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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那么老厚一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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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振东睡了一觉,醒了一睁眼,看见爸妈都在他旁边坐着。这老两口子这是要干什么?

    “爸、妈,你们干什么?坐在这里吓不吓人?”

    “吓什么人,你快点起来洗洗脸,给爸妈说说省城啥样儿?”

    “妈,省城的事儿什么时候不能说啊?非得坐在这里等着。再说你不是也一宿没睡吗?怎么这么精神呢?”

    赵长盛:“我也一宿没睡,我和你妈觉少,睡点就行!不像你这岁数小的,睡起来没够。”

    张桂香白了赵长盛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抢话说,儿子是问你嘛!

    赵长盛嘿嘿两声:“柱子快起来吧,你看你妈都着急了。”

    起来吧,老两口子的好奇心越来越严重了,这要是不说点什么,老两口子估计是睡不着觉了。

    赵振东起来穿衣服,下地舀了两瓢凉水,扑喽扑喽洗完事儿了。

    “妈!咱们从哪起头?”

    张桂香:“我哪知道从哪起头,你就说呗,随便说,百货大楼了、下馆子了说呗!”

    “我没上百货大楼,上二商店了,那里的东西老多了,可惜没有票,要不然我就把二商店里的东西都给买回来。”

    张桂香笑眯眯的看着老儿子那舞舞炫炫的样子:“就算你有票,你还能拿回来怎么的?”

    “拿不回来,二商店有好几层楼呢!妈,你看看这是什么?”

    赵振东把手腕子上的手表摘下来,戴在他妈的手上。

    “哇!手表啊!”

    张桂香爱惜的摸来摸去,真好看!表身闪着金属的光泽,表链也是银光闪闪,放到耳朵边上听一听,表针走的“嘎登、嘎登”的。

    就这么大点的一块手表,在农村都能娶一个媳妇了。

    “柱子,你怎么就这么有能耐呢?咱们小队还没有人戴手表呐!”

    “这算什么,妈,手表送给你了,等我以后再买一个女式的小坤表,咱们俩再换过来。”

    张桂香很惊奇!手表还分男女吗?她就知道还有怀表和座钟。

    赵长盛嘟嘟个脸,这孩子怎么有好事儿光想着他妈呢?你有爸啊!你有爸、你还有一个爸呢!

    赵振东看看他爸,“换下来的手表给我爸。”

    哎!这还差不多,赵长盛阴转晴。

    张桂香:“那得花多少钱呐!你爸带手表干什么?下地干活还挡害。”

    赵长盛气得:“我搁裤裆里面揣着!”

    张桂香大笑,乐得不行了,眼泪都快出来了:“你那儿还能带手表?”

    挺!打住,少儿不宜了。你们的儿子还在这坐着呢!这种行为得制止。

    “妈,你看看这是什么?”

    赵振东又拿出来一沓大团结,整整一千块!这个东西威力大,能让人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赵长盛嗖的一下就下地把门关上了,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张桂香都有些害怕了,钱太多了!那么老厚的一摞子。

    “柱子,能跟妈说说吗?你怎么挣的钱,这么老多!”

    “打猎呗,山上的那窝野猪,六七个都让我给打死了,我还打了好几只野鹿和傻狍子。都让我带到省城给卖了。”

    “没有危险吧?你爸说你有武器是真的吗?”

    张桂香果断的把赵长盛给出卖了。

    赵长盛偷偷的翻白眼,这老娘们儿,就不能跟她说点什么玩意儿:“柱子,爸是猜的,没看见。”

    赵振东表示没关系:“武器肯定有啊,不然我怎么打猎,我总不能空手去打猎吧?那个狼还不算什么,跟大野猪没法比,那个最大的野猪得有四百多斤,这么大的个头!”

    赵振东把两只胳膊伸到了极致,比量了一下。

    “野猪那两个大獠牙快有一米长了,老锋利了。让我一下就给干死了!还有好几个小点的,都让我给打死了。

    妈,等咱们家杀猪的时候,我把那些猪头拿回来,一次就给烀出来。

    还有那些猪下水,都拿出来,让我二姐给洗干净了,烀熟了。

    二月二的时候,我拿到县城去,看看能不能给我二姐换一个工作。”

    赵长盛和张桂香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要给你二姐换一个工作?她以后得嫁人的啊?那工作不就带走了吗?”

    “爸、妈,咱们家以后不愁找不到工作的机会,我二姐挺可怜的,要是有了工作,以后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对象,她过得好了,你们也不用替她操心了。”

    赵山杏那一世过得很不好,她的几个孩子都不争气。

    他们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哪有心思管她一个农村老太太。

    她嫁的那个男人,喝大酒,耍小钱,让他出去打工就像要他的命,耗子扛枪窝里横的玩意儿。

    年轻的时候还挺本分,不敢对赵山杏不好,毕竟赵山杏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他敢嘚瑟就真揍他。

    张桂香摸了摸手里的一沓子钱,心里很踏实,“行吧,你要是能给你二姐换一个工作回来也挺好的,到县城工作了,就不用找一个农村的对象了。柱子,你将来可不能找一个农村的媳妇儿,得找城里的,人长得好看,还干干净净的讲卫生。”

    赵长盛瞅瞅张桂香,这是说我呢?你是不是在说我?

    张桂香合愣赵长盛一眼,就是说你!埋了巴汰的,从入冬到现在,就洗了一回脚!

    赵长盛盯着张桂香看,冬天又不用下地干活,脚丫子多干净?洗脚不冷啊?

    没有味啊?

    我怎么闻不着?

    赵振东坐在旁边看着,不得不说,爸妈是真有默契,属于心有灵犀一点通那样式的,都不用开口说话,就能打起来。

    “爸、妈,你们俩干什么呢?还听不听省城的事儿了?”

    张桂香站起来:“不听了,听那玩意儿能怎么滴?能当饭吃啊?有这么多钱谁还听那玩意儿,我得回屋去把钱藏起来!”

    “那你和我爸回屋去藏钱吧。我得出去溜达溜达了。”

    张桂香下地穿鞋,回头瞅瞅赵长盛,“你也不行看!”

    “我不看,我不看,我也出去溜达溜达,你自己偷着乐去吧!”

    张桂香心情愉快得很,哼哼小歌:“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呦!十八岁的哥哥坐在那河边,东风呀吹得风车转哪,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

    两个屋子的距离太近了,歌没唱完,人已经进屋了。

    “爸!我走了啊!我去玩了!”

    赵长盛挥挥手:“走吧,去玩吧!别往远场走啊!打一会儿刺溜滑得了。”

    赵振东走了,去玩去了。

    赵长盛是不可能走的,这么老多钱没藏好,他是哪也不会去的。就这他都打算以后尽量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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