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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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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沉说的信誓旦旦,徐韶华便没有再追问,随后他抬头道:

    请大人打开牢门,学生想进去看看。”

    于沉点了点头,掏出钥匙递给一旁跟着的狱卒:

    “你去给徐学子开牢门。”

    狱卒起初并不知道这位模样姣好的小郎君来此所为何事,可是看自家大人都要听他的,当下态度便恭敬了起来。

    只听“哗啦”一声,原本锁着牢门的铁链便直接落在了地上,狱卒殷勤的提灯过来,毕恭毕敬道:

    “小郎君,里头黑,提盏灯吧。”

    徐韶华偏过头看了一眼狱卒,即便有灯光映照,狱卒的面容也有些模糊。

    徐韶华低声道了一句谢,随后提灯走进了牢房。

    等徐韶华进去了,于沉这才有些费劲的从仅容一人通行的甬道转过身,与身后的马清低语:

    “马大人,徐学子体察入微,便是下官亦自愧不如,或许他会有所发现。”

    马清闻言,面色并未好转,不过这里面一片黑暗,于沉并没有发现。

    “但愿吧。”

    马清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与于沉闭府审了半月也一无所获,这么一个小少年,纵然他天资不凡,一时半刻真的能有什么新发现吗?

    橙黄色的灯芯透过灯罩,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映亮了灰扑扑的牢房一角,少年提灯缓步而入,一抹清冷的剪影,如霜影落下。

    灯光昏暗,少年的面容并不清晰,可是于沉和马清却纷纷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少年的观察。

    这大牢很是安静,瑞阳县民风并不彪悍,大都只是些小偷小摸之辈,这会儿l徐韶华只听到了众人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眼前的牢房看着不大,可却幽深。

    徐韶华用步子丈量了一下,其牢门不过三步之长,可其深却可达六步。

    一堆平整的稻草正靠着里面的墙壁放着,角落还有一个有豁口的粗瓷碗。

    徐韶华拾起空碗,在内壁摸了摸,其倒是有些微微发涩。

    随后,徐韶华这才款款走了出去,于沉立刻道:

    “徐学子,你可有什么发现?”

    “是有些发现,不过还不完全。”

    徐韶华前半句话让于沉狠狠松了一口气,可后半句话便直接让于沉又提起了心,他急急道:

    “徐学子,你不妨且先说来听听!”

    这段时日,他与钦差大人将衙役狱卒们都审了个遍,可他们用上万般手段,衙役们也没有丝毫漏洞。

    于沉想,再这么下去,他这头发不必等老了,便要都白了。

    “于大人先别急,学生尚有些地方需要求证。”

    于沉怎么可能不急,但这会儿l他急也没有用,他深吸一口气:

    “徐学子,你且说罢。”

    徐韶华闻言,没有再看于沉,而是看向方才那位狱卒:

    “有劳这位狱人如我方才

    那般再进一次牢房吧。”

    徐韶华这话一出,狱卒懵了一下,于沉立刻道:

    “照徐学子说的做。”

    狱卒随后便要从徐韶华手里接过灯笼,徐韶华避了避:

    “您就这般进,小心脚下。”

    狱卒闻言,也没有坚持,他看守大牢多年,这里头的地他熟的不能再熟了。

    随后,狱卒便缓缓朝牢房内走去,徐韶华等他走到稻草之上,提着灯笼照了照:

    “马大人,于大人且看。”

    于沉和马清纷纷抬眼看去,于沉端详了一下,凝了凝眉:

    “我有些看不大清楚。”

    “本官亦是。”

    徐韶华随后扬声道:

    “您可以出来了。于大人,学生还想在这牢房里走一走,便让方才这位狱人陪学生走一遭如何?

    这里头憋闷,不若您与马大人在大牢外等学生吧。”

    徐韶华这话一出,马清呼吸微微一松,他因为家族助力,一路也算是平步青云,这样的大牢他从未见过,只觉得阴森不已,是以入内后并不愿多言。

    却没想到,这小郎君倒是歪打正着为自己解了围。

    大牢的甬道本就狭窄,方才二人还刻意控制着呼吸,此刻马清这一松气,于沉听的分明,一时差点懊恼的去拍自己的脑门。

    枉他与马大人相处半月,却不曾观察到这一点。

    随后,于沉与马清离开了大牢,而狱卒出来后对于徐韶华的态度已经带上了些许谄媚。

    徐韶华对此只做不知,他一边与狱卒一前一后的走在甬道之内,一边如若与狱卒闲话家常般说着话。

    “哦?您在此任狱人已经有五年之久了?那着实是辛苦了。”

    “哪里哪里,还要多谢县令大人尚口饭吃。”

