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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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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匕首隔着被海水浸透的布料,结结实实地贴在段星阁的腿根处。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刀锋的凉意,极度的危险感让他不寒而栗,可比起生理的刺激,对他刺激更大的其实是云栖的那句话。

    段星阁先前装大度,口口声声说让云栖等他死了再找一个的时候,对这事其实没太多概念,当时他只是害怕云栖难受,不想让他一直惦记着自己。

    说是自我感动也不合适,毕竟当时段星阁是这么想的,堪称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大度的时候,可他并未想过云栖愿意不愿意,以及,这事牵扯到细节时到底是怎么样的。

    所以当他听到云栖真要换人时,段星阁却蓦然一愣,好似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突然有了具象化的画面。

    云栖恨他,忽视他,甚至不要他,都没有这件事来的让他恐慌。

    他会彻彻底底地忘了有段星阁这个人的存在,之后他或许会找一个更听话,不会让他生气的小狗,又或许会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同龄人。

    他们会一起走入婚姻殿堂,当然也可能不会,但那无所谓,毕竟已经有了共同的回忆,有没有最后一步,尤其是对于段星阁这个被遗忘的人来说,不重要。

    这个人的职业可能是作家、设计师、歌手,甚至可能和段星阁一样,是一个明星。

    但唯独不可能是段星阁。

    这种想象几乎击碎了段星阁的防线,甚至比云栖曾经说过的那句,“你如果走了,我就不要你了”带来的冲击还要大。

    段星阁蓦然回神,眼底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占有欲和面对想象中的竞争者时,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戾气。

    像是正值壮年的雄兽在自己伴侣面前,面对雄竞者时的怒意。

    可云栖见他不说话,还火上浇油道:“你觉得谢安德怎么样?”

    如果云栖只是随口说上一句换谁都可以,那段星阁恐怕也不至于太生气,可云栖却直接抛出了一个具体的人来。

    新仇加旧恨蓦然缠绕在一起,段星阁神色间的狠厉一闪而过,回过神后压着滔天的嫉妒笑道:“他没我伺候哥哥伺候得熟练,别选他嘛。”

    云栖闻言冷笑一声,甚至用匕首贴了贴真有反应的那个部位:“你伺候我什么了?到头来我还没睡到手的人,若不是命大,到了天上恐怕还不知道不知道便宜了谁。”

    云栖实在气急了,平常这种话怎么也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然而即便是气急的情况下,他说的也是“到了天上”,而非“地下”。

    段星阁鼻子一酸,意识到自己真把人气到了,实在该死,神态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一时间又是嫉妒又是后悔,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亲了亲云栖的嘴角,像是犯了错的小狗黏糊糊地讨主人欢心一样,可怜巴巴道:“哥哥我真错了……我不该那么说的,你别不要我。”

    他缠着人道歉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仿佛刚刚被云栖几句话逼到恨不

    得露出獠牙的人不是他一样。

    云栖冷着脸不答话,只是把布料往他身上猛地一勒,段星阁疼得呼吸一滞,可看他云栖的神色,他硬是没敢用这点子事撒娇,转而继续道:“这地方实在不方便,哥哥真想的话……我给你用嘴好不好?”

    云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用嘴干什么,闻言一愣:“什么?”

    而后他便对上了段星阁堪称无辜的眼神,云栖反应了整整三秒,陡然意识到了这小子到底在说什么。

    云栖登时红了脸,手下的动作都顿住了,段星阁还以为他顾虑自己的伤,连忙解释道:“我的伤不碍事的,躺下后哥哥坐上来就好。”

    他说得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以至于云栖意识到他要让自己往哪做后,心头的羞恼几乎要溢出来了。

    云栖回过神怒意更盛,这小子真把自己的气话当真,以为自己在意的真是床上那点东西,一时间又气又恼,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段星阁见他神色不对,安静了三秒后犹豫道:“……哥哥?”

