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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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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你这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随随便便就往别人家里面闯啊?有没有教养啊你?”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明明是你这个破宅子一没落锁,二没下人的,我想找个人通传都无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座空宅子呢,我这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难不成你要让我现给你变个小厮出来啊。”

    来人正是上次一别再无人影的何文兴,那次事情过后,他并未与众人一同前往百晓阁,反倒是一改往常,默不作声地回到了京城。

    而家中的众人更是已经许久未见到自家这个宝贝疙瘩,这厢都是高兴的紧,甚至预备大摆一席接风宴,来庆祝何文兴的归家。

    可是没过多少日子他们却发现家中这位平日里最为闹腾的小儿子却是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出来,任是谁来请也没有办法。

    唯一好的是每日送进去的吃食倒是并没有被他原封不动地送出来,因而这般不尴不尬的境况也只好这般一直僵持着,直到那个红衣魔女落网的消息传来,何文兴才好似突然活过来了一般。

    这位小公子当天夜里便不见了人影,任是何府众人将这宅子内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曾找到他的影子,但这回他们却是并不如前几次那般气恼。

    毕竟比起整日里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还是更习惯于何文兴那个游历四方的性子,而被当做又去闯荡江湖的何文兴,却其实半步都没有离开京城。

    当夜他趁夜色正浓,便潜入了天牢意图将那敬唐公主杀之而后快,但却不想他将那天牢都给翻遍了,却连那红衣魔女的半分影子也没见着。

    因此他这才发觉此事的蹊跷之处,且不说那敬唐背后的靠山正是当今皇帝,别人定然不会敢轻易动她,就说那王永定,他也熟悉的很,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罢了。

    仗着家里是皇亲国戚,徒增了几分气焰,整日里做些无法无天的龌龊之事,但他与敬唐可是无冤无仇,又怎会因此而弄得满城风雨。

    所以他想,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散布谣言,因此他也同白鹤生一样,追查到了那家酒楼,因而也就就此阴差阳错地得知了百晓阁阁主进京的消息。

    就这般一路追查下去,直到今日,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在城中的下榻之处,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却不想,却听闻了这么一段痛苦不堪的往事。

    “何文兴?你怎么找来了?你不是以为我和那敬唐是一伙的吗?难不成是来找我寻仇的吗?”

    坐在最后的云烟瑾出言打断了二人的争吵,看着何文兴一派尴尬的神色,她这才了然地眨了眨眼,

    “我当日只是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罢了,你要知道我本来就对你们之间这些弯弯绕绕一无所知,更何况那个敬唐那日又说的头头是道的,我总要自己思索思索罢。

    但是后来你解释清楚之后我便已经不怀疑你了,但可惜你走的太急,我追不上,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这回若不是我听到百晓阁的消息想来碰碰运气,怕不是再也没机会解释了……”

    何文兴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云烟瑾他们的纠葛于他来说,也实在是太遥远了,敬唐那般蛊惑人心的说辞,饶是她也并未觉得自己完全就解释清楚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她觉得清者自清,这才埋怨于何文兴的不信任,但是比之于她和商陆都因词不达意而造成了那么多的误会,亲近之人尚且如此,她又怎么能怪上何文兴“愚笨”。

    “你也不必道歉,当日之事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了,其实我与詹宗主也早有计划,只是未事先与你说明罢了,不知者无罪,你怀疑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烟瑾并不愿在此事上多加纠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制定好之后的计划,沈寒煜那边已是日落西山之势,他们得赶紧乘胜追击,这才能一举歼敌,再不能给敌人以喘息之机。

    何文兴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哽在了喉头,他左顾右盼地看着三人的反应,倒是与他最不熟悉的白鹤生率先帮他解了围,

    “原来你就是那何尚书的宝贝儿子何文兴啊,你这娃娃这么多年没见了,竟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可惜啊,你爹娘没教好,竟养成了你这么个猪脑子。”

    “你!”

    何文兴原本带着感激的眼神顿时燃了火,可是人家这方人多势众的,又是他理亏在先,怎么的也轮不到他来生气,所以小何公子平生第一回被人骂了却不能还口,只做势举起了手中的折扇,做了纸老虎吓吓人罢了。

    “好了,你们二人别再斗嘴了,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

    云烟瑾的身体还未恢复完全,此刻听着两人愈演愈烈的争论被聒噪地头疼,商陆见此默默地将手指按上了她的太阳穴,轻轻地开始揉动。

    “你刚才说我陪我一同的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区区几只蛊虫,我定然半分都不会让他们近了你的身。”

    何文兴虽然心直口快,但却是并没有夸大其词,他的武功比之傅凌香可能不如,但却是与云烟瑾不相上下,因而对于此事,他还是有信心的很。

    “那便这样说定了,明日鹤生便出城与众人交代好我们的计划,等待众人整装完毕,后日我们便攻入皇城,一日都不可再加拖延。”

