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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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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熹微。

    晨光入窗的时辰苏怀夕才堪堪停下调息,内息不似昨日那般躁动不安,昨日雪凌说的三道力量她猜想是仙剑与神器碎片,再剩下应就是她自身修为。

    苏怀夕缓缓睁开双眸,拾起身侧安静放在榻上的木戒,指腹细细摩挲了片刻,才慢条斯理的寻了根红绳穿起。

    木戒在晨光下更显光滑,色泽纯然,可见平时季洮对此物多有爱护。

    苏怀夕收拾好心情,将红绳戴在脖子上,她朋友甚少,所以格外珍惜。

    不管是钟离茉还是季洮。

    这段时间,她已在心中认定他们的重要。

    昨日事发突然,她脑袋不甚清醒,经过一夜的调息,发现了不少的疑问。

    为何七峰无端在同一时间出事,若是魔族所为那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苏怀夕摸了摸额心,顿了顿。

    若不是魔族所为,那此举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偏偏主峰只有季洮的居所起火烧死了人,她不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些,她都要一个一个搞清楚。

    “放心,我会替你找回公道。”

    苏怀夕轻抚心口,脑中浮现少年欢笑的模样,鲜明又生动。

    不是一个书里一笔带过的npc,而是与自己吃了许多顿饭、相互调侃彼此惺惺相惜过的活生生的少年,一条真切的生命。

    因门派的动乱,东海之行又被延后了几天才出发。

    苏怀夕这几天去找了钟离茉,看到对方安然无恙才放心,又给她留了不少秘境之内的宝物才安心回了主峰。

    七峰动乱不止是清风派如此,同一时间几个大家门派都或多或少遭受了莫名的攻击。

    “能在同一时间令众门派遭难,难道真是魔族?”

    大殿坐满了人,八位长老,众长老的亲传弟子们皆在。

    只有苏怀夕身份不合时宜,却也留在殿内,听着上位者的讨论。

    “哼。他魔族就算本事再大,能同时令三门四教都遭难吗?”黄天戎不屑冷哼,他身材魁梧高大,不像是修道之人,更像是常年习武之人。

    她还没有仔细留意过这个黄家最有天赋之人,看着面容凶狠,与仙风道骨四个字简直毫不沾边。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模样,是黄家上一辈中最有成就和天赋的人。

    “他魔族难道已经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

    话语之中满是不屑。

    有人笑呵呵地反驳着,“七长老未免有些太小瞧魔族了,轻敌乃是大忌。”开口之人正是三长老袁序。

    他一向是瞧不惯黄天戎这傲慢的样子。

    “三长老倒是爱长他人气焰。”

    两人向来不对付,黄天戎怼起袁序来也是不遑多让。

    神仙打架,百姓受累。

    众位弟子纷纷将头低了又低,生怕这场乍起的争吵会波及自己。

    七长老弟子众多,三长老身后只站着个少年,看着无比稚嫩,他未穿门服,反而穿的一身黄色衣袍,看着更加幼态,脸颊有着婴儿肥,黄色的抹额静静垂在肩侧,恐年岁不过十六。

    师父斗嘴,他面无表情。

    对于七长老弟子的不善目光,他也满不在意,就静静站在袁序身侧不语。

    这阵仗一对比,倒显得袁序这边有几分孤寡之相。

    苏怀夕静静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

    “不过七长老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能够准确挑中七峰,而且又精准在同一时间控制三门四教同时作乱的手段,除了魔族,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楚香今日一改风骚得穿搭,穿上了长老服,难得脸上有正经模样,眉眼压了压,缓缓吐出让在座人心悸的可能。

    “禁咒师。”

    苏怀夕瞳孔一缩,面上无波,继续垂头听着他们的话。

    “咒师早在百年前便已灭门,就算这世间还漏掉一两个,也没有如此本事。”开口之人白胡子垂直心口,拧着长须眉决口否然。

    正是刚游历赶回来的八长老常笙,在座的七位长老,都多多少少留住了年轻的模样,唯有此人,好似仍由自己老去,满脸褶皱也不见用灵力回生。

    卓言沉吟片刻,看向最高位的人,“混天阁、太宁山以及相思门都有派人送消息来,说出事之时有魔气出没,我看此时没有那么简单。”

    大殿一片寂静。

    良久,焕清才缓缓动了动身子,目光落在下面的慕琤身上,问了旁的问题,“东海之行已耽搁不少时日,你带着师弟师妹们即刻出发,若是迟了东海之约,倒显得我们不知礼数。”

