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分开
假喜娃此时也被押着站在王蔓云一群人的身后,看着眼前的院门，她瞳孔急剧收缩，她万万没有想到王蔓云会带着众人来到这里。p> “领……领导同志，叫……叫门吗？”p> 村长震惊了好一会,向王蔓云请示。p> 王蔓云摇头,然后看向守住这座院子的战士,问道：“有人进出吗？”p> “报告，没有。”p> 守住这座窑洞的是朱英华带来的少年军人,对于命令的执行，更加的彻底。p> “那我们等等。”p> 王蔓云不着急了。p> 按照朱英华他们在地下的速度，肯定会被她这边慢,她等人赃俱获，免得浪费口舌。p> “我真没想到他有问题。”p> 村长喃喃不敢置信，但却没有怀疑王蔓云的权威。p> 张舒兰跟叶文静对视一眼。p> 两人也没想到这人有问题，昨天这人还很热心地跟在他们身边各种帮忙，那热情劲,怎么看怎么像一位热心的老乡。p> “你叫什么名字？”p> 王蔓云问胡玉芬。p> 胡玉芬没有说话，甚至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干脆把眼睛闭上,眼不见为净。p> 王蔓云见对方忽视自己,也不生气。p> 只要人赃俱获，不怕人狡辩。p> 很快，屋里就传来了动静,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走向大门,看对方阴沉的面部,估计应该是察觉到了异常,想跑。p> 当然没有跑脱。p> 门一开,就见到了王蔓云一群人。p> 安叔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特别是看到王蔓云他们身后被战士押着的胡玉芬，他极力露出一抹微笑。p> “村长，各位领导同志，你们这是……”p> 安叔带着侥幸心理，希望地道的事没有被查到，只是阴差阳错走到自家门口。p> “老安同志，不欢迎我们进门坐坐吗？”p> 王蔓云露出微笑，看不出异常。p> “家里没打扫。”安叔下意识拒绝，但看着王蔓云那平静的面容，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跑不脱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狡辩的话，而是把人迎进了家门。p> 安家人口简单。p> 因为太简单了，只有他自己一人。p> 十几年前，他的妻子就死了，妻子死时还没生过孩子，他因此打了十几年的光棍，守着几口窑洞，过着知足的生活。p> 安叔在村里的名声特别好，大家都喜欢他。p> 哪家有需要帮忙的，他都去帮，不管是好帮的，还是不好帮的，他都能伸一把手，因为没孩子，平时对村里的孩子们也好。p> 有闲钱时，还会买块麦芽糖给孩子们尝。p> 可以说安叔在沙头村的威望只比村长少，要不是对方年龄比村长还大，下一届村长大家肯定会选对方。p> 但就是这么个人，才是最深藏不露的。p> 王蔓云他们并没有进窑洞里坐，而是进门后就站在院子里，这会全村都已经查得差不多，连长带着战士也都来到了安家。p> 见王蔓云在安家，背后押着假喜娃，连长就明白杀钟秀秀的凶手是谁。p> 杀人现场他去勘察过，根据钟秀秀与徐大娘的身高，他推测出凶手的大概身高，跟安叔一对，就对上了。p> “村长，麻烦去门外帮忙守着点，任何村民都不能进来。”p> 王蔓云命令村长。p> 这个案件后面牵扯太多人与事，不仅是村民不能知道，就连一些不了解内情的战士也是不能参与的。p> “好……好的。”p> 村长轻松地出了安家大门，他根本就不想参与到秘密中，他只想守着沙头村这一亩三分地。p> 安叔见村长被支走，所有的侥幸也就消失了。p> 蹲下身子，他掏出一直舍不得抽的旱烟开始卷，沙头村太偏僻了，又贫穷，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抽一只烟了。p> 就在众人等待时，一旁的窑洞里传来了动静。p> 连长在王蔓云的示意下带人把窑洞门打开，露出了意料中的身影。p> 除了朱英华跟他带着的人，还多了一个真正的喜娃。p> 喜娃披散的头发已经被头绳困扎起来，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看到王蔓云跟昊昊，喜娃呆呆的眼神里突然就有了神采。p> “妈妈，弟弟。”p> 喜娃跑向王蔓云。p> 几名战士想拦，都被王蔓云暗示拒绝，真喜娃是没有攻击性的，以前村里人见到发疯的喜娃不过是假喜娃故意使用的手段。p> “喜娃，在这里跟弟弟一起玩，好吗？”p> 王蔓云跟跑近的喜娃说话。p> 喜娃看了看王蔓云，又看了看昊昊，点头。p> 王蔓云这才带着连长，还有朱英华几名少年军人押着安叔与胡玉芬进了安家的正房。p> 自从朱英华带着真喜娃出现，安叔的神情就彻底灰败下来，被抓时，也没有反抗。p> 正房
