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配得上林绮
林绮没回知青点，她去了山里。山里的鱼才熏了两天，不继续熏，只怕要坏掉。除此外，她要在山里种菜这件事也该安排上了。
除了菜，其他东西她也想种一些，比如花生，比如玉米和黄豆之类的。她有异能，不用担心这些东西长不好，也不必在乎季节。
林绮先去山洞，生了火。翻出她在公社大集上买到的种子，扛着她新买的锄头就出了山洞。她看中了两个地方，一个在山洞的南边，那里有一块略显低洼的地段。那里杂草非常茂盛，可见土地应该挺肥沃。另一块在山洞的东边，那里遍地是荆棘和灌木丛，密密麻麻，占地面积足有几百平米，选中这里，原因是这里地平，面积大。
南边的地，林绮打算种菜，东边的地，她打算种花生、玉米、黄豆和红薯等。
林绮先去了南边，她双脚所到之处，那些比人还高的杂草，瞬间消融，什么都没剩下。
不到片刻，约摸七八十平方的杂草被清理干净，黑色的土地光秃秃的，一丝草根都看不见。
林绮开始往地上撒种子，青菜种子有七八种，她全都撒了下去。怕有小鸟和虫子来吃她的种子，她干脆直接用异能催生这些种子，等它们长成半大的蔬菜，她才停了下来。这样，就算叶子被动物吃了，根部还在，她就能继续催生它们。
“行了，现在该去种玉米、花生、黄豆和红薯。”林绮扛着锄头就要走，只是看着欣欣向荣的菜地，她迟疑了。
别人来山里，岂不是一眼就能看见？
为了隐藏她的菜地，林绮在菜地的外围，又催生了一圈比人还高的杂草带，让杂草将她的菜地遮挡得严严实实。
林绮如法炮制，在东边种下了玉米、花生、黄豆和红薯，并在外围催生出长着长刺的荆棘和灌木。
等她收工时，扛起锄头时，她才猛地发现自己的锄头洁净如新——
呃，她忘记使用锄头了。
菜已经长到半大，玉米花生之类的，也长到了她的膝盖往上，锄头却依旧干净。
这说不过去，徐鹤霄肯定会怀疑。
要不，锄两下。
林绮走向南边的菜地，打算在黑土里弄脏她的锄头，顺道摘一些菜，煮个晚餐。虽然今天捕了鱼，可她现在更馋野猪肉。
山洞周围因为徐鹤霄和林绮经常走动，所以这附近的动物并不多，要么被他们吃了，要么被吓走了。
当林绮从听到菜地传来野鸡的叫声时，她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她离开才不到一个小时吧，就有动物闻着味过来了？
且似乎还不止一只！
林绮悄无声息靠近，发现来的动物还不少，有小鸟，有野鸡，还有野兔，数量加起来足有十几只。
若是时间更久一些，估计还能引来更多。
如果她在附近种更多的作物，那岂不是可以吸引来更多的动物？到那个时候，想吃什么就抓什么，就如同自己圈养的那般！
林绮心动了，她要抓紧把这附近都种满东西，各种作物，果树，甚至是鸟儿喜欢吃的草籽。
她要把山里的动物都引过来！
食堂今晚加菜。
安良大队的队员们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是酸菜。”赵毅动了动鼻子。
“酸菜和鱼，还有辣椒。”莫名扬也道。
“别猜了，我看见别人碗里的菜了，有鱼！”简同一丢下话，然后小跑冲向食堂。
其他人一听有鱼，二话不说，纷纷向食堂冲。
“排队，排好队！”厨师敲着盆，大嗓门穿透整个食堂。
下一秒，队员们就排成了长队，一个个伸着脖子往前面看，看到别人的大块鱼肉时，眼睛都绿了。
一时之间，吞咽口水的声音成片响起。一些等不及的孩子更是直接放声大哭，在地上打滚，嘴里叫喊着“我要吃鱼”，任父母哄劝，那鞭子打都没用。
场面热闹极了。
赵毅：“据我观察了十几个人的碗，总结出分鱼标准是四岁以上，每人两块鱼肉，三岁及以下的小孩子，每人一块鱼肉。一块鱼肉的厚度在三到四厘米左右，长度在六到十厘米之间。如果是鱼头和鱼尾，还能更大一些。除此外，每个人还有一大勺奶白色的鱼汤。”
明康健嘴角抽了抽，“你观察得可真仔细。”
赵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继续道，“三岁及以下小孩的鱼是分开煮的，全都是鱼肚，鱼刺少，每一块的厚度足有五厘米左右。”
简同一：“要点脸，别和小屁孩比。要是想吃小屁孩的那一份，你也可以去排队。”
“不要。”赵毅拒绝得十分干脆，“这炖鱼本来就没放什么油，再不多放点酸菜和辣椒，那还有什么意思。”
“整整六盆，林绮这是抓了多少鱼？得有好几百斤吧！”明康健惊叹，合着之前只带一条回知青点，不是她只能抓一条，而是她只想带一条。
这一刻，明康健清楚认识到林绮的本事有多厉害。
食堂的角落里，大队长和副队长两人已经打了菜，各自的碗里也是两块鱼肉。
“有四五年没吃过这么大的鱼了吧？”大队长感叹，队里有池塘，每年会往放鱼苗，入冬前队里会组织大家捕一次鱼，不过十几斤的鱼却极少见。加上前几年干旱，别说鱼，河里连水都没了。
