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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寡居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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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天啸处在熟睡之中,但他年轻的大脑,并没有得到适当的休息。

    并且又回到了自己曾经的家乡,并且梦到了自己与琪儿,在结婚时的情景。

    在那个时候,老毛子还没有来到我们的国土践踏。

    由于家世的各种渊源,自然也能配上,很大的婚礼排场。

    家里舍得花出大把的钱,大摆流水宴席,镇子里的人都前来祝贺。

    他们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一口吃的,也有理由前来庆祝。

    结婚当日,送亲的队伍连绵几里,自己娶到了貌美如花般,心仪的女孩琪儿。

    这也正是年轻的天啸,人生春风得意之时。才子佳人结合在一起,有哪一个人,不心生羡慕。

    婚礼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人群里忽然出现,一个看上去不起眼道士。

    这个道士看了一眼郎才女貌的新人,嘴里竟然叨咕出,一段令人不满的话语。

    “岂不闻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道士旁若无人地说道。

    坐在道士身边的人,当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但也听出这句话,与这样喜庆的日子格格不入。

    听懂他说话的人,则觉得这句不咸不淡的话,掺杂着一股丧气,回头想去责备寻找,他却在突然间不见了踪迹。

    天啸这时突然间在梦中醒来,随即嘴角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一幕真是应验了,道士的那句话,起当初又看现在,到底是谁之过。

    这时已经夜半时分了,窗外悬挂千年万年的那轮明月,升的很高很高。

    清辉许许,宛如明晃晃的水波,在天空中流动荡漾,大片大片如雪花一般。

    一个人的心里越是充满着快乐,睡眠越是不好。屋内躺在炕上的中年女人,此时似乎也是这样。

    这个女人在这些年来,虽然也在十分努力地,恪守着自己的妇道。对于自己守寡,无性婚姻这件事情,也是难以启齿的。

    那种身体上长期的煎熬,就像是骨子上,爬满了一种小虫子,在不断地一遍遍地,啃噬着她的肌体。

    可是自己还不能在外人面前,轻易表现出来那种蚀骨的痛,这样的孤身日子,也是很折磨人的。

    此刻她对天啸的目光,明亮而且深沉地,刁钻而且专注。

    自从在大河边,看到他第一眼,只就是那么一眼,自己久违动荡的情感,在那瞬间就被沦陷了。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天啸那健壮年轻的身体,眼神里燃烧着,火一般的炙热,而后身体也燃烧起来。

    并且还非常贪婪地,不错眼珠地变换视角,最后盯着他,坚实厚重的屁股。

    她甚至还在遐想到,与他屁股平行的部位,与自己身体那个部位,巧妙地接触后,直接撞击的杀伤力。

    虽然她已经寡居多年,早就不想这样的男女之事了。即便存在幻想,也不想劳神费力了,因为还没有人能够入她的眼。

    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天啸,显然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种人性原始的本能,在悄然间被活活地唤醒了。

    尽管她也不想那样,自己已经人老珠黄,对面的男人正当年。

    但人的身体是不会撒谎的,你越是想抑制的事情,越是急迫的希望它到来。

    中年女人强烈的身体欲望,还有屋内一个真正男人的诱惑,她甚至都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这使她不可能不想入非非,这对于一个人来说,也是实属正常。

    小孩子凌栩,在中年女人的身边,睡着非常的安稳,感觉就像睡在母亲的怀里。

    天啸此时显得异常地尴尬,脸在一瞬间也红了起来,心扑腾扑腾地跳得正欢。

    好像里面揣着一只兔子在乱蹦,或许他也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大兄弟!你这一路风里来雨里去的,身子不被弄垮,也被脱了一身皮,怎么不再多睡会儿。”中年女人瞪着火一样的眼神,朝着躺在北炕的天啸问道。

    “睡一会儿就醒了,再想睡也睡不着了。”寄人篱下的天啸急忙回答。

    “年纪轻轻的人,好像七老八十了,怎么能就这么点觉,这是不应该属于你的年龄。”中年女人用眼睛看了看,自己已经熟睡的四个孩子说道。

    “大嫂!我到你家如此长的时间,怎么没看到你家大哥。”年轻的天啸如此问到。

    此时满脸狐疑,倏然间警觉起来,把在河边的称呼大姐,转换成大嫂问道。

    天啸发现中年女人,这么大的家里面,好像缺少点什么。

    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但这样的事情,当时一见面是不方便问的,这是一个礼貌的问题。

    不过他现在还是在情不自禁中,问出来了这句话,因为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怎么说也是不方便的。

    “这话说来也长,可以说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姐夫在开荒的时候太倔强,两天的活必须一天干完,最后活活被累死了。

    你大姐我就这样,最终也成一个寡妇,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累死累活地,抚养着这四个孩子。

    这年头死个人,就像死个蚂蚱一样简单,我都见怪不怪了。”中年女人叹了一口气,轻声地回答。

    天啸这时突然才明白,想到在白天,自己刚走进这个屋的时候,看见炕上的那个,插上筷子的苞米芯,那一定是她自己,给自己挠痒痒的。

    说句实话,一个女人最难的日子,莫过于在这个时候,忍着丧夫之痛,还要独自抚养着孩子。

    可是天啸听到中年女人,说话的语气,好像对这件亲人死亡的事情,已经感到麻木了,好像就是随便丢个东西,那样的简单。

    说话的腔调的平静,远远没有失去亲人的悲伤和苦痛。

    这样的事情述诉说起来,仿佛就像是在诉说,距离她非常非常遥远的故事。

    也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与自己并无关联似的,难道自己以后,说起琪儿也会这个样子。

    残酷的大荒,重复着万年的残酷和险恶,生活就是如此,把人折磨和麻痹得,一点怨气都没有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生命好像在延续着,从出生的荒芜,到死亡时荒草萋萋的过程。

    “大兄弟!你将来还有什么样打算,原谅我这样的问你,这逃荒的路一直走下去,实在是太难了,谁经历过谁知道。”中年女人话入正题,当然这也她非常想知道的。

    天啸听完她的这句问话,嘴里不由地发出一声叹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顿时出现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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