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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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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水气越来越重, 连呼吸之间都带上了浓重的潮湿,令人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整个房子都要被拖入河底。

    陶甜叹了口气:“看来你已经是做好了打算, 执迷不悟了, 那我今天少不得要浪费时间点拨你一场。”

    人鬼殊途,阴阳相间, 彼此之间必须恪守本分,不得侵犯彼此的生存空间, 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人死后成鬼,长时间滞留在人间, 很容易因为眷恋不舍不离去而逐渐变得偏执,最后心一点一点受阴气感染,最后变得面目全非,做出可怕的事情。

    不管生前是善良还是邪恶,以后就应该遵循阴阳法则, 自入轮回。

    张念港坐在床上,看着她呵呵呵笑个不停:“要死啦,要死啦!哈哈哈哈哈!”

    张庆泽夫妻两个虽然看不见卧室内的情景, 可是听见儿子毫无理智的癫狂,捂着脸痛哭失声。“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惩罚,老天爷呀, 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求求您别再折磨我的儿子了,他是无辜的。”

    他们想到了水鬼索命,是了, 要是不慎被水淹死的,总是要找个替死鬼代替自己去死才能转世投胎,也许那个在水中淹死的小涛还没有离开人世间,他的鬼魂依然到处晃荡,现在已经挑中了他们的儿子作为替身……可是为什么?凭什么?

    当初他们又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已经拼尽全力了啊!

    陶甜说:“听见外面的哭声了吗?你已经遭受了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要把同样的痛苦施加于别人身上?”

    “现在收手还不算一错到底,停下还来得及,我会想办法超度亡魂,让死者往生,他若不曾犯过大错,或许还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来世 ,否则大错铸成,到时候再想回头就无力回天了。”

    张念港眼睛突然发直,身体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如同死了一般,忽然间又一个打挺,不停地抽搐,然后伸出两只手死死地卡住自己的脖子,喉咙间溢出呵呵的声音,仿佛无法呼吸。

    那湿漉漉的水气似乎化成了无形的触角,迅速地蔓延,攀爬在整间房里,到处都能听见滴滴嗒嗒的声音……一只皮肤发青的、潮湿的手甚至试探性地把触手搭上了陶甜的脖子,慢慢地缠绕勒上。

    如果缺氧三分钟那么一个人就离死不远了,陶甜把手插进口袋里,走到了床前:“看来有的心软是不必要的。”

    人对一个事物的评价,往往都很容易受到第一印象的影响,她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遇见的魂灵是陈骞泽的母亲,与其说是怨气凝聚成的鬼,不如说那是一个温暖的灵魂,所以使她对这些已经逝去的生灵常怀悲悯之心,仍对它们以人的品格而相待之,是现实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告诉她不是所有的魂灵都值得以诚相待。

    “是我错了,我确实不应该忘记,鬼本身就是人变的。”

    生前为善的人死后都有可能性情大变转而为恶,那么生前就是恶人的,死后也可能一如既往。

    张念港依旧死死地掐着脖子在床上拼命挣扎 ,陶甜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起拿出来的一张符纸。火焰很快舔舐符箓燃烧了起来,火光明明灭灭的,随着符。点点燃成灰烬,一种奇异又让人忍不住细闻的香气,很快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香味初闻,似乎只是极为普通的檀香味,可是再闻,香味就变了,变得好像一把勾子,能直勾勾地把人的灵魂从躯壳里都拉出来。

    张念港在床上的挣扎更加剧烈,他的眼神也惊恐起来,松开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两只手拼命的凭空挥舞着,就好像想要留住什么不让离开。

    “你……”他似乎夹杂着双重性别,发出了尖锐的就像用手指甲挠过黑板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声音。

    张念港的眼睛被眼泪糊的朦胧,意识却渐渐变得清明,他看见一个小姑娘在他面前一抓,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手心里明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他知道那一定抓到了什么,因为那是从他身体里出来的,被她抓着从他身体里扯出来,那一刻就像是什么顽固不堪的痼疾终于解决,充满负荷的灵魂瞬间得以解脱。

    陶甜收紧手指,屋里的人只听见一声难以名状的尖啸声,几乎要刺破耳膜,让人浑身寒毛倒竖。张庆泽忍耐了片刻,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到厨房里大吐特吐,那个声音让人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痛着头皮,身体头脑都变得轻飘飘的起来 ……最后吐的连青绿的胆汁都流了一地,方才作罢。