里安装了两扇透明窗户，白天时，光线非常好。p> 王蔓云坐下后，开始了问-讯：“你们背后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p> 安叔跟胡玉芬都没有回答。p> 两人拒绝配合。p> 王蔓云知道这帮人很难问出有用的东西，也就尝试换个角度讯问：“老安，你为什么要杀钟秀秀，你的任务是只杀一人，还是连老钟也要杀，老钟的亲生女儿现在在哪？”p> ……沉默。p> 对应王蔓云问询的只有沉默。p> 王蔓云差点气笑，看来这两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真以为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p> “你一直长住在安家吧，你跟老安是真正的夫妻，平时你们二人交替监-控着老钟，但凡老钟家有什么情况，你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p> 不管王蔓云说什么，安叔两人还是没有开口。p> “二十年前，你们受命驻守沙头村，目标是钟秀秀，你们需要把钟秀秀培养成为完全听你们摆布的人。”p> 王蔓云一边根据已有信息说出推测，一边留意两人的神情。p> 此时的她已经不需要两人回答什么，她可以根据两人的微表情与细微肢体动作来寻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老安是沙头村人，你不是，所以你在村里没有合法身份，干脆就制造了傻子喜娃。”p> 胡玉芬的手指轻轻颤了颤。p> 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王蔓云的眼睛，王蔓云看了看一旁记录的朱英华，接着说道：“喜娃是钟秀秀的亲妹妹，而你，应该跟钟秀秀有着血缘关系，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狠得下心，要了钟秀秀的命。”p> “那又如何？”胡玉芬不为所动。p> “所以你坏事做尽，活该断子绝孙呗。”王蔓云要是说起气人的话，绝对能把死人气活。p> 胡玉芬神情变了。p> 老安的呼吸也沉重起来。p> 他这辈子有两个妻子，虽然早死的那个只是他不得已娶回家应付的，但确实也是他的妻子，两人朝夕相处了三年，也没能留下一儿半女。p> 更别说他身边这位妻子了。p> 两人是解-放前就结婚的，恩爱的时候是真恩爱，可惜努力多年，到如今四十多岁了，望穿秋水的子女也没有到来。p> 王蔓云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夫妻俩破防了。p> “我们不可能断子绝孙，大师说了，再有半年，我们就能有孩子了。”胡玉芬要不是被反剪双手，她都恨不得给王蔓云一爪子。p> 挠烂这张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p> “你这辈子只要绑在这个男人身上，别说半年，就是到死都不可能有孩子。”虽然没有医生给安叔检查过，但王蔓云敢断定，有问题的一定是男人。p> 不然两个妻子凭什么都怀不上。p> 胡玉芬震惊了，楞楞地看着王蔓云好一会，才看向丈夫。p> 安叔的脸色非常难看。p> 一直没留下孩子，他当然去检查过，医生说他年轻时伤过身子，不可能有后代，带着震惊，也带着不信，安叔一直是抱着侥幸心理的。p> 这会被王蔓云当众打脸，他眼神逐渐凶狠起来。p> “马家……”p> 王蔓云突然慢悠悠冒出了一句。p> “钟秀秀那个混蛋！”胡玉芬所有愤怒都因为王蔓云这句话恢复了理智，甚至露出一丝恐惧。p>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找人给老安看病，我们有非常厉害的中医，老安这种情况只要不是特别严重，能医治。”王蔓云诱/惑眼前的夫妻俩。p> “你当我们傻吗？”p> 老安不屑一顾，他早就看了不少医生，那么多医生都说没有奇迹，他怎么可能信王蔓云的大饼。p> “老安……要是……”p> 胡玉芬却不一样，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想试一试。p> “闭嘴，你忘了背叛者的下场吗？”p> 安叔怒瞪妻子，眼里闪着凶光。p> 他手里可不仅仅只有钟秀秀一条人命，前一任妻子怎么死的，就是他亲手杀的，妻子不死，胡玉芬就可能藏在家里不露陷。p> 再说了，解-放前，他杀的人更多。p> 安叔的怒吼让胡玉芬瑟缩了一下。p> 王蔓云命令连长把安叔带出去关在另外一间窑洞里，她看出不定对方能鱼死网破。p> 所以能下手的一定只有假喜娃。p> 胡玉芬知道王蔓云什么意思，她脑子里进行着艰难思想斗争，眼神也转来转去，她想当母亲，哪个女人结婚嫁人后不想当母亲。p> 可多年努力下来，却一直颗粒无收，她不甘心的。p> 王蔓云从胡玉芬的微表情中就明白对方的思想开始转变。p> 控制着时间，好一会后，才挑拨离间道：“老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这样一个连陪伴在身边的妻子都杀，你指望他改变秉性，太微乎其微，我建议换个丈夫。”p> 王蔓云的话就像魔鬼一样让胡玉芬神情大变。p>丈夫杀了那个女人她当然知道，如果那个女人不死，她是没法把自己完美隐藏在安家的，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p> 以前胡玉芬只会觉得丈夫在意自己，心里有自己。