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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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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久好不容易稳下来的情绪又开始崩盘,她抽噎着,断断絮絮地声音被梁潇时拼凑出来。

    她在说。

    “梁潇时,我杀人了。”

    梁潇时又想起当初她怯怯的来敲自己房门,战战兢兢问自己那人死了没有的场景。果然还是跟迟笙一样的小孩子啊。

    “意外还是?”

    “我…我不杀他,我就会死。”

    梁潇时的心猛地往下沉了沉,有人对她下手了。

    是谁?

    裴久的眼泪流的越来越多,一只修长的手轻柔的为她擦着眼泪,裴久看到梁潇时好看的眉头轻轻皱着,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觉得安心。明明迟笙和她最熟、宋祈身份更尊贵,但她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在他们面前痛哭。

    梁潇时的心被她哭得顿顿的疼,战无不胜的小将军第一次落败,是因为心上人的眼泪。

    “你…别哭了,好不好。以后你想杀的人都由我来杀,行吗?”

    你只需要做那个干净、真诚、善良的刘十安。

    “梁潇时”

    少女的声音带着点娇,裴久以前怕身份被揭露,说话时总是粗着嗓子,此刻她真实的声音听的梁潇时心口痒痒的。

    “怎么了?”

    “你能抱抱我?”像是觉得冒昧,裴久抿了抿唇,随后笨拙的解释道,“我老家有个说法,人在难过的时候和别人拥抱会好很…”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面前的少年一把拉进怀里,少年温柔的不可思议,还小心着避开她的伤口。

    裴久比梁潇时矮了很多,此时整个人完全被笼在黑色大氅里,只露出小小的脑瓜顶。

    如果能一直躲在他的怀抱里就好了。

    如果能一直抱着她就好了。

    两人的小心思都偷偷藏在心中,无一人敢显露出来。

    裴久的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处,能听到梁潇时有力的心跳,她有些分不出来这错了一拍的心跳属于谁。

    裴久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放松下来后,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梁潇时的怀抱又太暖,裴久终是没战胜睡虫,闭上了眼睛。

    怀中的人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梁潇时感受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她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将裴久抱到床上,看着她还带着浅浅泪痕的脸颊。梁潇时转身出了房间,他缓步走到院中那棵梧桐树下。

    “梁一”

    一道人影闪过,下一秒出现在他身后。

    “属下在。”

    “去查查是谁对刘十安下了杀手。”

    “是。”

    “让梁二派人保护他,要身手最好的。”

    身手最好的不就是梁二吗?

    “是。”

    顿了顿,他又道。

    “阿笙身边也加两个人。”

    “是。”

    宋祈看向上座上的宋煜,终是老老实实应下。

    “皇兄,只可一次,下次这种事别在我面前提起。”

    宋煜嘴角微微勾了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那阿时?”

    宋祈想起来什么,面不改色的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皇兄还想掺和一下阿时的婚事?”

    “你皇嫂催的急嘛!”

    下首的宋祈耸了耸肩,表情松散的看向殿外,暮色已黑。

    “皇兄,阿时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他是不会接受的。”

    “但总要给刘相一个面子吧?”

    一道淡粉色的身影跑了进来,宋愿神色不善的看向上首的皇帝。

    “皇兄也知道那刘家小姐傲慢跋扈并非良配,两年前的事你忘了吗?为何非要撮合她与梁哥哥?”

    “公然顶撞公主,她有没有把宋氏皇族放在眼里!”

    “慎言!”

    “慎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宋祈看了看自家皇兄的反应,上前冲这不让人省心的妹妹使眼色。

    “皇兄,愿愿还小,她不懂事。”

    “她还小嘛?马上就要及笄了。也该好好学学规矩了!”

    宋愿还是不服,但她好歹没再说什么,只是撇撇嘴跑了出去。

    宋煜看到她这样更加生气。

    “你看她有没有一点一国公主的风范,都是你惯的。我明日找个教习嬷嬷好好管教她一番。”

    宋祈闻言抿了抿唇,说得好像你少惯了似的。

    “皇兄,愿愿不懂朝中局势,那日那个刘小姐说的话你也知道。那般难听,甚至差点对愿愿动手,当时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不是不清楚。”

    “刘相不也第二日就将人送走了吗?马上及笄了将人才接回来。他是你我还有阿时的老师,这点面子总不好不给。”

    宋祈也明白其中道理,但他同样知道自己兄弟的性格,若是以前还好,左右不如去露个面,走一遭。可如今梁潇时有了心悦之人,自是不会愿意去的。

    他在心中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我再好好同他说一说。”

    说着,他缓缓摇了摇手中折扇。

    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

    “刘小姐的及笄礼?”

