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大小姐和野王
篮球比赛结束，高一以微弱的优势赢得比赛。
场上人员逐渐散去，高二年级有个学长带着不服对向衡说：“下次再打爆你们。”
向衡随意地撩起衣服擦汗：“行啊，峡谷还是球场？我都奉陪。”
学长气得险些翻白眼：“你很嚣张啊，还惦记着峡谷。”
许渡站在一旁，语气阴恻恻：“没办法，人家有这实力，那几局游戏，我们都是躺赢的，我们也喜欢看衡哥的韩信偷家。”
见他一脸炫耀，学长这回白眼是真的翻了出来：“谁说游戏了？真男人就该线下干。”
向衡拧开一瓶水，平淡地道：“下次约吧，今天侥幸赢了几分。”
夏言枝趁着向衡喝水，走到他跟前，喊了声：“向衡。”
向衡的眼神瞥向她，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像军训时期那样明目张胆冲他微笑。他弄不明白这姑娘什么意思，喝了半瓶水，问：“有事？”
夏言枝见他满身是汗，笑问：“你待会儿有空吗？”
“怎么了？”他拧紧了瓶子。
“夕夕想跟你一起玩两把游戏，见识一下你的操作，要不去麦当劳吧，我有券，还有许渡也叫上，反正他俩从小就认识了。”
向衡听罢，直接爽快地点头：“行。”
步行去了学校附近的麦当劳，一路上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许渡喜欢逗夕夕，问她学习成绩，说：“我怎么老觉得你是小学生。”
沈竟夕气呼呼认真回答：“我是初中生！”
他们找了个四人的座位坐下，夏言枝在手机里下单，许渡说：“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真行，真让你一个女生请客啊？”
夏言枝不由发囧，解释：“我有券，是别人送的，再不消费也要过期了。”
好在沈竟夕跟他说话不客气，出声怼他：“有的吃就不错啦，枝枝姐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请你吃的。”
“哦，所以我还得感谢你这个小鬼？”
“是的，就要感谢我！”
“你这算不算贪功？”
“不算！”小姑娘哼了哼，“这是事实！”
薯条、鸡米花、汉堡、可乐等很快端上来。
沈竟夕也是个很大方的女生，她直接问向衡：“向衡哥哥，枝枝姐说你是《王者荣耀》国服玩家，我能看看你的主页吗？”
向衡登录游戏，把主页展示给她看。
最厉害的英雄在国服前十……沈竟夕看完不禁佩服：“果然是个野王。”
四人一边吃东西一边登录游戏，加游戏好友，再组队开黑。许渡见沈竟夕的手机挂着粉色吊坠，手机背面还贴得花里胡哨的，挤兑：“终于鸟枪换炮，不是小天才手表啦？”
沈竟夕气个半死：“那是小时候的事，说得好像你没戴过一样。”
许渡散漫道：“不好意思，哥还真没戴过那玩意儿。”
有这俩人互怼，氛围倒是热闹，夏言枝默默地想，如果只有她跟向衡，可能会安静一些。
向衡不像许渡那样说话吊儿郎当，狂傲又毒舌，她也谈不上完全了解向衡，但总觉得，自己似乎能摸准向衡的脾性喜好，可以跟他正常交流了。他看起来冷漠，实际上热心，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因为性别差异，跟女生保持一定距离，但如果熟悉了，他也会释放自己友好随和的一面。
许渡嘲讽夕夕现在是黄金段位，比青铜倔强，气得小姑娘想要打人。夏言枝笑着安慰她：“没事的夕夕，我刚玩，是青铜。”
向衡闻言，接过话：“我们打匹配，不用在乎段位。”
夏言枝看了眼向衡，嗯了一声。真的，她可以从各种小细节上，感受到他骨子里的温柔。
四人进入队伍，向衡又拉了一个同学进来。
沈竟夕会的英雄不多，选了小鲁班，说是要秀一下刚用皮肤碎片换的电玩小子，夏言枝说：“我会的英雄更少，目前只会王昭君。”
许渡打算用猛男打上路，选了夏侯惇，向衡挑选了峡谷万人迷李白去打野，最后一个人用牛魔做辅助。
阵容很强了，有输出有控制有坦度，向衡的李白又秀，频频越塔强杀对面的法师和射手，沈竟夕对他的操作看得目瞪口呆，直接称赞：“向衡哥哥你好厉害啊！”
夏言枝感觉轻松无比，间隙看一眼向衡，他的神情十分专注，手速极快，手指不断在手机屏幕上飞舞，偶尔还抽空指导她：“他近身时，你二技能放自己脚下。”
后来又笑着说：“你兵线让给我。”
夏言枝答应着，跑去了下路支援，帮夕夕推了一座塔后，两人蹦跶着去上路玩。
上路通常是真男人1v1干架，她们都不是很会玩，就图凑个热闹。在对面的东皇太一吸住夏侯惇时，两个人咣咣往东皇身上丢技能，气得许渡大喊：“别打别打……”
然而为时已晚，夏侯惇阵亡，小鲁班也被对面的刺客切了。许渡咬牙切齿对夕夕说：“小鬼你生怕我活着是吧。”
