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战（六）
“来得及嘛？按照现在的蔓延速度，估计明早就会蔓延到城下了……”
“那也总比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闯进那东西体内，试图寻找法阵来的靠谱~”，老卡尔用一种戏谑的眼光瞄向尼禄那被血肉藤蔓碾压过的大白腿，
“无关人员早就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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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上的巨大法阵在埃里希彻底虚空化后有了反应，在黑夜中以一种固有频率闪烁起来，伴随着光亮还有无序的精神波动泛出。
“随军守望呢？！这已经不是单靠我们能解决的了！”舰队指挥对传令兵吼道。
哪怕是这种明知无法造成有效伤害的情况下，他也没撤销掉远程打击和空骑‘不间断骚扰’的命令……
“守望大人！”，低头疾奔的传令兵刚好撞上匆忙赶到的随军守望。
战场守望——高塔战斗牧师序列晋阶职称。专司战争法术，大多数为群体加持型。
“这个阵法不是我这个层面能应付的……”,守望对指挥官汇报道：“已经向城内高塔发出支援请求了……”
“什么时候？”
“第一次重弩打击失败之后。”
“对方如何回复？”
“尽量拖延……在未收到卡尔大人的授权之前，不会出动剑盾一级的武装。”
“那有个屁用？！”指挥官颇为懊恼的将手中物品掷出……
“作为战友——尽我所能吧……”，守望再次对排队升空的同袍洒下‘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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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枪队的冲击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苦苦支撑多时的攻城部队终于陷入混乱，本就是临时拼凑出的他们再无半分战斗意识！
就连对自家总参忠贞不二的督战队也放下了武器……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随之而来的就是冲锤队那强有力的通用语劝降。
“城里并没有多余的牢房用来囚禁这批‘俘虏’吧？”,梅林疑惑的望向尼禄。
“孩子——”，尼禄此时正俯下身用双手努力揉搓小腿肌肉，“对于下面的主宰序列构造体而言，尸体是最好的补给。”
“只要从物质层面消除就可以了吧？”，喀耳刻手头悦动的小火苗可以代表她的想法。
“恐怕并不是……”，仔细观察城下战局的贝尔插嘴道：“之前在下面作为观察的精神锚点也失联了……”
他用手指向在夜晚中目视不可及的某个位置，“老师共享给咱们的那个，就在刚刚……”
“合理推断——”，梅林补充道：“那东西可能不是只吞构成生命体的物质结构！”
“小子们——”，尼禄站直身体，有些玩味的问道：“你们有兴趣多一个教父嘛？或者说，你们的父母有没有兴趣来榭洛特银行当职？无限期合同那种？”
“小心思等战后再用也不晚！”，老卡尔头也不回，仅凭一句话就打断了尼禄的招募行为。
“那东西的成长速度远超预估！我需要你去支援下边的崽子们！帮他们拖延三十分钟！”
尼禄再次跃出城去，在那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你还真是会使唤人！”
“真的不需要我们出手嘛？”，梅林再次望向老人。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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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形态还真是有够掉san的……”，观察者小心翼翼的用虚拟影像的手指戳向完全虚空化总参大人的某个眼球。
“大人！”，此时的总参仅剩脑组织和密密麻麻围绕在其周围的眼球，他亦或说是它用精神波动回复道：“马上！已经能听到吾主的呼唤了！作为盟友！您将共沐荣光！”
宏大的精神共振从绝壁上的法阵中传来，并逐渐在空中形成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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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还有无穷牵引，字符串努力将周遭一切物质吸收！
首先遭殃的是正努力攻击的空骑士们，纷纷偏离轨迹，被脚下飞盘带着冲向符文！
骁勇者有之——他们努力控制大剑刃锋，试图攻击这忽然出现的发光物体。
怯懦者有之——他们跃下飞盘，张开辅助翼，以图跳水求生。
但都没有效果。
在靠近符文之时，他们的物质及精神体都会似沙塑般溃散，直至稳定于最小粒子形态。并在那之后如江河入海般汇聚向绝壁法阵……
“是挺刺激的~”，不见丝毫变动的观察者影像向几近崩溃的脑组织打趣道。
“归于吾主！”，见这位并未如自己预想般的被‘捕获’，总参大人此处躯体仅剩的脑组织加大了法阵力度。
“倒也不急于一时~”，在崖下船只都逐渐悬浮于空的状态下，观察者影像回答道：“这种等压通道的建立方式似乎过于激烈了……你信奉的那位——不会是想要肉身降临吧？”
“作为蝼蚁！”，脑组织也开始缓慢飘向符文，愤怒的精神波动泛洪着：“需要学会谦卑！”
“我~的~朋~友~相对于微不足道的我~你还是应该把精力用在对那个脆弱结构能量源的守护上吧~”观察者影像贴近空中悬浮的字符串，并尝试拓印，“据我观察，那边的局势已不利于你了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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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对于眼前越来越多的不可名状敌人，宾倒是不怎么在意，仍旧摇着船橹的他还有心情问向某位划水老雇员，“这次真的找对了？”
“那当然！”，用触手不断抽击试图靠帮敌人的星期五很有信心的回复道：“新老板~这些东西——就是主宰那个家伙身上的虱子~”
“你的意思是？”，越来越多的‘主宰虱子’令宾也不得不加入战局，在努力挥动剑刃的同时继续问向星期五：“我们需要借用某个主宰法阵？”
“不然呢？”，贞德使用精神乱流a了一波敌人，“我们目前的状态是降临——精神体驻留在这两具临时拼凑出的躯体中，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物质跨界……”
“灵网系统不行吗？”
“我没法保证能护着你那脆弱的精神体跨越海洋！”
“那……能不能换一种‘文明’点的方式？”
“去和他谈喽——”，星期五的假眼跳出眼眶，用一束光指向小船前方的一个巨大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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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先生~”，战意激昂的锡德具现出一个石子远远的掷出，“那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理呢？”
“拘捕后押往后方。”，老人仔细望向石子击打的目标——一个掩藏于不断增长的血肉组织中的细小凹陷，“小子！算你帮了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