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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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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也算是结婚了,午饭却也不过是两碗面,而且两个人为了保持体重都还吃的荞麦面。

    感觉日子过得奇奇怪怪的,小时候因为穷吃不上好饭,现在赚挺多钱了却连白米白面也吃不上,也不知道过这种日子是图个啥。

    吃着吃着衡卿突然笑出声来,一直笑到呛咳起来,南见凝无语地放下了筷子:“二哥,你这是不小心点到笑穴了?”

    衡卿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开心,有点感慨,又有点好笑,咱俩怎么这么配!就好像老天爷翻遍人群,特意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南见凝也笑出声音来:“怎么着,你对老天爷有意见?”

    “我有病啊,我对老天爷有意见?我感谢老天爷还来不急呢,也不知道去哪儿上香能烧给老天爷。”衡卿的笑劲儿过去,继续拿起筷子吃面。

    南见凝很是正经地接话:“烧给老天爷是不太行了,不如烧香给财神吧,好歹都是一个系统的。”

    “那不如提前烧点冥币呢,阎王爷不也是系统里的吗?烧多了还能提前给咱俩存着,到时候咱俩下去开银行去。”曾澈居然也是一本正经地考虑了这个问题。

    南见凝:“……”

    不得不说,衡卿这个看问题的角度还真是有够刁钻,就是不知道地府银行让不让预存。

    衡卿很开心,但心里有些燥火,是真憋得不行。

    他实在是太想肆无忌惮地拉着南见凝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可是李静江和曾澈都再三叮嘱他不要冲动,他这两年正是事业上升期,大龄出头不容易,南见凝目前口碑不好,他们两个若是公开的话,简直就是灾难。

    再说了,圈里凡是交往了圈外伴侣的,你看谁公开了?

    思来想去,衡卿硬是拉着南见凝把那颗祖母绿老戒指戴上,然后两个人大手握小手地拍了一张照片发了微博。

    南见凝真是被他的热忱给惊到了,又有点哭笑不得,这张照片的观感明明更像是炫耀戒指好嘛!

    衡卿一直很兴奋,准确地说是有点亢奋,南见凝大约知道他在亢奋些什么,有点好笑,又有点紧张。紧张的去主卧小阳台上浇花的时候,一不小心踢到了床脚,满满一小盆儿水都洒到了床上,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掀了床单!

    既然要换,干脆换全套。她抖开被子换了被罩重新叠好,连着枕头一起拿到客厅沙发上放好,正在看剧本的衡卿突然一脸紧张:“你还特意换新床单被罩吗?”

    南见凝一时噎住,什么鬼,这人怎么会这样想?

    可她低头一看自己手上的新枕套,顿时也觉得太踏马尴尬了,真的就越想越有衡卿说的那个味儿!

    “要换也换大红的吧,为什么是绿的,还这么绿,墨绿色?”衡卿委实有些不解。

    南见凝摸着墨绿的被罩和枕套气不打一处来:“绿色健康,爱睡不睡。”

    褥子有点下滑,南见凝站在床头往上扯了扯,伸手展平两角的时候,听着褥子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响,掀开一看,床垫上放着一排已经拆了盒子的小雨衣。

    衡卿窸窸窣窣地摸进屋子里来,伸臂将她圈进怀里,低头擦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咬了一下:“老婆,老公是不是很贴心?”

    南见凝顿时觉得耳朵似乎被烫了一般,一肘顶了过去,红着脸铺好床单,又把被子和枕头拿回来扔到床上,剜了他一眼:“二哥,你高冷人设崩了啊。”

    衡卿伸手将被子抖开随意地扔到床上,大跨一步一只手将南见凝摁倒,俯身扣住了她的双臂,摘掉她眼镜,盯着那双透出几分紧张而有些水汪汪的眼睛:“甜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等不到晚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衡卿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去接电话,恨不能把李静江给活活掐死,等电话接完,南见凝又把被子叠起来了。

    “我以为叠被子都是40岁以上的人才会干的事儿。”衡卿看着那方方正正的被子,气不打一处来。

    南见凝把换下来的四件套塞进洗衣机里,旋开洗衣液的盖子倒了一点点:“这话你对阿澈再说一遍,看他生气不生气。”

    衡卿没接叠被子的话题,忽然过来搂住了南见凝的腰,像是紧紧地抓住了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一样,搂得特别用力。

    “南见凝,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你是真的吗?”衡卿贴着她的头发蹭了蹭脸。

    南见凝埋在衡卿的胸膛上瓮声瓮气的:“你再闷一会儿把我闷死了,那就成假的了。”

    衡卿略微松松劲儿,低头注视着南见凝的眼睛:“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绝对不要说分手离婚这样的字眼。口头上的气话也不可以,我不接受。”

    南见凝把衡卿的脖子勾下来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我答应你。那我也提一个要求,吵架时候不许拿走我的眼镜。”

    暧昧旖旎的氛围顿时碎了一地,衡卿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南见凝推了推眼镜:“拿我眼镜,恶毒程度等同挖我眼断我腿,你记住就行。”

    衡卿顿时反应过来,该不会是曾澈那个损货跟南见凝吵架的时候干过这种事儿吧?