    云烟瑾感觉到脸侧的手指一僵,却仍是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好,就按你说的办。”

    白鹤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商陆猛然顿住的面色,但是此事非同小可,此刻也并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法子能用来替代,所以他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一般,急忙应答了云烟瑾的话,然后便匆匆出门去了。

    而被忽略在一旁的何文兴此刻也注意到了屋中不对劲的氛围,趁着还未引火烧身之前,他赶忙随便编了个理由,连着回答都没听,便急匆匆地追着白鹤生的脚步一同溜走了。

    此刻,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商陆和云烟瑾二人,而这样长久的,从未在想象中出现过的重逢的场景却让云烟瑾忽略了此刻的“剑拔弩张”,转而陷入了些无端的回忆当中,

    “我们俩似乎总是在错过,”

    灰白的面色上勾起一个释然的笑来,云烟瑾看着倚靠在桌边的那把风流剑,想起傅凌香曾给这剑取名时说的那句话,我自风流向云烟,她那时也曾为此欢喜过许久的,只是如今却是兰因絮果。

    “我从前心悦你,却走了歪门邪道,算是辜负了你,后来再遇到你时,先是认不出你来,而后认出来时,又怕你不愿见我,我瞒着数着,总想着多呆一天是一天,哪怕是假的,只要我不问,假的也能成真不是?

    可是许是我今生作孽太多,老天爷惩罚我,到了最后,还是让我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真相,凌香,那年坠下山崖时,你痛吗?”

    筋骨俱碎,噬心之苦,怎能不痛,可是商陆只是摇了摇头,即使知道人看不见,也仍是带着笑轻轻答道,

    “已经都过去了。”

    云烟瑾背对着躺在商陆怀里,任由泪水遍布自己的面颊,商陆还不知道自己已然知晓了当年全部的真相,那些他能够释然的,当做过去的,她却不行。

    那些万虫噬心的惨痛经历她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肝肠寸断,可她明白自己不能再提,逼人回忆那些经历,只会延长痛苦的时日,

    “说到底不过是我多年的一场私心,这才害惨了你,我年少时想嫁你,我羡慕敬唐,羡慕皇帝,羡慕许多人,羡慕他们有堂堂正正的身份,能够助你一臂之力,能够站在你身旁。

    而我却只能生活在你的羽翼之下,等待你偶尔的关心,我不甘心,所以才将情蛊种在了你体内,害得你平白无故失去了自己原本大好的人生。”

    人生若能反悔,她便要回到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如若没有生,就没有生后的那万般尘世之痛,云烟瑾想,她下辈子想做朵花,做块石头,或做一阵虚无缥缈的风,总之不愿再做人,人世太苦,万般不由己。

    “你总是自己思索良多,却从来不问问我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年你随萧将军赴宴,我于皇宫大殿初见你时,那个抓着我衣袖叫漂亮哥哥的小姑娘便已经住进我心里了。

    不过半大的孩子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说起什么公子璞玉,举世无双,竟也是头头是道的,所以这喜欢从来不是你骗来的,是我说的太迟,才害得你从不敢相信。”

    那是她第一次随萧策前往皇宫赴宴,汴梁繁华,盛世襄景,连着京城里的人的风貌也是顶顶好的,彼时傅凌香是举世闻名的凌空派少主,天资样貌皆是一绝,宫宴之上,少年红袍白衣,神韵风流,明堂灯千盏,独他鹤立鸡群,她便就此一见倾心,而往后的绵长纠葛,却非是她二人可以料到的。

    “若真是这样那便最好了,那你当年说要娶我,我便也当做是并非戏言了。”

    “正是,我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从未有所隐瞒。”

    身后之人究竟是商陆还是傅凌香,连着她似乎也分辨不出来了,但是总归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难得糊涂有时候也算是一种恩赐,

    “那那场喜宴我便当它是作数的了,你知道吗,凌香,苗疆女子出嫁以后是要回女子家住的,所以等到这些事情都结束了以后,你陪我回去好不好,母亲曾给我留下一座小屋,那里山清水秀,没有旁的人,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都依你的,等到大周太平了,我们便离开京城,左右我现在有一技傍身,总不至于饿死我家夫人。”

    两个明知没有将来的人都为彼此织就了一个太过圆满的美梦,仿佛在此刻,那些错过,误解和痛苦便就此就消弭在了过去,没什么不能原谅的,若是已无前路可盼。

    “凌香,我太累了,我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你在这陪着我好不好?”

    云烟瑾的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但是手上的力气却好像是越握越紧,商陆顺着她的手腕将二人的十指相扣,随着哽咽一同出口的,是句再寻常不过的承诺,

    “我就在这,不会走的,再也不走了,任由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了。”

    事已至此,他又能说些什么,他从前就不能改变云烟瑾的想法,现如今,也还是一样的,但幸好的是,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一齐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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