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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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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愈剑指狐狸,瞪视这只畜生,骂道:“见逃不开,你倒会求饶!”

    他凝剑不动,狐狸却也不动。审视半晌,但见这头红毛畜生四肢硬直,两眼翻白,竟是已经被活活吓死了。

    子愈一把揪起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将狐狸来回甩动。

    狐狸任凭他如何挥舞,始终没反应。少年怒意未消,将它在自己手中转了几个圈,掷在地上。

    狐狸扑落泥中,舌头吐得老长,眼见确实是死透了。

    徐止瘁赶紧跑来看,低头一瞧,见这狐狸果然没救。

    她呆愣半晌,不禁摇摇头,朝旁一瞥,咕哝道:

    “好个狐狸杀手……”

    子愈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徐止瘁见这狐狸被卷进这场纷争,以至于命丧当场。虽然不能说它完全无辜,但毕竟也是相当倒霉。

    想到这儿,她不禁朝狐狸尸身拜了几拜,同时双手合十,低声祝祷起来:

    “狐君啊狐君,虽然你常来我这儿偷吃,我对你有些不客气。可今日要不是你贪吃,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盼你早日投胎升仙,若是变成厉鬼,请你念在我曾经帮你取鱼骨、救你一命的份上,千万别来梦里找我,找那个害死你的人就是了……”

    她声音极低,细如蚊蚋。但子愈耳力奇佳,不由得逼视少女,反问道:

    “你说什么?!”

    徐止瘁瓮声瓮气道:“哦,我只是好心提醒它。至于谁害死它的,那个人心里最清楚。我这样问心无愧的人呢,就自然不怕……”

    若是换成在一刻之前,以少年的脾气,听得这话,必要出手教训对方不可。

    然而此时两人间正尴尬着,因此子愈听得她明嘲实讽,只是横了她一眼,便背对着她。

    徐止瘁见他这德行,正想再给他狠狠刺上几句。却听见面前一声轻响,低头一瞧,那只狐狸一个翻身,像一道赤色闪电般冲进树林里。

    原来它是装死的!

    徐止瘁看得目瞪口呆,子愈身形微晃,人已在数丈外的林中。他想要截住这狡猾无比的狐狸。

    他脚步虽快,但那狐狸已经抢得先机。更兼它着实害怕这个年轻人,因此一旦逃出生天,使尽了力气狂奔,很快便没了踪影。

    “这红毛畜生!”

    子愈太阳穴处青筋浮起,飞起一脚,踢中一棵碗口粗约二人高的杨树。

    只听得“哗喇喇”一阵刺耳声响,那棵杨树树干上被他踢到的地方应声而折,断裂开来的树身连着树冠向后倒下,激起林中一片茫尘迷雾。

    这下子,徐止瘁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好家伙!幸亏他刚才没对我动真格的。要是他真对我动起手来,只怕现在我又重生到更久远的年代,给秦始皇说书去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站远些,不敢再靠近那个怒气冲冲的少年。

    齐妪听得异响,担心二人有事,连忙奔将过来。

    见他们无恙,齐妪这才放心。但听得山下隐隐飘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嘿嘿嘿嘿嘿嘿!”

    不用问,正是那只狐狸。它笑起来形似女鬼,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到底怎么了?”

    面对齐妪的追问,子愈半晌方才挤出一句:

    “抓狐狸!”

    齐妪大是意外,她见子愈与徐止瘁二人神色异样,窘态毕露。

    正要再问下去,忽然听得身后破空之声甚急。齐妪大手一张,把二人揽到石后,只见几片木屑激飞,弹在石头上,又裂成数块碎片跌落下来。

    三人引颈相望,空地处灰影在上,青影在下。

    看似灰影居高临下,已占先机。但无论如何,他的长剑,总是不能攻入对方的门户中。

    齐妪看得连声赞叹。“青儿这手本领,哪怕不用剑不用棍,空手相搏,都可战胜敌人!了不得!了不得!”

    子愈听了,原本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

    徐止瘁花了一点时间才看出来,青手里的树枝,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尺长。

    与其说是根短棍,不如说已经被郭解的剑削到更像一支毛笔。

    然而就是靠着这么一件进攻乏力、防御更无的树枝,青还是与郭解打了个平手。

    见他身形灵动,不输于郭解,与之前大异。

    徐止瘁看得无比惊讶,心想:“原来这人的招数可快可慢。刚才那么打,只是纯粹出于较量,现在郭解才逼得他动真格的了!”

    如此看来,两人间胜负已分。

    只是青不愿伤及对手,因而才一直抗衡到如今。

    郭解对此更是心知肚明。他剑如闪电,势拟霹雳,已使出最厉害的杀着,非要逼得对方拼尽全力来化解不可。

    青见他来势汹汹,招数变幻无穷,不由得喝了声彩:“好剑法!”

