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战（二）
对于一座临崖而建的城市而言，排污从来不是问题——只需要在崖壁上凿开向下的沟渠或暗孔就可以了。
星光照耀下的它们并不起眼，或者说，除非清淤人员罢工，不然这里永远不会成为城市的焦点……
可恰恰是当下这个城外打的热火朝天，城内强制宵禁的夜晚，却有十几个身影不厌恶臭违反规定，出现在此。
“按照约定，需要把它堵死！”，其中一名明显上位者正在发号施令，“加快速度！还有十多条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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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楞堡上准备多时的热水是加了丹宁树皮的，这种平常被用来鞣制皮革的液体，用来伤人也有着不错的效果。
“倒！要大锅倒！你们这是在浇花嘛？”，防卫队长的怒吼回荡在并不宽敞且闷热的空间内……
“我们的士兵正在送死！”，来自诺维萨德的某位参谋怒吼道，他回头对自己的传令兵吩咐道：“撤下来！！必须撤下来！再这样下去，抚恤金就会令家族破产！当初就不该听信古德里安的话来淌这趟浑水！”
“作为背叛银联，且临阵逃脱的审判！”，这位参谋的影子逐渐实体化，并通过一种精神链接的广播方式将信息传递给在场所有人，“防卫基金督战队标下代理人执行——斩首！”
大好的头颅‘应声’而落，在人们反应过来之前，这场并未经过军事法庭毫无正规性可言的审判就结束了。
“早就对他们说过了……”，那位总参大人，此时竟立于楞堡之上的天空中，如参加贵族舞会般优雅，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错，当然，如果没有身后的某位观察者影像的话，“这是一场事关荣誉的战争，既然无法坚守，那就早点奉献吧……”
“作为看客，你无须为我解释~”，仍旧扮作宾模样的观察者投影端杯示意，“当然，如果这是一种自我欺骗或者说解释的话，另当别论。”
鞣酸水也没起多大作用，重甲兵的头盔足以挡住大多数的液体，至于附带的那点热度，可能连它们的皮质内甲都无法穿透……
就是在防守人员无计可施的时候，更坏的事情发生了——北门吊桥被放下来了！
“督战队呢？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老卡尔仍旧不见慌乱，有条不紊的下达指令，“通知参谋部，让他们调集部分清洁工处理一下！”
“吊桥缆车那里——”，喀耳刻在闭眼感知后小声提醒道，“有术法波动……很明显的那种……”
“又出现一只老鼠？”，大胖子尼禄抱怨道，“当年他们要是有这种脑筋，怎么可能被打倒？这算不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毕竟现在的你姓榭洛特~”，老卡尔打趣道：“波旁和深渊败退的最大原因可非战略和战术~”
“你说~如果这次他们真的能打回来……”，死胖子笑了起来，似乎是认真的思考并假设道：“我能不能再去要个亲王之类的当当？”
“那你得问他了~”，老卡尔指向空中距离他们足有四五百刃的总参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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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巡防人员发现了排污渠口的人群，并未上前，而是颇为警戒的对他们询问。
“额~我们是附近的住户，门口暗渠满了，来看看这边是不是堵住了……”，其中一人连忙靠近，并解释道。
“停止前行！双手高举！”，钓鱼城的夜间巡防队一般都是新兵当值，不过今天这位明显颇具经验，他警惕的拔出自己的佩剑，并呵斥道：“那边的也一样！”
“你看……这不是太生分了嘛~乡里乡亲的……”，来人并未止步，故作轻松的继续靠近，并试图吸引这位长官的注意力，“都知道今晚宵禁……可，我们也不能不拉尿不是!”
说话间，这位‘附近居民‘瞬间加速，栖身而上，用自己藏在袖口准备多时的匕首割向对面人咽喉！
同一时刻，躲在阴影里的另外两人也同时出手，他们一左一右手持棍棒向巡防的双腿击去！
被包夹的这位士兵却也毫不慌乱，只见他不退反进，不闪不避，剑尖直指持匕者头部，狠厉刺出，竟是一副拼命架势！
狭路相逢，明显这位更胜一招。持匕者迅速换招，改割为挡，右臂迅速上扬，将来势颇凶的一格开。
可恰恰是这一挡，让他发觉不妙！看似凶猛的一剑并不吃力，甚至可以说是过于轻飘，他的右臂因收势不当而高高扬起……
士兵左手火炬当锤，重重一击打在他的胸口，这一记竟直将来人胸口打塌了下去！
至于另外二人的棍棒，也是重重落在他的小腿上！
“城里的老鼠还没清理干净，怎么这墙上又来了？”，城中参谋部一位谢顶参谋对传令兵抱怨道，之后回身对那帮围着投射装备讨论的参谋吼道：“我手里的崽子已经撒出去了，你们看看还有哪部分预备！去一下……”
棍棒上传回的震感，让两人心凉，那分明是击打在物质护盾上的反弹感……
“头！被发现了！来的是精英！”，二人还算义气，大吼着拼命后退。
“好像被发现了呢~”，观察者影像伴着这句话消失于晚风中……
“那又如何？今晚注定被染红~”
西门再次打开，骑兵预备队出动！与此同时北门绞索也同时收紧，厚重的木门缓缓抬起！
“守将真的没问题对吧？”，尼禄再次询问，这次老卡尔甚至懒得回他，这位老人此时仍旧不见丝毫慌乱。
他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只大的有些过分的长弓，似乎并未瞄准，一箭射出！
“你就这么希望回去做那个鸟用没有的亲王嘛？”卡尔在撒手后，揶揄着尼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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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重甲步兵中的力士出列，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了城门！
“入城！！！遵总参血色令！入城！！！”，另几个藏于长弓手中的亲兵亮出自己旗帜，率先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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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帮臭虫早就该被清除了……”，在锤爆最后一人的胸膛后，有些气喘的巡防队清洁工扶正自己的帽缨，继续奔赴下一个臭气熏天的排污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