p> 可王蔓云刚刚的话让她不寒而栗，那个女人是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死了，要是自己也没有了价值，丈夫会放过自己吗？p> 几乎是第一时间，胡玉芬就得出了答案。p> 她不可能是那个例外。p> 王蔓云见胡玉芬自己想通了，接着给了一个最后的保障，“我相信你没有杀人过，我也相信你只是听命令行事，如果是这样，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可以不用死。”p> “真的？”p> 胡玉芬觉得心跳不正常了，看向王蔓云的目光也充满了希望。p> 她不想死。p> 之前什么都不说，就是以为反正都要死，何必说出对方需要的。p> “只要你确实如我刚刚说的那样没有杀过人，实话实说，没有隐瞒，那你应该就只会坐-牢或者是劳-教。”王蔓云知道我国这时候的刑法很重，但要是有重大立功，也会适当放宽惩罚。p> “我说。”p> 胡玉芬妥协了。p> 她知道就算这会她什么都不说，但凭丈夫的脾气与性格，也会胡乱猜测，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会想办法弄死自己。p>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p> 王蔓云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p> 别看说服胡玉芬并没有用多少时间，也没说多少话，其实却是非常耗费心力的，她得把握住对方的心理，也要及时做出承诺。p> “马家堡。”p> 胡玉芬既然开口了，就知道王蔓云最想知道什么。p> “地图。”p> 王蔓云看向朱英华，她记得之前看过的两份地图上并没有马家堡这个名字。p> “不用找地图，地图上没有。”p> 胡玉芬交代得很彻底，“这个地名不是曾经的地名，也不是现在的，就是一个只在我们中间知道的地名。”p> “在哪？”p> 王蔓云神情很严肃，把朱英华递来的地图摊开，让胡玉芬指出。p> “具体我也不知道在哪，那个位置我只知道大概，很神秘。”胡玉芬在摊开的地图上一指，那个位置离范问梅老家并不远。p> “确定吗？”p> 王蔓云跟朱英华的心跳都加快了。p> “你们别高兴太早了，这个位置只是我们集合的位置，到了这里，有人会把我们送走，蒙上眼睛，走车，得走很久，饿了有人喂饼，渴了有人喂水，就算是上厕所，都得用草帘子挡住，根本就没法认出在哪。”p> 胡玉芬的神情很严肃。p> 说实话，她自从离开那，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一别，快二十年，她能知道在哪集中，还是因为每次接送老钟的女儿。p> 每次都在集合点接送的人。p> 王蔓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真正的马家堡不好找，听了胡玉芬的话也没气馁，而是问道：“坐什么车，走多久，中途吃几次东西，上几次厕所。”p> 只要问清楚这些，其实是可以根据时间与速度推算出大概距离的。p> “驴车，速度不快不慢，走三天，三天后到达目的地。”胡玉芬认真回忆，半点都不敢说错，因为这可关系着自己的后半生。p> “马家堡什么样？”p> 王蔓云看着地图再问。p> “荒凉，干旱，比沙头村还要干旱，哪里的粮食存活非常少，人不算多，我离开时，有六百多人。”p> 王蔓云根据胡玉芬的话，在地图上快速圈出几个远离水源的地方。p> 同时在一旁写下粮食两个大字。p> “你们是什么人？”王蔓云接着问。p> “我也不知道。”胡玉芬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从接受训练到进入马家堡，最后又被安排了任务放出明他们是什么人。
王蔓云看了胡玉芬一眼，略过这个话题，又问道：“马家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p> “要说奇怪的地方……”胡玉芬根本就不用回想，直接回答道：“我离开时，进了一批小女孩，各个都长得挺漂亮，对了，她们年龄各不同，有些留下了，有些被送走，钟秀秀就是我带出来按照命令安排的。”p> “钟秀秀的父母是什么人？”p> 王蔓云怀疑钟秀秀隐瞒了什么，这会对方已经死了，她能问的，也就只有假喜娃。p> “我叫胡玉芬，是钟秀秀的姨妈，我妹妹嫁的是前那什么的军官，那时候挺乱的，他们自顾不暇，就把孩子托付给我，我没法带，就带去了马家堡，然后就被安排带着孩子来了沙头村。”p> 胡玉芬这才有空自我介绍，把情况说明。p> “喜娃又是怎么回事？”p> 王蔓云根据喜娃的年龄，推测对方的出生应该是还没解-放。p> “妹夫死了，妹妹一时想不通也投了河，不过投河前又把孩子托付给了我，我在沙头村不方便
