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十六章被发现
他们租了一辆四人骑的自行车，两个男生并排在前面卖力蹬，两个女生在后面摸鱼，骑着车子玩了一圈，还拍了些照片。
夕夕跟许渡时不时打嘴仗，氛围融洽欢快。
晚上，向衡问她要不要玩两局游戏，夏言枝说自己还在复习。
向衡：【那你好好复习。】
夏言枝：【你不复习吗？】
向衡：【看不进书。】
夏言枝：【看不进也要看，先别去想试训的事，要是你期末考试没进步，我还是会生气。】
向衡：【……】
【这么严格。】
【行吧，我看书去。】
过了一会儿，夏言枝又收到一条信息：【前进一名，算不算进步？】
夏言枝抿了抿唇，决定放他一马：【算。】
向衡：【成交。】
复习那段时间，向衡好像很拼，考完试第二天便动身去了沪市，进入某kpl战队俱乐部基地试训。
虽然很多俱乐部冠以了城市之名，但实际上在该城市并没有基地，加之很多比赛都安排在沪市，因此基地也在沪市。
夏言枝原本想送他去高铁站，但他拒绝了，说反正过两天就回来。
这天，夏言枝拎着一个大纸袋去学校领成绩单，惊讶地发现向衡的成绩比期中提高了六十多分，排名也前进了，不得不说，他认真起来，真的能成事儿。
后来，她拎着纸袋子找到许渡。袋子里装着她送给向衡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一双某品牌的篮球运动鞋。
“许渡，麻烦你帮我转交给向衡吧，我明天就要回深市，等不到他回来了。”
许渡看着袋子上的logo，扯起嘴角：“这么高档的鞋，向老六不得美死。”
夏言枝却担心他不收。
果然，不久收到他发来的消息：【怎么送这么贵的鞋？】
夏言枝：【想不到送什么了，不过你别得意，等我过生日，你也要送我礼物的。】
向衡：【好。】
夏言枝：【你的试训结果怎么样？】
向衡：【俱乐部很满意，让我过了年去参加青训，但我还没考虑好。】
夏言枝：【那这几天好好考虑。】
向衡：【嗯，你呢？下学期转回深市吗？】
转学这件事，她在回家前，拿着全年级第二名的成绩跟爸爸商量，再在白霞一中读一个学期，理由是自己在这里的学习状态和节奏很适应，暂时不想打断这种状态。
无奈，夏铭只好同意了女儿的要求。
尽管下学期向衡可能不在一中，但她的确还不想回深市。
整个过年期间，夏言枝都过得比较轻松，当向衡告诉她，决定去参加青训时，她也毫不意外。回到白霞，在向衡出发前见了一面。
过了一个年，向衡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个子似乎高了一点儿，脸容也舒展了些，只有眼睛仍然像黑曜石一般，幽深而坚定。
他说参加青训的人都要取id，但他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让她帮忙取个二字id。
夏言枝见他乌黑而清澈的眼睛里，闪耀着星子般的光，说道：“那不如，叫‘星芒’吧。”
他回看过来：“字面意思不难理解，但有什么讲究吗？跟古诗有联系？”
其实想到这个id的时候，她并没有联想古诗词，但是既然他这么问，夏言枝便有精神了。
“你不是说你的名字是你妈妈随手翻字典停在这一页，挑了个‘衡’字么？”
他点头：“然后呢？”
“在古代，北斗七星中有颗星叫玉衡星，诗里说‘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他像个好学的学生，认真地问：“什么意思？”
“古代是用斗柄指向的方向来判别季节的，这句诗的意思是，当这颗星指向孟冬时节时，天上的星星都璀璨耀眼。希望你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闪烁璀璨的光芒。”
他垂眸笑，尔后才点头说：“我尽量。”
开学后。
夏言枝仍然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虽然班里少了某个人的身影，但有关他的话题无处不在。
有天郑诗彤问夏言枝：“向衡暂时请假去青训，你希望他是留在俱乐部还是回来继续读书？”
这个问题，夏言枝曾思索过，她有些答非所问：“我希望他如果留在俱乐部，就成为冠军打野。”
向衡的时间则被一局复一局的训练占满，专业训练的强度极高，英雄池要拓宽，一些操作要练得更加快、准、稳，据他说有时练久了手都会发抖，又像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补充说大家的手都会抖。
春暖花开之后，迎来暮春初夏。
4月28号，夏言枝补完课，明天起放三天假。
