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外患内忧

    草原上的情况，以飞鸟传信的方式传到了长安城。

    当刘协知道大军在草原上情况时，心里很是担忧，不停在宫内踱步。

    现在这个时候打匈奴，可比不得汉武帝时打匈奴。武帝时，已有文景之治的累积，正值国力强盛，就算开始失败一次，也能很快发起下一次出征。

    而此时的大汉，因连年战乱，已经国力大减，又内乱不止。这一次北伐匈奴，几乎是倾尽全力，如果失败，不要说发起下一次进攻，就是防御北边的匈奴人都会很吃力。东出函谷、平定军阀之事，更是无从谈起。

    这场战争太重要了！

    刘协每每收到前线的战报，虽然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但是，却仍止不住内心的焦虑。

    平时，长安城内，宫里宫外，大小事情都在刘协的掌控之中。而在战时，大军出征之后，刘协无法再对远方的军队如臂使指。

    在诛灭董卓后，刘协大权在掌，早已经习惯控掌一切。战事上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刘协很难受。

    在对前方战事的焦虑之中，刘协产生过各种念头，或想要移驾亲征，或想要发诏令长途指挥作战。但是，一想到君主掣肘导致战争失败的各种事例，刘协又压下干预战事的念头。

    战前已经做过各种准备了，这个时候，除了提供保障，其它的，就只能交给前线的武将谋臣了。

    当刘协正在殿内来回踱步，想着前方的战事时，有太监禀道：“伏完、董承、荀攸求见！”

    刘协点头准许，不一会儿，他们就进来了。

    行礼毕，董承说起了屯田的事情。

    刘协对这事极为重视。不只是为了储备军粮，根据史书记载，在194年，也就是明年，关中将有大旱，兴修水利也只能缓解一部分郡县的旱情，到时候是要散粮救灾的。现在如果屯田储粮没做好，到时候就无粮救灾了。

    “陛下，很快就要春耕，只是现在耕牛不够用。我听说于扶罗答应过要调一些南匈奴畜养的牛过来，不知道何时能到？如果晚了，就赶不上时间了。”董承拱手奏道。

    刘协回道：“朕已经收草原上传来的消息了，已经有一些部落归顺，于扶罗调来耕牛在路上了，要一些时间。如果来不及，就只能靠人拉犁了。”

    董承掐指算了一会儿，说道：“现在出发，应该还来得及。有耕牛就太好了，靠人拉犁又慢又费力。”

    这时，伏完又说道：“陛下，按礼制，当择良辰吉日，在春耕之始，由陛下率百官亲耕。”

    刘协一直在想着战事，经伏完提醒，想起这件事情来了。按《礼记》，春季时，天子要率百官亲耕：“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

    刘协只要推着犁走三个来回就行了，这是象征性的，但能体现朝廷对农事的重视，也是礼制所定，如果刘协觉得没什么用就不去做，估计很快就会被人私下非议。

    刘协当然准奏。

    之后，他们又禀奏了一系列的政事……

    当正统天子刘协在为外战忧心，又为内政操劳时，淮南僭越称帝的袁术，却处于刚刚登基的狂喜之中。

    袁术穿着新制的龙袍，戴着冠冕，在铜镜前照了又照。许久之后，袁术才出去见他的武将和谋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