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何以报德
来了……
江言澈心中暗叫一声不妙，但身体很配合，跟着主任行走着。
也不知他们身处x公司什么位置，地形复杂，走廊有着无数拐口，并且……
一路走来，江言澈没看到过一扇窗！
最终，三人驻足于一面墙前。主任轻点墙面，一个电子密码锁突然在原本空白的墙上亮起，密码锁上方，闪烁着一个红色光点。
不可能在江言澈面前直接输入密码，主任半蹲下来，对着那道红光扫了下虹膜。
嘀！
清脆一响，像是身份得到验证，前方，原本空白的墙面赫然裂开一条缝，裂缝勾勒出一扇门——这门的隐蔽程度，跟入梦房间入口完全一致！
门后，是一间办公室，装潢与其他房间截然不同。
其他房间，都是充满高科技韵味的银白色，而这间办公室，则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室内设施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一个靠墙的书柜，一把椅子，一座茶几，几张沙发。
而所有家具的色彩，都是木色，有些偏红，似乎还都是红木打造。
“坐。”
主任径直坐在办公椅上，指了指自己正对面的沙发，而女秘书恭恭敬敬，站在他身后。
毫不客气，江言澈坐在沙发上，抬头，凝视着主任的眼。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都没开口。
主任似乎想在面前青年的双眸里，找出些什么来，可良久，他还是放弃。
江言澈的眼中，一丝胆怯都无法寻得。
“你在梦界里讲的，我都听到了，真以为我司所作所为，都是恶吗？”
主动找江言澈谈话，主任想了想，还是得他开启话题。
令他诧异的是，江言澈摇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话：
“无法评判，我不是那些网络上跟风的喷子，容易被某一方带偏。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恶，也没有绝对的正义，立场不同罢了。更何况，我对你们毫无了解，如何明白你们的立场？”
看着江言澈侃侃而谈的脸，主任眼神有着刹那间的恍惚，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
“行了，这种中肯的话不必说，我就直说了，你放心，我司不会为难你。同时，也不会为难跟你关系不错的那个小家伙。”
闻言，江言澈挑挑眉，瞬间猜到了x公司的用意，毕竟他和洛无忧异于常人的地方，就只有……
江言澈：“你们比我想的有脑子，不过，想要我们使用塔罗牌的力量探索梦界，有条件。”
“塔罗牌……原来如此，那白猫也是张牌吗……”主任喃喃自语，这个情报对x公司而言，很重要。
但下一刻，他浑身打一寒颤，望向江言澈的眼神严肃起来。不知不觉，谈话的主动权被江言澈夺走，而他也不瞎，自然能看出塔罗牌的强大之处。
于是，暂时妥协：“什么条件？”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价值，不要想方设法去杀人。”
触及到了较为敏感的话题，两人同时严肃起来，像是在思索，片刻，主任才缓缓开口：
“行，另外，这件事，请你保密。”
“还用保密？相信你能看到、听到我们房间情况吧，这点破事，斯秦已经抖得差不多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
主任身体前倾，眸光犀利起来：
“你也知道，我司需要你们塔罗牌的力量，但，我们怎么保证你们会踏踏实实帮忙，你们总得搞出些实质性的东西来吧，信任，是相互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
两人各取所需，主任需要塔罗牌的力量，助公司取得梦境核心，这是他的任务——
——要注意，他虽然负责入梦计划，但职称也不过是主任，他也是有上司的。
入梦计划迟迟完不成，他也会受到牵连。
而江言澈呢？
他需要的，是保全自身性命，“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即使他再怎么厌恶x公司所作所为，还是生命至上。
江言澈的想法很简单，但又很极端。
等他取得梦境核心后，就拿这个跟x公司对峙，还他自由，否则，他便毁了这梦境核心。
哪怕x公司想要鱼死网破，他也只是亏了条命，但x公司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整个公司倒闭甚至上层被官方缉拿。
也许这样，他跟斯秦本质上没了区别，都是帮x公司做事。但至少，他不会草菅人命，只会将入梦人团结起来，共同争取最后的自由。
而他现在缺的，就是一个类似于投名状的玩意儿。
主任指关节轻敲办公桌，眸光冰冷：
“找个机会，杀了斯秦。”
“什么？！”
江言澈瞳孔一缩，有些失态，从沙发上站起。
他虽然不清楚，斯秦与x公司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他既然帮x公司除掉两个拖油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果，x公司却依然视他的命如草芥。
“怎么，怕了？一个背叛你的男人而已，拥有塔罗牌力量的你们，应该能轻易杀死吧？”
主任摊摊手，似乎不想回答杀死斯秦的原因。
见江言澈无动于衷，主任抿抿嘴，接着说：
“你们是第一批入梦人，什么叫第一批，你清楚吗？之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斯秦干的事儿你也看到了，借助队长身份，‘策反’其他不知情的人。如果放任他不管，江言澈，哪怕你们有塔罗牌力量，也不过是被孤立的群体，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你忘了吗？”
主任的话语，如同利刃，一下一下刺在江言澈心头。
他不禁想起做噩梦时，自己的浑浑噩噩，无人能够倾诉，无人理解他。
回想起那种梦魇般的感觉，江言澈自己都未意识到，他的面色煞白，嘴唇毫无血色。
“杀了他，你就是入梦人队长，救谁，队伍的团结，你说了算。另外，你跟斯秦有仇啊，他在梦界里想要害死你们啊，杀他，你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江言澈嘴唇有些颤抖：“以德报怨，不好吗？”
主任双眸眯起：“你这文科生，死脑筋一个，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