    慕琤从一旁俯身道是。

    苏怀夕还想听下去,看着情况,掌门是不打算让他们这些小辈听到后面的话了。

    最后踏出大殿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雪凌,转身离开。

    慕琤给了每个人收拾行李的时间。

    修道之人常年在外游历,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行李要带。

    苏怀夕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她乾坤袋里不缺用品。

    只是走之前她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半棵梨花树下,这里没有了几日前一片狼藉的样子。

    因没有人住,也没有重建木屋,只有半棵残败的树。

    她抬头缓缓伸出手,灵力维持下的梨花依旧美丽,好似没有受到无妄之灾的影响,仍旧簌簌片片落,枝头放芬芳。

    苏怀夕捻住一片,如那日少年指尖的那一瓣。

    她依偎在树下,身侧隆起一个小小的土包,立着半人高的木板,她捻着花瓣沉默无言。

    良久,她轻声说着:“放心,我不会忘记你。”

    他们这样的人,如果没人记得,这世间恐没什么能证明曾有这么个人来过。

    苏怀夕拍了拍手起身,将花朵放在木碑上,“走了。”

    直到天边炸起启程的烟花,梨花树下只有一个不算平整的木板,上面刻着弯弯曲曲像虫子爬的一般,丑却笔笔深刻——季洮之墓。

    -

    东海位于最东边。

    最繁华的东魏国就毗邻东海,东魏国民风奔放,与南北都皆是不同,这里女主外男主内,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是卖花卖绣品的男子,酒楼朝堂上多见女子的身影。

    苏怀夕与慕琤一行人到东魏国时,正值东魏斩风将军凯旋,举国上下欢庆。

    “这东魏国当真不同。”方逸云左瞧瞧右看看。

    此处没有青砖绿瓦,皆是风格各异的建筑,高者可达十几层,街道上也不是土路,条条都铺满了青石板,财力可见。

    苏怀夕也不动声色地跟在队伍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楼一层一层像是模型刻出来的,少宅院多高楼,这一栋一栋紧凑的建设,怎么越看越眼熟

    像极了零几年高楼刚普及时的自建房。

    这

    苏怀夕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要再乱跑,此处可不是清风派。”叶妙青悠悠到苏怀夕身侧警告她,“我可不想再给你收拾烂摊子!”

    上回她乱跑闯的乱子,让慕琤与自己辛苦忙碌了好几天。

    眼下对苏怀夕那仅存的一点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苏怀夕也知自己理亏,对上叶妙青的警告,少见的乖巧,软声着,“知道了师姐。”

    见她如此,叶妙青也不好再发作什么,冷哼一声转头快步走到了慕琤的身侧,两人重新交流起来。

    方逸云不知何时悄悄移到苏怀夕身边,轻咳了一声,“那个师妹,你别介意。她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她本就不在意这些,赶路一个月到此,身心俱疲。

    没有多余的心思与叶妙青斗嘴。

    “我知晓,师兄不必多心。”苏怀夕脸上挂着笑,疏离且礼貌。

    方逸云张了张嘴,话锋打转,瞧她对东魏国颇有兴趣,于是贴心地走到一处便介绍一处。

    “这是百越楼,据说是这东魏最大的酒楼,打尖吃饭他们都是上品。因此许多外来客都会派人提前来预定房间。很是火爆。”

    苏怀夕看着面前十五层的楼,楼顶尖尖,楼身金黄,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建,看着很是辉煌昂贵。

    “我们就住这里?”

    “嗯。”方逸云兴奋地点了点头,“早在两个月前长老就已经派人来预定过了。”

    清风派好歹也是三大门派之一,出行的牌面自然是不能少的。

    苏怀夕颔首。

    越往里走越心惊,门口迎宾的人整齐地喊着欢迎光临,入门的前台与现在大酒店的前台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进来之后所见之处就与现代建筑风格大同小异,无非多了几分古色古香的摆件。

    领到各自的房间牌后,在一楼灵力屏障前将房间牌一扫便自己出现了传送门。

    这不就是活脱脱的电梯吗?

