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阴差阳错
当大家想通其中关窍，个个后悔不已。
从被迫借钱，到主动借钱，再到利用街道办，逼迫大家写欠条，定下还款日期。
如果那些卖高价粮的人，真的跟郭铁军有关系，挣着大家的钱，那真是不可想象。
鲁子轩此时也是醍醐灌顶，原来这么早，就有人能抓住机会割韭菜了。
这跟几十年后的花呗，借呗之类的套路，几乎同出一辙，真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计划。
自己竟然没看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奸计得逞了，真是防不胜防，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于是转头小声问陈萍：
“老妈，您是怎么看出他的意图的？”
陈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他去找柳主任帮他要债，没多久，就看出来了。
你说过，任何人做违背常理的事，都会有蹊跷。
他那么好心，往外借钱，就不怕别人借钱不还？”
直到柳主任逼大家写欠条，陈萍才注意到。
离四合院不远，就有一波卖高价粮的人，主要是他们跟郭铁军的口音一模一样。
再结合小花说的，大家都是按郭铁军的指引，找到这几个人买粮的。
看透他的心思之后，陈萍就开始撺掇吴桂华和小花，到处购买红薯。
又带着四合院的女人，找到轧钢厂后边的空地，偷偷的翻地，浇水，种上红薯。
至于郭家，闫家，贾家，大家都默契的没有通知。
鲁子轩一直以为，很了解陈萍，就是个需要大家保护的菟丝花。
可如今才发现，她早已蜕变，学会了观察，识破能抓住重点，找到时机，借别人的嘴，做到精准打击。
而此时的郭铁军，被大家揭穿老底，是满脸通红，没有任何辩驳的机会。
就连刚才替他说话的贾东旭，都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等大家的斥责声音渐渐落下，郭铁军才有机会解释。
“我真没大家说的那么多心思，就是觉得大家反正得买粮，不如到熟人那里去买。
起码有我担保着，他们不敢欺骗你们，凭良心说，你们买的粮食质量差吗？比别人的贵吗？
你们都来找我借钱，我能不借吗？我一个外来户，敢不借吗？
不找柳主任帮忙，你们谁家会主动还钱？你们来借钱，打算还了吗？
既然大家把窗户纸捅破了，拿就说明白，你们以后愿意去哪家买是你们的自由，我不再管。
但你们也要保证到时间还钱，不会拖延一天，就这样吧，散会。”
大家仔细琢磨半晌，好像郭铁军说的也没错。
虽然没打算占多大便宜，但最初的打算，也只是为了避免别人登门借粮，也算达成目的，不再计较，纷纷拿起凳子回家。
院内只剩下郭家，闫家和贾家的人，把陈萍一家围起来，让陈萍务必想办法解决缺粮问题。
陈萍见除了揭穿郭铁军的目的，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也没有继续纠缠。
只能心平气和建议道：
“郭铁军，我可以理解你，想帮助贫困家庭的决心。
但这不是，我必须提供援助的理由。
违反规定的事，我是不可能去做，就是你们都跪下磕头都没用。
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郭铁军和贾东旭是在厂里吃饭的，不会饿着自己。
你们无非就是担心家里人，其实很好解决。
郭铁军把自己的定量，划出一部分给贾家，不就解决了？
至于闫家，杨大妈，要不要我带人去找一下，你家存粮的地方？
别跟着瞎掺和了，闫埠贵不在，没人给你们出主意，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回家吧。”
闫解成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被杨大妈拉扯着回家了。
贾家人都在期待着郭铁军的回答，郭铁军思考了很长时间才说话。
“那你不一样是违反规定？这有什么区别？”
陈萍不疾不徐的阐述原因。
“不，区别很大，你让我把别人的口粮，划给你们，是没有经过人家同意。
而把你的口粮划给贾家，你是清楚的，你们只需要签两份证明，就不算违反规定。
郭铁军需要签一份，自愿放弃口粮定量证明，贾家需要签一份，接受捐赠证明，这就可以了。
如果你真想帮助贾家，这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你有朋友卖粮，就算家里缺粮，也可以解决。
如果你只是嘴上帮忙，就当我没说，尽量考虑快点，我们得回家休息了。”
贾东旭这时候的反应极快，立刻哀求。
“一大爷，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放心，我们答应过的事，一定不会反悔。”
郭铁军听到贾东旭的话，先是看了眼秦淮如，而后长叹口气点头答应。
“陈萍，如果你办不到，就要负责贾家的口粮问题。”
陈萍摇头拒绝。
“那不行，我只是给你们提供方法和证明。
其他的需要你们自己到粮站去办，跟我关系不大。
如果你们需要，明天可以到粮站，找站长去办手续，我可没权利这样做。”
语毕，陈萍直接回家。
第二天，郭铁军和贾张氏就到粮站，签了放弃半数定量证明，和接受捐赠证明。
郭铁军没有按照约定，全部放弃定量一年时间，只同意放弃一半。
在贾张氏的软磨硬泡下，双方签了三年时间。
在贾家满心期待中，终于迎来购粮日，贾张氏亲自赶早来到粮站。
却被告知，这个月没有捐赠粮，贾张氏当场发飙，一定要站长给出解释。
站长只是拿出两份协议解释。
“看清楚，你的接受捐赠粮证明已经注明，在粮站有捐赠粮的前提下，你可以领取。
可现在人人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谁会捐赠？
再看郭铁军签的证明，是自愿放弃购买半数口粮定量的证明。
根本不存在郭铁军捐赠行为，也没有特意指明，他放弃的定量，必须由你们家购买。明白吗？
如果你想购买郭铁军的定量，直接向他本人购粮不是更加方便？
当然，这是违反规定的，只要有人举报，郭铁军的卖粮行为，就属于倒卖国家物资。”
贾张氏听完解释，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上当了。
于是马不停蹄赶回四合院，向郭铁军和贾东旭言明事由。
两家一合计，直接向陈萍家拍门要说法。
陈萍早有打算，直接开门，语带吃惊的问具体情况。
听完贾张氏的描述，用看傻子似的眼光看着他们问道：
“你们是傻子吗？我为什么提醒你们到粮站签证明？就是要避免被人举报。
你们签证明时，为什么不找我？只要注明，指定贾家购买郭铁军的定量就可以了。
我一直以为你们没商量好，不肯签证明呢，也不敢催促，就怕你们以为我不怀好意。
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能搞砸，真是朽木不可雕。
你们怎么会这么蠢？现在事情办砸了，想起我了？想让我支招？没用，我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