    他右臂突伸,腕上劲力施展,那根短之又短的树枝,好似一柄锋利的匕首,在他挥舞中竟接连接下长剑数招,而其身却丝毫无损。

    郭解久攻不下,忽尔收招,跳到一旁。青见此,也不追击。

    郭解怒道:“阁下本领高强,确实当世罕有。只是你只守不攻,如此戏耍于我,未免太过瞧不起我郭解了!”

    青只是摇头。“郭公,某今回前来,正如我所讲,绝无与公相斗分高下之意。如今某既不能胜出,不妨请郭公暂且罢手,再听我将之前所查的建家底细一一说来,如何?”

    郭解听得这句,不由得扫了后边的齐妪一眼。

    他想道:“原来她早已交待徒儿去查建家的事。听他这口气,莫非真让他们查出什么我那徒弟犯了不法之事?”

    但他这念头只是在心里一转,面上不动声色。

    郭解冷冷扔下一句。“阁下若要我耐心听你说话,就请赢了我手中这剑再算!”

    说完,他毫不犹豫,挺剑便刺向对方眉心。

    青见言语上无法说服对方,知道若再不使出全力相拼,郭解必会更为恼恨自己轻视于他。

    因此青也不再多言,脚下不退反进,绕过长剑,手上招式已变,短枝如骏马如怒涛猛奔郭解咽喉。

    郭解见他当真施展出浑身解数,这才欢喜。

    这位游侠年少时便喜与人比武,性子激烈暴躁。但凡相斗,必与人分出输赢、见个死活,才肯罢休。

    直至人到中年,他威名远播。他性情渐变,又深悔自己曾错手杀害无辜之人,因此甘愿收兵罢战,不再和人打斗。

    然而今日遇见青与子愈这对年轻父子,他们一个温和一个傲气,却都是举世难寻的绝顶好手。

    郭解天性好武,一见之下,酣斗之中,不知不觉便激发了自己年轻时的性子来。

    他长剑在手,挥洒自如。虽然明知对方武艺似在自己之上,但如此相拼,自己心中却是越打越觉得痛快淋漓。

    转眼间,二人又过了三四十招。

    徐止瘁见青和郭解仍旧打得难解难分,但不知为何,这回青手中的短枝,却再也没被削短过,反而越见凌厉。其破空之声,回荡在山间林中。

    “齐姆,你那徒弟,现在好像才拿出点真本事来了?”

    齐妪微微一笑。“他性子向来是这样。虽然不爱和人争执,但若是动起真格来,他也绝不会退让。”

    照这样来看,她这徒弟只是看着好脾气。要是谁把他当软面团捏,一动手,就会捏到钢骨上。

    这时,子愈的声音从一旁淡淡传来:“师父他要赢,早就赢了。只是他这回来,身负师姆的嘱托,要与姓郭的好生商量。不然,你以为你那同伴能撑得了几时?”

    徐止瘁见他一味将自己视作郭解的同伙,心知他是故意贬低。

    无论自己如何解释,他都必定是当耳旁风。

    趁齐妪不备,徐止瘁扭转头,朝少年做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子愈目视前方,神色淡漠,只当瞧不见。

    “丑八怪!”

    听得他吐出这句,徐止瘁正要开骂,转念一想,已有计较。

    她冷笑道:“丑八怪再丑,还是有人抓着不放!”

    果然,子愈一听这话,顿时又再脸红耳赤。

    他恶狠狠怒视少女,把脖子一梗硬生生扭向一旁,暗自发誓绝不再跟她这种人计较。

    其实徐止瘁压根就不想再提刚才那一幕,可是眼见这家伙如此傲慢,她实在忍不了,这才拿此大做文章,非逼得对方服输闭嘴不可。

    “我赢了!yeah!”

    正当徐止瘁沉浸在这微不足道的胜利中时,在另一边,激烈的比武也分出了高下。

    郭解长剑或弯或绕,忽尔变向,点向青面门。

    青双手互错,那柄薄薄的木枝已到左手,向前一送,已搭上郭解右手手腕。

    郭解手中一滞,长剑停在半空,无论如何都不得再刺。

    同时,青右手食指与中指如剑,戳向郭解左肩处。

    郭解呆立原地,脑海中一片迷茫,形同空白。

    他知道,如果对方手里并非拿着树枝作武器,而是一样手持利剑。那么自己如今要么是丢了右手,要么就是左膀被卸。

    无论怎么瞧,青都已取胜。

    只是他不愿伤害自己,所以才只是点到为止。

    一想到此处,郭解好比由生到死走了一回。

    他冷汗涔涔而下,撤剑下垂,叹道:“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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