“准确的说是五年。五八年的时候，河里还有大鱼，技术高超一些的队员，还能靠着渔网捕到一些大鱼。后来鱼变少了，大鱼也不过七八斤，十几斤的就极少见了。”副队长说道，他细细品尝着鱼肉，“这鱼很香，不老，也不柴。这些鱼应该是深山里的，林绮不简单呐，敢入深山，还带着几百斤鱼安然无恙出来了。这么大贡献，我们得给她多加一点工分才行。”
“这事不急，过后我们几个开个会，商量一个合适的数字。她和徐老头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大队长朝食堂四处看去，看见了那几个知青，也看到了红梅晓梅和罗威三丫等人，唯独没发现林绮。
“方才我问厨房的人，他们说她和徐老头把鱼放下，人就走了，一句话都没交代。”副队长意味深长，“我怀疑他们要吃小灶。”
大队长一脸无所谓，“吃就吃吧，她有那本事，除非你时时刻刻看着她，不然谁能阻止她吃小灶？”
“大队长，话不是那么说的，林绮她吃的是集体的财产！”罗癞子突然插话。
大队长回头，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坐到我们身后来的？”
“刚来。”罗癞子笑嘻嘻，紧接着又沉下脸，“两位队长，林绮会抓鱼，应该让她每天给队里抓鱼，这叫把对的人放在对的位置上，物尽其用。不应该任由她开小灶，私吞集体财产。”
大队长蹙眉，“私吞集体财产？你这用词只怕不恰当吧，咱们大队，下河捕鱼，进山狩猎，采集山货的人还少吗？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人人都私吞集体财产？”
“这怎么能一样呢！”罗癞子急了，“我们捕鱼，捕的不过一两条，哪像她林绮，一次就能搞几百斤。这数量不一样，性质自然不一样。”
“林绮这次是受大队所托，所以才一次捕捉几百斤鱼。”副队长提醒罗癞子。
卸磨杀驴的事情，他们可不干。更何况他们现在还需要这头驴。
“两位队长怎么知道平日里她不捕捉这么多？她要是每次抓那么多，河里的鱼是不是变少了？河里的鱼变少，队员们是不是就更难捕捉到鱼？是不是直接损害了队员们的利益？”罗癞子接连问道。
大队长和副队长陷入沉思，两人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罗癞子对林绮的恶意。可罗癞子的话不无道理，他们反驳不了。
半晌后，大队长罗丰开口，“水里的鱼数量有限，等秋收结束，水的鱼也剩不了几只了。到时候，你想让她捉鱼，也没鱼给她抓了。”
“今年没有，还有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罗癞子显然不想让这件事情就此翻篇。
大队长这时没了耐心，“那就让她每年给队里抓鱼。好了，罗癞子，接下来几天你要是想吃鱼，那就管好你的嘴巴。”
罗癞子本来还想说林绮也会捕猎，但是他目前没证据，只能把这件事暂时放下。
看来，他还是得继续蹲守那个林绮才行。
林绮从山里出来时，天还没完全黑，她先去了草棚。
徐鹤霄和徐老头刚从食堂打了饭菜回来，爷孙二人坐在餐桌前，聊的话题正是林绮。
“她让您在山脚等她？”徐鹤霄意外，又不意外。
徐老头点头，笑得眉眼舒展，“她这是怕我受累呢，是个好孩子。你交到这么一个朋友，爷爷很放心。”
徐家没被打成黑五类之前，方圆几百米的人趋之若鹜，徐家一成黑五类，那些往日里“亲厚”的人家全都躲得远远的，没一个人伸出援手。
他不怪他们，毕竟一不小心就会被牵连，那些人不落井下石，便是念着当初一份徐家的好了。
可唯独林绮，她不在乎他们黑五类的身份，一直在帮衬他们。
她为什么对他们爷孙那么好呢？
是因为喜欢他孙子么？
不对。
徐老头摇摇头，他看出来林绮对他的孙子并没有小女孩家的心思。反倒是他的孙子，对人家似乎情根深种。
如果哪天林绮拒绝了他孙子，他无法想象他孙子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但那又怎么样呢。
起码眼前的一切是美好的。林绮出现后，他的孙子简直像换了一个人，颓败、仇恨、抑郁等情绪几乎全都不见了，如今他的孙子虽苦，但是有了生气，“活”过来了。
徐老头勾唇，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林绮天天惦记着他孙子的伙食，看来对他孙子也不是没感觉。
只是在现阶段，没有男女之情罢了。只要林绮没喜欢上别人，他孙子就有机会。
虽说他孙子成分不好，可若是摘掉了黑五类的身份呢？
他们徐家从苏城来要钥县，一路逃，一路藏了无数家财，再等几年，十几年，他们徐家一定还能起来。
到时，他孙子也该配得上林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