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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高质量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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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悄悄打量,见公孙敬宜面对卫青时,脸上微红,颇不好意思。

    但她偶尔抬头,目光总是从刘迁身上掠过。

    霍光心想:“今日他们四人两对,不知是不是早已约好出来游玩的……”

    他再一瞧,却见霍止瘁垂眼瞧着案上,似是在发呆一般,不禁有些担心。偏偏身在席间,又不好直接发问。

    原来霍止瘁在得知这两位淮南来客的名头后,就陷入了良久的纠结和怀疑中。

    此时,她满脑袋都是问号,正在不住地向自我发问:

    “淮南国?王太子刘迁、翁主刘陵……我到底是在哪儿听过他们的名字?在平阳?不对,好像是在更久之前……可是在现代的话,我更不可能见过他们……这到底是……”

    她越想越觉得纳闷,脑袋里那根名为线索的绳子正缠成一团。她想从这团乱麻里揪出线头来,却毫无头绪。

    “早知道就熟读《史记》再穿越回来就好了……要不然把《汉武大帝》从头到尾看一遍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

    看着面前正在与卫青交谈的刘迁,还有一旁的刘陵,霍止瘁忍不住在心里如此马后炮。

    “……年前初到长安宝地,迁与女弟不知礼数,又恐惊扰,因此未敢拜会大将军。今日得以在此馆中一睹尊颜,共聚一堂,真是上天赐福!”

    “殿下何必太谦!久闻淮南王学富五车,麾下高士人才济济。上回进献《淮南子》,陛下看了手不释卷,还命众臣一同研读,真令吾等获益匪浅。”

    说着,卫青又朝淮南的两名客人笑道:

    “今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两位殿下才貌双绝,淮南国当真是人杰地灵的所在!”

    刘陵闻言,低头不言。刘迁听了,却是喜之不绝,神色间更是得意。

    霍光这才留意到,刘迁手边案上,一枝长约尺许的鎏金铜笛便放置在上。

    而刘陵手旁,则是一只毫不起眼的短竹笛。

    他这才确定,原来方才吹笛之人,除了刘迁之外,还有刘陵在内。

    他听得刘陵回道:

    “吾等不识尊卑,多有卖弄。小小笛声,又如何能与大将军的金石之音相提并论!”

    刘迁听了,也连忙附和。“正是!”

    三人交谈甚欢,公孙敬宜与霍光是晚辈、张延年又是卫青下属,因此三人皆不好插嘴,只是在旁默默聆听。

    至于某人,现在她仍在满脑袋乱转中,因此一时也恰好跟别人步调一致地沉默下来。

    “大将军既在,请千万勿要推辞。吾与女弟,当为侍执巾栉。”

    说完,刘迁不等卫青开口,一叠声叫来楼下等待的洗马近侍,对他们下令道:

    “回邸舍去,命疱厨与炊间杂役速将膏汁制好,尔等立刻送来!”

    洗马等人应诺,随即便领着人回淮南国邸去了。

    刘迁对卫青笑道:

    “吾国中不似长安,无甚宝物。唯有之前父王无意间炼丹时偶制的一款吃食,名为‘离奇膏’的,我们国中无论上下,吃着都觉得尚可。今日吾斗胆,请大将军一览。”

    卫青微笑点头。“淮南离奇膏之名,吾略有耳闻。听闻此物色若白玉,看似端方却是柔嫩无比,入口即化,世上罕有。还有那以黄豆渣磨成的膏汁,更是香甜醇厚如玉浆。这回托王太子之福,青亦可一尝这美食了。”

    刘迁见他如此夸赞淮南国的吃食,不由得瞥了公孙敬宜一眼。

    公孙敬宜则见刘迁虽为诸侯王太子,但对卫青如此彬彬有礼,竟是只以晚辈自居。心中猜是因自己的缘故,不由得暗暗欢喜。

    刘陵含笑在旁听着,心中却不由得猛地一跳。她心道:

    “父王制成这离奇膏,还不到半载。他不仅知道这膏汁的口感,连它用何物所制都一清二楚。如此看来,朝中对淮南之事,事无大小都打探得了如指掌……”

    她虽如此想,脸上却不露分毫。

    迎云馆这儿的伙计,听得众人交谈,方知来者一边是淮南王太子,一边竟是当朝大将军,吓得连忙去禀告店家。

    饭馆掌柜听了,赶紧上来拜见。刘迁见状,笑道:

    “你们倒还算知礼。也罢,我们这儿不用你侍候,你们的人只在外头守着便可,休要过来罗唣!”

