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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回 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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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扯别乞祖上乃是俺巴孩汗,也是泰亦赤乌氏人最好有贵的人,昔年俺巴孩汗分配家产时便将部落中最有力的一枝人马给了薛扯别乞这一族,是以这一族人相较人生活更加优越。薛扯别乞虽然自以为是野心勃勃,自从铁木召回了蒙古人,他便一心想要做大汗,心想:“他父亲也速该做过蒙古大汗,而自己祖上俺巴孩也做过蒙古大汗。既然铁木能做大汗,自己又如何做不得了。”但他虽然自鸣得意,但却不敢正面与铁木冲突,只是暗地里使些个小手段挑衅铁木。他这人满口道德,殊不知却是个下流坯子,俺巴孩汗既是他祖上被塔塔尔人出卖给金人的,就应该放下与铁木的恩怨,共同出兵讨伐塔塔尔人,他非但不出兵为祖上报仇,趁着铁木将族中精锐发往塔塔尔时,召集本族人马猝然骑兵攻了铁木老营一个措手不及。

    老营里留守的都是老弱妇孺在看守牛羊,北方蔑儿乞虽还有脱黑脱阿的残部,但已无进攻蒙古的能力,札答阑部札木合虽然手中握有重兵,但他新败不久,将士士气消沉,不会贸然出兵,况且以札木合那般眼高于顶的个性,即便是要进攻蒙古,也必然会与铁木正面较量,不至于趁蒙古老巢空虚虚举兵来犯,西边的乃蛮还远在克烈部的西边,与他们素来无怨仇,不至于东进蒙古,而南边长城附近的汪古部地近中原,生活相对富足,向来不与原部落发生争执,就算要抢夺财物,也必翻过长城掠夺金国。有此诸般种种,铁木抽调所有精锐进攻塔塔尔,此番是去为俺巴孩汗和也速该报仇,并未想到俺巴孩汗的后世子孙会趁机起兵,是以出兵之时虽未见薛扯别乞发兵,但也没放在心上。

    那薛扯别乞虽是个纨绔子弟,但也不完全是没有半分能耐的包。他自铁木处将满身是羊粪羊尿的忽儿和也别该接回自己族中,心中暗自盘算铁木出兵之后,自己便可举兵夺了汗位。与手下几个亲信商议已定,命人打探铁木的大军行进情况,待得铁木与塔塔尔人交战之时,他便在蒙古举兵反叛,就算是铁木有三头六臂,只要与塔塔尔人交上手,无论如何也无法抽身赶回蒙古,夺得汗位易于反掌。

    果不如他所谋划,原以为还要与留守蒙古的人马一番大战,没想到尽是老弱之辈,反军人马所到之处应手而得,他料定留守的探马必会将部落中谋反之事报与铁木,是以夺得了蒙古便命人守住东边入蒙古的各处险要,自己则在部落中点篝火封为大汗。他本想将铁木妻儿也都抓起来照着铁木对忽儿二人那般炮制,不料铁木出兵有携带妻儿的习惯,翻遍了部落也未找到诃额仑和孛儿贴,只好将平与铁木走得近的人都用绳子拴起来做奴隶。

    薛扯别乞正尽情的享受眼前的荣耀,忽有探马连带爬跌进金帐,道:“不好了,铁木的人杀回来了。”薛扯别乞大吃一惊,没想到铁木的人马来得这般快,问道:“咱们埋伏的人呢?”探马道:“咱们的人埋伏在芦苇荡子里,如今秋尽枯,被铁木一把火烧得片甲不留了。”薛扯别乞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忽而帐外人声嘈杂,显然铁木大军已经进了蒙古场,探马见大势已去,哪里还顾得薛扯别乞的死活,抢出帐外逃命去了。过了片刻,忽儿和也别该吓得慌慌张张,面上全无血色,走进来问道:“咱们这大汗还未做够呢,难道就要还给铁木吗?”

    薛扯别乞翻起身,一脚将两个母亲踢翻,骂道:“还说什么还不还的,铁木只怕是要我的命。”忽儿道:“咱们也是俺巴孩汗的子孙,他…他难道会杀我们吗?”一时间躺在地上又哭又闹,埋怨长生天不公平,自己生来命苦,早年丈夫死了,如今还被孛儿只斤的后人欺负。

    铁木既然已经攻破了薛扯别乞布置的人马,必然派人速速找到薛扯别乞。薛扯别乞见帐外愈来愈乱,撇下满地打的忽儿和也别该,自一人跨上马便逃。忽儿哭天抢地,如今又被自己儿子扔了,可得更加厉害了,倏然只觉得好像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鼻中闻到了一股令人欲呕的血腥气,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一瞧,顿时吓得哎呦一声,合身向后开。她一抬头便看见眼前悬着一个血淋淋瞪着眼睛的脑袋,向后开再向人头瞧去,更是吃了一惊,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薛扯别乞的二娘也别该,被割断的脖子下正滴着鲜血,顺着人头往上看去,喉咙中不由得阿的一声,终于道:“你,是你,别勒古台。”她竟然不知道别勒古台时何时进的帐篷,又是何时砍下了也别该的人头。

