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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妃嫔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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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谏么?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朱由校窃喜,星眸瞥向魏忠贤,田尔耕。

    田尔耕挺身而立,目不斜视。

    魏忠贤颤颤巍巍,悔不当初。

    我的词。

    全是我的词啊。

    早前皇爷让他和客氏撇清关系,他决定借刀杀人。

    安排亲信网罗客氏十大罪证,撇清自己的关系,钱龙锡,郑三俊等进京,派人悄悄送给他们的管家。

    其意,大朝日,弹劾客氏。

    纵然牵连自己,尚有党羽为自己陈情。

    孰料,皇爷杀出个皇爷,提前料理客氏。

    糗了。

    都怪自己投鼠忌器,错失立功机会。

    今日钱龙锡等临时进宫弹劾客氏,肯定是田尔耕授意。

    尔耕大儿,好狠手段,为抢功不惜勾结东林文官。

    现在客氏罪行,事事牵连自己,性命堪忧啊。

    魏忠贤噗通跪地,声泪俱下说:“皇爷,钱龙锡诬陷老奴。”

    朱由校没有追责,驱散坤宁宫内太监,宫女,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皇后,钱龙锡所列十大罪是否属实?”

    “怀冲太子为何夭折?”

    “既然弹劾客氏,诸妃无需藏着掖着,言无禁忌。”

    此言出,皇后,诸妃表情呆滞。

    七年来,客氏乃宫闱禁忌。

    忤逆者,似裕妃,冯贵人,胡贵人,死于非命。

    成妃素来仗义机敏,遭客氏迫害沦为宫女,有机会铲除客氏,她誓死不退。

    噗通跪地,双眸通红,低声哽咽,愤然指证:“陛下,是客氏。”

    朱由校催促道:“爱妃,说清楚。”

    成妃内心抑郁,不吐不快:“陛下,郑大人所言字字珠玑,句句属实。”

    “裕妃之死,冯贵人,胡贵人身死,客氏难辞其咎。”

    “二皇子,三皇子,三名公主死因成迷,怀冲太子之死,千真万确是客氏所为,致使皇后小产,陛下丧子。”

    “臣妾恳求诛杀客氏,魏阉,以绝后患,告慰裕妃,冯贵人,胡贵人,怀冲太子在天之灵。”

    “陛下,请诛杀客氏,魏阉。”

    “陛下,请诛杀客氏,魏阉。”

    “陛下,请诛杀客氏,魏阉。”

    皇后,良妃,慧妃,纯妃纷纷跪地,眼眸通红恳求诛杀客氏魏阉。

    唯独魏忠贤所献的容妃犹豫踌躇,犹豫不决。

    朱由校对天启三子三女早夭,绝嗣略有耳闻。

    亲身实地听见成妃说客氏害皇后,害皇子,依然深受震撼。

    一个乳娘。

    辱皇妃,害皇子。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杀不足以警世人。

    不杀不足以告慰皇子,公主英灵。

    更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以前觉得魏忠贤留着有用,是他托付错了。

    “田尔耕,把下魏忠贤拉出去,廷杖五十,生死有命。”

    王体乾指证魏忠贤贪污,他能忍。

    百官联名弹劾魏忠贤结党营私,他能忍。

    魏忠贤党争害死国之肱骨熊廷弼,他亦能忍。

    然而,刁奴欺主,以下犯上,谋害妃嫔,皇子,不可饶恕。

    廷杖?

    五十?

    魏忠贤大骇。

    他逃过逼宫,逃过王体乾指证,逃过问斩迫害的熊廷弼罪证。

    办事不利,终究逃不过皇爷问责。

    田尔耕痛下狠手,何止皮肉之苦,兴许当场杖毙。

    “皇爷,皇爷饶命。”

    “奴婢错了,求皇爷饶命。”

    田尔耕出列领命,亲自架起哀声求饶的魏忠贤向坤宁宫外走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魏老狗。

    你没想到落在我手里吧?

    钱龙锡,钱谦益,张凤翔,郑三俊,陈演观之大喜,阉党之祸持续数载。

    无数东林正直官吏死于阉党之手,今日若成功铲除魏阉,东林六君子能瞑目了。

    少顷,殿外响起沉重的廷杖声,和魏忠贤吃痛的求饶声。

    钱龙锡等内心越发畅快,祈祷田尔耕杖毙魏忠贤。

    朱由校望向成妃,问道:“爱妃,你还知晓什么,统统说出来。”

    随之向皇后,良妃等说:“不足之处,你们来补充。”

    成妃对客氏,对魏忠贤恨之入骨,见朱由校严惩魏忠贤,更刨根问底,似有彻查的念头。

    “陛下,您龙体抱恙时,客氏安排怀孕宫女进后宫,以冒充陛下子嗣。”

    “另外客氏联合魏阉,以此阻挠陛下传位于信王,幸好皇后劝阻,戳破客氏,魏阉阴谋诡计。”

    “是吗?”

    “客氏该死。”

    这些宫闱秘辛,其实朱由校基本清楚。

    今日,借成妃之口说出来,一来坐实钱龙锡,郑三俊弹劾客氏的罪证,二来给诸妃发泄的机会,缓和自己同诸妃矛盾。

    朱由校目光转向当事人,问道:“皇后,成妃所言是否属实?”

    皇后轻咬朱唇,面色纠结,最终重重点头:“成妃妹妹所言,绝无半点谎言。”

    朱由校面孔火辣辣的,走上前去,轻轻搂着皇后娇躯,略带气恼说:“此事,为何不告诉朕?”

    “臣妾”

    皇后欲言又止。

    依然是成妃,破罐破摔说:“陛下,张裕妃遭绝其饮食,雨天匍匐饮檐溜而死。”

    “冯贵人才德兼优,尝劝陛下停止内操,为客、魏所忌,不待陛下命令,竟诬冯贵人诽谤圣躬,迫令自尽。”

    “陛下不曾知晓,经臣妾从容奏闻,陛下毫不悲切,置诸不问。”

    “胡贵人,甫为上所幸,以非忠贤党,恐见宠,乘上出郊日掩杀之。而报以贵人暴卒,上不问。”

    “上不问。”

    “上不问啊!”

    “您公然袒护客氏,让内宫女眷怎么说?”

    “说了你又不听,听了你又不改,你让臣妾等怎么办”

    成妃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气愤,后面几句更呜咽着说出来。

    朱由校汗颜。

    这锅。

    他不背。

    也背不起。

    不然,恐难缓和同皇后,成妃等关系。

    上前抱着娇躯轻抖的成妃,成妃气恼挣扎,朱由校在成妃酥臀抓了抓,死死把她搂进怀里。

    钱谦益观之,咳嗽提醒:“陛下,注意德行。”

    闻言,成妃脸颊滚烫,趴在朱由校怀里委屈的痛哭。

    钱龙锡趁热打铁进言:“陛下,铁证如山,该对客氏,魏阉处以极刑。”

    朱由校边安抚成妃,边喝道:“田尔耕,速召客氏来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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