    “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云栖冷声道,“不想听你说话!从现在开始闭嘴。”

    段星阁深知自己多说多错,闻言立刻闭了嘴,点了点头抬手在嘴上拉了一下,表示自己安静闭嘴。

    冷着脸处理完段星阁的伤口,云栖起身看向了这个被烧到一半焦的屋子。

    经过雨水的冲刷后,有的地方已经摇摇欲坠了,不过好在这是木屋而非草屋,勉强还能住人。

    云栖想着搜寻一下屋内外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他在窗外找到了那个被烧到摔在地上的摄像机,他依稀记得节目组准备的这种摄像机从外部是可以打开的。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能通过这个摄像机联系上节目组或者直播间,他们便能顺利得救。

    可这摄像机的开关已经被烧化了,云栖坐在床边摆弄了半天也没摆弄开,段星阁听话地闭着嘴,见状想凑上来帮忙,却被云栖一把拍掉了手:“你的胳膊不想要了?给我安安生生地躺下休息。”

    段星阁只能老老实实地躺下休息了。

    云栖蹙眉“啧”了一声,原本想去山洞那边找找还有没有摄像头,可他刚生出这个想法便瞬间打消了。

    节目组临走时拿走了所有的摄像头,唯独这一个是因为烧坏,所以没来得及处理。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原本等到节目结束,节目组的人会再次回到这里收拾。

    只是眼下出了这档子事,节目恐怕要延期了,至于舆论和外部此刻是什么反应,云栖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他们肯定已经炸了锅。

    他回过神将那个烧化了的镜头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之后又在屋内找了良久,终于找到了段星阁先前用的那个打火机。

    云栖悬着的心蓦然放下了一点,刚刚对伤口的处理只能算简陋到不能再简陋,有了打火机后会好很多。

    他扭头和床上的段星阁道:“我出去找点东西,你老实在床上躺好,回来

    如果伤口恶化了唯你是问。”

    段星阁乖巧地点了点头,云栖立刻出门烧了一点草木灰,烧的途中,他路过山洞,在其中竟然找到了剩下的半瓶酒。

    云栖立刻把它拿了回来,到屋里后,段星阁还乖乖地躺在那里,一副十分听话的样子。

    云栖走上前揭开刚刚裹上去的布料,看着那处伤口有些不忍地蹙眉道:“忍一忍。”

    段星阁一声不吭,酒精浇在伤口处的剧痛便是久经沙场的人来了都不一定能忍住,可他却只是闷哼了两声。

    云栖还以为是自己方才那些话让他不敢出声,于是连忙道:“疼你就出声。”

    “……没事。”段星阁道,“真不疼,哥哥不用担心。”

    云栖的手都在抖,他咬着牙用酒精把创口处清理了一番,而后立刻将草木灰按了上去,所剩无几的布料全部裹在了段星阁肩头和腹部。

    上一次两人登上这座岛时,段星阁把他所有的衣服都留给了云栖,而这一次角色交换,宁愿□□也要保证对方安全的人成了云栖。

    有了酒精和草木灰,虽然不能百分之一百保证伤口不发炎,但总比没有强。

    云栖自己锁骨上的伤口不大,清理过后只是有些泛白,但也已经不流血了。

    然而段星阁还是不依不饶,执意要给他消毒。

    云栖怕他肩膀受不住,便自己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消毒,然而他消完毒一抬眸,却看到了段星阁关切的神情和他身上一片狼藉的血和沙子。

    因为布料有限,刚刚清理的时候,云栖只清理了伤口周围的区域。

    堂堂大明星,还是有点轻微洁癖的大明星,此刻狼狈得像个小狗,云栖虽然生气,看着他这幅样子却还是心疼。

    回过神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不顾体力问题便又要起身,见他又要出门,段星阁立刻睁圆了眼,似乎在问他要去哪,却碍于刚刚的禁令,闭嘴不敢说话。

    看到他如此听话的样子,云栖一时间有些心软:“你在这等着,我去找点水回来给你洗一下。”

    段星阁这次却不依不饶地坐起来要跟他一起去,云栖见状眼皮一跳,生怕他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伤口,但方才看他肩膀上的伤口似乎只是深,好在并未伤到骨头,不然段星阁此时也不可能这么生龙活虎。

    最终云栖思索了良久,还是叹了口气,上前扶住段星阁,和他一起向河边走去。

    一路上段星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看了云栖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目光实在太灼热了,云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只能道:“说吧,怎么了?”

