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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初恋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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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安年想了一夜。

    柏洵是妖书的幕后人?原来真的是他?小孩子是不可能说慌的,他为何要这样做?是上演一部“贼喊作贼”还是“苦肉计”

    那么“闺德”的那篇跋文是否也是他所为?

    徐安年睁眼到天亮,她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如今又该如何?是找他问个清楚?然后呢,帮他掩盖事实,送爹爹去刑场?

    怎么可能?她做不出来。难道去皇上那儿告秘?说是你儿子所为?目的是逼你立他为太子……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她能去怪他吗?认识他之间,爹爹就己卷入了妖书案,之后,他更是不知她的身份,做为皇子,他争权夺力,她无力去干涉,可是为什么偏偏爹爹受到牵连?为什么又偏偏遇上的是他?为什么偏偏爱上的是他?

    她早知道爱上这样的人没有好结果,所以她一直逃避,拒绝,想不到最终还是逃不过,若她没能爱上他,该多好,若他与她没有救命之恩该多好,若他对她不那么好该多好……

    徐安年头痛得厉害,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怀凝,她一早出了门,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此刻,街上行人稀少,商贩们正在摆滩,商铺的门还未打开,她从东门走到南门,直到腿脚麻木,浑身都疼,才来到渭河边上,看着涓涓的流水,出神。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那是前世的秦榛给她说的,在刑侦课上,他说道,追求真像就是我们的责职,虽然真像并不一定美好,或许,会还让我们陷入痛苦,自责,内疚,或许还会伤了他人……但这就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不仅要有过硬的本事,还要有一颗坚定的心。

    她这才明白,那所谓坚定的心,是在面对选择时,铁面无私,是在面对情感时,理智相对。

    徐安年突然就笑了起来,心酸而苦涩。

    街道己经热闹起来,叫喊声传得远远的,渭河上也有众多小船驶过,一些小屁孩,在一旁打闹,嘻嘻哈哈,无忧无虑。

    只听一个小孩大声嚷道,

    “鱼,这里有鱼。”

    接着就是孩子们捉鱼的情景,

    “明明就在眼前,怎么也捉不到?”

    “别看这鱼浅,其实游得可深呢,你把蓝子放低些……”

    果然,他们捉到了鱼,高兴得手舞足蹈。

    徐安年听了孩子的对话,不由得一愣,看似浅,其实可深呢……不能被表面现象迷了双眼。

    徐安年嗖的站直身子,若是柏洵所为,他派麒麟来保护她又为了什么?麒麟还帮她抢回了印版,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查出他来?

    此处说不通。

    徐安年似乎看到什么,又似乎是迷雾重重,不管如何,她都要去趟福王府。

    不能就这样下了定义。

    于是,她又重拾心情,大步朝福王府而去。

    来到福王府,又被小厮“挡”在了门外,柏洵又进宫了,她本来想进府等她,但小厮说,

    “王爷说了,今日回来得晚,大人还是先回去,等王爷回来了,奴才告诉王爷。”

    徐安年暗然,只得继续在街上闲逛,无意中看见一间茶楼,直直的走了进去,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要了一碗茶汤和一盘糕点。

    看到茶汤又暗自神伤一会儿,细细品着,却怎么也没有爹爹煮的味道。

    眼睛又是一酸。

    正在这时,大堂传来小二的声音,

    “客官,你慢着下楼,下心脚下。”

    徐安年无意瞟去,见着楼梯上走来一白衣女子,带着帷帽,她本无放在心上,不过这白衣女子身后跟着的那位男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蓝衣男子拿着一把折扇,玉冠束发,风度翩翩,嘴唇含笑,如沐春风。

    柏洵不是进宫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看错了?

    徐安年揉揉双眼,再看过去,是他没错,他与那位女子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期间女子回过头,虽然见不到女子的容貌,不过她知道,那位女子在朝着他笑,因为,他也回了一个笑容,平静安详。

    徐安年突然心中一刺,竟有些愣愣的呆坐着。

    这时,有小二端菜经过,险些与白衣女子撞上,白衣女子轻呼一声,柏洵己迅速来到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腰,她惊魂未定,

    “小心。”

    他的声音传来,充满关心,还透着一份紧张,徐安年咬了咬唇,看着他们走出门,上了同一辆马车。

    那女子是谁?

    柏洵为什么骗她?

    她有些不悦,放下一锭银子,快速的跟了出去,可是马车己经不在。

    心里本来就难过,如今见着这一幕,更有一种就不出来的怒气,挑得她心里有团火,却不知如何发泄,他原来对其她女子也是这般温和,也是这般照顾有佳。

    以前他与赵清云在一起,她就吃过醋,但他向她坦承过,他只当清云为妹妹,是故人之托,而那故人就是他的初恋,可刚才那个女子又是谁?

    又是故人之托?又是一个妹妹?

    脑子里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一个名字出现,她迅速转身,朝着曾府而去。

    她走的是小巷,不比大路,穿过几个巷子,终于跑到曾府对面,她半蹲在地上喘着气,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很傻?是不是不道德?

