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十三章向衡的父亲
运动会期间，夏言枝跟其他女生一起，在操场、篮球场上当拉拉队。
拉着拉着，夏言枝发现一个问题，有个外班的女生似乎是向衡的粉丝，向衡报的项目很多，在他比赛时，这位女同学基本上都会出现，比如站在跑道边跟他说加油，在他拿下第一名后，第一时间说恭喜，后来篮球比赛，只要有三班的比赛，她便会在一旁观赛。
郑诗彤也发现了这点，运动会第二天下午，高一男子1500米长跑决赛时，那个女同学喊着“向衡加油”，郑诗彤不禁扯着夏言枝的胳膊说：“她好像叫邹婧琳，十二班的，跟向衡是初中同学，听说她以前就喜欢向衡。”
夏言枝顿了一下，说道：“很正常吧。”
她还曾不止一次听别班的女生谈论：“三班的那个体育生，长得好帅，游戏也好厉害，想加他好友。”
长得帅，个子高，还是体育生，会刷野……buff叠满，自然会吸引女生的注意。
班级比赛项目结束，夏言枝打算回教室看书，刚转身，一个，不对，两个熟悉的面孔在朝她笑。
一个是季叔叔的儿子季扬帆，还有一个是上次偷拍她的杨骁杰。加了杨骁杰的好友后，他偶尔会留言，但夏言枝一般冷处理，回复十分简单。没有想到他们二人挺要好。
四周同学不断走动，杨骁杰痞里痞气地喊了声：“哟，学妹。”
夏言枝打着招呼说学长好，又问：“你们有比赛吗？”
杨骁杰反问：“学妹要来给我们加油吗？”
郑诗彤帮忙回答：“碰到就加油啊。”
季扬帆没有聊比赛的事，问她：“周日中午张副总给儿子摆满月酒，你会不会去？”
“可能不会去。”爸爸跟她提过，这种宴会她去了几场后，觉得很没意思，不是很想去。
季扬帆笑了笑：“我也不大想去，不过夏叔叔说你这次考试成绩很不错。”
“还好吧，一般。”
杨骁杰惊讶地说：“你这也叫一般啊？！是不是太谦虚了？”
尬聊几句，夏言枝跟他们道别。一离开，郑诗彤就奇怪地问：“学生会主席认识你爸爸？”
“他爸爸跟我爸爸是同事。”
“怪不得。”郑诗彤回头看了一眼季扬帆，“学生会主席也蛮帅的，品学兼优。”
夏言枝没有很在意这些，运动会期间白天没有课，大家十分宽松和自由，她趁着这段时间，阅读一本诗词鉴赏。
晚自习时，郑诗彤看着她桌上的鉴赏书，问她：“你是不是打算考中文系？”
夏言枝否认得十分干脆：“没有这打算。”
不光她惊讶，连向衡和刘轩也惊讶地看过来。向衡没说话，刘轩先开口：“大诗人，你居然不考中文系？”
夏言枝抿唇：“我只是当个爱好，并没有打算研究它。而且我的诗词储备量是小时候打下的基础，现在没空去背那么多诗词。”
晚上睡觉前，向衡问她要不要玩把游戏？
玩着玩着，他突然在局内发文字：【我也以为你会考中文系。】
夏言枝回复：【哈哈，没想到吧。】
这一局逆风，射手有些郁闷地说：【好好游戏，要聊私下聊。】
辅助：【别啊，我就爱看小年轻聊天，青春啊。】
夏言枝反而不大好意思再聊，打完这一局，向衡回到q上，发来信息：【打算考哪里的大学？】
夏言枝：【不是京，就是沪。】
向衡：【哦。】
夏言枝：【怎么了？】
向衡：【我也打算考这两个城市。】
夏言枝嘴角勾起，指尖缓慢输入：【哦，那一起加油！[握拳]】
向衡：【嗯，早点休息。】
……
运动会结束后，班主任让全班调换了座位。只有向衡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不变，方便训练时进出。
夏言枝的后桌不再是向衡，但也许是那次聊过考大学的事，夏言枝反而觉得跟他更近了些，像是约好了要考到同一个城市。
白霞的冬天越发寒冷，学校里的银杏树从一树金黄，变成半树凋零，北风一吹，簌簌作响。
下晚自习时间，夏铭有时开车来接女儿回家，车里开足暖气，夏铭会说女儿卷了一身寒气进来，还说她没事非要来受罪。
夏言枝不以为意说：“深市没有冬天的感觉，我特地来体验一下冬天是什么滋味。”
夏铭开着车，缓慢地道：“过完这个学期，下学期就回深市念书。”
话语不轻不重，但听得夏言枝心里一激灵。
“我想再多念一个学期，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
夏铭神色变得严肃：“再多念一学期也是要回去的，这里的教学质量终究没法跟深市比，英语没有外教，高考模式也不一样。”
夏言枝没再说话，低头刷了下手机，但是作为亲爹，夏铭很清楚她的态度是不想回深市，他无奈地看了眼女儿。
