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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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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傅老夫人走后, 虞西琼便屏退屋中的下人,坐在床旁的椅子上轻轻将傅时铭的手从被窝中拿出来。

    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手腕上, 感受到这脉象她微微沉思了片刻。

    傅时铭生的是肺痨病, 除此之外身体里还有些许食物相克所产生的毒素。

    这些毒素想必是傅夫人用来对付傅时铭的,这个倒是好解决。

    可肺痨病, 这古代没有抗生素, 实在是难以治愈。

    至少凭借自己的医术,很难。

    虞西琼得出这个结论后不由微蹙了眉,既然傅时铭这个靠山活不长, 那么就要选择其他法子。

    傅家思想传统,母以子贵。

    要想真正让原身在这个家里站紧了脚跟,没个孩子是不成的。

    虞西琼眸光兜转在傅时铭儒雅斯文的脸庞上, 却见他长长的睫毛突然微微颤了起来。

    意识到他即将醒来,她搭在傅时铭手腕上的手忙由搭改作握。

    果然下一刻傅时铭的睫毛轻轻展开, 露出了深邃的眸子,他的目光有着一种沉睡后自带的迷茫。

    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片刻,他方意识着旁边坐着一位娇艳的姑娘, 见着自己醒来她漂亮的眸子露出了欣喜的光彩

    傅时铭眸光落在虞西琼脸上,从脑海中挖出有关她的记忆, 终于想出来她便是昨夜那个只与自己有了一面之缘的新娘子。

    他睡了这般久喉咙必定干涩无比, 虞西琼忙斟了杯温热的茶水递了过去。

    傅时铭拿起一旁的帕子遮住苍白的唇,轻声地咳嗽从齿间泄露出来。

    待细碎的咳嗽过去,他方才轻声道:“谢谢你。”

    干渴的喉咙被温热的茶水浸润,傅时铭方觉得好受许多, 想到昨夜自己突然晕倒,他看向虞西琼,昨日她刚嫁进家中便遭受这般,想必是吓坏了。

    他修长的手扣着杯子,声音诚挚道:“昨日委屈你了。”

    虞西琼轻轻摇了下头,娇娇柔柔地道:“夫君没事便好。”

    她眸光中泪光微闪,声音怯怯道:“幸好夫君警醒,不然……”

    “我无碍,倒是你该吓坏了。”傅时铭眸光微黯,这警醒还不是常年在明枪暗箭的环境下滋生出来的。

    他隐隐知晓那下毒的人,只是对方太过伪装实得人心,自己无法也无力扳倒她。

    “我没事的。”虞西琼小声说着,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忙开口道,“祖母听说夫君中毒之事,连夜赶了来方才来过看过你一趟,后又被小辈劝走了。祖母若是看见夫君醒了,定是极为欣喜的,我这就去通知祖母。”

    眼见着与喜庆从椅子中站起身便要离去,傅时铭伸出手轻轻扯住她的衣角轻声道:“祖母连夜赶车回来如今定会疲惫不堪,若是听得我醒了少不得又要来一趟,便先不要告诉祖母了。”

    他顿了顿方道:“西琼,麻烦你将三弟为我叫来。”

    傅时卿来的时候,虞西琼正在小厨房为傅时铭煎着药,她轻轻扇着小扇子将炉火烧得旺些。

    她所煎的这份药剂是她所能想出最有效的配方,虽然无法真正意味上的治愈这肺痨,但至少也比府上起来的那些所谓的名医要强。

    傅时卿踏进屋内,炭火燃烧着带起的热气顿时涌上身子里,他将大氅解了下来递给一旁的婢女。

    见虞西琼并不在场,虽有疑惑但并未开口问出,他在床前的椅子上坐定,“兄长的病可还好?”

