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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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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照国闹鬼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京都。

    彼时的太傅府中,独孤曦微独坐书房,小侍如意日常清扫着书房中的陈设,轻轻推开小轩窗,只见外头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赶来禀报。

    “公子,外头有几个文士说昨儿个给您递了帖子,今日来府上拜访您,你现在见吗?”

    独孤曦微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倏然站起身来,“奉茶,带他们去正厅吧。”

    “是。”

    闻声,清扫地如意抬起头来,望着自打凉州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话也越发少了的自家公子,心疼的问道:“公子,是不是谢二小姐欺负您了?”

    这话他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寻到什么合适的机会开口。

    如今正好,公子读了谢二小姐的诗篇,触景伤了情,他也可以趁机开导开导,让公子早日抒怀振作起来。

    谢二小姐这个人好虽好,可就是太不像王孙贵族了,她对下人没有作派是好事,可也不能做什么事都不顾他人的感受啊,公子被她这样贸贸然掳走,回到京都后近乎闭门不出。

    为得就是躲避那些异样的眼光与诋毁。

    圣洁如雪的京都第一公子,就这样被她给“玷污”了。

    好在四皇女殿下幼年便对公子情根深种,此次为了挽回公子的名声,甚至不惜以金城之战为聘书,恳求陛下同意她与公子的婚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京都里的关于京都第一公子孤身被永昌侯府的谢二小姐掳走的流言蜚语才平息了几日。

    现下外边的人都在说,四皇女重情重义,乃当世女子之楷模。

    得妻主如此,夫复何求?

    独孤曦微两耳不闻窗外事,自打回到京都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也不知晓外头将他传成了什么样,他也不在乎。

    可清谈会也算得上是他在京都一手操持起来的文谈清流,他舍不得,也不愿放任不管。

    是以在刘芳,邓通和程家两姐妹多次递贴子上门,想要与他当面一叙后,他实在不好再冷面拒绝。

    独孤曦微换了一身崭新的月牙白衣袍,款款从外间走入正厅。

    眼下已是初秋,京都到处一片萧瑟,午后隐有凉意。

    如意跟在独孤曦微身后伺候着。

    刘芳算是来太傅府来得最勤的人,一看独孤曦微身后只有一个小侍,便率先起身施了礼,后打破尴尬问:“我记得原先公子的身旁还有一位模样娇俏的小侍,哦对了,好像叫什么珍珠?”

    “怎么今日没有见他?”刘芳不解。

    独孤曦微挥袖入了座,“诸位随意,不必多礼。”

    如意奉上热茶,他微微抿了一口后,不慢不紧地答道:“珍珠粗心大意,摔坏了我房中一只喜爱的花瓶,我便罚他回老宅去伺候了。”

    刘芳闻言,“原来如此。”又联想起前几次来求见时,珍珠快人快语的说起过几次有关谢二小姐的事,不觉有些惋惜,“上次来我还是听珍珠说才知晓,原来谢二小姐……”

    “咳咳!”程雪咳嗽了一声,瞪去一眼,“刘芳,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程家姐妹借口以多日未见,十分想念独孤曦微为由,请他出席三日后的清谈会。

    独孤曦微垂落着眼眸,他肌肤胜雪,不说话时便犹如一副美不胜收的美人图。

    四人皆不敢大声,怕惊扰了眼前的美景。

    殊不知,他却婉拒了她们,“我如今待嫁闺中,已不再适合主持清谈会,各位还是另谋合适人选吧。”

    邓通炮仗似的性格,终于忍不住了。

    “独孤公子,我不管外头是怎么说你和谢二娘子的,在我邓通心中,你二人皆是我的偶像,就算世间所有人都容不下你们,我邓通也愿意做这第一个支持你们在一起的人!”

    厅中传来一声轻笑。

    刘芳呆呆看着独孤曦微面上嫣然如昙花一现的笑意。

    心下叹之:难怪有人曾言见过京都第一公子笑颜的人不到十人。

    那时的她还以为是因为独孤公子不善言谈,不苟言笑,今日一见,她方才恍然大悟,如此倾城绝色之姿,还是少笑为妙。

    思及此,刘芳羞愧地强行移开了视线。

    可心中又忍不住猜想,独孤公子方才为何要发笑呢?

    是在嘲笑邓通的话?还是其他什么别的意思?

    不待她多想。

    独孤曦微以茶代酒,遥遥敬了邓通一杯,“如此,我便替她多谢你的支持了。”

    她?

    她是何人?

    邓通闻言大喜,连忙抬起茶盏慌忙上前与他的杯身一碰,压低声道:“独孤公子,不瞒你说,我邓通也不是什么马后炮,我是真的第一次见谢二娘子,就看出了她对你的不同。”

    “外头早先虽有过不少关于谢二娘子风流浪荡的不实传言,但那日清谈会上一见,我觉得她并非如此肤浅好色之人,且不论她的诗作是如何的高雅绝伦,就单论她的性格与言谈,也足以看出此人的品行,绝非下乘!”

    邓通与谢绝的相识,皆因白马诗社的创办一事。

    那时的她甚至觉得谢绝生于将门世家,定然与她们这些清流文士说不上几句话,所以心中也是极不看重她的。

    谁知那日她却心思缜密地看出她们姐妹几人囊中羞涩,慷慨请了客。

    说到底,她们几人不过是些籍籍无名之辈,谢二娘子对待她们尚且能够如此,更遑论对他其他士族小姐和公子,又怎会如外界所言,放荡不羁,荒淫无度呢?

    总而言之,邓通绝不相信外头那些流传的鬼话。

    以前的不信,现在的她也不信。

    若这世间的人都只靠耳朵来识人,而不用自己的眼睛和心去看,那与傻子又有什么区别。

    独孤曦微无声的听着邓通讲述自己对谢绝的仰慕与评判。

    末了,忽然兴致一起,问了一句,“你是从何处看出她对我的不同的?”

    邓通正说到如今的白马诗社已壮大到近百来人,可谓是京都第一大诗社,本想继续展望未来,说些寄托愿景什么的。

    忽然被独孤曦微这么一问。

    她神情一凝,思索了好半天才愣愣道:“这该怎么说好?我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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