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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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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盈慕像一个丢弃的布娃娃,在地上疯狂翻滚,好不容易才卸了巨力,止住冲势。

    半跪在地上,拄着剑,抹去嘴角的血迹。

    她的对面,遥遥的蔗姑气势如虹。

    两人较上了劲,都没怎么用道法,真刀真枪的硬拼。

    她们都相信自己人,死的一定是对方。

    “再来!”

    蔗姑挺起腰肢,暴喝一声,气息如长龙,风浪皆压在身后。

    一柄电锤落在虚处,与盈慕隔有两寸。

    她如遭雷击,吐出一口淤血,不退反进。

    握着斩马刀,出手犹游龙,扎向蔗姑心脏下方、肋骨底部。

    若是捅进去,不卡刀且致命。

    铛——

    风钉适时出现,抵住刀刃。

    蔗姑得理不饶人,舞起电锤砸在盈慕全身的虚处。

    并未落在身上,身体却传出痛楚的信号,不可遏制的再次翻飞。

    盈慕爬起来,舒展开身体,响起骨骼的脆声。

    她的刀也不是凡品,顶得住。

    气力差些,无妨。

    从嘴中拿出一粒白卵涂在刀刃,迎上电锤。

    两人一触即退,势均力敌。

    蔗姑甩了甩锤子,惊异的看着刀刃的青色。

    力量变强了。

    “刚刚开始呢。”

    吹起反攻的号角,盈慕牙齿碾碎白卵,体内气力陡然拔高一大截。

    蔗姑吃力的抵着锤,双脚抓紧大地,被盈慕推着走,犁出一道土壑。

    冬风荡起,风钉现身,悬在盈慕脑后。

    穿脑而过,蔗姑手中一松,一脚将其踢飞。

    没顾溅在眼角的脑浆,举起电锤趁势追击。

    即将锤扁那张异国风貌的脸时,黑眸突然睁开。

    身子以一个诡异的姿态后撤,拽回自己的脑袋。

    电锤落了空,略断几根秀发,荡在空中,隔开两人。

    盈慕拍了拍头,顶着一个大洞,兴致盎然。

    “再来!”

    蔗姑原地打转,抡起一锤打在风钉上,闪电般射向盈慕。

    弓步站立,举刀硬挡。

    轰!!!

    险些掀飞盈慕,她咬牙正与风钉角力,蔗姑已至身侧,电锤迸发闪电击杀脸部。

    映照的盈慕一脸蓝光,她后撤一步卸去风钉的巨力,险险避开闪电,一脚蹬在蔗姑手腕,借力后撤。

    刚落地,风钉由下至上,攻向盈慕下巴。

    她扬起脖子,手上撩起刀。

    蔗姑改横扫为下压,将斩马刀砸在地上。

    左肘与盈慕左手相撞,砸的她满手开花。

    蔗姑右手拎着电锤上挥,擦过盈慕的鼻尖,风钉又穿过她后脑。

    身体如泡影般散落,流下满地的白蛆,蛄蛹着。

    风钉有灵,膈应的在空中抖动着,像是要甩掉恶心。

    郊外,野地,余了蔗姑一人身影。

    她左右未寻到盈慕,电锤在掌心缩成糖果大小,放进腰间的收纳袋。

    身手不占上风,想斗法取胜。

    可笑!

    在收纳袋之中取出三张八仙桌,垒叠成登云楼。

    蔗姑一跃而上,手持天蓬尺,稳稳站在法坛之上。

    那身碎花上衣、裤子,一时竟不花了眼,有种别样的飒爽英姿。

    她为将帅,坐拥两支兵马。

    一支随身兵马,由自己召养;一支镇坛兵马,由师父恩赐。

    身侧有乩童护持,赤裸上身,身颤头摆,手执兵器,腰系红肚兜,口中喃喃自语。

    沙场秋点兵,蔗姑俯视披甲执锐的将士。

    三界五营兵马,隶属闾山,在衔职范畴之内。

    统领地仙兵马,将,三十人。马,三百匹。兵,四千余人。

    “坚壁清野。”