露面，孩子根本就没法带，又不能暴露老安，就只能委屈喜娃当守村人。”p> 胡玉芬两口子对一直养在身边的喜娃非常好。p> 平时都会通过地道把人接到家里生活，只是为了不暴露她跟丈夫的异常，加上又需要喜娃守村人的身份，才不得不对喜娃进行催眠与长期心理暗示，人为地造就了喜娃的傻子形象。p> 一个孩子从小就没有人教她说话，喜娃当然就不怎么会说话。p> 但智商绝对没有问题。p> 慢慢沟通，是能沟通的。p> 王蔓云问到现在，可以说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需要问，“你跟张大林认识吗？”问话时，她视线一直停留在胡玉芬的脸上，半点不敢马虎。p> 让她失望的是，胡玉芬摇头了。p> 不仅摇头，还一脸茫然，“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名字。”p> 王蔓云把张大林两口子的面容描述给胡玉芬听。p> 胡玉芬还是摇头。p> 王蔓云心里有数了，看来胡玉芬的级别太低了，根本就没有资格接触到张大林那个层级。p> “跟你们联络的人是谁？”p> 王蔓云不信胡玉芬对钟秀秀的指示出自她自己。p> “货郎。”p> 胡玉芬供出货郎，“沙头村偏远，但一年中也会来几次货郎，有时是正常的货郎，有时就是来下达命令的人。”p> 王蔓云微微点头，又问道：“村里你们还有同伙吗？”p> “没有，就我跟老安。”胡玉芬肯定地摇头，要是还有同伙，杀人的事肯定不会是老安亲自动手。p> “马家堡的人是不是都会催眠术？”p> “没有，学催眠术也是需要天赋的，只能说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会，但会与精通是两回事，秀秀就属于有天赋还算精通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派去沪市。”p> 王蔓云看了看胡玉芬，没有再问问题，而是接过朱英华记录好的笔录认真看起来，看完，发现没有什么遗漏，才让胡玉芬签字。p> 一些关于钟秀秀死亡的问-讯，她交给了连长。p> 他们要马不停蹄赶往范金福的老家，同时也要赶紧跟军分区联系，如果马家堡真是一个有组织的神秘地方，需要军分区另外派人来。p> 王蔓云希望来的人是朱正毅。p> 如果朱正毅能明朱正毅彻底安全的，这也是她对军方的一次试探。p> 胡玉芬被带走了。p> 王蔓云交代连长对其适当关照，不能把胡玉芬跟安叔押在一起，一定要保证胡玉芬的安全，凭胡玉芬交代的信息，这人是很重要的人证。p> 连长非常严肃地接受了命令。p> 然后押着两名罪犯，带着一半战士离开，他除了有把罪犯押走的任务，还有把这里情况向沪市军分区汇报的重任，至于留下的一半战士，沙头村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与问讯。p> 此时，王蔓云身边能指挥的人只剩下了朱英华这队少年军人。p> “文静嫂子，接下来的行程你们不适合跟随，回去吧，跟徐嫂子一起回西部，我这边办完事，会跟你们在西部城汇合。”p> 王蔓云知道叶文静跟张舒兰这次西部之行，最想去的地方是曾经工作革-命过的地方。p> 对于接下不定还有更多的危险，她保证不了几人的绝对安全。p> “小五，我们听你的。”p> 叶文静自从知道王蔓云另有任务与身份，就知道双方分开是早晚的事。p> 而此时就是合适的分开点。p> “文贵同志会跟在你们身边保护，明天一早，你们就坐石□□的车回徐家村，有文贵同志跟你们各自的警卫员保护，这一行应该没有问题。”p> 王蔓云不带走徐文贵。p> 徐文贵工作出现失误，已经没有必要跟随，更重要一点，对方需要配合调查。p> 王蔓云没想到朱正毅看好的人也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只希望徐文贵的失误是因为被催眠的后遗症，不然对对方今后的安排，可能会取消。p> “让小盛跟我们一起吧。”p> 张舒兰担心朱英盛太小，跟在王蔓云身边不方便，主动提出帮忙。p> “不，我要跟妈妈一起。”p> 朱英盛拒绝。p> 虽然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但却明白王蔓云此时可能有危险，这种时候，他是不会离开的。p> 王蔓云笑着摸了摸小儿子已经没了婴儿肥的脸，说道：“小盛是老朱让我带着的，我在哪，他就在哪。”p> 叶文静跟张舒兰都明白王蔓云的意思了。p> 一旁的赵军看了看好兄弟朱英盛，又看了看奶奶，有心想说他也想跟小小叔一起，但担心奶奶的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p> “喜娃怎么办？”张舒兰突然看向正在跟昊昊玩耍的女孩。p> 头发梳起来了，女孩显得年龄更小。p> 张舒兰他们已经知道了喜娃真正的身世，对这孩子，非常同情。p> “徐文贵娶了钟秀秀，是喜