    甚至比电梯更方便。

    苏怀夕越来越好奇这百越楼后面的主人了。

    她的房间在六楼,房间倒是古色建筑,美人游山图屏风,窗边兰花枝高昂着脑袋沐浴阳光,木桌木椅,美人榻上松松搭着一条狐皮毯子,香炉烟气袅袅,沁人心脾,狐皮半截垂在地上。

    苏怀夕走近将狐皮拾起,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光滑柔顺,一看就是上品。

    这百越楼不仅神秘,还财大气粗啊。

    有人叩门,是方逸云。

    “师妹,街上很是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苏怀夕揉了揉眉心,本想回绝,嘴还没张就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气息出现了一瞬。

    话到嘴边打了转,“好。”

    因为斩风将军击退了西边的蛮族凯旋,举国上下皆是欢庆,官道两侧的百姓欢呼雀跃,目光纷纷落在汗血宝马上那身披银甲的人身上。

    还有大胆的姑娘将手中的帕子丢向马上之人,更有男子亦是如此。

    “斩风将军!”

    “斩风将军啊啊!”

    一声越过一声的呼喊,苏怀夕都忍不住朝着马上之人多看几眼。

    阳光下,银甲熠熠生辉,乌发高束,面上带着一面有些狰狞的面具,青面獠牙,看着很是不好想与。

    即便如此,也挡不住百姓的热情。

    “看来这个斩风将军很是得民心啊。”方逸云也不禁跟着感叹。

    苏怀夕看到马背上的人,瞟到一处时愣了愣,旋即了然。

    女子。

    忽地,她猛然朝着身后的古色的酒楼望去,二楼看台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快速掠过,那股气息过于强烈。

    苏怀夕看向身侧的方逸云,弯唇笑了笑,“听说东魏街北有一家桂花糕是一绝,不知师兄可否帮我去买一些回来?”

    她本就长得娇美,不魅却美。

    方逸云耳根红了红,颔首回着:“当然可以,师妹可在前面的茶水摊等我片刻。”

    “好。”

    待方逸云离去之后,苏怀夕敛了笑容,背向人潮直冲古色酒楼的雅间。

    自从下山之后,这道熟悉的气息就一直跟随着大部队,不远不近的跟着。

    苏怀夕跟着那独特的记号走到了远离热闹街道的地方,她远远瞧着那抹黑色的身影顿住了脚步,秀眉挑了挑,故意道:“何人鬼鬼祟祟?还不报上名来?”

    此处是清湖旁,偶有扁舟驶过,还有船家悠扬婉转的歌声。

    她笑着走近那人,伸手去碰那人,语气熟捻,“是不是老头让你来找我的?”

    手指还未碰到那人,男人身上猛然崩出黑气,苏怀夕面色一变,急忙撤回动作,几个旋身撤远了几步,可袖便还是被黑气侵蚀。

    她冷眼看着袖片,抬手斩掉了那一块,“你不是老头的人。”

    “你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之间独特的记号。

    那是她与老头之间的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苏怀夕越想脸色越冷。

    她以为是有急事,老头派人来有话跟自己说,可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不等她再思虑什么,那人已转过了身,空洞的双目,煞白的皮肤,黑色的衣服将他衬的像是厉鬼一般,左脸长长的刀疤让苏怀夕愣在了原地。

    “你”

    话未说完,男人俯身朝着苏怀夕冲来,单手以血为引,咒文浮空而现,目光空洞但杀意盛大。

    苏怀夕瞳孔一缩,高阶咒术。

    速度之快,躲避不及,她翻手化出仙剑硬生生碎了这一击,剑身争鸣,虎口震的生疼。

    只是一招,五脏六腑就像中了一掌,心颤不安。

    苏怀夕紧了紧剑柄,看着这张脸,不等她犹豫。

    男人不要命似的划开自己的手掌,仍由暗红色的血顺着手掌流淌。

    大多数咒术以血为引子,伤人伤己。

    这也是咒术称为禁术的原因之一。

    只是像面前这人一样不要命的,少之又少。

    画印快,出手不留余地。

    苏怀夕从开始就处于被动状态,无处反击,咬牙看着面前的男人,厉声道:“你把老头子怎么了?”

    那印记,决计不可能会告诉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只有一个可能。

    老头出事了。

    男人出手迅猛,可血流的多了,动作避免不了的迟缓。

    苏怀夕手握仙剑,灵力瞬间汇于剑刃之上,几近地面的俯身擦过一击杀招,剑风凌厉,裹着灵力穿透了男人的左胸。

    再偏一寸,他必死无疑。

    一招制胜。

    “说,你把老头子怎么样了?”

    苏怀夕身上也挂了彩,她避开致命处,想要问出答案。

    可下一秒,令她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

    此人淡定朝后退了两把,剑刃摩擦着他的血肉被动拔出,暗红色的血落在黑色的衣服上看不出来模样,只有脚下的绿草上沾染了些许血迹,如被腐蚀一般快速枯萎。

    这是什么东西?