回到家，夏铭正好在家，父女俩闲聊几句，夏言枝去房间收拾书包里的作业，手机放在沙发。二人的手机是一个品牌型号，放的位置也挨着。
当夏言枝从房间走出来时，发现爸爸拿着她的手机，疑惑地向她投来一束凌厉的目光。
“向衡是谁？他就是你执意要回白霞再读一个学期的原因？”
夏言枝心里一凉。
她定定地看着爸爸，不想再瞒下去，点了下头。
夏铭的脸霎时严肃：“他不是学生？”
夏言枝心里虽然有一些恐慌，但还不至少乱了阵脚，她坦白地说：“他暂时休学去打电竞了。”
话已至此，她甚至冷静下来，走向爸爸：“手机给我吧。”
夏铭脸上表情有些稳不住，继续问询：“所以你五一不想回深市，也是为了见他？”
夏言枝拿过手机，看到了向衡发的那条信息弹在屏幕上：【我回白霞了，有空不？】
面对爸爸连续的追问，夏言枝不想再多作解释。
夏铭显然没有料到这样一个休学去打电竞的臭小子，居然是女儿留在这里的理由，老父亲的心一时复杂不已，甚至可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
最终，夏言枝看了眼爸爸，冷静地道：“爸爸你先别着急，反正我不会影响学业的。”
夏铭坐在沙发上，心里很闷，先点了根烟，父女俩之间氛围变得凝固。
有人按响了门铃，夏言枝打开门，沈竟夕一脸活泼地跟她打招呼：“枝枝姐。”
夏铭正在接电话，夕夕探头探脑，莫名大声说：“我今天过生日，枝枝姐你一起来我家吃饭吧。”
话音刚落，她降低了声音：“许渡和向衡也在我家。”
虽然弄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夏言枝答应下来，先回屋跟爸爸说：“夕夕今天生日，请我过去吃饭。”
夏铭一时半会儿没想好要怎么解决女儿早恋的事，只好先让她去对门。
一进沈家，便看见向衡坐在沙发上，穿着件他们俱乐部统一的黑色t恤。才两个月没见，他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变白了许多。
夕夕的表弟拿着手机，正缠着他问某个英雄如何刷野。
看到她进来，向衡朝她笑：“我们刚到小区门口，就碰到了沈警官，被强行带了上来。”
沈新维一向风趣幽默，在厨房掌勺女儿的生日大餐，他从厨房里走出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难得夕夕过生日，你们大家又都认识，赶紧热闹热闹。夕夕，快去洗水果。”
沈家的氛围非常温馨和谐，夏言枝一向都喜欢这一家子。
许渡拿过了小表弟的手机，说道：“你渡哥来教你，别打扰你衡哥。”
夏言枝跟向衡对视一眼，莫名觉得不好意思，加之刚才爸爸那么严肃，也不知道等下会怎么说她。
闲聊几句后，怀揣心事地走到阳台，看了下栽种的诸多绿植。
身后有脚步声走来，回头看去，向衡瘦而挺拔的身影，嘴角带笑。
夏言枝道：“你回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
他轻呵了一声：“我通过俱乐部的青训考核了，正式加入俱乐部，只是因为还没有满十八岁，要让家长代签合同，这才临时决定回来的。”
果然，这家伙瞒着个好消息。对于他的天赋，夏言枝一向充满信心，问他：“那你待几天？”
“后天就要回去，暂时是俱乐部的二队队员，但教练说我很快能上场。”
少年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夏言枝望着他，嘴上说恭喜，默默将爸爸发现他们的事藏在了心底。
夕夕的妈妈邓芳走过来打断他们：“樱桃洗好了，快来吃。”
……
沈竟夕的十四岁生日，大家齐聚一堂，她的父母问向衡有关电竞的事，向衡回答得十分详尽，青涩中似乎多了几分成熟感。
切蛋糕前，夕夕闭上双眼对着生日蜡烛许愿。
看着小姑娘稚嫩的脸庞，夏言枝不由想起自己的十四岁，继发现爸爸有了别的女人后，又察觉妈妈也时常找借口出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向衡的十四岁，个子已经比向正龙高，握紧拳头时，正值壮年的向正龙再混蛋也要忌惮儿子三分。
而许渡的十四岁，放了学便去医院陪化疗的妈妈……
明明大家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六岁，比小寿星大不了多少，此时此刻却不约而同希望小姑娘能幸福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饭毕，四人一起有说有笑地下楼，走到楼下平地，夏铭正好在阳台上的同烟，一眼就看到了女儿身边那个高瘦挺拔的男生，这个男人的眉头不由紧锁起来。
……