    傅时铭看到这个与自己长得相似的弟弟,不由欣慰从眼底渗透出来。

    祖母上了年纪,父亲太过偏信傅夫人,小妹年岁又实在太小,这偌大的傅家里也只有面前这个弟弟才是他真正的助力。

    傅时铭咳了下方开口道:“感觉好了些。”

    看着傅时铭苍白的脸色,傅时卿眸光一黯,知晓兄长所说的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语。

    他压抑住心头的痛处,努力淡淡笑了起来,“那就好。”

    傅时卿顿了顿方道:“兄长此次叫我前来,必定不仅仅是出于想我的缘故。”

    傅时铭靠在软垫上微颌首,将这些年傅夫人所做的事一一告知于他。

    自己若是一朝被傅夫人所害,下一个落难的恐怕便是傅时卿,他三年未在府中对于傅夫人的事知之甚少,故而傅时铭实在放心不下自己这个纯善的弟弟无端被傅夫人所蒙骗。

    傅夫人做事做的滴水不漏,这些阴谋诡计竟是没有一个直接指向她的。

    起先傅时铭也未想过这些竟会是傅夫人所做,只是这些事情点点滴滴加起来,他方才隐隐察觉到源头。

    直到昨日之事,傅时铭方才真正确定这一切的主谋便是傅夫人。

    随着傅时铭的讲述,傅时卿清俊的脸庞逐渐沉了下去,他攥紧了拳头咬牙道:“她竟敢!”

    傅时铭咳嗽了两声,方出声安抚道:“时卿,找到傅夫人的证据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傅时卿眸中闪着沉痛的光,“我知晓,此事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他此次回家表面上是省亲,实际上是为了陪上面那位前来查探这里的边防和民情,三个月时间一到便要离开傅家。

    傅

    时卿打定了主意,“兄长,我决定留下来。”

    “不可,你还有官职在身,怎可如此任性。”傅时铭忍着喉头的瘙痒出声阻止道。

    “我若是走了,兄长岂不是又要屈从于傅夫人,身边连个相帮的人都找不到。”

    听见傅时卿话中对自己的关切,傅时铭眸光微黯,就他这副残破的身子能不能坚持三个月还未有定论。

    他出声道:“所以,我们尽量要在三个月内将傅夫人的把柄抓住。”

    傅时卿微颌首刚想说些什么,门那儿却是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他开口问道:“门外何人?”

    虞西琼端着托盘,曼声作答道:“是我。”

    她的声音不同箬城女子般爽朗,倒像是江南水乡的姑娘,从骨子里自带着娇媚撩人。

    傅时铭轻声叮嘱傅时卿道:“如今傅夫人所有的重点都在我身上,对于你的关注点会较少些,你要把握这机会。”

    他说完方扬了声道:“进来。”

    为了煎药方便,虞西琼将袖口的衣服往上卷了三层,露出了莹莹如白玉的纤细手臂,在烛火摇曳的照耀下显得亮得惊人。

    傅时卿眸光落在那儿片刻随即方才觉得不妥,将眸光收了回来揖手向傅时铭道:“兄长嘱托我铭记在心,如今无事我便告退了。”

    得到傅时铭的首肯,傅时卿方才踏出脚步往外走去,经过虞西琼的面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住了脚步。

    他目光落在托盘上黑澄澄的药液,出声询问道:“兄长,昨日你方才遇险,我担心那歹人贼心不死,不如我找个大夫来查看一下这药,你再喝?”

    傅时铭摇了下头,儒雅斯文的脸庞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她一计未成,这段时间应当会消停点。”

    据他了解,傅夫人是极为小心谨慎的人,已经吃了一瘪惹了怀疑,近期是不会行动的。

    更何况所谓“久病成良医”,傅时铭日夜在汤药的熏染下,自己对医理也了解不少。

    这汤药中有没有毒,自己也是能尝得出来的,这也是昨日他方轻含了一口那合衾酒便察觉有毒的原因。

    傅时卿这才放心下来,对虞西琼轻轻一笑,“长嫂,兄长便麻烦您照顾了。”

    虞西琼抿起唇笑着,声音娇娇柔柔,“这本就是份内的事。”

    傅时卿刚把门合上,虞西琼将托盘放在了一旁,手捧起药碗拿着汤勺准备去喂傅时铭。

    傅时铭却是将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淡声道:“我自己来,你今日也累了还是早些去休息。”

    傅时铭现如今心头还有虞西蓉,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倒也实属正常,虞西琼没有强求将托盘拿起盈盈一笑,“好,夫君可要将药好好喝了早点歇下。”

    虞西琼转身的同时,傅时铭拿起汤勺舀一勺轻轻含进唇间,感受到这药与往日有些许不同,苦中泛着淡淡的甜味。

    他出声轻轻“咦”了下,随即开口询问道:“这里面新加了什么?”