娃的姐夫，先暂时交给徐嫂子养，等情况弄清楚后，看军分区怎么安排。”王蔓云对喜娃也有着一分怜惜之情。p> “看来只能这样了，这孩子去了沪市，让刘医生看看，肯定能医好。”叶文静知道喜娃不是真的傻子。p> “嗯。”p> 王蔓云点头。p> 第二天，双方就在沙头村正式分开了。p> 朱英华他们开了两辆吉普车，加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看着吉普车身后飞扬的尘土，不管是叶文静几人，还是村民们都沉默了。p> 一夜之间，沙头村成了多事之地。p> 作者有话要说p> 假喜娃此时也被押着站在王蔓云一群人的身后,看着眼前的院门，她瞳孔急剧收缩，她万万没有想到王蔓云会带着众人来到这里。p> “领……领导同志，叫……叫门吗？”p> 村长震惊了好一会,向王蔓云请示。p> 王蔓云摇头,然后看向守住这座院子的战士,问道：“有人进出吗？”p> “报告，没有。”p> 守住这座窑洞的是朱英华带来的少年军人,对于命令的执行，更加的彻底。p> “那我们等等。”p> 王蔓云不着急了。p> 按照朱英华他们在地下的速度，肯定会被她这边慢,她等人赃俱获，免得浪费口舌。p> “我真没想到他有问题。”p> 村长喃喃不敢置信，但却没有怀疑王蔓云的权威。p> 张舒兰跟叶文静对视一眼。p> 两人也没想到这人有问题，昨天这人还很热心地跟在他们身边各种帮忙，那热情劲,怎么看怎么像一位热心的老乡。p> “你叫什么名字？”p> 王蔓云问胡玉芬。p> 胡玉芬没有说话，甚至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干脆把眼睛闭上,眼不见为净。p> 王蔓云见对方忽视自己,也不生气。p> 只要人赃俱获，不怕人狡辩。p> 很快，屋里就传来了动静,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走向大门,看对方阴沉的面部,估计应该是察觉到了异常,想跑。p> 当然没有跑脱。p> 门一开,就见到了王蔓云一群人。p> 安叔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特别是看到王蔓云他们身后被战士押着的胡玉芬，他极力露出一抹微笑。p> “村长，各位领导同志，你们这是……”p> 安叔带着侥幸心理，希望地道的事没有被查到，只是阴差阳错走到自家门口。p> “老安同志，不欢迎我们进门坐坐吗？”p> 王蔓云露出微笑，看不出异常。p> “家里没打扫。”安叔下意识拒绝，但看着王蔓云那平静的面容，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跑不脱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狡辩的话，而是把人迎进了家门。p> 安家人口简单。p> 因为太简单了，只有他自己一人。p> 十几年前，他的妻子就死了，妻子死时还没生过孩子，他因此打了十几年的光棍，守着几口窑洞，过着知足的生活。p> 安叔在村里的名声特别好，大家都喜欢他。p> 哪家有需要帮忙的，他都去帮，不管是好帮的，还是不好帮的，他都能伸一把手，因为没孩子，平时对村里的孩子们也好。p> 有闲钱时，还会买块麦芽糖给孩子们尝。p> 可以说安叔在沙头村的威望只比村长少，要不是对方年龄比村长还大，下一届村长大家肯定会选对方。p> 但就是这么个人，才是最深藏不露的。p> 王蔓云他们并没有进窑洞里坐，而是进门后就站在院子里，这会全村都已经查得差不多，连长带着战士也都来到了安家。p> 见王蔓云在安家，背后押着假喜娃，连长就明白杀钟秀秀的凶手是谁。p> 杀人现场他去勘察过，根据钟秀秀与徐大娘的身高，他推测出凶手的大概身高，跟安叔一对，就对上了。p> “村长，麻烦去门外帮忙守着点，任何村民都不能进来。”p> 王蔓云命令村长。p> 这个案件后面牵扯太多人与事，不仅是村民不能知道，就连一些不了解内情的战士也是不能参与的。p> “好……好的。”p> 村长轻松地出了安家大门，他根本就不想参与到秘密中，他只想守着沙头村这一亩三分地。p> 安叔见村长被支走，所有的侥幸也就消失了。p> 蹲下身子，他掏出一直舍不得抽的旱烟开始卷，沙头村太偏僻了，又贫穷，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抽一只烟了。p> 就在众人等待时，一旁的窑洞里传来了动静。p> 连长在王蔓云的示意下带人把窑洞门打开，露出了意料中的身影。p> 除了朱英华跟他带着的人，还多了一个真正的喜娃。p> 喜娃披散的头发已经被头绳困扎起来，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看到王蔓云跟昊昊，喜娃呆呆的眼神里突然就有了神采。p>“妈妈，弟弟。”p> 喜娃跑向王蔓云。p> 几名战士想拦，都被王蔓云暗示拒绝，真喜娃是没有攻击性的，以前村里人见到发疯的喜娃不过是假喜娃故意使用的手段。p> “喜娃，在这里跟弟弟一起玩，好吗？”p> 王蔓云跟跑近的喜娃说话。p> 喜娃看了看王蔓云，又看了看昊昊，点头。p> 王蔓云这才带着连长，还有朱英华几名少年军人押着安叔与胡玉芬进了安家的正房。p> 自从朱英华带着真喜娃出现，安叔的神情就彻底灰败下来，被抓时，也没有反抗。p> 正房里安装了两扇透明窗户，白天时，光线非常好。p> 王蔓云坐下后，开始了问-讯：“你们背后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p> 安叔跟胡玉芬都没有回答。p> 两人拒绝配合。p> 王蔓云知道这帮人很难问出有用的东西，也就尝试换个角度讯问：“老安，你为什么要杀钟秀秀，你的任务是只杀一人，还是连老钟也要杀，老钟的亲生女儿现在在哪？”