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契约
故事讲完了。
但亚托克斯的恨意却永远无法消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恨意早已深深扎根在心中，如附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亚托克斯的心智。
于牢笼中，又被枷锁束缚，如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于世上，带着滔天恨意，迎接湮灭的终局。
“也就是说，你在这片空间中。。。就这么坐着坐着，忽然就发现自己的飞升之躯回来了，并且你的意识从剑的里面，回到了你的身体中？”
亚托克斯点了点头：“嗯，等我恢复了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之后，我忽然发现这片空间之中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这力量远远凌驾于星灵之上，它解开了我的束缚，解放了我的意识，重塑了我的飞升之躯。”
“有什么感想吗？”余烬轻声开口，“忽然间，所有一切都改变了，你失去的一切突然之间又恢复了原样。”
“我不清楚，现在的我，依然仇恨着暮光星灵，哪怕我找回了自己所失去的，但我不甘心。”
施暴者系统在余烬的眼中愈发神秘莫测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将亚托克斯身上捆绑了无数个纪元的枷锁在短短几天内解开？
“做个交易吧，飞升战士。这个交易是我在你处于疯癫状态的时候想出来的，放到现在也许不适用，但没准能帮到你。”第一次从维鲁亚斯的口中听说过暗裔的故事之后，余烬虽然无法理解，但却对这些伟大的战士很是钦佩，所以余烬自己心里并不想称呼他们为“暗裔”，他打从心底认为，不管最终成了什么模样，他们依然是高贵的飞升者。
余烬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失偏颇，毕竟谁也不知道飞升者们在身为暗裔的那段时间中造下多少杀孽，可他就是觉得，这些战士们的冤屈和痛苦，以及他们收割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暮光星灵，冤有头债有主罢了。
听到“飞升战士”四个字之后，亚托克斯的眼底泛起一丝涟漪，他抬起了头，正视着余烬。
“直说便是。”
余烬也盘腿坐在水面上，凉凉的，但是没有把衣服浸湿。
“这片空间目前看来只能把无机物拉进来，当初你还是一台机甲的时候，我就是隔空这么一挥手，就把你拉进来了，不过我想下次把你放出去，大概就没办法再把你拉进来了，毕竟你已经拥有了肉身。”
亚托克斯只是静静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系统，系统能听到吗？”余烬抬起头随意地对着一片蔚蓝的天空喊道。
“我可不信你后面没人”，余烬继续对着天空自言自语，把亚托克斯看的一愣一愣的，“你应该知道我现在需要什么，如果我停在这座城里一动不动你应该会很困扰的吧。”
“既然你是叫施暴者，那也就是说你渴望力量，或者说你需要我去完成某些事，所以你会帮我获得力量。”
［注意］
余烬的眼皮跳了跳。
居然真的给回应了？
［渴望力量的并非系统本身，而是载体，因为载体渴望获得力量，所以系统才会选择你。］
看到这个弹窗，余烬眯起了眼。
渴望力量。。。。我吗？
两面弹窗分别出现在余烬和亚托克斯面前。
［生存协议］
［甲方：施暴者——余烬］
［乙方：飞升之刃——亚托克斯］
［条款1：甲方永久释放受困于世界树空间的乙方，但乙方必须保证自身不会再度失控。］
［条款2：乙方协助甲方达成甲方在该座城市中的一切目的，之后，乙方获得永久自由，去留自决。］
一份非常简单明了的协议。
“我同意”，亚托克斯点了点头，“即便没有这份协议，我也会选择帮你，虽然你并不清楚原因，但你确实帮我恢复了我的飞升之躯。”
“好，那就这样，问题是。。。”
［碰拳］
“真是人性化的系统，早晚有一天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余烬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起了手，握掌成拳。
另一边，亚托克斯也举起了自己金光闪闪的拳头。
双拳相对，紫色的火焰和金色的流光顺着两人的手臂，交融在一处，同时，两人都感到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彼此牢牢连接在了一起。
［契约成立，如有违背，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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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深不见底的洞窟中，某位神秘的存在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金色的龙眸发散着无尽威严。