    裴久狐疑的看着窗外笑眯眯的宋祈。

    “你确定人家邀请我了?”

    “是呀”

    “那我为何没收到请柬。”

    手中折扇缓了缓,宋祈一脸真诚的看着裴久。

    “人家让我带你进去。”

    “不信。”

    面前的窗被人毫不留情的关上,宋祈平静的收起折扇,转身回屋。冻死他了。

    屋内裴久又面无表情的洗了两把脸,天知道昨晚她做了什么。

    啊啊啊!!!她竟然跑到大反派那里求抱抱!!!

    时间回到不久前,裴久昨晚哭了一通,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神清气爽。不过有点奇怪,她这被褥上为何会有大反派身上的味道。

    一转头,裴久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这被褥根本就不是她的,此时被褥的主人正坐在窗前看书。

    “睡醒了?”

    裴久沉默、裴久猛地低头、裴久放松。

    衣服还在,感谢大反派没贴心到替她更衣。

    “谢谢梁公子昨晚的照顾,刘某此生难忘。”

    梁潇时看着一边穿鞋一边说着场面话的裴久,微不可察的磨了磨后槽牙。

    一晚上过去,病秧子又变成了平时那副客客气气的模样,真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你确实应该用你那个猪脑好好记着本公子对你的好。”

    大反派怎么又又又又又生气了,真是阴晴不定,就这还有不少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裴久真想给那些小姐们好好洗洗眼睛。

    她假笑,“梁公子,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把桌上的帕子一并拿走,昨晚我用它擦了猪脸,不能要了。”

    裴久:……

    她忍气吞声的将那块手帕拿起,临走前终是没忍住开了口。

    “梁公子近来多喝点姜糖水。”

    省得总这般反复无常。

    梁潇时:?

    刚打发走宋祈,裴久仔细锁好门窗,开始偷偷给自己上药。那几个医女给她用的药膏不知是怎么做的,很是好用,才过几天伤口就隐隐有愈合的趋势了。应该是那位阿肆姑娘做的吧。

    今日早课,裴久一直在想昨晚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这么信任甚至是依赖大反派啊?

    连那个给她药的神秘人都不完全信任,却信任书中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的反派?裴久偷偷拿出那块手帕,这才发现右下角有个不起眼的‘梁’字。

    她又将手帕往口袋深处放了放,得回去好好洗洗,她想。

    “阿九”

    迟笙每次有事求她的时候才会叫她阿九,裴久警惕的看向他。

    “怎么了?”

    “你算学的课业给我看看呗?”

    “中秋前的课业你都没写?”

    “我这两天玩的太开心了嘛。”

    将课业递给迟笙,裴久拿出一本策论开始看了起来。

    ……

    下学的时间到了,宋祈和梁潇时在冬字堂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们二人出来,宋祈笑眯眯的拉过一位少年。

    “这位同窗,你可看到迟笙和刘十安了?”

    “他们被刘夫子罚了,现下正在里面抄书呢。

    宋祈和梁潇时对视一眼,转身往冬字堂里面走去。

    刚走进就听到迟笙的大嗓门。

    “刘夫子怎么发现我抄了你的课业的?”

    裴久咬着后槽牙的声音跟着传来。

    “大哥,你好歹改几道吧?两份一模一样的课业傻子才发现不了吧。”

    “原来如此,我下次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了。”

    宋祈没忍住笑出声来,屋内两人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

    看着动作十分统一的两个脑袋,宋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摇着折扇。

    迟笙看到来人立马哭丧着起身跑了过去,刚要给他祈哥一个拥抱,额头就被冰凉的玉扇抵住。他有些受伤的瞥了眼宋祈,侧身想去他潇哥那里寻安慰,就看到他亲爱的潇哥正含笑看着裴久的方向。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迟笙:……我是失宠了吗?