p> ……沉默。p> 对应王蔓云问询的只有沉默。p> 王蔓云差点气笑，看来这两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真以为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p> “你一直长住在安家吧，你跟老安是真正的夫妻，平时你们二人交替监-控着老钟，但凡老钟家有什么情况，你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p> 不管王蔓云说什么，安叔两人还是没有开口。p> “二十年前，你们受命驻守沙头村，目标是钟秀秀，你们需要把钟秀秀培养成为完全听你们摆布的人。”p> 王蔓云一边根据已有信息说出推测，一边留意两人的神情。p> 此时的她已经不需要两人回答什么，她可以根据两人的微表情与细微肢体动作来寻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老安是沙头村人，你不是，所以你在村里没有合法身份，干脆就制造了傻子喜娃。”p> 胡玉芬的手指轻轻颤了颤。p> 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王蔓云的眼睛，王蔓云看了看一旁记录的朱英华，接着说道：“喜娃是钟秀秀的亲妹妹，而你，应该跟钟秀秀有着血缘关系，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狠得下心，要了钟秀秀的命。”p> “那又如何？”胡玉芬不为所动。p> “所以你坏事做尽，活该断子绝孙呗。”王蔓云要是说起气人的话，绝对能把死人气活。p> 胡玉芬神情变了。p> 老安的呼吸也沉重起来。p> 他这辈子有两个妻子，虽然早死的那个只是他不得已娶回家应付的，但确实也是他的妻子，两人朝夕相处了三年，也没能留下一儿半女。
更别说他身边这位妻子了。p> 两人是解-放前就结婚的，恩爱的时候是真恩爱，可惜努力多年，到如今四十多岁了，望穿秋水的子女也没有到来。p> 王蔓云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夫妻俩破防了。p> “我们不可能断子绝孙，大师说了，再有半年，我们就能有孩子了。”胡玉芬要不是被反剪双手，她都恨不得给王蔓云一爪子。p> 挠烂这张漂亮到让人嫉妒的脸。p> “你这辈子只要绑在这个男人身上，别说半年，就是到死都不可能有孩子。”虽然没有医生给安叔检查过，但王蔓云敢断定，有问题的一定是男人。p> 不然两个妻子凭什么都怀不上。p> 胡玉芬震惊了，楞楞地看着王蔓云好一会，才看向丈夫。p> 安叔的脸色非常难看。p> 一直没留下孩子，他当然去检查过，医生说他年轻时伤过身子，不可能有后代，带着震惊，也带着不信，安叔一直是抱着侥幸心理的。p> 这会被王蔓云当众打脸，他眼神逐渐凶狠起来。p> “马家……”p> 王蔓云突然慢悠悠冒出了一句。p> “钟秀秀那个混蛋！”胡玉芬所有愤怒都因为王蔓云这句话恢复了理智，甚至露出一丝恐惧。p>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找人给老安看病，我们有非常厉害的中医，老安这种情况只要不是特别严重，能医治。”王蔓云诱/惑眼前的夫妻俩。p> “你当我们傻吗？”p> 老安不屑一顾，他早就看了不少医生，那么多医生都说没有奇迹，他怎么可能信王蔓云的大饼。p> “老安……要是……”p> 胡玉芬却不一样，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她都想试一试。p> “闭嘴，你忘了背叛者的下场吗？”p> 安叔怒瞪妻子，眼里闪着凶光。p> 他手里可不仅仅只有钟秀秀一条人命，前一任妻子怎么死的，就是他亲手杀的，妻子不死，胡玉芬就可能藏在家里不露陷。p> 再说了，解-放前，他杀的人更多。p> 安叔的怒吼让胡玉芬瑟缩了一下。p> 王蔓云命令连长把安叔带出去关在另外一间窑洞里，她看出不定对方能鱼死网破。p> 所以能下手的
一定只有假喜娃。p> 胡玉芬知道王蔓云什么意思，她脑子里进行着艰难思想斗争，眼神也转来转去，她想当母亲，哪个女人结婚嫁人后不想当母亲。p> 可多年努力下来，却一直颗粒无收，她不甘心的。p> 王蔓云从胡玉芬的微表情中就明白对方的思想开始转变。p> 控制着时间，好一会后，才挑拨离间道：“老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这样一个连陪伴在身边的妻子都杀，你指望他改变秉性，太微乎其微，我建议换个丈夫。”p> 王蔓云的话就像魔鬼一样让胡玉芬神情大变。p> 丈夫杀了那个女人她当然知道，如果那个女人不死，她是没法把自己完美隐藏在安家的，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p> 以前胡玉芬只会觉得丈夫在意自己，心里有自己。p> 可王蔓云刚刚的话让她不寒而栗，那个女人是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死了，要是自己也没有了价值，丈夫会放过自己吗？