    虞西琼脸色未变转身看向他,怀抱着托盘小心翼翼地道:“夫君,我怕这药苦,特意加了些许甘草。”

    她像是怕惹了傅时铭生气一般忙开口道:“是不是我做错了……”

    “我给你重煎一碗。”虞西琼娇俏的脸上带着些许忐忑,上前去想接过傅时铭手中的药。

    这苦涩的药加了甘草反而味道变得更加奇怪,傅时铭看着她这般紧张地模样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忙道:“不用,你做的很好。”

    他放下勺子直接端着碗一饮而尽,从旁边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唇角,“碗可以拿出去了。”

    “好。”虞西琼接过空碗重新放回托盘上,走出门带上了房门。

    虞西琼在大夫给出的药单上又添了两位药,担心傅时铭尝出来,方才加了那味甘草。

    不出所料的话,这几日他的精神便能恢复些。

    如虞西琼所料,第二天傅时铭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些许,甚至能下床走动。

    就连他自己也有些许惊疑不定,分明是相同的药方,此次服起来却是比往日好了太多。

    今日是婚礼的第三天,也是新娘子的回门之日,傅时铭看着铜镜中穿戴完好的自己心头不由隐隐暗痛起来。

    傅夫人选择虞西琼来冲喜,自己无法也无力去拒绝,甚至因着自己这不堪的身子而自嘲着,这倒是一个和合理能让西蓉对自己死心的法子。

    自从那一日自他亲口说出自己即将与虞西琼完婚后,虞西蓉便怒而离去,其后便再也未曾与自己联系过。

    如今回门少不得要见到她……不知西蓉她还好吗?

    傅时铭压抑着心头的苦楚,却是压制不住从骨子里为西蓉而颤出的丝丝兴奋感。

    虞府中。

    虞夫人站在虞西蓉的房前,身后站着一群手捧着托盘的婢女,托盘上则尽是上好的吃食。

    “西蓉,你开开门吃点东西好不好?你都三日未怎么进食了,这样让母亲很是担心呀。”虞夫人敲着门,养尊处优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心。

    敲了良久,里面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虞夫人心头像是一把火烧着般焦急,生怕虞西蓉想不开,忙

    出声吩咐着一旁的小厮们道:“将这门快点给我撞开!”

    小厮们不敢含糊,忙上前用着身子撞着门,那门颤颤巍巍地抖了几抖,隐隐快要撞开的时候门却是大开了起来。

    平日里端庄大方的虞西蓉此刻发髻散乱,泪痕还挂在白嫩的脸颊上,她恨恨地盯着虞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虞夫人四处张望了下,幸好没有外人见到西蓉这副样子,不然自己的倾心栽培可就算完了。

    吩咐了下人们要守口如瓶,她便一把拽住西蓉的手腕进了屋子。

    虞夫人将门关好,苦口婆心地道:“母亲不也是为了你好?那傅时铭是个病秧子,你就算嫁过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守活寡!”

    更何况那里还有个傅夫人虎视眈眈地要对付傅时铭,就算那傅时铭不是病秧子,她也绝不会让西蓉嫁给他。

    然而此话虞夫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告知虞西蓉的。

    “时铭哥哥生该是我的人,死也该是我的鬼,再怎么说也不该让虞西琼那个不入流的货色践踏!”虞西蓉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倘若傅时铭娶得是别人倒还好,可他偏偏娶得还是自己平日里最瞧不上的虞西琼。

    她绝望间又觉得愤恨无助,若不是母亲首肯这门亲事,父亲又怎会不顾自己的请求,将虞西琼嫁了过去。

    看着虞西蓉哭了起来,虞夫人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忙拿着帕子给她轻轻擦拭着,柔声安慰道:“我的乖乖哟,你可别哭了,母亲的心肝都要碎了。你以为那小贱蹄子嫁过去能沾半分好处吗?那傅夫人哪是什么好相处的人物,你往后便该知晓了。”

    她想到那虞西琼竟然安然无恙地逃脱了那劫便是抑郁不已,本来此计一石二鸟正合了自己与傅夫人的愿,谁曾想那两人竟然如此好运。

    “我不管,虞西琼凭什么嫁进傅家去!就她那种出身,怎么可以让她沾碰到时铭哥哥半点。”虞西容跺了跺脚,想到虞西琼会因为嫁的好而耀武扬威的模样就生气。

    所谓“说曹操,曹操便到。”

    虞西蓉的话语刚落,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夫人、大小姐,三小姐与姑爷快到了,老爷叫您赶紧去前厅呢。”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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