    狱卒语气中满是感激,他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已经五年了,因为狱人的身份,并未娶妻。

    每日除了换值时和同僚说两句话,其余时候便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守着大牢,这会儿l难得有人愿意听他说话,狱卒恨不得将自己肚子里的话都倒出来。

    而徐韶华只是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让狱卒说的越发起劲儿l,完全忘了要给徐韶华介绍大牢的事儿l。

    徐韶华对此也并未放在心上,只仿佛悠闲游览,漫步而行。

    而这里大牢里关着犯人也大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只等刑满出狱,对于这个跟在狱卒身后的陌生人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竟是如此?没想到您年轻时也是一条好汉!对了,您在此地任狱人五年,也不知每日可是劳累?”

    “说是劳累,倒也不算。我们这些狱人,平日里也是两两当班,三班更替。

    我那些同僚们,不怎么喜欢晚班,可我却觉得轻省。咱们县衙的犯人,虽不说苛待,但一日只能得两餐,便再无多的了。

    早班和午班乃是在每日的午时正和戌

    时正换班,换班前还得给这些犯人供应食水,比晚班可费事多了。”

    “原来如此,不过方才我观这大牢的楼梯有些陡峭,饭食也就罢了,这水的运送只怕有些艰难。”

    “谁说不是呢?所以大牢一向每人每日只在午时供水一碗。”

    狱卒一面说着,一面指着一旁砌好的甬道,吐槽道:

    “徐学子,您看看这甬道,褊狭碍事,别说提饭挑水了,就是换班啊,我们都得前一班人出去了后,再和后一班人换值,这一趟最起码得折腾一刻钟……”

    “这般麻烦吗?那您没有向县令大人提议扩宽甬道吗?”

    徐韶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那狱卒闻言,左右看了看,即便没有人,也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这事儿l哪里需要麻烦大人?甲字列牢房和丁字列牢房的甬道皆可通往大牢口,是以有些时候,为了省事儿l,我们也会从丁字列牢房走出去,而当班的同僚则回从甲字列进入牢房,如此错开也能……”

    狱卒险险止住话题,半晌才憋出一句:

    “方才是我轻狂,胡言乱语,徐学子莫要放在心上。”

    这到底也是他们狱卒间偷懒的小秘密,他不知怎么就昏了头,竟和这个少年直接吐口了。

    “那是自然。”

    徐韶华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狱卒的肩,狱卒生的高壮,在狭隘的拐角处有些费劲的转过头:

    “徐学子,怎么了?”

    “方才我瞧着有只虫子落在您肩上了。”

    徐韶华含笑说着,随后停下步子:

    “您先停步,我们现在已经将大牢走完了。”

    “走完了?”

    狱卒愣了愣,随后这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张瑞的牢房处。

    可便是他一个在此任职五年的人,还要反应一下才能发现,这位徐学子究竟是生了怎样一对儿l利眼?

    狱卒压下心中的惊骇,这才低低道:

    “那我陪您出去?”

    狱卒没有发现,相较于方才浮于表面的恭敬,此刻他的郑重是发自内心的。

    徐韶华闻言,却道:

    “还请您在大牢门口等等我。”

    狱卒十分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狱卒在原地站了约莫半刻钟,这才看到徐韶华缓缓走了过来,徐韶华含笑道:

    “方才您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狱卒一脸茫然,徐韶华随后这才冲着其拱了拱手:

    “那今日便到这里吧,此处狭窄,还请您先行一步。”

    狱卒目送徐韶华一步步踏着台阶离开了大牢,而等他重新开始巡逻之时,不由得在张瑞的牢房外顿了顿。

    他记得,方才并未将这大牢的牢门上锁啊。

    ……

    徐韶华顺着有些陡峭的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方才在大牢里走过的路已经在他脑中形成了平面图。

    别看瑞阳县

    不大,可是其配置的大牢却不小,整座大牢只有一个出口,大牢则被分为四小列,两大列。

    其中,甲乙两列牢房背向彼此,丙丁亦然,而在乙丁之间也是一条死路。

    而方才,张瑞的牢房乃是在乙列十八号,正好与丙列牢房相对。

    这可真是一个巧妙的布局。

    徐韶华将这些在脑中过了一边后,唇角不由得牵起一抹淡笑。

    下一刻,徐韶华刚好走出大牢,四下一片空旷,连个遮荫的树木都不曾有。

    一瞬间,耀眼的日光让徐韶华不由得微合了眼眸,可下一刻他便察觉到一阵轻之又轻的脚步声,他猛的睁开睁开眼睛:

    “……刘吏,怎么是您?”

