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迷途
天域银狼府邸,菱菱突然来找雨泽:“你最近有收到银狼大人的消息吗?”
炎浪说他很快就会回来,雨泽并没有跟他约定通消息的渠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表域通消息。”
“最快的方法就是飞禽啊,”菱菱有些不耐烦,“银狼大人的白隼呢,它没跟着去吗?”
“白隼留在了空域。”雨泽见菱菱焦急的样子,“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很久没收到阁首的消息了,派去表域打探的人都说他们进入慈幼城后就没了踪迹。我很担心钊大哥会出什么事。”
而且银昙留给金叶的飞禽,也没有带回一点消息。这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必太担心吧。”与炎浪的分离是常态,这段时间内虽然雨泽也有想起过他,但并不怎么担心,这不过是他人生中众多经历中的另一笔而已。
曾经炎浪像讲故事一样把他这么多年的冒险一一讲给雨泽听,所有的风霜剑雨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雨泽觉得,有更多的都被他深埋心底,无法言说,那一场场对抗命运的挑战只能由自己慢慢咂摸出岁月的味道。
菱菱见雨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恨她什么都不懂,但又不得不求助于她:“你不知道吗?慈幼城可以说是人类文明和科技的坟墓,钊大哥想要复活的那些东西是极其危险的,说不定他就被什么他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困在了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慈幼城是坟墓?”雨泽第一次听说,“慈幼城不是摇篮吗?”
“银狼没告诉你吗?也是,这么重要的事”菱菱故意停到一半,瞥了一眼雨泽,压低声音道,“往生池所在地,就是人类曾经的飞船遗骸”说到这里,见雨泽突然脸色巨变,“你听说过飞船的事?”
雨泽当然震惊,她没想到白玉树所说的飞船居然还在表域。它不是在获取山榉和空魅的能量后,已经飞到天域了吗?
“遗骸?”她盯着菱菱问,“为什么飞船变成了遗骸,发生了什么?你们不是倾尽全力想要复原它吗?”
“几千年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样子?”菱菱在雨泽严厉的追问下不由自主想些说辞来辩解,“飞船曾经是人类最辉煌的文明,想要复原不奇怪吧。我猜钊大哥就是因为这个而去的慈幼城。”
雨泽注视着菱菱的表情,同时观察她的元磁力波动,发现她不像是撒谎。
在雨泽审视的目光下菱菱感到一阵压迫和不自在:“你为什么这么盯着我?既然你也没有他们的消息,那就算了。真是的,枉费我高看你一眼,以为银狼至少会告诉你什么,结果却浪费我时间。”
菱菱走后,雨泽急忙赶到青白林,有些事情她需要向白玉树求证。
她猜测这个“菱菱”应该就是一只空魅,不过白玉树并不知道空魅是通过什么途径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它更关心飞船。“什么?飞船在表域?为什么,我记得我们是被飞船裹挟着一起上升,然后就,就来到了这里不应该说,就囚禁在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类来去自由,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越来越虚弱,最后,连仇恨都变得稀薄”
“你说焚烧过的空魅变成了金银海,所以才拥有魅惑人心的力量,也正是因为它们来自深渊,这种力量与深渊如此相似。那些跟人类合作的空魅呢?它们以什么状态生存,难道是人类遵守协议把它们的身体改造成人类的样子?”雨泽抛出这个她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
菱菱和竹家是否就是空魅?白玉树只是怀疑,雨泽通过种种迹象也有所猜测。
“我不知道”白玉树苦涩的声音说,“我从来没见过青白林以外的人也从来再没听到过空魅的消息只是听见过同样被焚烧成幽灵的空魅的诅咒”
“诅咒?所以金银海的空魅才憎恨人类、还有那些没经历过焚烧的同类?”雨泽突然想到,“那它们也许知道更多关于空魅和飞船的消息?”
“你不要指望去金银海能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白玉树断然否定了雨泽的突发奇想,“空魅本来就是不稳定的灵体状态,又沾染了深渊之力,在焚烧后就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除了魅惑人心什么都不再理会。”
那么是谁阻断了通向金银海的通道?又是谁编造出金银海可以净化深渊之力的传说?银昙手里的灵鳍是从何而来?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找到当初的飞船,也许就能解开这些谜题、释放被禁锢的幽灵、回溯当初的情景,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挽回什么
想要再次打听关于飞船的事,雨泽没有找到菱菱,只能找银昙询问。“你找菱菱?她已经去表域了。”
“她自己去的?你为什么没一起去?”
“她是去找自己的情郎,我跟去做什么?”银昙奇怪雨泽的问题。
“可是”雨泽听菱菱的口气,表域应该是有什么麻烦。如果有麻烦,银昙就是最有力的帮手,“她可能需要帮助。”
“她有能力自己应付。”银昙平静地说,“我们从不干涉对方的私事。即使我们我们是同类”
雨泽吃惊的瞪大眼,他这是承认了?
“你不是早有猜测?”银昙哑然失笑,“做什么眼睛瞪这么大?”然后正色道,“只不过我们都又重新做了人,人类的想法更加利己并且注重个人的隐私,我们,都在学习”语气中的惆怅,不知是学习的过程太过艰难,还是留恋以前不做人的岁月?
“所以,你知道飞船的事吗?”既然银昙如此坦白,雨泽打算直接问他。当然作为交换,雨泽给他讲了白玉树的版本。
银昙听后却大为吃惊:“焚烧?金银海是空魅的灵体灰烬?这,怎么可能?”
看着银昙无法置信的表情,雨泽很失望:“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银昙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金银海是空魅的灵体灰烬?这这怎么可能呢?金银海可是我们天域的骄傲,是我们的象征之一,怎么会”
银昙的话语渐渐变得支离破碎,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一开始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颠覆了他长久以来的认识,但他知道这个女孩不会骗他,于是他开始回忆,开始消化匪夷所思所带来的可能性。“也许,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他想到了相荣,“难怪他一直对去金银海那么冷淡,甚至要跟我们断绝联系”
“你是说,相荣?”雨泽也想到了那个曾经的导师,银昙亲密的朋友,竹家家主倾慕的爱人。那么他也是空魅,只不过是跟银昙他们立场不一致的空魅?
银昙只是点头,他内心的动荡和迷茫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雨泽所说的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和挑战,需要时间去接受。
雨泽想起相荣曾经对她说过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到现在她还是不太明白,但也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那你能告诉我相荣在哪里吗?”
“他?”银昙有些茫然,抬起眼看向雨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答她的问题,“他在表域。”他取出那枚灵鳍,“拿上这个,能帮你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