宝贝女儿什么都好，长得漂亮，脑子聪明，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就是有什么负面情绪都放在心里。当初他跟前妻感情出了问题，两人各玩各的，女儿心中清楚，却配合着把戏演得毫无痕迹，后来闹离婚，她也十分平静。
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性格其实存在很大的隐患？觉得她越平静，伤得越深，哪天爆发起来可能无法控制。把女儿带来白霞，倒是能明显感觉她的情绪状态有了很大变化，像个正常女孩，有时候她偶尔在房间打游戏，还能听见她情绪激动地说话。这是好事情，他这才觉得可以让女儿回深市了。
夏铭没继续聊这个话题，只说：“明天我要回总部，还要去趟香港，周末才回来，想要爸爸带什么吗？”
夏言枝想了想：“要不，给我带个最新款的苹果吧。”
夏铭平淡道：“把你喜欢的颜色和内存需求发给我，算是你期中考试的奖励。”
“好，谢谢爸爸。”
周五下午放学，夏言枝特地等向衡训练结束回教室，才和他同时离开。
这种周五放学一起走，在外面逗留一会儿才回家的默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形成的，他们谁也没有说破过，只是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有时一起去逛书店，夏言枝推荐适合他的学习资料，有时凑在麦当劳里玩游戏，他会教她一些操作，什么拉三指，秒换复活甲和名刀。
夏言枝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被他亲自指导，好像也挺管用，虽然拉三指看画面她还是很不适应，但有次被杀时，她真的成功换出了复活甲，兴奋地跟他说起这事，向衡说：“行啊，能出师了。”
这会儿下楼时，夏言枝说：“我想买个手机壳，你能不能陪我去买？”
向衡伸着大长腿下楼梯，不解地问：“你的手机壳不是还很新？”
“是新手机的壳，我爸奖励我的。”
“可是你的手机也很新吧。”
夏言枝道：“用了两年。”
他语气散漫：“行吧，大小姐。”
夏言枝不服气：“哪里大小姐了，这台是我爸用过的旧手机，他也用了一年。”
“……”
去了附近一个商场，里面有家精品饰物店。夏言枝好奇地问他：“你表哥的店是不是也在附近？”
“啊，”他低淡地答，“怎么了？”
“就随便问问，他的店里也有手机壳吧。”
“都是直男审美的手机壳，你会喜欢？”
夏言枝摇头，手里拿着一个清新风格的手机壳说：“这个不错。”眼睛却又盯上了另一个手机壳，惊讶地说，“还有美少女战士的图案，好可爱的小兔！”
向衡站在一旁，神色懒怠：“你看过这部动画？不是上世纪的？”
“几岁的时候本地台经常播放，我最喜欢看美少女变身的画面。”夏言枝拿着两个手机壳犯起了难，“挑哪个好呢？”
向衡叹了一声，无语道：“既然喜欢，那就两个都买了，多大个事。”
“怕你说我是大小姐……”
向衡被呛得一时哑住，停顿一会儿才用轻蔑的语气回应：“哦，我不说就不是了？”
“我去买单了。”夏言枝没理会他，笑眯眯地拿着两个手机壳去结账。
薄暮冥冥中，二人各自背着书包在街上闲走，向衡见天都要黑了，问她打算几点回家？
夏言枝说：“晚饭前赶回家就行。”
“所以你家几点的晚饭？”
“阿姨说今天晚一点。”
他似信非信，但没说什么，只扬了下巴示意：“前面就是我表哥的店了。”
夏言枝望着那家招牌上写着“徐辉手机修理”的店，问道：“你表哥叫徐辉？”
“嗯，我大舅的儿子。”
话刚说完，却见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从店里走出来，好像要闹事一般，横声冲店里的人说：“你别见死不救，我说了一定还。”
向衡一看到那个男人，闲散的神色立即变得愤怒骇人，他快步走到店门口，带着无比厌恶的情绪，对中年男人说：“你来干什么？”
夏言枝一时惊愣，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中年男人因为好赌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是来找徐辉借钱的。
他就是向衡的亲生父亲向正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