    夫妻两个连爬带跑的赶到儿子房间,却看见陶甜从房里走出来,儿子……儿子就跟在她身后。

    张庆泽死死的抓住了张念港的肩膀,贪婪的从头到脚打量,枯瘦如柴的面庞依旧没有变化,可是那双无神的眼睛里头已经聚了一些光了,曾经就像鱼眼珠子,可现在却像一双人眼——他的眼神不在是空空洞洞,麻木不仁,甚至充满恨意,已经能够切实地反映出人的感情来。

    是他的儿子,他的孩子!!他的念港终于回来了。

    “爸爸!”张念港紧紧地回抱住父亲,嗓音沙哑得如同用砂纸磨过,粗犷地挂在了张庆泽的心头,磨得人心疼又心酸。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儿子,生怕

    用力过猛,会弄疼了他。

    他的余光又瞥见了往门外走的陶甜,别忙,把儿子塞给妻子 :“大师,您这是要去哪里?”

    陶甜当然是要去寻本溯源,她刚才只是将作恶的源头赶出了张念港的身体,却没有彻底的解决它,那股恶念显然是针对张念港一人而来,如果不斩草除根的话,难保今后不会死灰复燃。

    无论那股黑气如何逃窜,陶甜都能精准的跟上目标,她闲庭信步,步伐始终不快不慢,和因为不放心而跟在她身后的张庆泽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知道十九楼有哪些人家吗? ”她忽然开口。

    张庆泽知道是在问自己,认真地想:“一户都住了七家人,我认识的就只有刘叔和李家两家人,刘叔人挺好的,也是这栋楼的老住户比我还早住进来呢,李家人……是有点儿怪,也没多接触过。”

    “怪?哪里怪?怎么怪?”

    张庆泽说:“这一家人都挺怪的,平时总是深居简出,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似乎不喜欢和人有太多来往,脸上也总是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避着人走……也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当家人李子成在我厂里工作,所以平时还算有点接触。”

    越说他就想的越多:“难不成是李家人,他们古里古怪的。”

    陶甜不回答,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说多易错,她走进电梯,按下了十九楼,等到电梯叮的一声响了之后走出去,张庆泽忙跟上,这就正好遇上了一个人。

    “厂长?”

    张庆泽也瞪大了眼:“李子成,你这是刚从哪里回来? ”

    这就是张庆泽嘴里说过的奇怪的李家人了,陶甜打量着他,头尖额窄,山根低陷,嘴巴常开,此类人年少多经困苦,艰难打爬起家,生来就注定要遇到数不清的困难,即便逃出了第一个难关,也会马上就遇见第二个,看来日子过得不太好,子女宫也略显暗淡,笼罩着一层不祥的晦气。

    李子成似乎不太爱说话,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买了点儿猪血,给家里加加餐。”他始终都站在阴影里,整个身体都被暗光笼罩着,像一个死去的人,又像一个活着的鬼影。

    他也不欲多和自己的上司有过多交谈,走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就开了那么一小条缝隙,身体简直如同游鱼一样游进去的,然后门轻轻合上,了无痕迹。有人想趁机往门里窥探都不得。

    张庆泽喘着粗气停在了李家人的门前:“大师,我们是不是要进他们家看看? ”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鬼鬼祟祟,肯定是在家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乍历一场生死,脑袋里转的都是怀疑的念头,见谁都长着一副可疑的脸。

    “不着急,”陶甜径直走过了李家人的门,“这里是谁家? ”

    张庆泽说:“是刘叔家……是刘叔?!不可能!”

    陶甜反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你说为什么不可能? ”

    她平静地看着他,把他看得哑口无言,然后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于是又抬起手又敲了第二次,接着第三次,最后终于有人过来把门给打开了。

    开门的人就是刚才一起上电梯的老人刘叔,他低头看见陶甜,不自然地笑了笑:“怎么了小姑娘,你们来找我有事?”

    张庆泽开门见山:“刘叔,我一直都把您当长辈看待,您为什么要对我们家下手这么狠?到底有什么得罪你的,你就直说出来好了 !”