    “没什么。”段星阁整个人狼狈不堪,听到终于能说话了却拿出了自己最灿烂的笑容,“我就是觉得现在还能看到哥哥,真好。”

    云栖不会伺候人,清理伤口的知识完全是理论所得,段星阁胳膊上的那个结就更难看了。

    可段星阁就顶着那么丑的一个结,硬是笑出了朗月入怀的少年感。

    云栖见状耳根没由来一热,脚步顿了一下后登时加快了几分。

    旁人可能看不出来,段星阁却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脸上的笑容一时间更灿烂。

    段星阁身上的衣服已经在刚刚处理伤口时脱掉了,此刻正拿在云栖手里。

    云栖原本想着把这件衣服洗完后再用它给两人擦拭身体,可到了河边他才意识到,似乎不用那么麻烦。

    下了一夜的暴雨后,溪水源头的地方倒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此刻已经没了镜头,下游也没了住的人,他们不用和先前节目上一样顾及了。

    云栖动作一顿,随即把衣服往旁边一放,就那么当着段星阁的面脱了黏在身上的布料,段星阁蓦然愣在了原地。

    云栖身上原本白得如玉一样,此刻虽然因为长久的逃亡,上面带着些被泥沙摩擦出来的红痕,可其他地方在阳光下依旧白得反光,看得段星阁眼都直了。

    段星阁怔愣地站在原地时,云栖已经把身上被海水浸透的布料给脱完了,而后他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到段星阁面前,半蹲着抬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带。

    段星阁蓦然回神,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地看到云栖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水浸透的发梢和光洁的脊背,再往下甚至能看到因为蹲在而收敛的腰窝,以及……

    云栖解腰带的动作蓦然一顿,随即有些匪夷所思地抬眸看了段星阁一眼,似乎完全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兴奋起来。

    段星阁收回目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但他又觉得这事实在不该怪自己,只能怪这个角度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扒掉段星阁身上的最后一丝布料后,云栖转身先把衣服放在了一边,扶着段星阁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溪水不是很深,差不多刚好到云栖的腰际,段星阁要比他更高一点,溪水刚好没到他的人鱼线,没有碰到腹部的伤口。

    只是这溪水没过的地方多少有点微妙,云栖眼皮一跳,垂眸随便扯了件衣服洗干净后,拿着它当起了毛巾,蘸着溪水清理起了段星阁身上的污秽。

    在段星阁有史以来的记忆中,云栖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什么人。

    云明月走得突然,云栖还没来得及照顾便没了母亲,至于闻风林,云栖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更不要说照顾了。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段星阁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人。

    想到这里,他蓦然屏住了呼吸,一下子安静下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生怕呼吸声大一点梦就碎了。

    大雨过后的天气异常晴朗,远离了那些俗物和镜头,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除了浮云与沧海外,没有人打扰他们。

    云栖怕段星阁身上有伤站不住,擦了一会儿还是把衣服垫在岸边,让他坐了下去。

    段星阁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坐下后忍不住道:“我这边擦得差不多了,哥哥还是先给自己洗吧。”

    云栖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语气冷淡道:

    “你想让我在这抽你吗?”()

    段星阁眼见形势不对,立刻闭了嘴,可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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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栖抿着唇看了他三秒,像是惩罚一样,低头再擦的时候,动作就没之前那么单纯了。

    段星阁蓦然睁大了眼睛,呼吸都跟着凝滞了。

    他从未有过如此任人宰割的时刻,眼下他肩膀受伤用不上力,腹部也带着伤,呼吸都得忍着,两难之际被云栖如此拿捏住,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偏偏云栖还在此刻他故作冷淡地先发制人:“重生之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还在段星阁烧化了的脑袋还有点微不足道的理智,闻言下意识反问道:“哥哥……不也没和我说吗?”

