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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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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潇时对她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大宋不论男女,向来都把生辰看得极重,哪个到了这天不是要大摆宴席的。

    但他只是认真的点点头。

    “不过新年我还是会过的,梁公子若不嫌弃,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过年。”

    裴久话音刚落才发觉不对,像是新年这种日子宫里都是要举办宴会的,像梁潇时这种身份自是要在宫中过的。

    她低着头,刚要找个由头将这个话题避过,就听到少年清冷的声线。

    “好。”

    裴久没听懂,抬起头对上那双深蓝色的眼眸,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从大反派的眼神里看到了浓烈的感情。

    “好”

    “刘十安”

    “我们一起过年。”

    ……

    裴久第二日下了学便按照迟夫子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开在偏僻小巷中的医馆,她在小巷中绕了许久才找到这家医馆。

    这医馆看着不太正规,连牌匾都没有,只在门前右侧钉了块木牌子。上面也只潦草的写了‘医馆’两字。

    裴久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大有乾坤,这医馆看着没有外面看起来那般小。里面很大,晒满了各种药材。

    迟夫子说这位医师性子古怪,一周只出诊一天。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这医馆未免藏得太深了吧。

    裴久抱着箱子往里面走,打开主屋的门,内里整整齐齐的摆着许多草药。一个头戴粉头巾的女子正皱着眉坐在窗边唯一一处空地看书,似是没想到有人会来,女子诧异的抬头看她。

    打量了裴久半晌,她竟是直接笑出了声。裴久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无他,这人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大肥羊一般,她试探着开口。

    “请问,您是萧颜姑娘吗?”

    那女子早就扔下手中的医书走到她近前,听到这话她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是,你是来看病的吗?”

    这人走到近前,裴久才注意到她的眼睛——与梁潇时同样的深蓝色的瞳孔。这种颜色的瞳孔并不常见,这人与大反派什么关系?

    女子看她盯着自己的眼睛出神,也没觉得冒犯。她薄唇再次张了张,“是有人推荐你来看病的吗?我看你与我有缘,若你要看病我便不收你钱了。”

    裴久也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的视线有些久,忙移开视线。又听到这人的话,心中暗道怪不得只能将医馆开到这地方,说免费就免费她哪能挣到钱?

    “抱歉,这位姐姐,我不是来看病的,是有人托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颜打断。

    “你不是来看病的?你这副模样我看着好像活不长了,确定不看看吗?我真不收你钱。”

    萧颜看她这身打扮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这人脸色差成这样,又不缺钱。一看就是得了什么绝症。她对这种疑难杂症最有兴趣了,是真的想为这人医治一下。

    裴久心紧了紧,这女子看着吊儿郎当的,医术倒是极好的,竟能看出她活不长了。不过她的秘密太多,属实不适合叫外人医治。

    “这位姐姐,我确实不是来看病的,是有位姓迟的先生叫我来给您送东西。”

    萧颜听到这姓氏顿了顿,半天没说话,最后看着裴久手中的箱子轻笑了下。

    “我还以为那个懦夫这辈子都不会联系我呢,真是没想到。”

    说着她像是对这箱子里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一般,只指了指角落让裴久将东西放过去。

    裴久将箱子放好,转头就对上萧颜期待的眼眸,她再次询问。

    “你真不看看吗?我医术很好的。”

    裴久:……

    “多谢前辈,但不必了。”

    “行吧,那你走吧。”

    看着秒变脸的萧颜,裴久有些想笑,这前辈怎么像个小孩子。

    还没等她走出屋,外面突然下起雨来,一道身影快速冲了出去,嘴中还大喊着。

    “我的药材啊!”

    裴久想到满院子的药材,也急忙跟了出去。她忙着帮人搬药材架,没注意到萧颜冲屋顶某处摇了摇头。

    雨越下越大,两人终是赶在最后一刻将所有药材全部搬到堂屋中,萧颜累的瘫倒在地,心说早知道就叫那暗卫下来帮忙了。

    一杯温水被人递到面前,她抬头就对上身着墨绿衣衫少年的眼眸,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人有一双与这一脸病容极不相符的眼神——一双平静但始终带着光的眼睛。

    萧颜觉得奇怪,即使强大如她姐姐那般被病痛折磨后依旧□□的人,在得知自己必死后眼睛也变得浑浊麻木。这人明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何还会有这般清澈平静的眼神。

    萧颜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得人,心中有疑问便也就直接问出来了。

    “你不怕死吗?”