p> 几乎是第一时间，胡玉芬就得出了答案。p> 她不可能是那个例外。p> 王蔓云见胡玉芬自己想通了，接着给了一个最后的保障，“我相信你没有杀人过，我也相信你只是听命令行事，如果是这样，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可以不用死。”p> “真的？”p> 胡玉芬觉得心跳不正常了，看向王蔓云的目光也充满了希望。p> 她不想死。p> 之前什么都不说，就是以为反正都要死，何必说出对方需要的。p> “只要你确实如我刚刚说的那样没有杀过人，实话实说，没有隐瞒，那你应该就只会坐-牢或者是劳-教。”王蔓云知道我国这时候的刑法很重，但要是有重大立功，也会适当放宽惩罚。p> “我说。”p> 胡玉芬妥协了。p> 她知道就算这会她什么都不说，但凭丈夫的脾气与性格，也会胡乱猜测，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会想办法弄死自己。p>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p> 王蔓云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p> 别看说服胡玉芬并没有用多少时间，也没说多少话，其实却是非常耗费心力的，她得把握住对方的心理，也要及时做出承诺。p> “马家堡。”p> 胡玉芬既然开口了，就知道王蔓云最想知道什么。p> “地图。”p> 王蔓云看向朱英华，她记得之前看过的两份地图上并没有马家堡这个名字。p> “不用找地图，地图上没有。”p> 胡玉芬交代得很彻底，“这个地名不是曾经的地名，也不是现在的，就是一个只在我们中间知道的地名。”p> “在哪？”p> 王蔓云神情很严肃，把朱英华递来的地图摊开，让胡玉芬指出。p> “具体我也不知道在哪，那个位置我只知道大概，很神秘。”胡玉芬在摊开的地图上一指，那个位置离范问梅老家并不远。p> “确定吗？”p> 王蔓云跟朱英华的心跳都加快了。p> “你们别高兴太早了，这个位置只是我们集合的位置，到了这里，有人会把我们送走，蒙上眼睛，走车，得走很久，饿了有人喂饼，渴了有人喂水，就算是上厕所，都得用草帘子挡住，根本就没法认出在哪。”p> 胡玉芬的神情很严肃。p> 说实话，她自从离开那，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一别，快二十年，她能知道在哪集中，还是因为每次接送老钟的女儿。p> 每次都在集合点接送的人。p> 王蔓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真正的马家堡不好找，听了胡玉芬的话也没气馁，而是问道：“坐什么车，走多久，中途吃几次东西，上几次厕所。”p> 只要问清楚这些，其实是可以根据时间与速度推算出大概距离的。p> “驴车，速度不快不慢，走三天，三天后到达目的地。”胡玉芬认真回忆，半点都不敢说错，因为这可关系着自己的后半生。p> “马家堡什么样？”p> 王蔓云看着地图再问。p> “荒凉，干旱，比沙头村还要干旱，哪里的粮食存活非常少，人不算多，我离开时，有六百多人。”p> 王蔓云根据胡玉芬的话，在地图上快速圈出几个远离水源的地方。p> 同时在一旁写下粮食两个大字。p> “你们是什么人？”王蔓云接着问。p> “我也不知道。”胡玉芬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从接受训练到进入马家堡，最后又被安排了任务放出明他们是什么人。p> 王蔓云看了胡玉芬一眼，略过这个话题，又问道：“马家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p> “要说奇怪的地方……”胡玉芬根本就不用回想，直接回答道：“我离开时，进了一批小女孩，各个都长得挺漂亮，对了，她们年龄各不同，有些留下了，有些被送走，钟秀秀就是我带出来按照命令安排的。”p> “钟秀秀的父母是什么人？”p> 王蔓云怀疑钟秀秀隐瞒了什么，这会对方已经死了，她能问的，也就只有假喜娃。p> “我叫胡玉芬，是钟秀秀的姨妈，我妹妹嫁的是前那什么的军官，那时候挺乱的，他们自顾不暇，就把孩子托付给我，我没法带，就带去了马家堡，然后就被安排带着孩子来了沙头村。”p> 胡玉芬这才有空自我介绍，把情况说明。p> “喜娃又是怎么回事？”p> 王蔓云根据喜娃的年龄，推测对方的出生应该是还没解-放。p> “妹夫死了，妹妹一时想不通也投了河，不过投河前又把孩子托付给了我，我在沙头村不方便露面，孩子根本就没法带，又不能暴露老安，就只能委屈喜娃当守村人。”p> 胡玉芬两口子对一直养在身边的喜娃非常好。p> 平时都会通过地道把人接到家里生活，只是为了不暴露她跟丈夫的异常，加上又需要喜娃守村人的身份，才不得不对喜娃进行催眠与长期心理暗示，人为地造就了喜娃的傻子形象。p> 一个孩子从小就没有人教她说话，喜娃当然就不怎么会说话。p> 但智商绝对没有问题。p> 慢慢沟通，是能沟通的。