    铁木几个兄弟中,要论城府心机,当属合撒儿,要论出手之辣当属别勒古台。自从别勒古台的母亲被蔑儿乞人抢走,他在大火中拼命寻找也没有找到,此后孤便向恶魔一样啃食他的身体,他眼中最是容不下那等邪之徒,出手必然摘其头颅或断其手足。此时提着人头,眼睛如两把刀一样盯着忽儿,紧闭着,却一个字也不说。只见他忽的将人头扔到忽儿怀里,忽儿吓得哇哇大叫,连忙将人头往外抛。别勒古台陡然眼睛一翻,骇得忽儿紧闭着双眼,又是哇哇大叫,却感觉到胸膛里犹如塞满了冰雪一样寒冷,直冷到了骨头里,睁眼看时,两把弯刀已经刺入胸膛。别勒古台嚯的拔出弯刀,还刀入鞘,一闪身便出了帐篷,隐身在人群中。

    却说薛扯别乞不顾自己母亲死活,纵马潜逃。倏然间只觉得身后有一个魔鬼一样的人跟着自己,他明明可以动手,却只是跟在自己身后。他想要回头看究竟是人还是鬼在跟着自己,但终究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看到之后就再不敢逃走,他的心底涌出一阵恐慌,只觉胃里在不断翻腾,想要呕吐。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奔跑在死亡的边缘,明知道不能活,却又没办法死,他只希望身后跟来的人一道将自己杀死,他只想尽快死,死一定活在恐惧中更舒服。

    他终于停了下来,一匹马冲到了前面,马上之人却是别勒古台。只见别勒古台缓缓拔出沾满鲜血的弯刀,冷漠的脸上那一丝淡淡的杀气叫人不寒而栗。薛扯别乞牙齿咯咯打颤,道:“你要怎样?”别勒古台道:“我要你死。”马却一步步逼近了薛扯别乞。别勒古台看着体如筛糠的薛扯别乞,将双刀交叉磨出咝咝的声音,声音如钢针一样刺进人的耳朵里,薛扯别乞顿时吓得屎尿齐流,连连呕吐,一伸手拔刀插入了自己的腹中。别勒古台像杀忽儿一样,打马飘身而去。

    铁木带领人马回到部落里,薛扯别乞的残部都尽数杀了,在金帐里找到了忽儿和也别该的体,却并没有见到薛扯别乞。过了片刻,一匹马跑回了部落,马上托着一具死,腹中插着一柄弯刀,看样子已经死了多时,不只是何人所杀。只见博尔术向自己使了个眼色,铁木立时会意,这一切都是博尔术安排的,出手如此辣手的,恐怕就是自己弟弟别勒古台了。铁木虽有心杀了薛扯别乞震慑部落中不服的贵族,但自己局势不稳定,又担心杀贵族首领引起部落纷争,没想到博尔术却替他安排了一切,除了可恶了薛扯别乞。

    部落中内乱平定,者勒篾带来了一群着上身,浑身都是羊粪羊毛的奴隶,问铁木道:“这时薛扯别乞的羊圈里发现的,咱们要怎么处理?”众奴隶如捣蒜一般磕头求饶,铁木道:“你们不用害怕,叛贼已死,你们自由了,从今以后,你们也是我蒙古的牧民。”众人这才千恩万谢。

    奴隶中一个肩膀宽阔的缓缓走了上来,跪在铁木脚下,道:“传说你是手握凝血的狼王,我愿追随你,为你执鞭牵马,替你砍下背叛者的头颅。”铁木见这人虽然被薛扯别乞已经折磨得不形,但跪在地上身体却挺的笔直,言语铿锵有力,不像是普通的奴隶,道:“你是何人?”那人道:“木华黎!”铁木欣然道:“我看你是个有骨气的汉子,以后就跟着我吧,来人,赏羊皮袄两件,羊一百只,马十匹。”木华黎谢过铁木,又道:“我祈求大汗将那孩子赏赐给我。”铁木顿时一愣,只见奴隶中站着一个孩子,虽然精赤着上身但是一双眸子却十分明亮,可怜的望着木华黎。铁木向那孩子道:“你出来。”那孩子虽还小,兴许是见过太多的苦难,虽然浑身狼狈,但半分也不畏惧,昂首走了出来站在木华黎身边。铁木打量了小孩片刻,问木华黎道:“这小孩儿是你什么人?”木华黎道:“他不是我什么人。”铁木道:“哦,那你为何要这孩子。”这时小孩道:“平里都是他抢肉给我吃的,我愿意跟着他。”

    铁木见这小孩说起话来毫无畏惧,小小年纪却也铁骨铮铮,大喜道:“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来人,再赏木华黎羊一百只,马十匹,另送他一对弯刀。你我都是粗人,哪里会养孩子了,这小孩儿你就别要了,让他跟我母亲吧。”又问那孩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孩子道:“我叫博尔忽。”一旁的诃额仑夫人上前撩开博尔忽额前的头发,满脸堆笑,道:“孩子,你跪下叫我一声母亲吧。”博尔忽跪下喊了一声母亲,诃额仑异常高兴,带着他回到帐篷梳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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