    裴久微微喘着气——药材又多又沉,大部分都是她跑着搬进来的。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会被人问这种问题,不过倒也没觉得有被冒犯到。

    她笑了笑,带着点少年人才有的意气。

    “死没什么可怕的,等死才可怕。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上天多给我的恩赐,我得过好才行。”

    萧颜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道这小少年看着不大却有这般通透的心境真是了得。不免又对她生了些怜悯,便再次开口。

    “你为何不让我为你医治?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裴久心说这人还挺执着,她坐到廊前的门阶上,高束起来的马尾被雨中夹带的风吹起。若她没猜错的话,她的身份若在京都暴露下场定是万劫不复,到时候恐怕都不用等她病死,自会有人来搞她。

    但这理由显然不能明说,裴久看着渐大的雨势,不由笑了笑。

    “我家中有医师为我诊治,我已服过她给的药。”

    “把你医成这副模样多半是个庸医。”

    萧颜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散漫的伸了伸胳膊。

    “罢了,既然你不想医治,我也不强求你。”

    “我还有医书要看就不陪你闲聊了,等雨小些你再走吧。”说着裴久就见她双手往头上一罩,飞快的淋着雨跑回主屋。

    大雨小得快,裴久顶着小雨出了巷子在路上随便买了把伞。这条路相对偏僻人本就不多,又因着下雨街上就更没几个人了,裴久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异类’——一个穿着华贵,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却不打就这么在雨中淋着的少年。

    这一看就是受了情伤,裴久心中暗暗想着也懒得去看这人,只加快脚步想着早些回书院洗个热水澡。

    结果越走进越觉得这少年眼熟,她打眼一看这不是宋祈还是谁?裴久万万没想到这心眼比大反派还多的死狐狸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模样,她在管与不管中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走上前将伞缓缓的罩在了宋祈的头顶上。

    宋祈又走了几步才感觉到不对,抬头看到了黄色的油纸伞,他转头就看到了正踮着脚努力给他撑伞的裴久,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裴久不敢相信他竟是这个反应,有些恼怒的收回了手。

    “你有伞不打,是傻子吗?”

    宋祈像是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的伞,在裴久不太友善的目光下慢条斯理的拉开了伞。

    “古时常有诗人在雨中寻找灵感,今日正好无事我便想试着感受一下。”

    裴久要是信他的胡话就是迟笙二号了,她也没反驳,只与宋祈并肩往前走。过了一会,两人路过一家酒楼,宋祈突然开口。

    “你想喝酒吗?”

    ……

    裴久靠坐在雅间的座椅上,就这么看着宋祈一杯接一杯的喝,完全没有要制止或者询问的意思。

    一口气将一壶酒全部喝完,宋祈眼中却无丝毫醉意。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若是你不想说我问一千遍也没用。”

    注视着裴久平静的眼眸,他突然笑出声来。

    “难怪他会喜欢你。”

    这声音不算大,裴久却还是听见了,倒茶的手顿了顿却没追问,只说了个与此并不相关的话题。

    “你酒量不错。”

    闻言,宋祈又笑了下,只不过这次的笑容有些发苦。

    “我皇兄想为我赐婚,和刘思婉。”

    裴久像是终于被这消息震惊到了一般,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可…她…”

    “你想说她喜欢阿时这事?阿时不喜欢她的。”

    话落,他又补充道。

    “阿时可以拒绝,我却不行。”

    裴久喝了一口热茶,觉得身体暖了点,一脸若有所思。

    “怪不得你总离顾姑娘那么远。”

    这下轮到宋祈瞪大眼睛了,他声音没了刚才的低沉。

    “阿时和你说的?”

    裴久一脸你表现的这么明显了,难道还需要别人告诉的表情。

    宋祈莫名秒懂,但他的目光还是带着些不可思议。

    裴久好心替他解惑。

    “我每次和顾姑娘说话的时候,总觉得有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一直盯着我。不可能是阿笙、也不是梁公子,最后就剩下你了。”

    宋祈:……

    好清纯不做作的理由,不过他什么时候露出她说的那种眼神了。

    “不过你皇兄那般宠你,你若拒绝,他未必会强求。”

    “正是因为他宠我,我才不能拒绝。”

    裴久:死循环。

    她状似不经意的问,“可我听闻今上不是很信任刘相吗?”