    苏怀夕被惊得说不出话。

    他好像不知疼痛,像个,

    活死人。

    想法一出,苏怀夕心中泛起凉意。

    男人面色愈加苍白,干涸的唇瓣动了动,上下启合间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难听,僵硬又缓慢地道,

    “辟、灵。”

    苏怀夕一惊,转身就跑。

    曾几何时,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被老头圈在桃林中逼着她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咒术,几番偷懒都被抓回来加倍修习。

    原书不着重女配的生活,所以她被日日逼着练习时,日日吐槽自己没有穿到一个只需要吃吃瓜喝喝茶的角色身上。

    “咒术强大神秘,重在天赋。”老头曾是这么说的。

    一日下午如往常一般,阳光穿过茂密的桃林,她一如既往听着老头讲述咒术,“至高之术,甚至辟开空间为己所用,此地此处之内,无人胜我。”

    苏怀夕来了兴趣,“这般厉害,岂非无敌之招?”思虑片刻摩挲下巴,“虽说我认为不会有人厉害到这个地步,但以防万一,此招可有破解之法?”

    “跑。”

    苏怀夕脚下生风,牙都要咬碎了。

    一语成谶。

    没想到当时随口问的,真让她遇到了。

    “除了跑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有。”

    “是什么?”

    “你的咒术高于对方,将辟灵空间吞噬后,此地,无人胜你。”

    苏怀夕回忆快速结束,咒骂了一句。

    周围一切都像是蒙了尘,她五感退化,对周遭感受减弱了一大半。

    今日这事,有人利用老头引她出来,为的就是杀了她。

    可是为什么?

    苏怀夕摸了摸额心,心下明了了几分。

    辟灵空间内,她没有胜算。

    周围风声一瞬消弭,安静的只有苏怀夕自己的心跳声。

    在她被拉进辟灵空间的时候,男人早已不见了踪迹,又或者说,在这个空间内,他无处不在。

    下一秒,左边杀意骤现,苏怀夕面色一凛快速避开,右肩却生生挨了一掌,五肺动荡。

    她抬手摸了一下唇边,粘腻湿润。

    “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辟灵空间起,外界与内界并不相通,所以她就算用咒术也不会有人看见。

    苏怀夕将仙剑收回,翻手挑出腰间的笔,双指立于眼前,红唇微动。

    “咒术之高,一在天赋,二是心欲。”

    “何为心欲?”

    老头的话一字一句浮现在脑海。

    “心性、欲望。”

    “心性坚定且欲望强烈者,无事可挡。”

    苏怀夕划破指尖,借血画咒,动作迅速,“地煞五十四式,追影。”血色笔墨悬空飞转,快速锁定一个方位,她手下不停,朝着那方奔去,嘴中念念有词。

    下一秒悬浮无力的字墨瞬间盛满杀气化作弯刃,杀意无风自起,将衣裙与发丝吹起,血色弯刃精准锁定方位。

    触及的瞬间,气息变幻移动。

    苏怀夕察觉到骤然出现在身后的气息时,心中一凉。

    男人已手持血色匕首,对准了苏怀夕的心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那抹娇俏的身体中。

    预想当中的温热鲜血并没有流出,男人空洞的表情似有一瞬呆愣,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刺中的根本就不是苏怀夕,而是不知从何处蹿出来的木枝。

    清脆亮丽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辟、灵。”

    空间骤换,蒙尘的环境瞬间鲜亮,脚下寸寸土地分明未变,可哪哪都变了。

    苏怀夕衣袖被鲜血浸湿,翠色的衣裙落上点点红花,少女额角青筋乍现,脸色更加白皙,唇红似血,杏眸泛红,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目光却是冷冽,缓缓抬起手虚空画出锁链,弯弯的镰刀飞动之间便夺了那人的性命,男人头颅落地的瞬间整个人化作一缕黑烟,滋滋啦啦消散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除了地上那件黑色的衣服。

    苏怀夕重重倒地,血色长链消失,辟灵空闲消散。

    留她狼狈地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夺去呼吸,血渐渐染红了整个袖片。

    强夺别人的辟灵空间,于现在的她来说,等于失了半条命。

    力量的流失令她躺在地上战栗不止,贪婪地大口呼吸,想要身体保持冷静。

    苏怀夕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她祈祷没有人发现自己,谁也不要。

    可眼前的小草被人踩倒,一双黑色云鹤靴出现在视线中,她心中凉了大半,战栗不停的身体让她无力握剑。

    如果这人想杀她。

    只会比踩眼前这颗小草更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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