“新的契约出现了。。。。是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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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得了解一下”，余烬强行把系统紫色的弹窗拉过来抹掉了上面的字迹，又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倒三角，“现在这个时代和你之前的那个时代已经不一样了，这个世界对所有人而言都充满了未知，对你我也是如此，目前这座城市是带有这个标志的，一家叫做源计划的公司在统治这座城市，时代变了这一点，相信你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钢铁之躯的时候就意识到了。”
“然后”，余烬又抹掉了倒三角，在弹窗上面画了一大堆正在打架的小人，指着自己的抽象画作比比划划，继续说道，“现在分两派人，就跟你们以前一样，这两派正在打仗，打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现在，咱俩的阵营，就是两派中的一派，叫基因动力反抗军，专门跟公司对着干，最终目的是把公司干碎，解放这座城市，我说的够清楚吗？”
［清楚了，你不仅脑子有问题，画技也烂的像一坨屎。］
“没问你，一边去。”随手把弹窗扒拉到一边，余烬继续讲解。
［你等着，常在坑边蹲，总有一天要栽进屎里。］
没有理会执着于排泄物的嘴臭系统，余烬擦掉了小人，又画了一个小人，对着亚托克斯说道：“你想活动在外界，那就必须有一个和这个时代相匹配的身体，就像你之前刚复活那会看到的，除我以外的那两个人的装扮。”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太阳，只有黑夜，所以你这身虽然很帅，但闪闪发光亮瞎眼的金盔甲肯定是不行的，太显眼太拉仇恨，平地骑马目标大，和这个同理。”
亚托克斯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所～以，出去之后得帮你弄一身现代的作战服，你得变成正常人类的样子，能变吗？”
刚说完，余烬对面的亚托克斯就产生了变化，金光缓缓收敛，包裹全身的重甲和背后淡蓝色的光翼都消失不见，一具精美到堪称艺术的人类躯体暴露在空气中。
金发飘飘中年美男子。
“这是我飞升之前的相貌”，亚托克斯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样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太彳亍了。
余烬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余烬一边点着头一边围着赤裸着上半身的亚托克斯转来转去：“过会出去了你可能会遇到一些老熟人，要不要打招呼随你，他们都恢复了记忆，也许会有人知道你做过的事，我会尽可能的跟他们解释一下。”
亚托克斯摇了摇头：“我不会逃避我的过往，也许这将成为一个新的开端，赎罪的开端。”
“你心倒是挺宽的。。。。那过会打起来别怪我不帮你。”
“话说回来”，余烬似乎想起了什么，向着树上的枝干望去，“那个白色的机器人去哪了？”
亚托克斯指了指树下的某一个方向，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坨破铜烂铁。
余烬对源代码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了，为变形金缸布里茨默哀三秒钟。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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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中，易大师背着剑，打开了自己的面甲，一手拿着一个甜筒，边走边舔，余烬带着金发美男子形态的亚托克斯迎面走来。
见余烬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在自己的脸和甜筒之间来回打转，易大师鄙夷道：“干嘛？”
“易大师你多大年纪了？”余烬笑着问。
亚托克斯在一旁说道：“我认为这正常，不管是谁都有一颗十八岁的心。”
余烬一听，乐了：“十八岁正常，可有一颗八岁的心就不太正常了。”
脸黑的跟块碳一样的易大师一口闷掉了左手的甜筒，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余烬：“这是哪位？”
“亚托克斯。”
“噗！”易大师刚吃进嘴里的甜筒被他猛然喷了出来，随后用一种几近破音的声音惊声道：“谁？？？？”
“亚托克斯，曾经的暗裔剑魔”，亚托克斯来到易大师面前，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好久不见，无极剑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