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倒了
云城近郊的弃置仓库
周围荒山野岭,空无一人,无人居住,仓库外围杂草丛生,阴森恐怖。
仓库里,宁曦坐在地上,手脚被绳索帮着,嘴上贴着黑色胶带。
昏迷了几个小时后,她悠悠转醒,意识逐渐清醒,眼睛还没睁开,就隐约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嗯,人见到了,早上的事我就勉强原谅你。」
「一日我还在帝英,校花的位置、烟城大学的保送名额,还有泽霖哥都是我的,那贱人没资格跟我抢。」
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她狡诈地笑了起来:「那还用你说?我一定好好对她,她不死就好了。」
宁曦缓缓张开眼,入目的背影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是安冬儿!
她跟安冬儿没有交杂,她什么时候得罪她?
语毕,安冬儿挂了电话,转过身朝着宁曦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见到宁曦醒了,眼睛徒然睁大,一脸错愕地盯着自己。
安冬儿脸色带有几分阴鸷,忽然冷笑了一声。
「惊不惊喜?是不是没想到是我啊?」
宁曦望着安冬儿抽出一把水果刀,蹲下身,手里的刀晃了晃,慢慢贴近宁曦的脸。
「原本我跟你无冤无仇,我没想过要对付你,要怪就怪在你和宋浅婼是朋友。」
「我腿跛了,被毁容,我和姐妹们翻脸,我妈被送进监狱,我辛苦经营的工作没了,我在学校的声誉也没了,这些都是她一手做成!」
「她还要霸占我的男人,为什么她什么都要抢?她就是妒忌我!见不得我比她好!」
「你说她该不该死?」
宁曦眼见水果刀快要碰到她的脸时四肢发凉,浑身血液凝结了,大脑一片空白,连安冬儿说得话都听不见。
她浑身哆嗦,身体瞬间变僵硬,一动不动,深怕一不小心就割破了脸。
「唔唔。」宁曦想要求饶,可是她的嘴巴被封住,无法说话。
安冬儿越见到宁曦惊恐的模样,心里一阵快意,眼里恨意了然,脸上的伤疤更显得她狰狞。
「你也别指望她回来救你了,我知道她和你的好朋友们去了游乐场玩呢。」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辜,很无助?你在这里为宋浅婼受罪,她却在外玩得开心。」
「你猜,要是宋浅婼知道你受伤了,她会不会难过自责?」
宁曦自己也知道,因为他们原本相约好今天一起去游乐园,她如果没出事也会一起去。
他们不是有意抛弃她,只是不知道她出事而已。
她才不会被安冬儿的三言两语挑拨到,婼婼他们一定会来的。
不过她最后一丝希望却被安冬儿的话打沉了。
「就算她想救,也救不了你,这里是云城近郊,从市中心过来,也要一个多小时。」
「更何况,这里这么偏僻,他们会知道你在这里吗?」
宁曦绝望地闭上眼。
对啊,他们又怎么会查到她的位置呢?
就算赶到过来,她已经没命了。
「砰」
仓库的铁门被用力打开。
一声巨响令宁曦和安冬儿同时抬头朝门口看过去。
宁曦先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他们紧盯着贴在宁曦脸上的刀。
他们算是松了口气,幸好他们刚好赶过来,不然宁曦就要受伤了。
安冬儿不认识宋浅婼后面两个男人,她从来没见过,所以没有当一回事,只以为是宋浅婼背后的金主。
她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嘲讽地笑:「哟,宋浅婼,我真是小看你了,竟然找到这里,还带着你的金主来。」
「啧,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原来就是靠男人。」
夜修沉和宫北辰紧皱眉头,一脸鄙夷。
云城赫赫有名的贵族学校帝英高中,怎么会有这种思想龌龊的人?