    数着时间挨到晚上,衡卿老早洗漱完毕,一到九点,立马关了客厅的灯钻进卧室。南见凝从卫生间里出来眼前一黑,她有些夜盲,摸着黑一脚绊在卫生间门口的地棱上,扑腾一跤摔倒在地,右手腕下意识地往地上一撑,当即顿得发麻。

    先着地的右膝就不用说了,实腾腾摔到了瓷砖地上,说不疼那肯定是骗人的。

    原本在被子里打滚的衡卿听见一声闷响,几乎是箭一样地蹿出来,当时就傻了眼,连滚带爬地过去把南见凝抱回屋里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南见凝真是特别想骂人,但又觉得当下的时刻不太合适,只忿忿不平地去床头柜里摸了红花油出来,衡卿不由分说地夺过去旋开盖子,自己倒理直气壮起来:“自己家你都能摔成这样,没戴眼镜也不至于变成实瞎子吧?”

    南见凝本来还压着气,这下彻底恼了:“那你干嘛急吼吼地关了客厅灯?我掏不起电费吗?”

    “我还不是为了——”衡卿突然掐了话头,气势也低了几分,“我错了。”

    床头灯有些昏昏的,衡卿不轻不重地给南见凝揉着药油,只见她整个人在浓浓的墨绿色被单里半躺半倚地靠着,袒露在外面的肩臂腿脚,像极了横陈在墨色金丝绒里的羊脂玉,温润白皙,又似浸着一层月光,清冷到让人想揉碎。

    满屋都是药油的清凉气味,衡卿几乎是跑着去卫生间洗的手,再回来的时候南见凝已经熄了床头灯,推拉门前的窗帘敞着,有月光柔柔地照进来。

    衡卿雀跃着跨上去一把揽住他朝思暮想的人深深地吻了下去,手上一刻不停地解了睡衣扔出去。

    低低的喃喃语调在被褥窸窣间被揉成碎片,却也一字不落地落进耳中。

    南甜甜,你知不知道我追了你好久!

    南见凝有些微微发抖,顺从着他在那一把把燃烧的野火中迷失了自我。

    夜半落雪,寒风凄切,室内暖香醉人。

    一贯早起锻炼的衡卿和南见凝都睡过了头,睁眼的时候天都大亮了,南见凝浑身酸疼,一坐起来居然觉得腿好像有点微微发颤!

    衡卿一把将她摁回怀里抱着,一下又一下地拱着她的后颈亲,南见凝抬手推推那个沉重的大脑袋:“好啦,我要去上厕所!”

    “叫声老公听听,不然就憋着吧。”衡卿掐着她的腰不松开,咬着她的耳尖逗她。

    南见凝嘟着嘴一声不言,其实也不是非要上厕所。

    衡卿见她赧颜,心头又涌起几分悸动,眼看着她白玉一般搭在被子外头的肩臂只想把她圈在怀里不松手!

    他大抵能领悟昏君不早朝的感受,只觉得怀中人温温软软的,岂止是千金不换,明明是无价之宝。

    南见凝被衡卿闹得一身潮汗,拧来拧去的总也挣不出来,最终不情不愿地小小地叫了一声:“老公。”

    衡卿得寸进尺,抬着她的下巴轻轻地亲她一下:“昨天怎么叫哥哥的,再叫一声。”

    “哥哥。”南见凝二话不说直接攀上他的脖子覆在他耳朵边低低地叫了一声,衡卿头皮一麻,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那双胖兔一样的柔软起伏顶在他胸前,让他立时澎湃起来。

    衡卿一个翻身扯着被子又把两个人蒙了起来。

    早饭是吃不上了,两个人起床后都已经十点多,南见凝扯下来床单往洗衣机里扔:“真没想到你这么禽兽!”说着捋起裤腿看了看自己的右膝,青紫一片。

    衡卿正在卫生间里蹲着洗袜子:“别诬赖人啊,我可没让你用腿,都没舍得让你动,是不是?”

    南见凝彻底服气!

    她是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提上裤子以后就变了,之前有多温柔,之后就有多下流!

    衡卿洗过手进屋拿了红花油出来,两个人倚在沙发上边说话边揉药油,南见凝捏着核桃投喂衡卿。

    “凝凝,春节跟我回家吧。刚才看到爸妈的留言,说等你回去的时候,专门回老宅给你办个婚礼。我妈说了,虽然你没有娘家,但我们家绝不能欺负你,轻慢你,办婚礼就是要郑重地给你一个名分,算是给你的交待。”

    衡卿从睁眼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的,此刻的状态简直可以说是意气风发了,娶到了最爱的妻子,父母又十足给力,他真是这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南见凝有些受宠若惊:“这样也太破费了吧?”

    他们又不会在宜江生活,实在没有必要多办一场婚礼。

    衡卿收起红花油,腻乎乎地跟南见凝靠在一起:“这都不是你该想的问题,咱们只用人回去就好。我爸妈说你没有父母,他们就把你当女儿来操办婚礼,别家姑娘有的你也有。另外,咱们一定会在华都办一场正式婚礼,该给你的,我也一样都不会少。”

    南见凝怔怔地愣着,这就是被人疼爱的感觉吗?想要的东西不用自己费心竭力地去争取,爱你的人会亲手捧着送给你,还唯恐给你的不够!

    爱是这么容易就能唾手可得的东西么,得来的这么容易,会长久吗?会一不小心就失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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