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白纸和泄密
白羽父子和马周，一起来到了公主府。
李秀宁听到白羽父子求见，知道肯定有大事儿发生。
当几人施礼完毕，各自落座，李秀宁随即命翠墨给上茶。扫视了白羽三人一眼，遂开口问道：“不知白县子有何事？”
白羽听到李秀宁说话的口气，立即就有点头疼。不知道为啥，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心虚的偷瞥了一眼李秀宁，连忙说道：“我们的纸坊，制造出来了一种白纸，不知道该怎么办。
来求见公主，正是为了这白纸。”说罢看向马周，示意把白纸拿出来，给李秀宁过目。
马周立即上前，把手里的几张白纸，铺在了李秀宁面前的案几上。
白羽继续开口说道：“公主，这白纸可以用来书写。而造价成本，连宣纸的一成都不到，质量的色度比宣纸都要好。
如果这种白纸上市售卖，肯定会冲击现在的白纸市场。
会得罪那些做白纸生意的世家，就是找公主给拿个主意。”
李秀宁听后，看向桌上的白纸。伸手拿起毛笔，就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白羽一看，写的正是“非宁静无以致远”心中不由得赞叹好字。
只见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墨迹渗透纸背，但并没有一点洇散。
李秀宁写完了，便把毛笔放下。看着白纸赞叹道：“好纸，真是好纸！”
抬头看向白羽，面露疑问之色道：“这纸……真的是我们纸坊做出来的？”
白羽立即说道：“当然了。已经造出来几千张，如今在场院里晾着呢。”
李秀宁看着手里的白纸，沉吟片刻。
猛的抬头，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对白羽几人坚定的说道：“必须继续制作这白纸。
其它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你们只需安心制作白纸便可。
这个大唐，乃是我李家的大唐。只要有我李秀宁在，我相信没有人敢打这纸的主意。”
转身对马三保沉声说道：“马叔，调五百凤卫驻守白家村造纸坊。
谁敢动歪心思打白纸的主意，格杀勿论！”
白羽连忙对李秀宁道：“公主，我是担心世家们联合起来。会在卖纸的事情上动手脚，不得不防啊。
我觉得应该找个偏僻的地方，暗中生产白纸，暗中售卖便可。
也能防止有人追查到白家村，打白纸的主意。”
李秀宁听后，秀眉微蹙，对白羽问道：“如何暗中售卖？不会被别人发现。”
白羽想到了后世搞传销的，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公主，我们可以派人去各县郡，找当地的学生士子家里去卖纸。
而不是在店铺里面售卖，那样连铺面费用都省了。”
见李秀宁听的认真，白羽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相信公主府在各地，都有打探消息的暗桩吧。
收集一下当地读书人的资料，然后登记造册，再派人上门就行。”
“啪”的一声脆响。
马周兴奋的一拍大腿，大声道：“好，这样售卖真是绝妙！”
李秀宁思考片刻，便点头同意了。于是几人开始研究、制定详细的方案。
经过半天的讨论，终于列出来详细的计划。最后决定收服当地的帮派，来负责上门卖纸。只有地头蛇行事最方便，陌生人不方便干这种事儿。
李秀宁决定派马三保，去收服整合各地的帮派。让这些无业游民上岗再就业，靠双手去奋斗养家糊口。
白羽心里替各地的帮派老大，默哀了三秒。希望各地的大哥们，把眼睛擦亮点，莫要把马王爷惹毛了。
马三保带领的，全都是正规的娘子军。从李秀宁鄠县起兵开始，就入了军伍的。跟着李秀宁南征北战，打了十几年仗。
可不比那些混饭的废物，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用来对付地方上的帮派，简直是用大炮打蚊子啊。
……
此时，长孙无忌府的后门，突然打开一道一尺的缝隙。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直接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大刀的邻居——白柱子。
白柱子神色慌张，对开门人说道：“忠管事，小人有重要事情禀报长孙大人。
麻烦您，和长孙大人通禀一声。”
一名黑衣打扮的中年人，把白柱子领到一间茶室。冷声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我去禀报老爷，看看老爷什么时候有空见你。”
半个时辰后，白柱子额头浸满了汗水。满脸焦急的盯着门口。
正在此时，黑衣中年人回来了。
看了白柱子一眼，淡淡说道：“跟我来，老爷要见你。”
白柱子跟着中年人，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就看到长孙无忌，跪坐在一张案几前，正在悠闲的烹茶。
房间里装修豪华，墙壁上面挂着名人字画。地板上铺了一张驼绒地毯，足有半寸多厚，踩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白柱子低头弯腰，小心翼翼的走到长孙无忌身前。恭敬的说道：“大人。小人这次来，有重大的事情要禀报。
今天造纸坊制出了一种白纸，根本就不是白色的卫生纸。
而是这种……”
一边说，一边伸手向怀里，掏出一个方块形状的包袱。
将包袱打开后，赫然就是一张折叠好的白纸。白柱子又将白纸打开，放在了桌子上。
长孙无忌才抬眼皮，看了一眼紧张的白柱子。然后，慢慢放下手中的茶壶，看向了桌子上的白纸。
随即双眼睁大，惊讶的看着桌上的白纸。喃喃自语道：“这……这纸……”
长孙无忌立即将白纸拿起，放在眼前，全神贯注的观察了起来。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抹了几下，然后又用力揉捻了几下。
随即，脸色慢慢恢复了平静。慢慢放下白纸，若无其事的说道：“这纸的制造技术，你可是已经掌握了？”
白柱子立即答道：“小人还没有掌握。
纸浆的配方以及漂白配方，只有马先生一个人掌握。
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学会。将其记录下来，送来贵府上的。”
白柱子说完，偷瞄了长孙无忌一眼。见到长孙无忌沉吟不语，怯生生的说道：“大人，不知小人这个消息……能得多少钱？”
长孙无忌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白柱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哈哈笑道：“嗯，你这个消息很重要，很值钱。”
扭头看向门口的中年人，说道：“阿忠，你一会儿去账房，拿十两银子给柱子兄弟。”
白柱子听到十两银子，立即喜上眉梢，笑得见眉不见眼。立即对长孙无忌跪下，说道：“小人谢长孙大人赏。”
长孙无忌见状，眼睛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恢复正常，温声说道：“只要你把这白纸的配方，以及制作流程拿到手。
送来府上，我再赏你一百两。
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白柱子连忙点头，答道：“小人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保准不会让人发现的。”
见长孙无忌端起来茶杯，准备送客。
就继续道：“大人没事交代，那小人就先告辞了。”
长孙无忌品了一口茶，抬手挥了一下。
白柱子兴高采烈的，从忠管事手里接过十两银子，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没想到一张白纸，竟然值这么多钱。这两年，不知道给长孙府送了多少消息，第一次得到这么多赏赐。
出了长孙府之后，白柱子没有回蓝田县白家村。而是顺着朱雀大街，去了平康坊。
走进了一个挂着「春风阁」的小楼里，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了白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