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刘庭案发(斩立决)
紫禁城文华殿。
“不知首辅带着几位爱卿前来文华殿,可是有奏本或者题本,需要本宫批红?”
朱佑极一脸疑惑的表情望着下方的几位大臣,朱佑极的表情自然逃不过商辂这几个老狐狸的观察,商辂连忙拱手行礼。
“臣无本需要批红!”
“那不知首辅此次前来,是有何要教于本宫?”
朱佑极自然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个个都是人精,朱佑极自然也摆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而且,这世界上越难得到的东西,人们才会珍惜,朱佑极肯定不会轻轻松松答应商辂,不过这刘庭的家人肯定不能杀,没有必要为了杀几个人,去破坏自己在文人中的形象。
商辂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朱佑极,随后跪了下来,俯身叩拜。
“臣有罪,请太子殿下治罪!”
“臣也有罪,请太子殿下治罪!”
其余人也跪了下来,俯身叩拜,请求治罪,那动作就像提前排练好的,整齐划一。
朱佑极心里想笑,表面却惊讶不已,连忙走下御案,亲自扶起商辂。
“首辅平日对朝廷多有贡献,劳苦功高,常常以春秋大义教育本宫亲贤臣,远小人,又是父皇亲封的太子太师,就是本宫之师,怎么会有罪呢?”
商辂的老眼里,还是能挤出一点点眼泪的,最多就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老臣是怕,老臣的话说完,有人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定老臣关说之罪,但老臣并不是为那人关说,而是为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从小就是神童,不说我朝,再往前几百年,也未见有殿下这般智慧的太子,所以老臣也相信殿下能理解臣的一片拳拳之心。”
朱佑极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回到御案上,坐了下来。
“首辅有事就说吧,本宫绝对相信首辅,也不允许任何人给首辅定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还请首辅放心。”
见朱佑极同意,商辂擦了擦为数不多的眼泪,拱手道。
“太子殿下,臣是为了工部尚书刘庭之事,老臣经过多方查探,发现天顺二年时。
刘庭身为福建左布政使,发现福州知府颜季私藏妖书,《六甲天书》《推背书》等妖书五十余部,其实是颜家祖传的。
但刘庭以官职威压,更是威胁不将书送予他,他就上报朝廷,但颜季是祖传之书,知道朝廷不会怪罪。
无奈后,刘庭就指使都指挥司千户杨晔对颜季痛下杀手,全家几十口被杀,被福州府的锦衣卫小旗高崇所知,高崇没有上报锦衣卫,而是直接去找刘庭索要好处。
后来因为刘庭政绩尚可,被首辅李贤推荐入朝,担任吏部侍郎,刘庭因把柄在高崇和杨晔手中,不得已向李贤举荐,这两人也在几年内步步高升,一人现为锦衣卫百户,一人为福州府总兵。”
朱佑极听完后,又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后,开口道。
“夺人祖传之书,灭人满门,私藏禁书,的确罪名很大,按律光私藏禁书一罪,都有谋反之嫌,六甲天书在历朝历代都是禁书,如果父皇得知,恐怕三族都不保了!”
这也就是商辂为什么,带着几位重臣,来求太子殿下的原因,如果太子不愿意帮忙,刘庭如果得知自己族人不保,那么就会孤注一掷,他知道的秘密太多,商辂也是担心。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这也就是老臣来请求太子殿下的原因,老臣并不是想赦免刘庭,只是想为其家人求一条活路。”
商辂说完瞟了一眼太子殿下,见其犹豫不决,左都御史刘健正想出声,被商辂使个眼色拦下。
“好,既然是首辅求情,本宫可以网开一面,刘庭之事本宫已知晓,刘庭斩立决,家产充公,其家人流放辽东十年,无赦不得回京。
这种事太恶劣了,身为文臣竟然为了禁书,不惜痛下杀手,你们下去吧,让本宫静一静!”
朱佑极说完,背对他们摆了摆手,商辂望向太子殿下背影,心中微微一叹,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自己,也不至于帮刘庭做这种事。
待商辂等人走后,朱佑极看向了殿门口,嘴角微微一笑,有了这个开头,以后这些文臣们,再有事被抓出来,看看他们怎么办。
事实证明,这些文人身上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多多少少都有点事,商辂之所以愿意帮助刘庭,恐怕也是怕刘庭将他供出吧?
走到宫门口的刘健等人,向着前方的商辂道。
“下官觉得,太子殿下对我等文人,态度有所下滑,而且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了!”
商辂也看出来了,太子殿下虽然对他们依然还是很亲近,但那表情骗不了人,虽然太子,极力掩饰,但商辂还是看出了眉目。
加上这次又出了这等事,以后的太子殿下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的信任他们了,至于这候补的工部尚书一职,商辂也没有脸面去争取了。
“是呀,以后做事小心点,通知下去,让他们都注意点,不要每次出了事就知道找老夫!”
“那新任工部尚书恐怕要落到李秉党手里了!”
刑部尚书张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次他们栽了大跟头,杨晔死前还拖走了一个刘庭,而工部尚书这个职位,李秉肯定是志在必得,关键他们也没有这个脸面去争取。
“哼,我们争取不到,李秉也休想得到,工部尚书的职位怎能给他们?”
商辂的不屑让张蓥有点懵,难道阁老有后手?
“阁老不让李秉的人接手工部,那该谁任工部尚书呢?”
“老夫心里已经有人选了,此人既不是李秉的人,也不是我们的人,但以后又容易争取的人!”
商辂说的到底是谁?
张蓥知道现在朝堂中大部分都是商辂或者李秉的人,极少数两边都不沾,这种人有是有,但必须官职够高才行。
究竟是谁官职够高又不是李秉的人,张蓥一直没想出来,但商辂也不明说,就在两人手心,写了一个字,两人知道后,瞬间明白了,原来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