    陶甜也没阻止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叔承不承认都不重要。

    在她眼中,整栋大厦黑煞气的漩涡中心,就在刘叔背后的这一间房里。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头就知道他不对劲,整栋楼都覆盖在了黑气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点煞气,唯有他身上的最浓。

    如今不过就是再让他垂死挣扎一下,听听他会拿出些什么说辞来,不管说什么,都不过是苍白而毫无说服力的狡辩而已。

    “我……”

    “说话之前先想好了,机会有一不可有二 。”陶甜抬起头,她个头在一个成年的、高大的男人面前显得十分的幼小,可是气势却反而让人觉得,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睥睨其他人的那一方。

    刘叔的嘴唇哆嗦着,他的身体好像一块被敲响过的音叉,整个人都处在那种颤动的余震里,颤栗不绝。

    随后,余音逐渐散去,他的生机也好像被抽尽了,整个人在瞬间之中就苍老了数十岁,他把门打开,让开身子让两人进去,“请进来吧。”

    陶甜走在前面,进了房间,客厅就像一个巨大的冰箱,把时间、生命……所有的东西都冰冻在了里面,剩下的就只有冰冷,刺骨的冰冷穿过皮肤直达灵魂深处,房间是灰白的,没有颜色,就像一幅巨大的立体遗照,把人框在里头。

    和这种煞气长期相处生病都算是小事情,要是哪天突然横死也不会太奇怪。

    她在桌上拿起了一个杯子,说来也怪,那空空的杯子里。突然凭空生出液体,一点点逐渐增多。仔细看才能发现,那其实并非液体,而是浓稠的黑煞之气,被压缩在杯子中之后,还不安分的沸腾着、鼓噪着想要跑出来。

    张庆泽盯着那个杯子,感觉空气似乎都被清洁过,一下子

    都清新不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吸一口肺部都冰冷冰冷的。

    陶甜的指尖之中流泻出淡淡的“气”,直接融入杯中,将杯中之煞吞噬殆尽,最后又依样流回了她的身体里。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一边的一间房里忽然传来巨大的嘭嘭声,似乎有人在里面疯狂踹门。

    这个声音……张庆泽想起来了:“是小涛的妈妈!”

    刘叔把家门关上:“不要管她,她出不来的。”

    陶甜放下杯子,邪气已经驱逐得差不多,就像是把冒烟雾的烟头彩灭,其他烟雾被风吹吹就会散开,这栋大楼的问题中心解决掉之后,整个大楼就会慢慢恢复正常的运转,以后就算还有小灾小难,那也是在常理之中。

    “说说看吧。”

    刘叔苦笑:“你不是小张的侄女吧? ”

    他的肩膀垮塌下来,精神劲儿都跟着塌陷了:“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接着,就开始叙说前因后果。

    小涛的母亲刘玉是他早年送给弟弟家当女儿的孩子,养母是个灵媒,能沟通阴阳,乡下还有一个叫法,管这儿叫做走无常,刘玉从小就跟着养母,正的邪的都看过不少 ,因此也就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东西。

    长大以后结了婚,有了家庭,又有了孩子,刘玉对孩子爱若生命,却没有想到儿子竟然因为溺水离开了自己,而丈夫也因为受不了中年丧子之痛,买醉消愁,又酒后驾驶出车祸,撞上卡车当场死亡。

    她始终不能接受这种结局,就用了早年的一个已经失传的邪方子,把儿子的魂魄强行从水库那里拘了回来。

    只要七七四十九天,等这一个半月过去了,小涛就能够彻底的占据张念港这具身体,重回人世。

    事情真相已经确凿无疑了,张庆泽把脸埋进手里,似乎很痛苦:“为什么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怀疑到刘叔你头上去的,你人明明那么好,之前我半夜胃疼是你把我送进医院里的,我工作上遇到不顺利,也是刘叔你安慰我说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叔叔来看,念港平时见到你也会叫一声爷爷……”

    都知道一把钥匙配一个锁孔钥匙,小涛回来了,那念港的魂儿不就得被挤没了吗?到时候就成孤魂野鬼了。

    平时当成爷爷的人,为什么就这么心狠?

    刘叔低下头说:“怪我,我拦不住她!”

    陶甜笑了一声:“是真的拦不住呢?还是压根就不想拦?还是为着心里那点愧疚,觉得自己的外孙迟早要占据张念港的身体,所以才对张庆泽这么好,来借此消除一下心里的那点愧疚?”