    话音刚落,云栖便冷着脸掐了他一把。

    凉水和那人掌心的热度形成的鲜明的对比,段星阁呼吸一滞,立刻相当没有骨气地改口道:“……我错了。”

    说着他撒娇般凑上前要去亲人,云栖蹙眉躲了,抬眸看着他,段星阁见状委屈巴巴地卖惨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哥哥也是重生的了。”

    云栖一愣,倒没想过还有这茬,段星阁继续道:“但我又没有把握不敢确定。我当时意识到你可能是重生的后,先是高兴,可很快又有些害怕。”

    “如果哥哥也是重生的固然好,可如果不是,那岂不是就意味着,前世的你真的死在了我的怀里……”

    说到这里段星阁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前世的画面,整个人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眉眼间落寞难受的神情看得云栖揪心。

    “我眼睁睁看着你失去呼吸,抱着你感受到你不再跳动的心跳。可如果到头来只有我重生……”段星阁继续道,“那到底是我回到了原点,还是我来到了平行时空,过去的你已经永远留在了那个海底……我不敢想,也不敢面对这种可能。”

    “对不起,哥哥。”段星阁轻声道,“我是个懦夫。”

    听完段星阁的叙述,云栖突然从心下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意和难言的震撼。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对于他来说,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段星阁,都是他的星星,可对于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在自己怀里的段星阁来说,那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云栖突然间不忍心和这么可怜的小狗生气了,段星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很快便发现了他态度上的微妙转变,从方才开始就想亲人的他早就被急坏了,见状立刻低头亲了上去。

    云栖怕他扯到伤口,见状连忙抬手虚虚地环在他脖子上,仰头回应着这个吻。

    那是一个天鹅折颈般的动作,宛如献祭一样奉献自己,看得段星阁眼热。

    一吻毕,云栖舔了舔嘴角拿起段星阁腿上的布料,继续给他擦洗身体。

    段星阁被他拿捏得面红耳赤,腹部忍不住收紧,上面的伤口随之而动,虽然被布料盖着,有了草木灰止血后也没再往外渗血,云栖却好似透过布料看到了下面的情况,一时间眸色发暗,好似自己的心脏被人也像这样捅

    ()了一刀一样。

    段星阁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转移起了话题。

    “肩膀后面倒也罢了,可腹肌上如果落下伤疤就不好看了。”他明知道云栖不会因此嫌弃他,却还是借此撒娇道,“哥哥到时候别嫌弃我。”

    云栖果然回神抬眸看向他,这个动作使得他锁骨上的伤口顺势露了出来:“照你这么说,我也不好看吗?”

    “没有。”段星阁立刻改口道,“哥哥怎么样都好看。”

    云栖没好气地看了他三秒,而后前所未有地认真道:“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要是觉得留疤不好看……回去我给你设计一个纹身。”

    段星阁愣了一下后当即睁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哥哥亲自给我设计吗?”

    云栖闻言眯了眯眼,看了看他小腹上那个位置有些危险的位置,语气也跟着变得危险起来:“你不想我设计,还想让谁设计?”

    段星阁原本沉浸在云栖亲自给自己设计的喜悦中,闻言才意识到这处伤口位置的问题,脸色一下子红透了,脑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云栖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没拆穿,过了良久段星阁才支支吾吾道:“那……哥哥锁骨上的纹身,能不能由我来设计?”