    宋祈早把她当成自己人,便也没提防着她。

    “可老师的地位太高了。”

    裴久点了点头,功高盖主的道理大家都懂,刘相在朝堂上的分量确实太重了,现在朝堂上大半年轻官员都是他的学生。很多官员都得看他脸色,这让帝王如何能不忌惮。

    不过他们倒是没忌惮错,这刘相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那顾姑娘怎么办?你就甘心看着她嫁给别人?”

    这死狐狸可不是什么好人,裴久不信他就这么放手。这人要是敢跟她说想立朝朝当侧妃这种蠢话,她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宋祈没说话,但裴久所想的事他倒是一点都没想过的——他舍不得顾朝时做妾。

    裴久看他还不算无药可救,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刘相是不会将刘思婉嫁给宋祈的。

    刘思婉是原主的替身,原主是元国贵族。

    元国贵族嫁给大宋王爷,就两国这随时要打仗的阵仗,怎么听怎么不可能。

    除非刘承恩疯了。

    裴久想到这自是不着急了,她轻轻吹了吹手中的茶。看着宋祈颓废的模样终是不忍心,想着刺激刺激他才好。

    “你太瞻前顾后了,我早前听闻过今上求娶皇后娘娘的事迹,可见他并未只将婚姻当作谋取利益的工具。”

    “宋祈,刘思婉未必会嫁你,顾朝时你也娶不到。”

    “优柔寡断的人得不到珍宝,胆小鬼到最后会失去一切。”

    她神情很平静,面上没什么表情,宋祈却觉得她与梁潇时越来越像了。

    “你的价值只有婚姻了吗?有这时间不如用你那多得要溢出来的心眼想想什么是制衡之道。”

    说完她站起身缓缓地抬手,像无数次对迟笙那样,第一次揉宋祈的头。

    啧,湿的。

    裴久嫌弃的将手上的水渍擦在宋祈的衣襟上,拿起伞走出了雅间。

    过了不知多久,宋祈从雅间中出来时面上又恢复了平时模样。

    ……

    裴久先去向迟夫子交了差才慢悠悠的往景苑走,秋风瑟瑟,林子的小路上飘满了落叶;又因为刚下过雨,落叶上沾了雨水风一吹,停留在叶子上的雨水又开始下落。

    梁潇时看着落叶飞舞中的裴久,她打着伞走在这扰人的风中神情依旧平静,甚至唇角还有带着浅浅笑意。

    “主子?这事…”

    一旁的梁三顺着自家主子的视线去看,看到一袭在昏黄中十分显眼的墨绿色身影。

    懂了。

    他沉默的退了下去,很快消失不见。

    裴久远远的就看到站在小路尽头的梁潇时,自从那晚听到大反派的话后,她就经常能在各种地方偶遇他,简直是阴魂不散!难道是她的心理作用?

    “梁公子,好巧。”

    梁潇时没搭腔,只沉默的同裴久一齐往景苑走。

    “你…”

    “你…”

    两人对视一眼梁潇时先开了口。

    “你这周休沐有空吗?阿笙找我们陪他上山拜庙。”

    裴久闻言点点头,说好。后又侧头看了眼大反派。

    “最近朝中没事吗?”

    “嗯?”

    “我看你这几日一直在书院,所以…”

    “我本就是闲职,况且朝中能人千千万缺我一个也不会有什么。”

    裴久心说你这就太自信了,这宋国都快对敌人渗透成筛子了。你对面这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元人。想到这,裴久试探着开口。

    “宋元两国一直敌对,边关百姓苦不堪言,两国可有休战和解的可能?”

    梁潇时顿了顿,直接停下去看裴久,一双深蓝色的眼眸透着裴久看不懂的情绪。

    “永无可能,这些事不是你需要担心的。有这时间你还是多看看书,想想自己的事吧。”

    听到他意有所指的话,裴久深吸一口气,这人要是能找到老婆都算她输。

    “梁公子的脾气可千万要改改,不然这性子以后怕是很难娶到心仪的姑娘。”

    裴久说完便想给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梁潇时听完这番话直接被她气笑了。

    “我确实比不上刘公子,有一张能哄小姑娘开心的嘴。不过梁某没有刘公子这般心大,自是照顾不了那么多姑娘。只等着看到刘兄后院佳丽无数的场面。”

    这人竟是暗讽她沾花惹草,笃定她日后会娶许多姑娘。裴久真要怀疑那晚是自己的梦了,她直直的注视着梁潇时的眼眸,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梁公子错了,古有诗人言,一人一世一双人。我虽不善古文,却也是心向往之。”

    “我这一世只会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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