    宋祈看不得他这副傻样,敷衍的摸了摸他的狗头。识相的拉着他往外走,“先去吃饭。”

    “他们俩……”

    “他们俩一会就会跟上的。”

    “可……”

    “我听说今天食堂有你最喜欢的辣子鸡。”

    “真的吗?那我们得快点…”

    两人的交谈声逐渐消失,裴久装作认真抄书的模样。有人缓步走来坐到了迟笙刚才的位置上。两个位置离得极近,梁潇时与裴久几乎是肩贴着肩,衣料的摩擦声响起,裴久有些不自在的往右边移了移。

    “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裴久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有些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挺好的,已经开始愈合了。”

    梁潇时今日穿的还是昨晚那件黑色大氅,裴久觉得自己看到了大氅胸口处可疑的水迹——那是她的眼泪。

    “刘十安。”

    “你在心虚什么?”

    我心虚什么,当然是心虚自己可能对你产生了某种不该有的想法了。

    “我心虚了吗?没有吧?你想多了吧?哈哈你瞎说的吧。”

    裴久想扇自己这破嘴一巴掌。

    梁潇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是没说什么。

    “走吧,先去吃饭。”

    还没走出冬堂,梁潇时的衣角被人轻轻抓住,他动作一顿。

    “梁公子,谢谢你。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会努力不让你们走上书中那条不归路的。

    他脸色沉了沉,轻轻吐出两个字。

    “傻子。”

    ……

    裴久在第二天收到了金轩阁传来的消息,那日要杀她的人是那位刘相派来的。这几乎将裴久的猜测证实——这位刘承恩大人与大元一定有着某种联系。一国宰相若是敌国的探子,那即使这个国家有再辽阔的土地、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济于事,终会被敌国吞灭。

    书中大宋覆灭的结局与这个人有多大关系呢?

    想到这,裴久决定去宰相府走一遭。

    刘相女儿的及笄礼,应该会邀请很多贵女吧。

    ……

    “那刘小姐的及笄礼邀请了京城不少权贵。”

    “阿时”

    “老师的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吧?”

    宋祈只觉得自己嗓子都要说干了。

    “我会为老师备上厚礼,老师女儿被送走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她的及笄礼我不好出面。”

    “老师可是和我皇兄点明了想要你去。”

    “不去。”

    “阿时,你总不想让我皇兄亲自找你说这事吧?我皇兄最近可是很喜欢给人乱点鸳鸯谱。”

    梁潇时挑了挑眉,拿起桌上茶杯轻抿了一口。

    “你答应了?”

    “我说了最后一次。”

    “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宋祈噎了下,嘴巴张了张最后只露出个苦笑来。

    “阿祈,作为你的兄弟我再提醒你一次,感情上的事最忌瞻前顾后。”

    梁三敲门进来,看到宋祈时有些犹豫。梁潇时不动声色的站起身,率先走到房外。

    宋祈看着梁潇时留下的茶,第无数次在心中赞赏他的果断。

    可皇室的婚约,有哪是那么简单的呢。

    大宋就犹如一座年久失修的大厦,百年来遗留下来的烂根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拔出来的。

    而他与皇兄,就被这烂根包围着,动一下都难。

    等梁潇时回来时面色不太好,这次还没等宋祈开口就答应下来。

    “她的及笄礼我会去的,你自己的事也自己想想清楚。”

    丞相府和刘十安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

    及笄礼当日,顾朝时到得极早,她带着侍女缓步走进相府。那婢女身形高挑清瘦,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家小姐,除了身量有些高外没怎么引起别人的注意。

    “阿久,你再弯点腰。”

    落后一步的裴久瞬间听话的将绷直的脊背弯了弯。今日的她梳着女子发鬓,原本锋利的眉毛被顾朝时化成月牙形。一番打扮后,裴久简直判若两人。男装的她像个文弱书生,女装的她则多了几分英气,看着像山川中的清流。温润但有力量。

    顾朝时是她的头号粉丝,为她上妆时就一直夸她,化好后更是直接冒出星星眼。

    “阿九,你真好看,我第一次见到这般美丽的姑娘呢。”

    她穿来这么久,这副身体还是第一次做女子打扮,裴久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淡蓝色的婢女服。

    顾朝时边走边低声提醒她。

    “你在晚宴上亮过相,保不齐有眼尖的给你认出来,一会你找机会去做你想做的事,然后直接到马车上等我即可。”

    “好。”

    宴会还没开始,那位刘小姐还没出场。裴久全程低着头,沉默的服侍着顾朝时。

    “顾二小姐,你这位侍女…”

    裴久倒茶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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