    云栖并不在意这些,原本也没说要给自己的锁骨上做纹身,闻言一顿,忍不住看了这个自作主张的人一眼。

    段星阁带着紧张和说不出的期待和他对视。

    云栖原本没多想,此刻却陡然意识到了段星阁的心思,或许没有比这更亲密的事了。

    在对方为自己而留下的伤疤上作画,这就像是给彼此打上的私人印记一样,连彼此的灵魂上都会镌刻上烙印,一辈子不会褪去。

    云栖收回思绪,心底发烫面上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好。”

    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段星阁蓦然产生了龌龊又下流的想法。

    锁骨的位置和其他位置不同,只要穿的衣服稍微低一点,旁人便能清楚地看到上面镌刻的图案。

    就像是几天前玩的那个人偶游戏一样,看到纹身的每个人都会知道,这个大美人已经有主了。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幻想,便刺激得段星阁蓦然头皮发麻。

    意识到自己的没出息后,段星阁耳根蓦然一热,连忙道:“哥哥洗澡吧,不用管我,等会就消下去了……”

    云栖睫毛微颤,脸跟着也一热,半是认真半是转移话题道:“你觉得伤口如何?”

    段星阁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好多了,是真的好多了,第一刀就没捅进去,第一刀我躲了,只是看着挺深,其实还好。”

    他的话倒也不算是全在安慰云栖,毕竟如果真伤到了骨头,躺着可能都费劲,他不可能还能继续坐着。

    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伤口是否会感染,不过有了草木灰与酒精,概率应该没之前那么大了。

    想到这里,云栖心下宽慰之际,面上极力忽视面前的

    状况:“……那就好。”

    可他喷洒出来的气息还是铺在了段星阁的腹部,惹得人当即瞳孔骤缩,呼吸一下子顿住了。

    云栖耳根发热,转而继续聊正事:“明皎那句话,你听懂什么意思了吗?”

    巨大的反差感弄得段星阁感觉自己几乎要炸开了,他用了整整三秒才意识到云栖在说什么,半晌强撑着道:“听他的意思……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杀死了原本的穿越者,按理来说那个穿越者应该穿到他身体中,如果他想杀死对方……”

    段星阁说到这里蓦然顿了一下,垂眸有点委屈地看了云栖一眼。

    刚陷入沉思的云栖蓦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走神,擦洗的动作有点重后,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继续。”

    “除非他和那个穿越者同时掌握他的身体,或者两人在不同时间段交替掌管,而后明皎趁着两人切换的时候杀死对方……但这也就意味着,”段星阁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他首先要杀死自己,而且时机不能出错,否则死的就会是他本人。”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明皎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地走到现在,或许那个被他杀死的穿书者有着功不可没的“贡献”。

    那个可怜的小万人迷天真又善良,可极端的善良却是愚蠢的同义词。

    天真的穿越者意识到有人和自己共同掌握身体后,一开始或许还想友好地和对方交流。

    而擅长伪装的明皎也并不会在一开始就流露出杀意,他或许会装作可怜地说出自己身为私生子,“不经意”地聊起自己可怜又无助的过去,以此博取对方的同情。

    而当那个单纯的穿书者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写了下来,他便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而后被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也是最信任的人彻底抹去。

    只是不知道明皎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杀死那个人的,午夜梦回时,他摸着身上留下的那个伤疤,又会不会想起第一个死在他手上的人。

    但眼下明皎已死,这一切都只是云栖和段星阁的猜测,没有任何人能弄清楚这件事了。

    而最终杀死他的人,此刻正坐在岸边。

    其实就算把段星阁当时的那一幕拍下来,放到法庭上去判也只会判做正当防卫,更不用说在落海之前,有无数人看到了段星阁是被明皎硬生生拽入海中的,正当防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落入海中后还能稳住心态,眼睁睁看着血水洒满大海却依旧面不改色,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即便是最穷凶极恶的亡命徒,恐怕也没有这种心理素质。

    云栖想到这里,忍不住抬眸看向眼前人,段星阁垂眸跟他对视。

    半晌,云栖抬手用布料轻轻擦了擦对方的脸,洗尽纤尘后,这张脸英俊而耀眼,和亡命徒三个字似乎并不沾边。

    他什么都没说,段星阁却还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哥哥会怕我吗?”