    刘吏与徐韶华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此前若非刘吏帮忙,只怕一时还无法让张二牛认罪。

    刘吏撑着一把伞,挡在徐韶华的头上:

    “徐学子,这会儿l太阳大,大人和马大人在花厅等你,我奉命来接你。”

    “有劳刘吏了。”

    徐韶华含笑拱了拱手,刘吏连忙避过,他作为于沉的心腹,自然知道于沉请徐韶华前来所为何事,他岂能在此刻托大?

    随后,二人一路缓行到了花厅,知府的府邸便在县衙之后,等徐韶华到的时候,于沉和马清已经喝了一壶茶了。

    人若是紧张,便会不停想做点儿l别的转移注意力。

    “徐学子,你可算回来了!”

    “刘吏,快快看茶!”

    于沉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便是马清这会儿l也不由得攥紧了椅臂,等徐韶华一碗凉茶下肚,于沉这才一脸期待道:

    “徐学子,如何了?”

    徐宥齐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

    “略有所获。”

    “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

    徐韶华当下也没有再卖关子,当下只道:

    “若是学生没有猜错,那张瑞便是在衙役们换午班的时候,被发现不见了吧?”

    徐韶华这话一出,于沉立刻看向马清,摇了摇头:

    “我并未说的这么详细。”

    所以说,这只能是徐韶华自己观察出来的。

    “徐学子,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于沉这话一出,马清也将目光放在了徐韶华的身上,徐韶华微微一笑:

    “自然学生在其牢房里看出来的。”

    随后,徐韶华不等于沉继续发问,便解释道:

    “方才我在牢房内,曾摸过里面犯人用来饮水的瓷碗,其内壁微微发涩,一般是在碗中有水,风干之后才残留下来的。

    而方才我与狱人闲聊了几句,听他说,这碗水只有午时放饭时才会给犯人一碗,在这炎炎夏日,这水何其珍贵?想必,也只有逃跑时,才能毫不顾及吧。”

    “妙哉!”

    于沉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但随后,他还是忍不住道:

    “可若是如此

    ,那张瑞究竟是如何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呢?青天白日的,县衙竟然弄丢了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犯人,羞煞我也!”

    “听说,于大人和马大人已经将衙役狱人们都审了一遍?”

    徐韶华不答反问,于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正是,可是他们的对答都无问题,简直,简直像是……张瑞插了翅膀飞走了似的。”

    于沉几乎都有些说不出口,可徐韶华听了于沉这话,却不由得沉思了一下,意有所指道:

    “或许,是大人审错了方向。这大牢之中,有的可不止是衙役和狱卒。”

    徐韶华这话一出,于沉愣了愣,马清却率先反应过来:

    “犯人?小郎君,你是说,这次的是有犯人插手?”

    徐韶华正要开口,刘吏上来添了一碗水,徐韶华低声谢过,这才继续道:

    “不错。这次张瑞可以成功逃离,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学生方才仔细查看过大牢的布局,那牢中虽然黑暗,但布局不算繁复。

    唯二困难的便是牢房的大门和那只有一处进出的入口了。牢房大门的钥匙想必于大人一定慎之又慎,可若是这里面有那些擅长撬门溜锁之人,便有待商榷了。”

    徐韶华这话一出,于沉一时恍然,但随后还是道:

    “可是那入口仅仅只有一处,那张瑞究竟是如何逃出去的?”

    于沉的追问让徐韶华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

    “于大人,学生可不是那等一眼能通晓古今过去之人,其余信息,不知您可否待学生看过您审过的衙役狱人的口供再说如何?”

    徐韶华的话让于沉不由尴尬的捋了捋胡子:

    “咳咳,这个,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不过,这些口供实在繁多,只怕要请徐学子今日住在我这里了。”

    “那学生便叨扰于大人了。”

    徐韶华拱手行了一礼,马清这才堪堪回神,方才这少年也才去了两刻钟罢了,便有这么多的发现?

    如若让他这样查下去,说不定他日张瑞失踪之谜真的可以水落石出!

    马清原本快要死了的心,终于要活了。

    “对,对对,小郎君,你慢慢看,本官稍后为你张罗一桌好菜,补一补!”

    马清面上终于带了三分笑意,看着徐韶华的眼神分外柔和:

    “今日一见小郎君,倒是比上次瘦了不少。”

    “哪里,这不是这些日子学生的村子里遭遇了山洪,学生身为村中之人,岂能坐视不理?”

    马清听了徐韶华这话,眼中欣赏之色愈发浓了:

    “上次见小郎君还是府试之前,不知小郎君此番府试如何?”

    于沉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了马清和徐韶华的渊源,可若只是如此,马大人为何要在他说出徐韶华的名字后,亲自上门请人呢?