「你心里一定是很怕了吧?给你一个机会来求我,我满意了就放了她。」
宋浅婼闻言「噗哧」一声,轻笑出来:「怕毛线?你不会是以为你拿着一把刀,我就会怕你?」
「哎哟,我真的好慌哦。」
「噗哧」
宫北辰被逗笑了,就连害怕得身体一直发抖的宁曦也被转移视线,恐惧感莫名消失了。
夜修沉眼角弯了弯,眼里带着笑意和赞赏,他的小婼在这个危急的时候,也不慌不乱,将来必成大器。
「切」安冬儿嘴角抽了抽,发出不屑的声音。
还在逞强。
她转过头瞪着宁曦,带着冰冷的笑意,语气不善地说:「呵呵,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她看到这把刀快扎进你的脸都觉得无所谓,你们的友情不过如此。」
「冬儿,又有谁惹你生气了?哥哥们帮你报仇。」
一道宏厚的声音在在仓库里的小房间传出来,众人看着十个身形结实伟岸,神情凶神恶煞的寸头男人。
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短袖,脖子上戴着一串金色项链,大摇大摆地朝安冬儿走过去。
「豪哥,就是她,她一直针对我,不想我好过。」安冬儿抬手指着站在最前面的宋浅婼,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眼里透着无辜,对豪哥告状,惹得豪哥保护欲爆棚。
「乖,站在一边。」豪哥温柔地吩咐安冬儿,随后凶狠地扫过眼前的六个人,「就是你们欺负冬儿?我云城虎头帮老大的妹妹都敢欺负得罪,分明是欠揍。」
他眼神赤裸裸地打量着宋浅婼全身,目光最后停留在宋浅婼身上,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么完美的脸蛋和身材今天却要毁了,真是可惜。」
夜修沉捏紧拳头,双眼逐渐转红,目光充斥着寒意,整个人变得阴险乖戾。
敢肆意打量他的乖宝,眼睛可以不要了。
「要上就一起上,别啰嗦,浪费时间。」宋浅婼不耐烦地道。
「是你说的,待会别哭啊。」豪哥朝后面的手下挥了挥手,「兄弟,我们上。」
他们一听到命令,立刻一支箭似的朝宋浅婼他们冲过去。
安冬儿感觉体内热血沸腾,一想到宋浅婼被除掉,就兴奋不已。
宋浅婼不在了,校花就是她了,泽霖哥也会是她的。
宁曦吓得脸色煞白,心脏快要跳出来,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受伤,不要有事。」
为了救她而受伤,不值得。
豪哥往她不断挥刀,然而宋浅婼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冷漠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快速地闪躲着他的攻击。
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手腕一动,「咔嚓」了一声,豪哥的右手直接被卸掉,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豪哥强忍着痛意,左手迅速出拳,疾如闪电,宋浅婼弯腰避开攻击,看准时机从地上捡起匕首,猛然挥刀刺向他的腹部。
当他捂着腹部倒地时,宋浅婼再一个飞刀,利刃划伤他的眼球。
宫北辰一拳轰出,发出呼呼的声音,拳头直直朝着前面的男人的脑袋砸去。
男人来不及防御就被打得偏头,吐出一口鲜血,几颗牙齿伴随鲜血喷了出来。
宫北辰又一脚飞踢向他,男人狠狠撞向墙壁,他感觉内脏也快震伤了,鲜血不断从嘴角流出来。
夜修沉的眼睛里带着杀意,眼神冰冷而嗜血,犹如一个地狱修罗。
他敏捷地避开男人的袭击,一个过肩摔,那人直接被摔倒在地上。
然后一脚踩着男人的胸口,用力搓了几下,男人被踩得快窒息,他呼吸困难,张大口想要拼命吸气。
夜修沉乘机从男人手中抢了匕首,狠狠地朝他劈去,出手快狠准,刀锋凌厉,地上的男人一命呜呼。
他像感应到后面有人,猛然转身,连环挥刀,身后的两人直接被割颈动脉,鲜血横飞。
宋浅婼余光瞥到有人准备偷袭夜泽霖,手腕一番,手里忽然变出一把手术刀,从后插进混混的后背。
「啊!」混混在剧痛中惊呼,倒抽了一口凉气。
宋浅婼抽出刀,随手一挥,刀锋再次没入男人的大腿,他惨叫了声,身子直直地朝后面倒去。
转眼间,虎头帮的人全军覆没,每个都身中多刀,伤得血肉模糊。
地面布满血迹,一片狼藉,不难看出刚才经历过激烈的打斗。
安冬儿从宋浅婼眼神转变那一刻,就被她心狠手辣的气场震慑到,直到豪哥倒地,她一直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内心震惊无比。
她不断摇头说着不可能。宋浅婼怎么可能身手如此厉害?一定是她眼花。
可是安冬儿一看到她不经思考就能拆解他们一个个攻击,双眼始终没有焦距,甚至还带着疯狂的嗜血杀意,就像一个杀人机器。
夜修沉眼神冷冽,径直走到豪哥面前,豪哥感觉一股寒气朝他袭来,他抬起头,受伤的眼睛令他视线模糊,只隐约看到是一个男人。