    卫青便道:“殿下一行在此雅聚,无意扰民。你们不必瞎忙活,也让店中其他客人安坐留下便是,休得打扰了他们。”

    掌柜一听,心中无比感激,不住磕头称是。他禀道:

    “难得几位贵客光临小店,仆等无以为报。这菜肴尚可,只是这些粗陋器具,难入贵人耳目。小店中还有数副玉制食具酒器,专供贵客享用。若蒙殿下不弃,仆便命人取来,好让它们也得以侍奉贵人进食。”

    刘迁见他如此会说话,倒也欢喜,吩咐道:

    “既这么着,你便去取来,放这儿就是了!”

    掌柜答应着,躬身后退,直到缓缓退至楼梯口下,这才转身,随即令伙计们赶紧去取东西来。

    众人正在雅座内交谈,忽然听得楼外大道上一阵喧哗之声。

    张延年频频向外看去,眉头紧皱。

    霍光好奇,也朝窗外看。只见宽敞的大路上,除了中间专供皇帝车驾所用的驰道无人马行走外,两边的旁道上,往来的人群摩肩接踵、车水马龙。

    其中离迎云馆略近些的南边旁道里,一东一西两条车队迎面相碰,谁也不肯后退。

    因此南旁道上,一时人挤人,停滞在那儿。吵闹声越发响亮起来,连馆中都听得十分清楚。

    张延年瞧明白后,发现东边来的车队并非别处,正是淮南王太子洗马等人。而西边驶来的车队一行,则是东武侯府的随侍。

    洗马勒马,见东武侯府的车队竟是不加约束,要直冲过来,当场吆喝不止。

    “你们是哪一家的?竟敢冲撞淮南王邸之人?!”

    “你们这些瞎眼的野狗,没瞧见我们先来的?!为了躲你们这马队,险些把我们都挤水沟里了?!还不快快让开,我们东武侯府的车队要过去!”

    东武侯乐车上的车夫与随驾,听了洗马的话,毫不惧怕,反而大骂起来。

    两边都不退避,南旁道上的行人,那些摆摊的小贩、耍百戏杂技的、卖艺的、甚至是沿街乞讨的乞丐,都吓得挑担的挑担、搬东西的搬东西,全都缩在一旁,哪敢上前。

    洗马见对方一开口就是脏话,气得拿马鞭指着对方,斥道:

    “嘴里给我放干净些!你们胆敢冒犯淮南王,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管你们是淮南淮北,来到咱们长安,就听得咱们陛下的!陛下的大/////乳母在此,奉旨进宫伴驾!如果耽误了时辰,你们几个淮南的野驴能担得起这罪吗?!”

    “你们几匹马,往旁边一让不就得了?咱们长安的路大,不比你们淮南的路窄!怎的来到天子脚下,眼睛也不擦亮着些,路都不会找了!”

    “休要跟他们废话!再不过去,宫中怪罪下来,咱们可真是担不起!”

    说着,东武侯府的一众车夫们鼓噪起来,个个扬鞭纵马,竟是意图要冲散淮南王的马队,朝东狂奔而去。

    洗马等人哪肯相让,勒住马匹站定当地,口中越发高声叫骂起来。

    其实长安的大道极为宽敞,哪怕是分列左右的旁道,都足以容下三驾马车同时并行。

    若然这两队人马得以控好马匹,慢慢各自占一旁,那这回的冲突自然可以化解,更不至于阻塞道路。

    但如今众人眼见一边是淮南王的人,一边则是东武侯府的人,哪个都得罪不起,谁也不敢上前相劝,竟任由他们霸着旁道,争吵不休。

    眼见身后的行人车辆马匹越聚越多,张延年看着暗暗摇头。

    公孙敬宜听得这吵闹声,也好奇地过来张望。她听得东武侯府的人如此气焰嚣张,早已秀眉紧皱,满面不喜。

    刘迁早已听见那些骂声,当听得什么“野狗”“野驴”等词时,他趁卫青饮酒之时,频频朝窗边看来。

    刘陵却是安之若素,与卫青说些京中见闻、各地风俗等事,对此全不理会。

    卫青笑道:“翁主见识广博,便是满朝公卿亦多有不及。”

    “淮南偏僻乡野之地,陵素慕都中久矣。今日一见,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正在努力解开脑中乱麻的霍止瘁,无意间听得二人间的话。

    她回过头来,见卫青与刘陵一个坐在主位,一个坐在客位。外边声浪一波比一波高,但他们二人的声音,却依然字字清晰,毫不受影响。

    霍止瘁看看刘陵,又看看刘迁,心想:“他们真的是兄妹吗?怎么感觉像调了个个儿一样?”

    刘迁忽然起身,朝卫青说道:

    “底下人办事没个章法,取些东西这么久都不曾回来。且待我亲自去瞧瞧。”

    说完,他不等卫青开口,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去了。

    张延年见此,却不敢擅离。他手按腰间刀柄,守在雅座外。

    公孙敬宜又是好奇又是担心,朝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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