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
扁栀积攒了所有的勇气,敲响了周岁淮的房门。
房门里很快响起脚步声。
由远及近。
一分钟后。
周岁淮打开了房间的门,脸色在看见门口的人是她时,眸色沉了一下。
因为前几个小时在外头闹了一场,场面还挺难堪,几个小时候,扁栀又来敲周岁淮的门,走廊路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放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两人。
扁栀抿了抿唇,仰着头看周岁淮,小声问,“我,能不能进去?”
周岁淮拧了一下眉,刚要开口,房间里头有人喊了一声,“岁淮,谁啊?”
是导演的声音。
或许以为外头站着的是剧组里头的人,导演又喊了句:“进来啊。”
周岁淮沉默了片刻,而后,让开了一个身子。
周岁淮很忙,大半夜的还在跟导演对戏,跟编剧讨论接下来的剧情表演,这部剧因为换了投资,所以拍摄时间很紧张,大家一边急切的梳理,一边快速赶进度。
扁栀坐在距离他们最远的沙发上,沉默的喝着茶。
她喝完了整整一壶茶,周岁淮那边还没有要完事的样子,厚厚的一落剧本,才翻了一半,导演几个改到高潮处很亢奋的站起来,手脚比划着,而后落下一片笑声。
扁栀抿了口茶,看周岁淮也低头勾着笑,笑意很浅,但看得出来,他是喜欢这个职业的,扁栀垂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眸色闪了一下。
再抬头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对下一段了。
中间对到一个大段落,导演看了眼扁栀,偏头问周岁淮,“要不要先处理下事情,我们这里休息一下?”
扁栀没想耽误周岁淮工作,她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说:“我没什么事情,你们忙。”
说完,起身往外走。
身后有人放下了剧本,对导演几个说了一声,而后脚步声跟了出来。
走廊里。
周岁淮房间里对戏的那点笑意淡了许多,双手插兜,视线落在别处,对扁栀说:“什么事?”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人再次将视线投放过来。
扁栀自己是没什么的,周岁淮是公众人物,娱乐圈里牛马神蛇太多,扁栀不能把周岁淮放在舆论的中心。
再说了,走廊也不是谈话的地方。
“我是有些话要跟你说,但是——不急,你先忙,我有时间。”
她有很多时间,不信等不到周岁淮的空档。
周岁淮看了扁栀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扁栀此刻似乎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是,眼底又闪过一抹遗憾。
周岁淮垂了垂眼睫,嗓音低沉,情绪不明,“明天下午4点左右,我有时间。”
扁栀点点头,“那,你忙。”说完,她看着周岁淮回了房间,眼都没抬的关上了房门。
扁栀叹了口气,她没立即走,在周岁淮的门口靠了一下。
之前积攒的那点勇气,在这一刻,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的气球,“po~”破了。
“呦——我说是谁呢,这不是扁栀么?怎么,被扫地出门了?”
程玉玉讨人厌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扁栀都懒得理她,抬步要走时,程玉玉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阮玲玉整天金主金主的叫着,感情也不怎么样嘛,周岁淮还不是不理你、”
扁栀往前走。
程玉玉在后面跟。
“余声声回来了,你知道吧?那可是个善茬,扁栀你就等着吃排头吧,周岁淮跟她可是有感情的,当初人家舍命救人,周岁淮就没为你舍过命吧,我要是啊,就走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扁栀停下了步子。
程玉玉差点撞上去,也跟着停下后,扁栀的视线冷淡看她,“周岁淮为你舍过命?”
程玉玉:‘……’
扁栀:“没有的话,你是不是也应该滚?我不用他为我舍命,但是我能为他舍命,你能么?”
程玉玉刚要说能。
扁栀已经淡淡一笑,朝她迈了一大步,旁边是一个储物间,门没光严实,程玉玉后退一步,一下子撞上了门,跌进了储物间。
扁栀跟进一步,跟程玉玉隔着很近的距离。
在程玉玉要皱眉推开时,忽然,一个尖锐冰凉的东西透过她松散的毛衣,抵在了她腰部的肌肤上。
程玉玉顿时一惊。
下意识的低头。
她整个惊呆了,只见扁栀的手里握着一个水果刀,面上还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她对程玉玉笑着说:“刚认识,你可能不知道,我脾气不太好,能动手的,都不喜欢动嘴,你不是能为周岁淮豁出去命么?”
扁栀很轻的笑了一下,“我能成全你,”说着,扁栀执刀的手微微往里动了一下,程玉玉吓得腿都软了,整个后背抖成筛子,差点当场给跪一个。
“怕了?”扁栀眼底毫无波动,“我警告你,别惹我,否则,你的命,我真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就拿走了。”
扁栀说完,轻轻垂眸,收起了水果刀搁到地上,转头出去的时候,身后“啪!”的响了一声,她转头,看见程玉玉一脸冷汗的瘫软在地上、
毒蝎老大,也是不谁都能磋磨的。
第二天。
确实如陈冰所料,一大早就有人送早餐过来。
整整送了五百多套,三明治,鸡蛋,外加一份精致的咖啡,另外每人一个果篮。
包装的套盒上写着:谢谢支持周岁淮,辛苦啦。
李坤说他没定早餐,周岁淮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余声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现在的人彼此交换了个暧昧的眼神,全都“呦——”了一声,挤眉弄眼的笑了。
人还没来,支持的东西先到了。
阮玲玉把手里的三明治捏成了碎渣,“这是拉拢人心来了!心机婊!”
陈冰:“你们等着瞧吧,一个小时内,余声声必到场,这是她惯用的手段了。”
施了小恩小惠,再到场说几句漂亮话,最讨人心了。
扁栀并不关心别人怎么做,又做了假惺惺的事。
她的视线始终落在打电话的周岁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