p> 王蔓云问到现在，可以说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需要问，“你跟张大林认识吗？”问话时，她视线一直停留在胡玉芬的脸上，半点不敢马虎。p> 让她失望的是，胡玉芬摇头了。p> 不仅摇头，还一脸茫然，“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名字。”p> 王蔓云把张大林两口子的面容描述给胡玉芬听。p> 胡玉芬还是摇头。p> 王蔓云心里有数了，看来胡玉芬的级别太低了，根本就没有资格接触到张大林那个层级。p> “跟你们联络的人是谁？”p> 王蔓云不信胡玉芬对钟秀秀的指示出自她自己。p> “货郎。”p> 胡玉芬供出货郎，“沙头村偏远，但一年中也会来几次货郎，有时是正常的货郎，有时就是来下达命令的人。”p> 王蔓云微微点头，又问道：“村里你们还有同伙吗？”p> “没有，就我跟老安。”胡玉芬肯定地摇头，要是还有同伙，杀人的事肯定不会是老安亲自动手。p> “马家堡的人是不是都会催眠术？”p> “没有，学催眠术也是需要天赋的，只能说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会，但会与精通是两回事，秀秀就属于有天赋还算精通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派去沪市。”p> 王蔓云看了看胡玉芬，没有再问问题，而是接过朱英华记录好的笔录认真看起来，看完，发现没有什么遗漏，才让胡玉芬签字。p> 一些关于钟秀秀死亡的问-讯，她交给了连长。p> 他们要马不停蹄赶往范金福的老家，同时也要赶紧跟军分区联系，如果马家堡真是一个有组织的神秘地方，需要军分区另外派人来。p> 王蔓云希望来的人是朱正毅。p> 如果朱正毅能明朱正毅彻底安全的，这也是她对军方的一次试探。p> 胡玉芬被带走了。p> 王蔓云交代连长对其适当关照，不能把胡玉芬跟安叔押在一起，一定要保证胡玉芬的安全，凭胡玉芬交代的信息，这人是很重要的人证。p> 连长非常严肃地接受了命令。p> 然后押着两名罪犯，带着一半战士离开，他除了有把罪犯押走的任务，还有把这里情况向沪市军分区汇报的重任，至于留下的一半战士，沙头村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与问讯。p> 此时，王蔓云身边能指挥的人只剩下了朱英华这队少年军人。p> “文静嫂子，接下来的行程你们不适合跟随，回去吧，跟徐嫂子一起回西部，我这边办完事，会跟你们在西部城汇合。”p> 王蔓云知道叶文静跟张舒兰这次西部之行，最想去的地方是曾经工作革-命过的地方。p> 对于接下不定还有更多的危险，她保证不了几人的绝对安全。p> “小五，我们听你的。”p> 叶文静自从知道王蔓云另有任务与身份，就知道双方分开是早晚的事。p> 而此时就是合适的分开点。p> “文贵同志会跟在你们身边保护，明天一早，你们就坐石□□的车回徐家村，有文贵同志跟你们各自的警卫员保护，这一行应该没有问题。”p> 王蔓云不带走徐文贵。p> 徐文贵工作出现失误，已经没有必要跟随，更重要一点，对方需要配合调查。p> 王蔓云没想到朱正毅看好的人也会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只希望徐文贵的失误是因为被催眠的后遗症，不然对对方今后的安排，可能会取消。p> “让小盛跟我们一起吧。”p> 张舒兰担心朱英盛太小，跟在王蔓云身边不方便，主动提出帮忙。p> “不，我要跟妈妈一起。”p> 朱英盛拒绝。p> 虽然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但却明白王蔓云此时可能有危险，这种时候，他是不会
离开的。p> 王蔓云笑着摸了摸小儿子已经没了婴儿肥的脸，说道：“小盛是老朱让我带着的，我在哪，他就在哪。”p> 叶文静跟张舒兰都明白王蔓云的意思了。p> 一旁的赵军看了看好兄弟朱英盛，又看了看奶奶，有心想说他也想跟小小叔一起，但担心奶奶的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p> “喜娃怎么办？”张舒兰突然看向正在跟昊昊玩耍的女孩。p> 头发梳起来了，女孩显得年龄更小。p> 张舒兰他们已经知道了喜娃真正的身世，对这孩子，非常同情。p> “徐文贵娶了钟秀秀，是喜娃的姐夫，先暂时交给徐嫂子养，等情况弄清楚后，看军分区怎么安排。”王蔓云对喜娃也有着一分怜惜之情。p> “看来只能这样了，这孩子去了沪市，让刘医生看看，肯定能医好。”叶文静知道喜娃不是真的傻子。p> “嗯。”p> 王蔓云点头。p> 第二天，双方就在沙头村正式分开了。p> 朱英华他们开了两辆吉普车，加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看着吉普车身后飞扬的尘土，不管是叶文静几人，还是村民们都沉默了。p> 一夜之间，沙头村成了多事之地。p> 作者有话要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