    这厢,徐韶华听罢,眸子弯了弯,笑着道:

    “学生侥幸得了头名。”

    少年那双桃花

    眼中,明亮清澈,带着一丝小骄傲,可却不让人讨厌,马清不由会心一笑:

    “本官便知道,你差不了!”

    毕竟,就凭少年能在那客栈大堂的一番话,泰安知府若不取他,才是失了智!

    这会儿l,眼看着困扰他们二人已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眉目,整个花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三人言笑晏晏的说了会儿l话,徐韶华请于沉替他送信回一趟家中,让家人不要担心,随后这便在于沉的府里住了下来。

    县令的府邸并不大,前院的院子也只不过有四座罢了,但因为于沉少有来客,这些院子基本都已经荒废了。

    这一次徐韶华来的突然,于沉只得让下人将保存最好的院子留给徐韶华:

    “徐学子,这院子虽然距离前院稍远,可却胜在清幽,正适合你查看口供,此番是我招待不周了,待此事毕,我请徐学子去珍食楼小聚一番如何?”

    这次徐韶华被取中为府案首,便是于沉与他亲近一二,让人也说不出指摘的话。

    而徐韶华听了这话,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或许,他与这珍食楼的东家有着天赐的缘分。

    “大人言重了,此事我定然尽心尽力,大人只管放心便是。”

    于沉听了徐韶华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告辞离去了。

    等于沉离去后,徐韶华这才悠悠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院子不大,只种着一棵桃树,看着有些年头了,上头的桃子正处于青红交接之际,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徐韶华看着桃子想,待此事毕,他定要向于大人讨一篮桃子尝尝,它们看着,很甜。

    思索间,远处突然响起鸟雀扑棱翅膀的声音,徐韶华凝神听了听,却没有听到其他院落的动静。

    这里,确实清幽。

    不多时,便有衙役将厚厚两托盘的口供呈了过来,徐韶华见状,也不再闲着,而是将那些口供拿过来一字一字的看了起来。

    衙门中,共有衙役十六名,狱卒六人,而当日张瑞失踪之时,便是由当值早班的两名狱卒和四名衙役看守。

    据这些人说,他们换值之时,并未察觉到张瑞有什么异常,而等午班轮值之人进来后,没多久便发现了张瑞的牢房之中,空无一人!

    徐韶华认真的看着这些口供,指尖缓缓摩挲,这些衙役狱卒皆是在事发后便被于大人第一时间控制隔离开来,一个一个盘问过后。

    而此后,又分别在第三日,第五日,第十日,第十五日后拷问了一遍。

    口供虽然略有出入,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徐韶华的过目不忘,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这也恰恰说明将这些口供并无问题。

    也难怪两位大人面对这样的口供,一时也束手无策起来。

    徐韶华将这些口供看完已经到了月上枝头之时,他缓步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那轮皎洁的圆月,已经可以想象到,半月前……张瑞逃跑前的那个夜,该是何等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了。

    徐韶华看过了口供,临睡前,于沉还特意遣人来问徐韶华,灶上煮了酒酿圆子,问他可要用些夜宵。

    徐韶华并无夜食的习惯,当下便隔着门婉拒了,随后,院落又恢复了一派宁静。

    月亮西斜,夜却越发浓重了,只见一根竹管轻轻探进并未糊的紧实的窗纱,随着一阵烟雾袅袅,里面的人呼吸似乎更加绵长了。

    随后,一把匕首顺着门缝伸了进来,其轻巧的一挑,门栓便直接松开了。

    “吱呀——”

    有些老旧的门扇发出一阵异响,可是床上那朦胧的人影,却纹丝未动。

    黑色皂靴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朝着床榻而去,漆黑的衣摆在空中轻轻划过,唯有其手中的匕首被月光映出冰霜般的寒光!

    “徐韶华,要怪就怪你太聪明!”

    那人低语一声,随后一把拉起帘子,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可那微硬的触感让来人不由面色一变,下一刻只见一根还带着两片绿叶的桃枝如横空出世一般,直接横在来人的面前。

    来人立刻反应快来,急忙抬手用匕首格挡,可是那桃枝明明只是根柔软无比的枝条,可却带着凛冽剑气,步步紧逼,连那匕首被其点中,也要颤上一颤!

    那人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看着那桃枝,直接用匕首撞了上去,他就不信这桃枝还能比匕首锋利!

    可下一刻,那桃枝被少年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他直觉眼前一花,自己手中握的紧紧的匕首竟然被他直接挑飞出去!

    清光溶溶,月凉如水,柔柔的寒辉落在少年的身上,连发丝都带着微光般的清冷。

    黑暗中,少年唇角微勾,带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他轻轻道: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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