夜修沉手起刀落,豪哥的双眼被刀锋扎中,原本就被划伤的眼睛,现在彻底瞎了。
一道阴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敢对我的乖宝打主意,这就是你的下场。」
宁曦看着地上满是鲜血,惊得差点魂飞魄散,她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血好多血。
安冬儿见到眼前鲜血四濺的场面,她瘫倒在地上,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尽量降低存在感。
宫北辰趁安冬儿无暇理会宁曦那边的情况时,弯着腰快步跑到宁曦身边,小心翼翼地撕开宁曦嘴上的胶贴,使劲解开绳结,把宁曦松绑。
宁曦折腾了整整两天,一口饭也没吃过,再加上刚才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血液不流通,手脚无力,整个人软软地靠着宫北辰身上。
宋浅婼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安冬儿低着头不敢直视宋浅婼,身子不断往后退,想要离他们有多远就有多远,
「呵,刚才不是很得意吗?现在怕了?」
安冬儿听到宋浅婼对她冷嘲热讽,内心的愤恨一瞬间掩盖刚才的一丝恐惧,咬了咬牙,眼底透着压抑的恨意。
突然她狂笑起来,表情狰狞,目光疯狂狠毒:「我怎么会怕?你以为你打倒虎头帮,宁曦就能毫发无伤离开吗?她就会原谅你吗?」
「她因为你而被糟蹋,身子不干净了,你说她会原谅你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被我不肮脏。」宁曦脸色苍白,犹如失去了所有血色,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缩成一团在颜苒苒的怀里。
宫北辰眼眸森然,低沉的嗓音带着怒气:「你找死!」
宋浅婼手紧握成拳,杀气悄然而至,浑身散发着寒意。
「宫北辰,带宁曦先走吧。」
宫北辰颔首,一手抱起宁曦,他手上的她轻飘飘的,好像一阵风就会把她吹走。
他心里一抽,没见几天,这女孩怎么瘦了这么多?
宁曦懸起的心终放下来,这几天一直没睡,她感觉眼皮重重。
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安冬儿听到宋浅婼叫那个男人宫北辰,眼皮一跳。
应该是她听错吧,怎么可能是宫家的掌权人宫北辰呢?
以宋浅婼的身份,又怎会认识这高高在上的人?
在宫北辰和宁曦离开后,宋浅婼一步一步走向安冬儿,手握匕首,一手扎进安冬儿的左手,正是她刚才拿刀对着宁曦的那只手。
「啊!」安冬儿发出痛苦的叫声。
「你不是很喜欢弹琴吗?那你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
宋浅婼再次举起匕首,想要废掉安冬儿的另一只手,怎料夜修沉心疼地上前阻止她。
「乖,别脏了自己的手,这事我们来。」
他的乖宝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安冬儿强忍泪水,用尽全力开口说:「宋浅婼你一脚踏两船,一边吊着泽霖哥,一边勾引这野男人,你对得起泽霖哥吗?我诅咒你永远」
安冬儿还没说完,夜修沉就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飞刀,锋利的刀插进右手手腕,鲜血喷涌而出。
「啊!」安冬儿眼神绝望悲痛,凄厉的叫声在仓库里回响着。
她用力咬紧下唇,她不甘心!
她手废了,她在不能弹钢琴,不能站在舞台上,宋浅婼她凭什么毁她一切?
「她和我堂弟有一腿?我是野男人?」夜修沉冷笑一声,目光像看一个傻逼一样轻蔑。
安冬儿眼神微闪,难以置信。
什么?堂弟?
眼前的男人是夜家大少?沉爷?
她竟然叫沉爷野男人,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么刚才抱走宁曦的男人,真的是烟城宫家的宫北辰?
宋浅婼怎么这么幸运!
她张了张口,又闭上嘴,她这次真的慌了。
她以为宋浅婼无依无靠,结果她身后却是一座又一座靠山,宫家和夜家都在她身后。
「夜影,明天早上我不要在见到安家的存在。」夜修沉打了个电话,一声命令把安冬儿打进谷底
她这次完了。
隔天,云城各大新闻的头条都是安家破产,安冬儿和安父入狱的消息。
整个云城上流人心惶惶,安家到底是得罪了谁?接二连三地出事,整个安家都被送进监狱。
与安家关系最好的陈家和盛家都被消息脚忙手乱,深怕被安家牵连。
陈家不知道安家又发生什么,但盛家却知道又是安冬儿惹祸上身,毕竟赫亚赌场是盛家的产业,在他们地盘发生的事他们怎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