    云栖回神,挑了挑眉。

    “怕你什么?”云栖终于提起了一直被两人

    忽视的东西,“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那倒是真有点怕。”

    段星阁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闻言蓦然红了耳根,和海底杀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云栖看到他这幅纯情的样子便忍不住勾起嘴角,但笑容随之减退后,他又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轻敌了。

    如果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两人险些都交代在明皎手里。

    对方费心尽力地扮演蠢货扮演到现在,只可惜行百里者半九十,如果不是贪婪和傲慢,他或许能活得更久一些,但如果没有贪婪,他也就不是明皎了。

    他身上流着闻风林的血,唯一的不同的是他比闻风林更狠。

    但两人如出一辙的傲慢,最终成了他们父子的墓志铭。

    云栖从思绪中回神,却发现某人还没结束,他动作一顿,突然为自己的将来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担忧。

    云栖忍不住抬眸看了段星阁一个,对方无辜地和他对视,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云栖别无他法,总不能把他撂在这里不管。

    一人对视了三秒后,云栖突然收回视线,段星阁猝不及防中,低头在他伤口之外的腹肌上落下了一个吻。

    段星阁蓦然睁大了眼睛:“——?!”

    云栖却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扔下已经快要冒烟的小狗:“自己解决。”

    言罢他转身背对着段星阁,终于开始清理起了自己身上的泥沙。

    溪水顺着光洁的脊背缓缓而下,那个背影简直像是神话中的月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云栖只是看着镇定,他心下发颤,一直等到身后没了动静才敢若无其事地转过身。

    然而他刚转过来,段星阁的第一句话却是:“哥哥,我们这算不算是……野那个什么?”

    云栖一愣,骤然抬眸,看到一望无际的天和郁郁葱葱的树林,这才意识到段星阁在幕天席地的情况下干了什么破廉耻的事。

    他登时红了脸,回过神后却恼羞成怒地迁怒于揭穿的人:“闭嘴。”

    段星阁挨了骂却一笑,凑上前要亲他,云栖一边恼羞成怒,一边还顾及他的伤口,见状抬头迎了上去。

    云栖洗完澡又烧了点草木灰,准备回屋给段星阁换药用。

    然而在这边一人世界时,殊不知外面的世界却已经要炸开锅了。

    观众们原本第一天一大早美滋滋地进入直播间打算开始看新一天的恋综,不少人还在期待最后那座岛。

    可节目却毫无征兆地发出了停播通知,一点解释都没有。

    网友们自然不乐意了,立马开始在网上口诛笔伐向节目组要说法。而天底下又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晚经历了此事的工作人员一个个惊魂未定,就算心理素质过硬的也忍不住心悸,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于是哪怕他们早就被嘱咐不要和其他人乱说,但私下里还是难免和亲友提起这事。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拼凑出来的事实便在网上炸开了锅。

    听到

    居然是明皎挟持云栖,最终还捅了段星阁并且拖着他下了海,而且云栖竟然也跟着跳下去救人,却没再上来后,网友们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明皎粉丝立刻勃然大怒,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直言要告那些“造谣”的人诽谤,要让他们都去坐牢。

    可随着相关爆料越来越多,节目组又不敢澄清,事情一下子扑朔迷离起来。

    网友们震惊之余的怒火差点把山海之约的官方给冲塌了。

    最后眼看着舆论实在控制不住了,毕竟警察和搜救队都来到了现场。

    当然更重要的是,明皎粉丝一直在威胁节目组,节目组被逼急了,当场破罐子破摔地发布了通告,将当天发生的一切告知观众。

    得知事情原委后,一开始轰然大闹的明皎粉丝突然偃旗息鼓了,网友们都傻了,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过神后网上的舆论直接炸了:

    “???不是,所以之前说的所谓谣言其实都是真的是吧??”

