布膳吧。”

    “好,小仙这就去传膳。”鹤眠爱惜自己的身体,金羚眉开眼笑,撒开腿就去催促布膳的仙仆,生怕下一秒鹤眠就变卦。

    *

    “坐下一起吃吧。”

    鹤眠早早便注意到金羚心不在焉,她吃完了碗枇杷膏,金羚的视线都没从桌上挪开过,那克制住的吞咽声,比她这个真在吃东西的人还要明显。

    鹤眠向来觉得这些规矩没必要,放下碗筷,便轻拍边上的位置。

    “不不不,夫人您……”金羚直摆手,哪里敢真坐下。

    鹤眠压下眼里的淡笑,取过一旁的净巾擦嘴,“我吃完了,剩下交给你了,不急,我在门廊处等你。”

    金羚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鹤眠话里的意思,当即点头如捣蒜。

    主仆俩出门,已是巳时。

    异谈斋今日闭门谢客,赤紫色的檀木门处贴着一张显眼的红底金纹告示,上头跃动的黑字公示着。

    「吾自即日起采风数月,归来之日再与诸位仙友分享数日趣闻。——归一仙君。」

    逐渐攀升的赤日从鹤眠后方投下来光影,斜斜地打在金纹告示上,照得眼前的字像生出了无数重影,放大了不断朝她砸来。

    鹤眠有些恍惚,整个人惊在原地,紧紧蹙着眉。

    这个字迹,不是和她醒来那日手里那张纸条的一模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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