沈竟夕笑着吐舌头：“不好意思，忘了。”
“忘了？你和我说忘了？”
“不好意思嘛。”
只有夏言枝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打？”
向衡进场收割两个人头，解释：“东皇吸住人时伤害对等，他掉多少血，被吸的人就会掉多少血。”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夏侯惇是被她俩杀的……呵呵，还挺好玩的。夏言枝笑着对许渡说：“抱歉，我是真不清楚。”
“真行，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许渡摇着脑袋，面带无语。
向衡笑着安慰他：“问题不大，哥们儿发育好了，经济全场第一，带你们飞。”
许渡睨他一眼：“你也不看看吃了多少钱，三线和野区的资源都被你吃了。”
向衡：“不然怎么带飞？”
说这话时，夏言枝第一次看到向衡脸上同时流露出得意、自豪的神色，整个人都在发光。他打游戏时，的确给人不一样的风采，仿佛天生是王者。
这一局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他们就推掉了对面的水晶。
大家觉得不过瘾，又玩了几局。虽然玩的都是匹配，但夏言枝料想在高端局，他也是这般秀翻峡谷。
时间已近下午六点，四人这才起身离开麦当劳，夕夕直言不讳地说：“打野果然都好帅啊！”
许渡嘁了一声，不屑地说：“玩打野的都猥琐，还是来上路看看真男人的战场吧。”
夕夕：“我还是觉得会打野的男生更帅！”
听着夕夕真诚的话语，夏言枝抿了唇角，赞同地附和：“我也觉得，会打野的男生好帅。”
她站在门口，下意识地望了眼身后。
夕阳余晖正好斜斜地照过来，打在向衡的身上，整个人仿佛熠熠生辉。他的一只胳膊把棕色篮球夹在身侧，另一只手刷着手机。明明他没接她的眼神，她却莫名发觉自己的脸容有些不自然，双颊有点儿烫，不像夕夕那样纯粹、明净。
许渡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
夕夕见他又在笑，不由皱起了眉：“你笑什么啊，人家操作是很帅嘛！”
许渡勾起嘴角，没心没肺地伸手扣了她的脑袋，薅羊毛般薅了一下小姑娘齐肩的头发：“没什么，小屁孩，赶紧回家吃饭吧，要不然邓老师该找人了。”
向衡收好手机问：“你们坐公交还是走路？”
夏言枝道：“坐公交就好。”
他顿了一下，沉吟：“那走吧，送你们回去。”
夏言枝心头猛然一跳，怔怔望着向衡：“送我们回去？”
这一瞬，她的心间有种说不出的触动，是因为上次在公交车上遇到了那个猥琐中年男人，他才觉得有责任护送她们回家么？
但沈竟夕并不知情，爽朗地道：“才三个站，我们自己坐回去就好了。”
夏言枝也不想表现得太娇气，接过夕夕的话，浅笑地对向衡说：“没事的，我和夕夕一起回去。”
向衡眼睛乌黑明亮，目光落在夏言枝身上，最终没再坚持：“那好吧，送你们上车。”
边走边聊，从人行道抵达对面的车站，很快来了辆公交车，向衡扫视一眼车内情况，嘱咐：“注意安全。”
夏言枝点着头：“好，谢谢，再见。”
夕夕也跟他们礼貌说再见，二人跟随前面的乘客上车。
车厢中部有个座位，夏言枝让夕夕坐下，自己站在她旁边，拉着车上的手环，透过车窗，看向站台上的那个身影。
棕色篮球仍旧夹在他身侧，少年抬头与她对视时，公交车正好起步。他朝车里的人点了下头，再跟许渡一起，离开站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金色的夕阳照出两道瘦长的影子，许渡走了几步，终于按捺不住开腔：“哥们儿什么情况？这么快就发展到送人回家了？”
向衡嗓音略低，却有些云淡风轻：“没什么情况，第一次见面时，她在公交车上被一个猥琐大叔搭讪。”
“卧槽！还有这事？！”许渡语气加重，“你没揍他一顿？”
“倒是想，但不想进派出所，就提醒了她一下，让她跟我提前下站了。”
“我说呢，原来是怕她出事才要送她。”许渡恍然大悟，又疑惑丛生，“除了这，你俩就没别的情况？”
向衡发出“嘶”的声音：“扯淡，她爸是深市知名集团的副总裁，调来了白霞掌管分公司，人家可是个大小姐。”
“大小姐怎么啦，”许渡懒洋洋道，“你还是野王呢。”
向衡皱了眉，砰地拍了一下篮球，篮球弹起来，宽大手掌牢牢掌住，他语气平淡：“大小姐出行，不适合坐公交车。”
许渡：“坐公交车不挺好，绿色又环保。”
“……”向衡轻呵，转移了话题，“明天打桌球不？我叫上阿星，他说他桌球技术也不错。”
“行啊，过来被我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