    “罪犯粉妈的出来说话啊我我靠,你们不是说造谣吗?!”

    “我靠一晚上过去你告诉我星云都没了??”

    “我的宝!!我的两个宝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明皎个天杀的,妈的贱东西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之前出了程溪那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其实明皎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吧?!”

    “那可是明云和星云的董事长啊!!天杀的你们要是找不到,以后整个节目组的负责人就不要在业内混了吧?!”

    明皎粉丝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而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人打听到了风声,他们也万万没想到节目组会直接公诸于世。

    如今明皎粉丝偃旗息鼓,其他网友却一拥而上,节目组为了平复网友们的怒意,极力想要表示自己在配合,可找不到人的情况下无论他们怎么解释,都显得无比苍白。

    这下是真的大海捞针,按照概率来说,三人很可能已经沉在了某个海底,但网友们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眼看着节目组就要被喷的体无完肤了,就在此刻,技术人员突然接收到了第一座小岛上摄像头的讯号,只不过有些微弱。

    然而节目组闻言就跟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顾不得其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立刻派人马不停蹄地过去搜救,同时开始加紧时间修复信号。

    原本节目组想等到事情有了确定的结果再发布通知,可网友们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举报信都能压死他们。

    情急之下,节目组不得已宣告了荒岛上有视频信号的这件事,并且表示他们正在维修,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网友们得知后却立刻表示不同意,要求直接开通那个直播间,如果修好,他们要第一时间看到结果。

    众志成城的施压下,节目组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开放了正在维护的那个摄像头所对应的直播间。

    百万网友瞬间成了监

    工,立刻涌入那个摄像头对应的直播间。而节目组为了展现自己的态度,也加紧时间展开了维修。

    可云栖并不知道这件事,他还以为那个摄像头真的坏了,于是就那么随手把摄像头放在了桌子上没管。

    段星阁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两人洗完澡回到木屋将衣服挂起来后,云栖便把他按在了床上,执意要给他重新包扎伤口。

    虽然云栖清楚地知道短短半天的时间内,而且还是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这么大的伤口只要没有明显的感染就已经算是上天保佑了,可当他拆开布料,看着那处不再流血但依旧狰狞的伤口时,整个人还是心疼得忍不住颤抖。

    可能是方才纹身的事让段星阁有了点自信,看着云栖心疼的样子,他转移注意力般开始撩闲:“哥哥没忘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吧?”

    云栖闻言果然回过了神,陡然想起来的却是早被他抛之脑后的遗嘱,动作蓦然一顿,那一刻冷汗差点下来。

    倘若不是段星阁随口提的这一嘴,恐怕劫后余生的他将完全想不起来这回事,而等到两人到家,那张纸被段星阁发现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几个小时前还气到和段星阁口不择言的云栖,此刻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虚。

    段星阁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见他抿着唇不答的样子心下发烫,于是忍着疼扭头,结结实实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恰在此时,加点加班的工作人员终于把信号给修复好了,但那个摄像头毕竟已经被烧坏了,直播间的屏幕先是闪了一下,而后便又恢复了黑暗。

    无数坐在直播间前的观众见状一下子提起了偌大的希望,可看到一片黑暗的画面时,他们登时又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失望。

    世界上最难熬的事莫过于希望之后的失望,然而下一秒,黑漆漆的直播间中突然响起了有些失真的声音,听音色有点无法辨别说话者的身份,可那声音的语气却让人无比熟悉。

    “回去说好了要洞房花烛夜的。”段星阁有些虚弱的撒娇声音随之响起,“结婚证都领了,哥哥可不能反悔啊。”

    直播间的无数观众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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