    不过她又不什么正人君子。

    此刻她才恍然大悟,柏洵了解她的一举一动,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这些日子,他看似安静,但以他的性子,他是不会放弃,明明他在筹划什么,却从来不给她说,两个人相爱不是要坦承相待吗?

    可是……。她似乎也没有这个资格去责备他,因为,一开始,她就对他有所隐瞒。

    徐安年纠结,犹豫,最后还是决定离去,他说他信她,那么,她也信他。

    然而,正当她要转身时,只听一阵“轱辘”声,她又止住脚步,躲在巷口,这里人来人往,她也不怕四大护卫能在人群中认出她来。

    果然是那辆马车,停在曾府门外,心“咚咚”的跳了起来,感觉做贼一般,又像是在“抓奸。”

    她没看到柏洵下车,却看到昆仑挑起了帘子,那位白衣女子在一奴婢的搀扶下了马车,对着马车的人说着什么,然后进了曾府,最后昆仑驶车离去。

    徐安年靠在墙上,半天未回过神来,果真是她。

    他说,她负了他,他说,他与她无瓜葛,他说,若爱她,那是三年前的事……,

    可是,今日的情景明明不是这样,在茶楼里,他含着笑,她偎依在他的怀里……

    小厮说他去了宫里,他却与她在一起。

    怪不得,近日来,她每每去找他,他总在皇宫,其实是与她在一起?

    男人的话果然信不得。

    徐安年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怕别人喜爱他,她怕他动了心却不告诉她。

    前世秦榛也有很多追求者,她仍旧一往直前,她不怕竟争,不怕失败,柏洵的身份,也将注意他一生的女人缘,可是赵湘云与别人不一样,他对她动过情,还不浅,人们都说初恋最美好的,最令人难忘的。她曾经看过一篇网络调查,说是男友的初恋回来了,现任该怎么办?

    她觉得挺幼稚的,如今看来,她也遇上这样的问题,网络上的答案是什么,她己不记得了,此刻,她只知道,很难受,很迷茫,很不知所措……

    明明是艳阳天,怎么却觉得阴云满布。

    以前,她与秦榛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们都是对方的初恋,都是对方的唯一,那么柏洵呢,也是彼此的唯一吗?在这个封建社会。

    回到衙门己经很晚了,李宝与东西南北正四处找她,见着她一身没落,急急把她围住,

    “怀安,出了什么事,这一天,你去那里了?”

    徐安年很不想说话,但瞧着众人关切的目光,她还是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

    “去河边走走,想想案子。”

    众人还想问,她却挥了挥手,显得特别疲惫。

    “我累了,要睡觉,谁也不能来打饶,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众人哑然。

    李宝正想把福王来过的消息告诉她,也生生住了口。

    皇宫,御书房。

    夏璟向皇上禀报了公主中毒一案,在与公主近半月所接触的宫人之中,并没有查到一丝线索,但夏璟并没有放弃,而是把目标又放在了当夜的宾客身上。

    夏璟说道,

    “当夜宾客共计三百二十人,其中女眷二百零五人,微臣虽然不知道贼子的长相,甚至不知是男是女,但微臣根据体形,从这些宾客当中,筛选出一百零二人与之相似,这一百零二人的身份,微臣己掌握在手,并己派人监视,但恐己打草惊蛇,至今未有收获,微臣有一计,可以引蛇出洞。”

    “哦?”德庆帝紧皱着双眉,眼神犀利,“何策?”

    夏璟又说道,

    “中秋佳节,宫中举行宫宴,皇上只须下令,众臣均得参加……”

    夏璟把他的计划说完,德庆帝沉思了片刻,凝重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这事就交与你去安排,联相信你的能力。”

    “臣定不负皇上厚爱。”夏璟行礼退出了书房。

    程林听到皇上对夏璟的信任,心里也是一阵高兴,他紧跟夏璟而出,在门口喊住他,小声叮嘱道,

    “此事重大,一定要小心,各个主子的安全不得有任何差错。”

    “下官明白。”程林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夏璟再次离开。

    回到东厂,夏璟开始着手安排,这边有番子一直在跟前汇报监视百官的细节。

    福王去曾府拜访曾夫人两次。

    太子府上百官频频相访。

    沈士桢每日按时到官署处理政务。

    宋怀安从并州带回一个小孩,据说是路上所拾。

    赵贯与兵部交往甚秘。

    冯琦……

    “等等,”夏璟打断了他的话,“赵府还有什么消息?”

    番子愣子愣,抬头瞧着督主仍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帛书上,于是敷衍道,

    “赵府并无其他事。”

    夏璟“啪”的一声把帛书一放,“赵清云与福王,太子可有联系?”