    “也是,做亏心事,晚上都是要做噩梦的。”

    刘叔又抖了一下。

    轻声说:“我想过阻止的,可是我一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只有在提到儿子的时候好起来……我实在就忍不下心来啊……我这个当父亲的从来没为她做过什么,到头来还要 戳她的心口 。”说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门内的女人疯狂至极,在里面大吼大叫:“什么爷爷,那就是个短命鬼,早就该死掉!”

    张庆泽再也受不了她这样诋毁自己的儿子,走到卧室门前,卧室门上挖了一个手指大的孔,他顺着孔洞往里面看,孔洞那边忽然冒出一只通红的眼睛,吓得他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他隔着门质问:“小涛妈妈你心里难过我知道,可是做人要凭良心!当初到底是谁坚持着要下水,我是不是提醒过小涛不要去深水区?可是孩子听了吗?!”

    刘玉冷笑:“要怪就怪你自私。”

    “我自私 ?”张庆泽不解地重复了一遍,“我怎么自私?几个孩子溺水,其他人都没有下去,下水的就只有我一个,我实在是不懂,我到底哪里自私了?”最后哪怕他还有一点力气豁出命也要下水,可问题就是他连动弹的力都没了。

    刘玉哭起来:“你为什么第一个救的是自己的儿子?!你要是第一个去救小涛的话,他肯定能救回来的!你为什么只顾着你自己!不想想别人?他是我的心头肉啊,你这是在我心上活切了一块肉去!”

    说完后,她开始疯狂的撞起门来,眼睛赤红,根本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咚的一声巨响,门居然还真让她给撞开了。

    陶甜说:“你想上哪儿去? ”

    刘玉瞪着陶甜:“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给弄到哪里去了? ”

    她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刘玉所用的道术其实也就是道门里的禁术夺舍——“道家有借形法,凡修炼未成,气血已衰,不能还丹者,则借一壮胜之躯,趁其睡,与之互易。”

    可她知道的那些也不过就是道听途说,零零碎碎并不齐全,所以还原出来也没有那么大的功效——只能先把儿子招来附在自己身上,待在入夜之后去损毁张念港的阳气,再慢慢上身。但就在刚才,数月的努力准备在一眨眼之间就毁于一旦,用来酝养亡魂的煞气被冲散,儿子的魂魄也不见了。

    陶甜说:“他本来就是已死之人,魂魄死后自然就会被勾去下地府转世投胎,他是不慎被水溺死,本来下一世可以继续做人。可是你却不甘心,反而逆

    了天命,强行把他的魂魄勾回来 ,使他沾染上了怨气 ,现在恐怕已经被拉进十八层地府里下油锅炸了,恐怕以后再难成人,就算投胎也是畜生道 。”

    她伸出手指,在刘玉的额头轻点了一下。

    谁也不知道这一点到底让刘玉看见了什么,只见她神情变得惊恐,死命地揪着头发,拿头撞着墙壁哭喊不绝:“小涛啊,妈妈不是想害你,妈妈没想到会这样……”

    嘴里东一句西一句,没有逻辑,无头无脑,一时大笑,一时大哭 ,越发的胡言乱语起来,似乎精神都受不了打击,已经彻底地错乱掉了。刘老头看着女儿变成这样子,一口气提不上来,倒在沙发上,喘得像个破风箱,面歪目斜,口水横流,样子竟是中风的前兆。

    张庆泽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但还是打了个电话给110。

    刚才的事令他心有余悸——他本想复仇,可是现在却改了主意:如果他的做法太狠,他做的孽,是不是也会报应在儿子身上?

    说到底张念港没出事,他把这家人送进医院,不是为了和他们的情分,而是可怜小涛那孩子。

    但是让他去管也做不到,后来的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去吧。

    楼房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这边大吵大闹早就引起了好几家人不满,纷纷守在门外等人出来,见了里面的场景后又吓得连连后退,议论纷纷,转移了注意力 。

    只是这么多人里头,李家的门还是紧闭着的。

    突然,陶甜发现那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有一个小脑袋从里面冒出来。

    是一个小孩子,个子很矮,脸在帽檐下看不清楚。

    和李家对户的人家也出来看热闹,门大开着,妻子留在家里搞卫生,正要擦窗户,于是猛地拉开窗帘,阳光瞬间照在了小孩的脸上。

    照亮他五官扭曲如鬼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7-28 23:53:47~2020-07-29 23:5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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