    蔗姑持天蓬尺为令,铁血之气盘旋在素脸,在众军注视中重重挥下。

    两支兵马尽皆出营,斥候先行。

    座下马匹眼中幽火升腾,遁入地府,走鬼道探查。

    步兵层圆阵,前排持盾、后排持刀、中央持矛,以圆形散开。

    兵马所过之处,升起一朵朵阴火,久燃不灭。

    十五将领拱卫法坛,马槊横在马上。

    隐身的盈慕看的仔细,脸色难看。

    她练就不死之躯,拖入法斗占据先机,却连身都近不得。

    阴兵步步紧逼,她一退再退。

    也看出了几分成色,恩养的五营兵马,所耗法力微乎其微。

    嘟嘟——

    尖锐的笛哨在脚下响起,盈慕一巧迎上斥候的刀尖。

    身体化作蝙蝠群散开,扑咬在阴兵身上。

    阴火冰寒,蝙蝠附在身上烧成冰块。

    只坚持三个呼吸,一队十五人的斥候被吞噬殆尽。

    百夫长心有所感,驱使部下围拢。

    没见到盈慕,地上有一朵白莲花,传出奇香。

    前排刀盾手嗅了几口,眼中幽火陡然扑灭,嘴中喃语: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霍而转身,举起屠刀砍向同袍。

    倒了一片士卒,百夫长这才反应过来,举刀怒斥。

    扑灭反兵,百夫长再看,白莲已不见。

    盈慕已逃出包围圈,一头迎上新的刀锋。

    躲过骑兵冲杀,她身上多了七八个刀口子,都是致命伤。

    骑兵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冲锋时,荡起的飞尘带走了盈慕的身形。

    二营兵马又失去了她的身影。

    居中驻守的十五将领,安抚着躁动不安的战马。

    高台之上,蔗姑气定神闲的将斥候撒在那个区域,军队靠拢。

    状若无心道,“解决了?”

    许仙打量身旁的武乩,心不在焉,“有个莽夫在法盘里,磨个两天,放出来审问一下吧。”

    “也好。”

    蔗姑盯着军中的盈慕,再次冒头又消失了。

    她折了三支斥候小队,抬头透过黑夜,目有所虑。

    “最近邪了门,这些邪教、魔门异常活跃。”

    低头看着摊开的手,疑惑道:“我怎么强了这么多……”

    许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觉得是因他而起。

    时间紧凑,事件接踵而至。

    九叔与他提过,看来没给蔗姑细讲,他也不好说。

    没让他参战,蔗姑心有余力,自有她的一番考究。

    多半是担忧九叔。

    要说任性,还是当属九叔,三万人的往生啊。

    他想都不敢想,天真阶往生数十人就头疼欲裂。

    九叔……黄纸红笔今犹在,又见当年林正英。

    杂绪丢在一旁,继续研究武乩。

    挂着天曹司禄府的牌子,这般疯疯癫癫似是耍酒疯自语,八成是吕洞宾门下守卫。

    调动当值乩童,不愧是发放俸禄、官员调动的部门。

    南天门守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太子又去游玩了吧?

    九叔身为阴曹地府的银行大班,较为了解两界的变化。

    特意拿着道书,着重讲解过。

    南天门移交中坛元帅,四大天王在帐下听命。

    所以,他们几乎不会奏请四大天王。

    三太子闲不住,一年半载都不会去南天门。

    但是,南天门也不是谁能走就走的。

    乩童不是投影,有“灵”在其中。

    要不是喝醉了酒,怎么敢下凡的。

    因此,许仙是一看在看,没闻见酒味儿。

    他,感叹着闾山教派之狠,当属第一。

    有狂诗曰:

    天上至尊是玉皇,

    人间最贵是君王。

    天下鬼神皆敬仰,

    唯有闾山做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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