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鬼舞
“咔嚓。。。”
“咔嚓。。。”
“咔嚓。。。”
斩首大刀在刽子手的挥动下，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应声掉下，刺目的鲜血从祭天露台的西面流下，把这座用木头搭建的祭台染成了血红色，显得诡异又阴森。
人头垒成的京观，像是人血馒头一样整齐的码放在祭天地香案前。
那些小孩受到残害的父母相拥而哭，苍天总算开眼，可怜的孩子们终于大仇得报。
这些救回来得孩子们，有很大一部分受到了无法逆转得伤害，在带回来后没有多久就已经油尽灯枯，去往了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活着太苦，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也有一部分的小孩身体遭受的摧残，落下了终身残疾，这一辈子都只能畸形地活着。
幸运一些的小孩被自己的父母认领了回去，秦康把那些无人认领的孩子都让颜松柏安排，由扶风城来抚养直到他们死亡。
那些身体没有遭受摧残的孩子们，但是他们的心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们终生活在了恐惧和仇恨之中，这些人都被血鸦带走了，因为正常的社会已经容纳不下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再融入进去。
此时秦康那苍凉的曲音，让他们的内心一片悲凉，又充斥这一股无名的怒火，想要抗争的怒火。
为自己那悲惨的孩子鸣屈，也恨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感到悲愤。
那个狗儿的奶奶，今天也带着她唯一的孙女花儿，来到了祭天的现场。
她那可怜的孙子狗儿，最后都没有能保住生命，在痛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可怜的老奶奶，最后从同衣军的战士手里要回了自己孙子的遗体，埋在了他父母的身边，知道今天康逸王要用那些天杀的土匪来祭天，告慰那些惨死生灵的时候。
在花儿的一路搀扶下来到扶风城，要亲眼看到这些人伏诛，不然她以后死都不能瞑目。
老奶奶的嘴唇快速地开合，发出奇怪地音节，像是诅咒又像是祈祷。
手和脚也开始奇怪地舞动，慢慢地开始舞动地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嘴里面呢喃地语速和音调也越来越高亢。
随着手臂挥动地越来越快，完全就看不出是一个老奶奶在跳这样一段费力地舞蹈。就仿佛是鬼上身了一般，脸上地表情也越来越有违平日里老太太地形象。
旁边的人也给这位老奶奶腾出了地方来，这个舞蹈在交州称作傩舞，也是叫鬼舞。
它最初是作为一种祭祀仪式，旨在祈求神灵保佑、消灾解难、祈求丰收等，通常是由多人组成的队伍，身着华丽的服装，头戴面具，手舞足道，模仿各种神话传说中的形象和动作，如魔神、鬼怪、仙人等。傩舞的动作通常刚劲有力，节奏明快，具有强烈的宗教色彩。
在古代这种舞蹈在重大地节日和祭祀的时候，人们都会跳起这种舞蹈，在这被誉为蛮荒未开化之地的交州，这种鬼神色彩浓重的宗教仪式，就显得更为浓厚，每个交州的百姓都会跳这种舞蹈。
旁边的百姓，看到有人跳起了鬼舞，也开始慢慢的跟着跳了起来。
就像瘟疫一般，加入地人越来越多。
站在露台上地官员，有人担心现场混乱起来，会对秦康和李若水造成不必要地伤害，而且混乱的场面难免会有人隐藏在暗中做出不轨之事。
颜松柏等人想要建议让秦康和李若水先离开此地，这里交由他们处理就好了。
正在此时，秦康停下了他的吹奏，走到众位官员的面前询问道：“他们跳的是祭祀的舞蹈吧！”
“启禀王爷，是的我们交州的一种风俗，每逢重大节日和祭祀都会跳的舞蹈，叫傩舞也称为鬼舞。主要是祈求神灵保佑、消灾解难、祈求丰收等。”
一个交州本地的官员解释道。
“既然是风俗，那我们也入乡随俗，和大家就一起向这苍天祈祷国泰民安吧！张将军，杨将军。”
“末将在。”
听到秦康的呼喊，两人连忙出列。
“我们军中有不少小伙子是交州人，他们应该也会，就用我们的鼓和号角为百姓伴奏助兴。”
“遵命，末将这就安排。”
“在座的可以有交州人。”
秦康转头问这些站着的文官。
“卑职就是。”有二十几人站了出来。
秦康兴致勃勃地道：“那就由你们来引领下舞蹈吧，本王今天就携带王妃和交州百姓来个军民共度岁首，与民同乐。”
这可难倒了这些官员了。众人都不知所措，把目光投向了王妃，希望她能劝说下王爷。
虽然李若水也知道，这么混乱地场面，很难保证安全，但是她不会阻止秦康的决定。
不一会的功夫，牛角呜呜的呜咽声和战鼓低沉的咚咚声，响彻天地。
百姓们此时的舞蹈在同衣军战士的伴奏下，节奏感更加的强烈，嘴里发出各种声音，场面宏大而壮观。
在秦康的一再要求下，也只能暗中派更多的护卫保护王爷和王妃的安全。
但公孙离等人也提出一个要求，就是王爷和王妃只能在高台上跳，不能下去。
不然就算是以下犯上也要阻止秦康，无奈之下秦康也只能答应他们这个要求，秦康也知道这场面的安保有多难做，如果还混入百姓群中，那就是不能用难为和刁难他们来形容了。
当百姓发现祭台上地王爷等人也在跳着傩舞时，百姓们地热情就更足，更有劲了。
那些扶风城本地的百姓赶忙回家去全副服装，不多一会的功夫，场面上多出了很多头戴面具，身穿奇装异服，手拿各种驱魔的法器的百姓。
从下午跳到黑夜篝火四起，百姓们手持火把，开始围绕着祭台不断地转圈，站在祭台上往下看，仿佛置身于火海地旋涡之中。
这或许就算宗教地力量，为了得到上苍那神秘地力量，百姓们不知疲倦地舞蹈着直至深夜点燃祭天露台地时候，整个祭天仪式才达到高潮。
秦康等人也不得不返回府衙，维持秩序的事情就交给同衣军和颜松柏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