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秦藩落幕
锦衣卫霸道无匹,提刀向王府而去。
秦王欲横刀阻挠,吴孟明闪身跨到秦王身边,绣春刀刀柄重击秦王臂腕,震飞他紧握的长刀。
又曲身下蹲,长腿似秋风扫落叶,秦王小腿传来闷响,身体倾斜,斜飞数步,噗通砸在地面,雄鹰般飞扑上去擒获秦王。
世子见状,方寸大乱,欲逃回王府。
说时迟,那时快。
两名锦衣卫欺身而上,双手好似铁爪左右扣住世子肩膀,猛地向后提起,硬生生将世子抓起甩在地面。
擒获秦藩两名嫡系,锦衣卫对剩余闹事者不再留手。
刀出鞘,寒芒闪。
谁阻挠抓谁,谁抵抗杀谁。
片刻间,府门处鲜血飞溅,尸体累累,十几名仪卫,家丁非死即伤。
见状,秦藩内部分奉国将军,奉国中尉扑通扑通跪地。
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
秦藩内,族人待遇云泥之别。
嫡系凌虐百姓、抢夺民财,享受荣华富贵,旁系靠禄米艰难度日,被迫违背祖训自谋生路。
秦藩衰落,宗人利益受损。
然则,并非所有宗人利益受损,旁系可为官,可从军,还可经商,而禄米未变,还得赐田。
该支持谁,不言而喻。
观之,剩余宗室自知大势已去,扑通扑通惊慌跪地。
见状,刘鸿训摇了摇头。
温言柔语相劝你不听,非要动刀杀人才示弱。
下贱。
“李长庚领京卫控制秦藩宗室,吴孟明领锦衣卫押送秦王,世子进厅堂。”
说着跨过尸体,走向秦王府。
吴孟明羁押秦王,世子紧随其后。
徐大化,周王,唐王,韩王,庆王,肃王快步跟上去。
厅堂。
锦衣卫站立于台阶下,持刀封锁四面,刘鸿训把一页书信丢给秦王,怒声说:“秦王,机会有且仅有一次,你好自为之。”
秦王怒气未消,阅览书信,书信内容一句话,朱宜漶进京,封大宗正,太子太傅。永寿郡王担任南京礼部侍郎,世子进国子监读书。
顷刻,秦王呆若木鸡。
太子太傅是个虚衔,仅代表身份勋贵,地位崇高。
大宗正,管理天下藩王,绝对的实权。
成祖小宗入继大宗,官吏取代宗室担任大宗正。
皇帝让他掌宗人府,这是对他何等信任。
可他做了什么。
公然拒绝接旨,指挥仪卫,家丁对抗总督。
真是耗子抵猫鼻梁骨作死啊。
周王,唐王不明所以,快速上前阅览。观之,发现皇帝对秦藩安排尚能接受。
失去封地,失去王府,却能入朝为官。
既保存秦藩颜面,也给予部分权力。
可刘鸿训这老匹夫为何不早拿出来?
不知太祖规定不允许朝廷府衙直接抓捕审讯宗亲吗?
早拿出来,秦藩何必狗急跳墙。
周王含怒质问:“刘大人,既有陛下书信,为何不早拿出来,难道你假公济私。”
刘鸿训瞪了眼周王,陛下为温和解决秦藩,又达到敲山震虎得目的,还不让皇家颜面扫地,除圣旨外,还密信,结果秦王不识好歹,白瞎了皇帝的苦心。
面对周王质问,刘鸿训掷地有声说:“出京前,陛下给老夫讲了个故事,京城有位心善的老爷,一生乐善好施,每月都给乞丐和穷人施粥,几年后,这位老爷发现自己没有多少钱财帮助乞丐和穷人,故而停止赈济,不承想习惯被他接济的人闯进他的家,把他所有的财产洗劫一空。”
“升米恩,斗米仇。”
“诸位王爷将民田妄指为荒地,退滩地,闲地等,通过皇帝批准,以“合法”手续广夺民田。更无视帝威不通过奏准霸占民田,当真以为陛下不清楚吗?”
“现在诸王富可敌国,朝廷入不敷出,百姓食不果腹,陛下单纯削藩而非撤藩,秦王即武力对抗。”
“今日,没有京卫,锦衣卫震慑,秦王计划领兵打进京城吗?”
秦王保住荣华富贵,还获得部分权力,突闻刘鸿训的话,尴尬的难以自处,抬手指向刘鸿训:“你,你。”
诸王尴尬,心生顾忌。
皇帝整顿秦藩,打破诸多太祖规定禁令,不再亲亲之道对待宗藩,大家好日子到头了。
刘鸿训无视周王质问,喝问道:“秦王,你是自己交代,还是让锦衣卫彻查?”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性质截然不同。
秦王望向杀气腾腾的锦衣卫,好似泄气的皮球,挣扎道:“刘鸿训,你保证本王上缴钱财,土地,陛下不杀本王吗?”
以往藩王享受荣华富贵无伤大雅,然而,朝廷财政拮据,藩王俨然成为皇帝眼里的存钱罐。
历代君王为面子不动藩王,艰难维持财政,现在皇帝大刀阔斧改革,不抢藩王抢谁。
刘鸿训道:“王爷怀疑锦衣卫的办事能力吗?”
闻言,秦王身体一哆嗦,旁边诸王亦心惊胆战。
是啊。
皇帝欲除诸王,若无视宗亲血脉,一个欲加之罪,一杯上好毒酒,一句王爷安心上路。
秦王没了脾气,人活着,钱没了,累了,毁灭吧。
带着几分怨气向世子道:“存机,带刘大人,徐大人去府库,上缴,统统上缴,这日子不过了,不过了。”
京城。
朱由校忙于梳理朝廷弊端,着重甄选内阁,六部官吏。
闲暇去坤宁宫,承乾宫,翊坤宫召集所有妃嫔,聚餐或嬉闹。
素来氛围紧张的内宫,增添几分乐趣。
翊坤宫。
朱由校走进宫殿时,扑鼻香味袭来,从背后环抱纯妃,耳鬓厮磨,低语询问:“小纯纯,做什么好吃的,好香?”
小纯纯?
纯妃俏面通红,芳心狂跳,倚在朱由校怀里害羞说:“陛下喜欢吃鱼,臣妾试着做的,您尝尝。”
朱由校阔掌不安分,坏笑说:“做的不好,晚上可要惩罚你哟。”
纯妃俏面霞飞双颊,面容愈发娇美,匆匆屏退伺候的宫人。
佳人娇俏,朱由校食指大动,抱起纯妃坐进自己怀中。
“陛下。”
纯妃大羞,声若蚊蝇叫道。
吃过晚膳。
孤男寡女独处。
纯妃俏面升起片片酡红。
近来常去承乾宫找良妃,闺中密友闲谈,情不自禁谈起闺房之乐。
听良妃说陛下龙精虎猛,纵横驰骋,众妃羞赧,又暗自期盼,柔声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臣妾伺候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