    番子吓了一跳,抹了抹额上的汗水,

    “没,没,赵家二小姐一直在府内,未出门,听闻身体有恙……”

    身子有恙?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吗?是心病还是?夏璟愣了愣,突然又变得烦燥起来,不知是因为她的病,还是因为自己仍放心不下她。

    他长吐一口气,“嗯,你下去吧。”

    “是。”番子不明所以,颤颤的退出。

    他继续拿起案上的帛书,却怎么也看不进一字。

    夜黑如墨。

    一条黑影在赵府内一晃而过。平儿正端着一碗药走在回廊里,吓了一跳,随后又听见几声猫叫,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郡主的房间,见她披着一件外袍,坐在桌前看书,平儿急急把药放下,把她手里的书抽走,

    “郡主,你还病着呢,看书伤眼。”

    清云无奈,接过平儿端来的药,却无心思喝下。

    “郡主?”平儿催促着,“凉了更苦。”

    苦吗?她不怕,姐姐心里的苦谁又能知道。

    平儿叹了口气,

    “今日大小姐来了,郡主为何不见?”

    清云低着头,轻轻的喝了两口,她不是不见,而是没有脸见,当年,姐姐没有怪她,还让她把那件事忘了,谁也不能告诉,还让柏洵照顾她,她果真没心没肺的这样做了,如果,她能及时告诉阿洵,也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阿洵如此喜欢姐姐,又怎能嫌弃了她。

    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自私。

    她原想着,或许姐姐与阿洵真的没有缘份,曾格对姐姐又一往情深,姐姐会忘了阿洵,会与曾格过得幸福,然而,曾格战死,姐姐也一直没有忘记阿洵。

    这药里的苦又怎能及姐姐半分,姐姐的不幸是她一手造成的。

    清云喝了两口就把药放下,

    “郡主?”

    清云摇了摇头,“平儿,你下去吧,今日不想喝药,以后也别拿来了。”

    平儿无法,这己是第三次了,郡主拒绝喝药,她的病又怎能好?得给老爷说说,想想法子。平儿如是想着,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夜更加深沉,赵清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阵微风随着打开的门吹了进来,火烛跳动着,“呼”的一下灭了。

    借着月光,瞧着床上的女子,夏璟紧皱着眉头,她的脸色十分不好,刚才那一幕,他己瞧见,难道她就这么喜欢他,以至于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伸出手来,在她碗上一探,然后轻拍她的肩点了她的穴,他把她扶起,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倒出一粒黑丸,放入她的口中,再拍拍她的背,最后又轻轻的把她放下。

    这是一粒补丸,本是他的药,对男子来说是“断子绝孙”,对女子来说,却是最好的调理气血之物。

    做完这一切,夏璟给她挟了挟被子,这才离去。

    次日,徐安年未去找柏洵,而是入了宫见了皇上,把刘金一事说了,但未说出刘虎的那番话。

    德庆帝听了,怒气尽现,

    “好一个贼子,竟如此大胆,宋怀安,定要查出这幕后之人,联倒要看看是谁在兴风做浪?坏我大梁江山。”

    宋怀安应道,

    “臣定不负使命。”

    说完后又突然跪在下侧,

    “皇上,微臣有事请奏。”

    “准奏。”

    宋怀安道,

    “皇上,臣怀凝此番妖书案与上次妖书案系同一人所为,臣闻知,与妖书相关等人己关进大牢,秋后处斩,臣斗胆,暂且延后,恐伤了无辜。”

    “大胆!”徐安年的话刚落下,就引来德庆帝一阵呵斥,徐安年立即匍匐在地,不再言语。

    上次的妖书案引得满朝文武不得安宁,好不容易抓了人平复下去,这回又说在延后处置,岂不又将引起动荡?

    然而,德庆帝却久久没有说话,徐安年悄悄抬头,与他的目光相遇,她急急垂下双眸。

    他在打量她?徐安年一惊。

    良久,德庆帝才说道,

    “罢了,如今太子己立……联再许你三月之期,若还未找到凶手,大牢里的人一并处斩,连着你,宋怀安……”他顿了顿,“联会再做处置。”

    徐安年暗吐一口气,磕头接旨。

    又是一个三月之约?不管怎么说,她为自己多争取了时间,也为爹爹多争取了时间。

    徐安年正欲退出,这时,太监来报太后来了,徐安年赶紧立于一侧躬身行礼,德庆帝也走下台阶。

    一阵脚步声,徐安年只见一双精美的绣鞋出现在眼前,接着是皇上向太后请安的声音,徐安年想着,这没她事了,于是缓缓退下,却被太后叫住,

    “等等,这位大人是?”

    徐安年赶紧行了大礼,

    “微臣宋怀安见过太后娘娘。”

    “宋怀安?你抬起头来。”

    徐安年抬起双眸,与太后的厉眼相对,她又急急低下。

    太后显然微微一怔,不停的打量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徐安年腓腹,这皇家人果真都有毛病?

    “你是那里人?”太后突然问道,

    “微臣苏州人士。”

    “哦。”太后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不太相信,这时,皇上的声音又传来。

    “宋怀安你退下吧,别忘了好好去查你的案子。”

    “是。”徐安年退出书房,心头一悸,这太后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她好像没有得罪过她吧。

    摇了摇头,她朝三皇子宫殿而去,却又想到一件事来,刚才在书房里,她看到了那幅画,三皇子给皇上做的画,居然会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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