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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各方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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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冯铨,崔呈秀等错愕惊呼。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陛下把锦衣卫抬高到前所未有的地位。

    难怪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督杨寰不来东厂。

    一句话,人家地位水涨船高,凌驾东厂之上。

    为维护锦衣卫荣誉,他们敢与东厂抢功劳,兴许还党同伐异,向东厂痛下狠手。

    片刻安静,百官接纳皇上偏爱锦衣卫的现实,冯铨回到最初的问题:“尚公,文辅呢,他因何下狱?”

    魏忠贤把乾清宫变故和盘托出:“四卫军兵勇战力太差,让方正化以一敌百,引得皇爷震怒。”

    这…?

    确实该杀。

    四卫军拱卫皇城,涉及皇上安危,亲眼见到战力差,谁见谁不生气。

    但陛下为何莫名关注四卫军战力?

    难道皇上计划整顿吏治?

    黄立极面容焦虑,忧心忡忡。

    当初,他以夜半片纸了当之一语促魏忠贤诬杀熊廷弼,若陛下追责?

    “尚公,陛下晕厥醒来,突然龙精虎猛,着手处理朝政,是回光返照,还是否极泰来,下狱涂文辅,是否扩大打击范围,借机牵连我等。”

    此疑问,亦是所有阉党的疑惑。

    陛下落水,龙体不见好转,前日,御医言称陛下时日无多。

    今早苏醒,杀伐果决,不免让人匪夷所思。

    魏忠贤神情复杂,皇爷肯定龙体安康,不然焉能踹飞涂文辅。

    “皇爷意在整顿内廷宦官,不涉及外廷官吏。”

    “皇爷还说,今后朝廷需要做事的人,不论什么齐楚浙秦党,还是东林党,能者上,庸者下,诸位认为自己是做事的人吗?”

    这

    冯铨,崔呈秀语塞,黄立极,施凤来纠结,倪文焕、吴淳夫神色愕然。

    他们发迹崛起之路,基本靠溜须拍马,替魏忠贤鞍前马后。

    不是自身没有才华,只是才华支撑不起现在的官职,不足以治理偌大的国家。

    魏忠贤仰起头叹息:“时来天地皆同力,是去英雄不自由。”

    “皇爷抬高锦衣卫,近来诸位蛰伏,切勿张扬。”

    “各自回衙门把自己管理的事务梳理梳理,该处理的尽快处理,不懂的尽快问清楚,以免皇爷问政,诸位答非所问,让皇爷认为是不做事之人。”

    “他日,皇爷想起我等功劳,我等还能东山再起,把锦衣卫踩在脚下。”

    这时,魏良卿不甘心的询问:“叔父,我等能否振臂一呼……?”

    “闭嘴。”

    不等魏良卿说完,魏忠贤歇斯底里咆哮呵斥。

    出宫前,四卫军,锦衣卫,京营精锐把皇宫保护的像铁桶。

    还振臂一呼,你呼的起来吗。

    京营。

    陛下以尸餐素位,贪污受贿的罪名剥夺涂文辅御马监掌印太监的职位。

    无视魏忠贤,客氏面子,公然把涂文辅下狱。

    张维贤出宫没有回府,马不停蹄前往京营,派人把京营武勋统统召来。

    半时辰,京营大小武勋齐聚。

    得知涂文辅下场,有人惶恐不安,有人死猪不怕开水烫。

    今日,陛下收拾涂文辅,整顿四卫营。

    明日,陛下就收复武勋,整顿京营。

    涂文辅背后是陛下,客氏,魏忠贤,是朝堂炙手可热的人物,而他们靠祖辈蒙荫,福泽子孙。

    京营已沦为勋贵枸杞泡茶的清闲衙门,所属兵将,马匹被勋贵和外戚、宦官和京城各部司所占用,沦为奴仆杂役。

    兵勇鱼目混珠,武备松弛,战力羸弱,吃空饷者多。

    张维贤目光扫过武勋,语气不善说:“今日陛下意在敲山震虎,对京营,对京畿七十二卫敲响警钟。”

    “陛下收拾四卫军,迟早收拾京营,不想问罪下狱,尽快把占领的兵勇,马匹送回来。”

    “不然,后果自负。”

    闻言,成国公朱纯臣忿忿不平说:“英国公,陛下生命垂危,晌午精力充沛许是回光返照之征,临时决定,何须重视。”

    定国公徐希皋说:“凭什么让武勋退还私自占兵勇和马匹,难道京城各监宦官,各部司所没有公器私用吗?”

    此言出,众多武勋纷纷附和,一副别人不退我们凭什么退,老子祖辈给大明朝卖过命,出过力。

    襄城伯李守锜信誓旦旦说:“我等皆为功勋后裔,世袭罔替,与国同休,陛下弥留之际诛杀宦官不过是惩处家奴,难道还敢对武勋动手?不怕武勋联合,造他的反吗?”

    张维贤面色平静。

    回光返照吗?

    他不这么认为。

    奈何良言难劝该死鬼,他言尽于此,退与不退,各家家主自己做主。

    …

    锦衣卫。

    田尔耕领百骑归来,带回好消息。

    听闻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情难自控。

    这句话,不光大幅度抬高锦衣卫地位,更赋予锦衣卫方便之门,以后办事效率提高做多。

    又获悉皇爷对锦衣卫过往罪行既往不咎。

    对田尔耕委以重任,给钱给人命其整顿扩锦衣卫。

    双喜临门啊。

    唯独田尔耕面色平静如水,比往常愈发严肃,双眸扫过许显纯几人。

    “我辈久居人下,今日皇爷破例提拔锦衣卫,已是泼天恩宠。”

    “须知,德不配位必有殃祸,现在京城内外无数眼睛暗戳戳盯着锦衣卫,今后锦衣卫务必恪尽职守,依照律令做事。”

    “谁敢不知悔改,不懂收敛,害得本官惹恼皇爷,失去获取爵位,蟒袍机会,休怪本官把他剥皮抽筋。”

    崔应元说:“大人放心,我等知道孰轻孰重。”

    杨寰重重点头:“干爹放心,孩儿绝不给您丢脸。”

    许显纯为难的说:“指挥使,皇爷拔高锦衣卫,会不会是离间您和尚公?”

    田尔耕笑意盎然,傲娇说:“锦衣卫原为亲军都尉府,身份地位岂是宦官相提并论?”

    “以前皇爷亲近阉人,锦衣卫受够鸟气。”

    “今后锦衣卫地位水涨船高,与魏阉分道扬镳又何妨。”

    “锦衣卫是皇爷的锦衣卫,不是魏忠贤的锦衣卫,皇爷高兴,我们才能高兴。”

    许显纯,崔应元,崔应元,杨寰紧攥拳头,微微点头。

    嗯。

    皇爷好才是真的好。

    这时,杨寰探出头问道:“干爹,我们以后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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