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你是说，自从被放弃之后，他就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那个实验室里？”
九头蛇夫人欧菲利娅·萨尔基相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资料，对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所说的一切，心里只觉得好笑。
好似看出了对方的不信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额头上几乎瞬间布满了冷汗，他嗓子发干，却还是努力开口说道：“真的是这样，真的。”
“你要让我相信，一个继承了那些人基因的实验体，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孩子？”欧菲利娅像是被逗笑了一般，“你是觉得我很愚蠢吗？”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那个孩子可与安分守己这个词汇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这样的，我……”男人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发起了抖，毫无半点在面对那些实验体时的趾高气昂，“我们观察的结果，真的是这样的，我是万万不敢欺骗您的！”
男人诚惶诚恐的样子，看上去好似对方不相信，就要当场自杀一样。
“哦……”欧菲利娅点了点头，按照对方这个说法，那么结论就是：“所以愚蠢的人是你们了？”
一群这么大的人，竟然连一个被催熟的实验体的伪装都看不透。不过想想那个实验体的“父亲们”，似乎也不是不能原谅？
欧菲利娅冷冷地注视着这个面无血色的男人，对于蠢货，她一向都没有多言的习惯。
“明天，带他来见我。”
“是！是的！您放心，我一定准时带着他来见您。”
看着欧菲利娅渐行渐远的背影，男人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在对方的过度恐惧之下，第二天凌晨的钟声还没有敲响，米克斯就已经被对方带着等待在九头蛇夫人的会客厅外了。
抬头看看刚刚叠在一起的时针、分针和秒针，对方还真的是相当严谨的践行着“明天带他来见我”。
按理来说，身为掌权者的九头蛇夫人，不可能不知道有人来到了自己的会客厅外。
但是也不知道对方是这个点还在睡觉，还是有意要晾着米克斯，那个男人与米克斯足足等了有9个小时，才得到了对方的会见。
看着男人那因为站了太久，步子都迈的异常艰难的双腿，仗着对方不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想当自在了坐在一边等待的米克斯，心里的郁气稍稍缓解了一二。
不过如果你能够看到米克斯心中的死亡名单，你会发现这个男人与即将见面的九头蛇夫人，都在上面。
面如土色的男人并没有见到九头蛇夫人，就被一旁的士兵带下去休息了，而另一个士兵则带着米克斯继续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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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这里既不富丽堂皇，也没有什么浓重的科技感，非要形容的话，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空白。
这里似乎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大片大片的白色墙面，让人只感到莫名的压抑。
当他终于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九头蛇夫人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10分钟，所以说前后加起来，对方一共让他等待了9个小时零10分钟。
“你看起来似乎有点愤愤不平。”女人开口说道，“你不该为那个蠢货的愚蠢行径迁怒于我的，那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男孩。”
米克斯没有在对方面前摆出自己惯常用来欺骗他人的面孔，他知道那骗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
从对方的身上，米克斯看到了一种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锐利。
欧菲利娅不在乎对方的沉默，她总会有办法让对方愿意开口的。
“我注意到，你选择了18793，一个不错的选择，也是一个聪明的选择，但是——”她故意停顿了几秒，果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波动。
事实上，欧菲利娅的夸赞完全真心，在她看来，18793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那一堆超人实验体中，他是强大的人里面最聪明的那个，是聪明的人里面最强大的那个。
过于强大却没有脑子的工具，用起来不会顺手，还会有太多的不可预测性。而太过聪明的，往往不会愿意成为工具，再加上他们之前还有着一段“前情”……所以欧菲利娅才会说，18793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但是，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孩也许足够聪明，可跟她比起来，还是太过稚嫩了些。
“我想，你恐怕无法通过他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从对方的身上，米克斯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压制感，但对方的压迫感并没有强到，让米克斯觉得这是不可超越的。
“我从未想过要通过他得到什么。”对方也许会是顺手的工具，但绝对不会是通往目的地的途径。
“是的，你没有想要通过他得到什么。”欧菲利娅仿佛在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接下来的话证明并非如此：“你只是想要利用他加快自己前进的步伐，我说的对吗？”
米克斯擅长伪装，也很会演戏，但是在面对欧菲利娅这样已经看穿一切的人，再去演戏的话，就不免显得自己是在装疯卖傻了。
很难说，这一刻米克斯的傲慢与狂妄源自于他哪个父亲，又或者这本就是源自于他自己。
只见他微微仰头，对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以为你会成为我前进路上的阻碍吗，你以为你会改变真理一般的胜利结果吗？”
他知道那来自恶魔的馈赠恐怕无法控制的了对方，但他也并不是毫无胜算的。
只是他按捺了这么久，就为这个人打破自己所有的部署，是不是有些不值得呢。
如果此刻那个带米克斯来的男人在这里，估计会当场吓晕过去，毕竟有几个人敢这样跟九头蛇夫人说话呢。就算有，能活下来的又有谁呢。
然而欧菲利娅不仅没有为此生气，她反而面带欣慰的说道：“你终于有几分你父亲们的样子了。”
那群超级英雄们，在她看来也是这般狂妄、自大且自以为是。而那个不是超级英雄的卷毛侦探，在这方面甚至更甚一筹。
这个男孩比起当初被自己送去洗脑前，似乎变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在听到父亲这个词汇的时候，米克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关于实验体的实验资料，他们当事人实际上是没有获取渠道的。如果他们是由某一个人的基因创造出来的，那么也许他们会知道这份基因来源于谁。但是像米克斯这种基因混合的产物，他最多只能知道自己是由多份基因构成的，但那些基因来源于谁，他却是不应该知道的。
可实际上，米克斯不仅知道，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的那些父亲们，一个个都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他从未想过要求助于他们，也从未想过离开这里之后去找他们认亲。
在米克斯看来，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就是互不知晓、互不打扰。
他的到来不是他们所期盼的，而米克斯也不希望在离开这里之后，还有人会管束自己。
而认定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米克斯，对于别人说他与他的父亲们相像，甚至还透过他想要看他们的行为，是米克斯最为厌恶的。
可偏偏在九头蛇，这样让人厌恶的场景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